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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是苏南,他的脊背挺直,上宽下窄的倒三角身材,背阔腰细,大腿粗而多毛,现在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裹在身上,他坦然地坐下,哈哈大笑,“妈的,你们几个再联合捣鬼,我要揍人了啊!”
听着苏南熟悉的声音,安家宜知道是自己多心了,她刚想悄悄退出,有个瘦长的穿了件衬衫短裤的青年瞧见了她,“唉唉,哪里来了个小美人啊,别走啊!”
男女的眼光都被吸引过来,安家宜似被猎人盯住的小动物,浑身汗毛倒立,苏南的目光落在安家宜身上,先是讶异,渐渐平静,他挑了挑眉,放了手里的牌,站起来问:“你怎么来了?”顺势踢了戴一博一脚,“你搞的鬼?”
戴一博嘿嘿笑,搂了自己的女朋友,“哥们打牌都有女朋友陪着,就你一个人,秀了一天的身材也没个妞看见,这不,我就替你招来了个,怎么,是你喜欢的调调吧?”
苏南拾起自己的牛仔裤,满不在乎地往腿上套,“扯淡,滚一边去,妈的。”
安家宜手足无措,苏南旁若无人地穿裤子,根本不管他那修长的腿是如何的性感,八块腹肌是如何的迷人,仿佛屋里的女人都不存在似的。
一个短发女孩走过来拉住安家宜,“坐会儿吧!你别理他们,他们都是人来疯,玩起来没个分寸。这会儿只是输脱衣服,真疯起来,可是连裤衩都脱了,还要跳脱衣舞呢!那时候才好看。”
安家宜继续脸红,她真没想到是这种境况。
“唉唉,南方,牌局还没完呢,你穿什么衣服,这可是违规了啊?”
“不玩了。”苏南找自己的衬衫,“妈的,我的衣服都扔哪里了?”
“见色忘友。”戴一博兴致勃勃地跑到安家宜身边,上下打量,捏着下巴,啧啧称赞,“还真是清纯啊!还这么听话,说一句苏南出事了立马就跑来了。哎呀,看看,还会脸红呢!”
安家宜听出他就是骗自己的人,瞪了他一眼,“耍人好玩吗?”
“呀,小嫂子生气了。”戴一博故作失色,“这可怎么办?”
苏南踢了他屁股一脚,“就你不是好鸟。”
戴一博连蹦带跳地跑了,牌桌上另外还有四个人,一个戴着眼镜温和的青年,一个五官方正,一个英气勃勃,还有个胖子,加上戴一博个瘦子,这便是苏南从小到大最铁的几个哥们,大家玩闹惯了,并不在意这种以丢人为主的赌博。可是除了戴一博,另外四个都没对安家宜表示什么热情,该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洗牌的洗牌。
苏南光着胳膊,走到安家宜面前,低头问她:“你怎么来了?”
安家宜躲开目光,没直视他健硕的胸肌,“是那个叫我来的。”他指了戴一博,“他说你赌博输了——”安家宜叹了口气,“总之,是我傻帽吧!”
苏南说:“他们几个都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比较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戴一博拿了苏南的衣服出来,口袋里掉出个盒子,戴一博说:“这是什么礼物?南方,你给小女朋友买了什么好东西?”
苏南指着他,“别乱翻我东西。乱接我电话,还没跟你算账呢!”
戴一博将盒子一扔,眼镜青年接住了,苏南知道抢不回来了,任由他们将盒子打开,是一条银色项链,吊坠是颗星星。
☆、二十三、春天来了
苏南带着安家宜出了会所。
苏南将那个回到自己手里的项链丢给安家宜,“这个给你,你要的新年礼物。”
同样的一颗星星,他没有任何解释,可是安家宜忽然就懂了,她记得那段关于星星的话,他也记得。三元为了带她去看星星失踪,她知道原因,他也知道。
他送了星星给她。三元也送了星星给她。
幸福来的太快,可是她却觉得沉重。
“怎么,被他们吓到了?”苏南整理着衣服扣子,“我不知道你给我电话了。”
“不是,我没事。”安家宜解释,“我就是看见有未接电话,所以就回拨了一下。”
“嗯,你电话关机了好几天。”苏南摸着新长出来的胡子茬,“窝家里干什么?”
“什么都没干。”安家宜点头,摸着项链盒子,并未表现出什么喜悦之情。
“你有心事?”
“啊,没有,没有。”安家宜赶紧摇头。
“那、礼物不称心?”
“很好啊,我很喜欢。”
苏南感觉到安家宜的情绪不高,沉默,拿烟,安家宜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起伏,笑着说:“我还没吃晚饭,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苏南将烟夹在手里,“你想吃什么?”
