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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在帝都,就你一个喘气儿的朋友,不过是···”
真是得李璇美真传,宋岚阳连“喘气儿的朋友”都用上了。李璇美好气又好笑啊,赶紧接言:“求你,让我睡四十分钟就好。且难保头二十分钟根本睡不着。
少奶奶,你可知道,我一上午,连跑带颠,走楼窜区,即便在车里,也快被烈日铁板生爆了。
尤其是岳海集团的掌舵人,约在哪里不好,居然是高尔夫球场。你知道,那里一上场,连树都是应景造图,不为遮阳。
我连个帽子遮脸都没有。他们一开跋,就是几里地。好不容易混辆环保电瓶车,你也知道,那车有顶儿跟没顶儿,有啥区别?四面豁阔也是无遮无挡。”
心疼地搬过李璇美的脸,女人连声道:“快让我瞧瞧,这会儿脸上只红,莫要晚间睡一觉起来,就生出晒斑了。咱们这年纪,可不比小姑娘复原得快。”
不一刻,宋岚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主意:“要不,回头你将难啃的几个大户,拉出姓名门路来给我,看看他们买不买单兵面子?让他出面,免得你又被人灌酒,又拉去晒。以咱们现在,没得必要非得应酬他们。”
李璇美自有主张:“不能什么事都抬出单兵。一则,我本就属那种不留下汗,就会担心不收成的劳碌命。二则,帝都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暧昧微妙不明,单兵是用来派作大用场的。不到万不得已,才使用的救命稻草。否则烧锅也拿来用,救命也拿来用,时间久了,难免影响灵验。
再者,有些关系摆在那里,不刻意提及,旁人反倒忌惮几分,尊崇几许。要给面子,早给了,不必我狐假虎威。”
知道她真心体恤,李璇美明了感激地上前,牵起女人的手解释:“毕竟比不得你。我是做具体操盘的。还是踏实勤奋,谦逊俯低做小,多结交着些,无碍。偶可狐假虎威,却不可一再狐做虎事。
另外,我只望单兵视你若明珠。他重视你,才有我的天下。”
女人撅嘴:“瞧你,说什么都极有谋略条理,一整就是循序渐进的几大条。如此,人生还能有什么乐趣?”
李璇美嘴赶舌脱口而出:“太有乐趣了,就是素嘉和荆歌那种乐趣。”话一出口,担心触及女人伤心往事,于是马上转脸话题,笑道:“那是因为你写得都是明朗时尚,清纯的剧作。下次可尝试些熟女作品。”
宋岚阳接口道:“那样的书,想要成为经典,入市得人心,恐怕还得你亲自捉刀,执笔来写。”
心思一动,半晌李璇美若有所思,认真道:“那我现在就开始留心,做些笔记,日后一切更加稳定,也得些闲时,就开写。”
见她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且似乎很有营养的消化,宋岚阳很开心。握着李璇美的手,女人连声鼓励道:“无论你走向哪一步,我都追随支持你。”
心同此想,李璇美反手相握住女人的手,借机道出一直以来最关切的心思:“我知他待你好。上月又为你配了一辆奥迪R8是吧?不过···”
还未将问题问出口,就被宋岚阳急急打断:“那车我用处着实不大。至多在东阑门口转转,也跑不起来。不如将你的车给我撇下代步,你开我的R8去办正事吧。先给你撑场面用,干脆换过来易主也成。”
静待女人将话说完,而后不开玩笑,李璇美:“知你诚心待我,也必明了我不会同你换车。车子不是问题的重点,我想问的是,你打定主意一辈子同单兵保持这样的关系吗?”
歪头,认真思想半晌,宋岚阳苦笑道:“从来没有哪一种关系,是注定悲哀的。重要的是双方对待这种关系时的态度。”
继而,女人又真切补充道:“不是没有正派交往过,同范征军的那种。不想还好,倘认真回想又何尝不悲哀。这世间何有哪一种关系,不需要经营维系,就能相处甚佳一劳永逸?”
