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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终于翻出了几个创口贴,他站起来,“你磕了迷幻药,我给你淋了冷水,衣服都湿了。”
安家宜全身发冷,这是什么意思?
安家宜在浴室找到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全乱套了。她蹲在卫生间,抱着胳膊,敲打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干了什么事?她嗑药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她绝对相信苏南的话,如果真是这样,昨晚的事就麻烦了。眼前管不了那么多,先从这里回家才行,他想着苏南的眼神,冰冷中似总带着一股厌恶、鄙夷。安家宜的头更疼了。
她终于走出洗漱间,还穿着苏南的大睡衣,“昨晚跟我一起的女伴呢?”
苏南将胳膊的创口随意清洗了下,贴上刚找出来的创口贴,“不知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或是蜘蛛侠还是奥特曼?专门做好事的?”他皱眉,他最烦的就是借酒装疯的女人,若不是跟人动了手,大家一哄而散,他不好把个女人扔给警察,才懒得带她走。本来没认出是她,衣着、妆容让她一下子从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卸掉伪装到底还是个孩子,年纪这么小就在外面这样鬼混,想想他都觉得可恨。若不是最后认出是张家界的那个女孩,他肯定会将她扔到马路上!
安家宜理解苏南的冷意,她这种状况不能不让人鄙夷,“我手机呢?”她要给妈妈打个电话,也想给Merry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苏南摇头,“不知道。”
安家宜在浴室找到自己湿哒哒的包,手机早关机了。
“把你手机借我用用。”
苏南正在抽烟,满屋子的烟雾缭绕,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手机早丢了。”
“怪不得你的电话总打不通。”安家宜觉得有必要跟他解释下,“昨晚,那个,药不是我要吃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样。”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我们又不熟。”苏南开了冰箱,一手拿着烟,一手拿着冰水咕咚灌,看得安家宜也觉得嗓子冒烟,吞了几口唾沫。
安家宜垂下眼睛,“真的,我想应该是人家下到我的饮料里的,我不知道是谁干的,应该是最后喝的那杯酒有问题,肯定是那群人给加了东西。”安家宜越说越肯定,“我对酒精敏感,可是也没到喝一口就晕的地步,肯定是因为迷幻药的缘故,我当时所以反应有点大。当时晕的厉害,我觉得不对劲才拉住你的车的。”
安家宜回想昨晚的情节,很是后怕,如果不是遇到苏南,她会怎么样?还有Merry……“我那同事,当时已经喝醉了,而且喝了比我还多的药酒。我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如果昨晚你有看见她的情况,还请告诉我。”
苏南扶着冰箱,看着安家宜不做声,安家宜将头抬起来,与他目光对视,目光澄澈,苏南表情柔和了许多,从冰箱拿出一瓶水,扔给安家宜,“她跟那群人走了。”
“跟着走了?什么意思,主动跟着走了?”
苏南似是笑了笑,“主动被动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安家宜加重了语气,“你难道不知道,他们偷偷给人下药,能安什么好心?”
“如果洁身自好,自然不会给人可趁之机。如果不是有所期待,怎么可能跟陌生男人纠缠?人家为什么就盯上来你们?如果你不去那种场合,人家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你?”
“你、你这是歪理。”安家宜听他这样指责,骤然有些下不来台,她提高了声音,“我什么不能去那种地方了?去了酒吧就是不洁身自好了?认识几个男人就是什么期待了?世界上的人那么多,谁能保证认识的每个人都是好人?”
苏南这次真笑了,“你跟我生什么气,我们很熟吗?声音大就没错?我还真是多管闲事。”他摆手,“赶紧走吧!别在我家吵,吵得我头疼。”
安家宜泄气,她这是怎么了?“对不起。”
苏南放缓了点口气,“好了,自己不懂事也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其实,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
安家宜喝了几口冷水,他指责的是对的,她这该算是恼羞成怒吧?失去爸爸的打击,就让她变得如此堕落吗?Merry的威胁和诱惑都是借口,她自己想沉沦、要放纵才是真实。这种丑陋的放纵又如此的被放大,被一个男人嗤之以鼻,这个男人还是她的恩人,脆弱、伤心、不堪的一幕早被他知悉,内心世界全部暴露,这都不算什么,他那时并没有鄙视自己,还给了自己温暖和帮助。而这次却以这种方式见面,她嗑药、昏迷,差点被人卖了,他看见了这一切,他该怎么看待自己?现在,她穿着他的睡衣,连问问过程都不敢。自尊、自爱,都被自己糟蹋了,安家宜也鄙视自己。
安家宜在凌乱的电脑桌上找到纸笔,写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谢谢你,回头有手机了跟我联系。”
“要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苏南又抽起烟,躺在沙发上将脚架上茶几,“打算怎么报答啊,小姑娘?”他声音暗哑,充满磁性,可语气并不友好。
安家宜想起K厅见过的第一面,他就那样安静地一个人坐在角落,不理会任何人,偶尔冷冷地看一眼身遭的人,就像一个过客,散漫、冷淡。而第二次见他,话还是不多,但却在做着与众不同的事,他没有用任何语言安慰她,却用行动告诉了她,什么是热血、什么是男人、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帮助。
所以现在,他不管怎样对她,她都可以原谅。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他当陌生人的感觉。
安家宜:“你想要什么报答,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不必。”苏南扬扬眉,指了指大门。
安家宜走了又回来,“真的,我不是真的自己嗑药,是别人给我下的,你要相信我。”
苏南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但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
一定要解释。她想明白了,她其实在害怕,害怕他那冷漠的眼神,那种拒绝、厌恶的情绪落在自己身上,她有种如坠冰谷的感觉,爸爸去世的那些天,她记住了他给的温暖,记住了那些沉默中传递给她的能量,她一直想再见到他,跟他说谢谢,她不需要他的回应,但是她也不想要他的厌恶。
如果连记忆中的阳光都降了温度,她该如何度过冬天?