安家宜认真想了想,“我大学在外地上的,那地方小吃很多,我特别怀念那里的小吃,特别是冬天里,来一份烧饼夹里脊,里脊上涂满辣椒和各种佐料,热乎乎的,咬一口,油滋滋地冒,那滋味……”安家宜回味着,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特别怀念年轻时那些美好时光,那时候的天是那么的蓝,每个人的笑容都那样的灿烂,即使烦恼、即使痛恨,随着一份烧饼夹里脊便烟消云散,他们一起喝酒,一起骂天,一起打游戏,一起踢球,看绿的草红的花,世界都简单的可爱。爱便爱了,恨就恨了。
她记得那时的自己,16年的女孩,班级里年纪最小的,刚刚知晓爱情的滋味,也曾幻想过将来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也曾迷恋爱情的滋味,她迷恋过一个踢足球的师兄,高大、健康,倒三角的身材,两条修长的大腿,有力的胳膊,运动场里行云流水般的球技,迷倒多少青春少女。她也曾风靡,也曾心动,也曾暗恋,不过那情、那爱,就跟风一样,随着青春很快溜走,师兄有了女朋友,高高瘦瘦的会跳新疆舞的新疆女孩,看着高大威猛的师兄面对女朋友那小心翼翼、俯首帖耳的样子,她释然了,似乎失恋也不是那样难受啊!她继续活得有滋有味,很快喜欢上新的动画书,喜欢上新的小说,喜欢了新的明星,喜欢上打游戏。再后来,她开始迷恋毕业的师兄,师兄颓废的眼神,伤感的笑容,醉得一塌糊涂还继续拼酒的挥霍……但很快,随着离别的火车启动,她的爱情又走远了。再后来,她又迷恋同班勤奋上进的优等生,他那稳坐书桌前的背影,他那带着眼镜的斯文,他那优异的成绩……
但那些情感都似风一般,雨时来,晴时走,是那么的仓促,又如云一般,变幻莫测。直到毕业,她也没真正谈过一场恋爱,爱情,其实离她还是很远。
曾几何时,安家宜以为那些就是爱情,在与周毅重逢后,她整理了自己的情感,认为自己的爱情都已走远,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懵懂、心跳、为了爱失去理智、做出丢脸的事。可是,她似乎错了。不知道从哪天起,她似回到了16岁,回到初尝恋爱滋味的少女时代,开始脑残,开始放弃自尊、理智,任由自己的心野草般疯狂。
安家宜有些难过。真的很难过。
身边站着的人,高大英俊,她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有他在身边,她安心、愉悦,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些都是暂时的。安家宜将纷乱的思绪整理清楚,笑对苏南,似是什么心事都没有。
苏南刚开始还不时用疑惑的眼神审视她,但很快被她那回忆美食的陶醉声音逗笑,还真是个孩子啊,就惦记着吃。
安家宜选择去吃烤鱼,她说:“北京是找不到记忆中的烧饼夹里脊的,以后有机会回学校再吃吧!不过我知道有家烤鱼不错,我们去吃烤鱼吧!”不想让记忆中的味道失了偏差,这也是保留回忆的一种,学校的回忆还是继续保留吧!
苏南随着安家宜去了一家红彤彤的饭馆,到处都洋溢着辣的热情。但鱼上来后,安家宜只吃烤鱼里的菜,苏南问:“不喜欢吃鱼?”
安家宜支吾,“小时候被鱼刺卡了,以后都不敢吃鱼。”
“从来不吃?”
“也不是。”安家宜的脸因热气又开始变红,眼睛也变得雾蒙蒙的,因为辣嘴唇也变得红嘟嘟的,她说:“每次吃鱼,都是爸爸挑好了刺给我吃。”这家店也是爸爸喜欢的,安家宜想起爸爸,脸色又有些黯然,要是爸爸在,一定会将挑掉鱼刺的鱼肉放她盘子里的。
苏南似是未发觉,低着头“哦”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吃他的,安家宜瞪大眼睛看着他,人家置若罔闻,看来,终究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爱情啊!安家宜老老实实地吃起她的配菜。
苏南突然咳了一声,忍了一会儿,又连续咳嗽,安家宜放下筷子,“不会卡到了吧?”她倒了杯水给苏南,看他咳得更重,眼看脸都开始发红。安家宜站起来,跑到他身后给他拍背,“快喝水,要不喝点醋?我小时候就是喝醋将鱼刺化了的。”
苏南咳嗽着摇头,他低着头,掩着嘴巴不停地咳,安家宜就给他拍背,好一会儿,苏南沙哑地说:“出来了。”
安家宜赶紧给他递水,忍着笑意,“你不会也不会吃鱼吧?”
苏南低头喝水,安家宜再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苏南的耳根似乎变红了,安家宜笑得前仰后合。
“五十步笑百步,很有意思吗?”苏南的表情终于恢复到他平时的冷峻,可红红的耳朵证实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安家宜不时地嘿嘿一声,愉快地吃起配菜。
懊恼的苏南终于变得真实,不再那样遥远,他低着头,胡乱扒拉着米饭,粗鲁又无章法,安家宜说:“我们再要个菜吧!你喜欢吃什么?”
苏南低着头闷闷地说:“不吃。”
安家宜托着下巴忍笑,用脚踢他,“喂,你打算一晚上都不抬头了?”
苏南将筷子啪地拍桌子上,咕咚喝水,眼睛却躲闪着,那一刻,有那么一种叫可爱的东西在他身上一再冒泡,这叫安家宜觉得温馨,其实他也不是那样不近人情。或许只是习惯了冷漠,不擅长表达。
有一个冬天,有一个人,陪着你坐在红彤彤的房子里,一起吃不会吃的鱼,一起发窘。多美好的记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