安家宜借了件苏南的羽绒服,短款变成中款,倒也掩住了睡衣的尴尬。这是个市中心小区,市价不菲的地段,闹中取静,来来去去的都是些好车、衣着光鲜的男女,安家宜有些恍惚,外面的世界和苏南猪窝般的家是那么的不搭。
阳光铺满街道,安家宜伸出手,阳光从指缝溜走,只余些许温暖,又似一场梦。
回家后,何丽云跟前跟后追问她去了哪里,她随口说了丁霖可家,安妈妈冷笑,然后开始哭,控诉安家宜的自私和不检点,交了新男朋友不要她,还在男人家过夜,一会儿又笑,说女儿终于可以摆脱周毅嫁个好人家了。安家宜看着妈妈在那里哭哭笑笑,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她想给Merry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洗澡换了衣服,将苏南的衣服扔进洗衣机,她怔怔地站在那儿听着哗哗水声,Merry还好吗?
安家宜吃了点感冒药,上床睡了一觉,梦里却十分不安稳,她梦见苏南跟人在打架,她抱着他的一条胳膊,他用长腿踢飞了一个男人,她被苏南推开,有人涌上来给了苏南一拳头,他的头撞上了车门,然后她看着他从一个人手上抢起一个酒瓶,眨眼酒瓶似飞般砸在打他的男人头上,玻璃渣四溅,鲜血长流,有人尖叫,有人在叫嚷,很多的人围过来又散去……
安家宜醒来已是半夜,那不是梦。他的胳膊是被玻璃渣划伤的。再也睡不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天亮。起床给妈妈熬了小米粥,煮了鸡蛋,哄着她吃了半碗粥,又委婉解释了自己手机丢了的遭际,老太太听了也就不那么生气了,说要回家看看老邻居,安家宜送了她出门,顺便去买手机。
安家宜刚买了手机,塞进手机卡,铃声便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刚接通,那边有人轻柔地说:“你好,苏南现在某某医院某病房,你能来一趟吗?”
安家宜挂了电话,抬脚便跑。
☆、第八章、冤家聚头
安家宜走进某医院,熟练地拐进老年心内科病房方向,苏南在老年心内科干什么?难道他昨晚还受了什么内伤?安家宜一边等电梯,一边疑惑。
电梯门打开,一群人白大褂涌了出来,安家宜被挤到一边,戴着金边眼镜的周毅一眼看见安家宜,他急忙挡住安家宜,压低声音说:“家宜,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来我医院什么意思?”
安家宜看着的周毅,哑然失笑,走得这么顺溜,原来是周毅工作的地方。安家宜见周毅焦急的样子,笑了笑,“来看看你呀,怎么,不欢迎?以前我每次来,你不都高兴的很?”
几个白大褂回头,周毅急得脸都白了,拉安家宜,“我们去那边说。”
安家宜甩开他的手,“有话就这里说。”
周毅苦了脸哀求,“求求你了,家宜,别在我医院闹,很多人看着呢!”那低声下气的模样,让安家宜索然无味,顿失继续对话的兴致,还有苏南在病房呢,她没时间跟他磨牙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有很多不得已啊!”
安家宜失笑,没有爱,她也早没有了恨,她已经很少想起周毅了,安家宜摇头,“算了,不跟你歪缠,我有其他事……”
周毅不等她分辨,急急拽住安家宜就往楼梯道拉,“你跟我来。”
安家宜挣扎,“周毅你干什么啊,放开我,我真的有事。”
电梯门合了又开,一批批人来来去去,注目的人越来越多。周毅拽着安家宜更紧了,安家宜身不由己地往楼梯道走。
苏南出电梯门便看见安家宜和一个医生拉拉扯扯,安家宜也看见了苏南,向苏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