“李璇美···”宋岚阳相唤道:“的确有人心灵宁静,如何耐得都是简单明了的人生,让人同样艳羡。只可惜,咱们不是这样的人。
你来北京之前,我只身寄居在范军征家中,四处找不到谁人身上有我的未来。每每站在地铁入出口处,都感觉到这滚滚人潮似要将我吞没,终会将我吞没。每一日都在坚持,我想人生本不该这样,哪怕是搏一把,也不能就这样等着老朽死去。”
红尘凡俗,总有其难以摆脱的薄弱环节。放不下,以及正在求的。无论是谁,堕入现实生活便会明白,自尊自爱自强自立不是不存在,而只是不完全以设想的那般存在。人生往悲观了说,不过是一场供需。就连爱情,亦不过是一种心理需求。
见宋岚阳的确慎重思考过,李璇美不由得半下有些放心。是了,女人,有人肯买账,总是好的。女人心里的那一点点小风浪,不过是想要有人宠爱。
单兵这样的男人,自是不必施出全身解数,便可于女人迷茫困苦之际光芒万丈,照亮旁人生活的同时,将现实有条不紊地挽成一朵莲花。
一般凡妇俗女的人生当中,几时可与家中院内遇见单兵这样野山参般的人物啊。即便是佛头着粪,只怕仍免不了,引得女人扑身就拜。哪管这参是不是农家肥浇出来的。
现实中,北漂女人能遇到范军征那般肯收留,愿意嫁娶待之的男人,已是走运。然,即便是贴心贴肺的萝卜,跟人参也不是一个档次啊。更何况,凡俗男人不给女人生活添堵治气,横生枝节就不错了。
有时,凡是唾弃的,却又是人们心底儿最想要的。人生就是这般辩正着矛盾挣扎。
单兵的诱惑所在,就像是寂静时坠地的一枚玻璃球,裆啷啷划过心尖儿,滚过寻常女人的平凡生活。如同现代童话点石成金一般,他许诺并助女人得到,不仅仅是一两件事情的实惠,更仿佛是一生几世命运的改变。
女人怀念爱情已久,女人不可得爱情更久。大多数女人心中没有如画千秋,功绩伟业。她们想要的不过是这样一个男人,如此这般的对着己笑。想和他有一眼望得到边儿的未来,那么稳妥。
目注着宋岚阳,李璇美仍不安道:“宋,我只怕有朝一日,会怪我引你走了一条这样的路。”
☆、一部中国的《乱世佳人》
目注着宋岚阳,李璇美仍不安道:“宋,我只怕有朝一日,会怪我引你走了一条这样的路。”
埋首低弄着一条探头探脑,猫进屋里来的小狗,宋岚阳淡淡问:“还记得它吗?”
东阑会所自宋岚阳入主,流浪狗队伍迅速朝家养化扩大。别的哪怕不晓得,李璇美亦清楚地记得这条张小狗。是她同女人在一家饭店垃圾箱处拣到,并冠以百家张氏大姓。
彼时,它正在拔拣食物果腹。每次遛它,相招呼时,路人都会窃笑念叨:“瞧瞧,这狗还有名有姓的。”
李璇美不仅一次看到过张小狗如今在东阑会所里的地位。从刚来时,在单兵喂养的名犬中低眉顺目,受尽欺凌,到现在仗着宠爱,追鸡撵狗,誓将天地换了颜色。
李璇美偶陪宋岚阳留宿东阑谈天,它会用前爪敲门,要求进房间。会使个眼色让人将它抱上床。
鸡蛋只吃蛋黄,倘单兵宋岚阳在跟前,蛋黄掉在地上,它连头都懒得低,只使唤人将蛋黄掰成小块儿,一点点拣起来,填进嘴里方用。单兵常笑言,这么多年,没伺候过人,反而全伺候狗了。
回视李璇美,宋岚阳提起一段深埋于帝都的伤心事:“从前与范军征同居前,我也收养了三条流浪狗。
在它们眼里,我好大,好威风。只要有我在,它们便很有底气的追鸡撵鸭闯祸。
每次闯出祸端来,理所应当待我出马斡旋赔尽不是。我仿佛是他们专属的外交官。搞不定便只得引咎辞职。总之,只有在它们眼里,我才是不平凡的好关键。”
随即,宋岚阳难过道:“我如同爱上一个人那般的爱上一座城市。我想要留在帝都,想要在这里实现梦想,找到未来,哪怕终将失去一切也在所不惜。
可是在寄人篱下这个阶段,得到之前便要先学会舍弃。范军征家里当然不允许养狗。我假装不知他把这三条狗带出去很远丢掉。
最让我久久缓不过来的是,过了好几天,其中那条叫张小狗的居然还偱路回返来找我。我买完菜刚行至门口看见它,还来不及惊喜,便目睹范军征的母亲将烧开滚滚一锅水,全部泼到张小狗身上。
它嘶叫着,还不得入家门,便先自我裤腿边夺命而逃。它再也没回来看过我,走廊过道上有它烫伤脱落的皮毛。整个楼栋都是一股剥生鸡,褪毛的湿臭气。不仅仅是楼栋里有这种气味,日后在我生命里,这种气息亦久久不曾消散,足以再记上又一辈子。”
默默流下泪水,女人道:“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楼栋。后来亦明白了,有些消耗,哪怕是游戏,只有同不平凡的人玩起来,方可传世。
只有尽可能强大,才能影响更多的事,左右最多的情势,保护最爱的人,做最想做的自己。”
哪怕是条狗,如果被人爱着,都会感觉得到幸福。李璇美接口:“我知道,无论如何,倘能被人喜爱宠溺着,之前再卑微,亦算不得什么。只是,我还想奉劝你,多为自己打算为上。不能没有一点危机意识。毕竟同单兵这种关系,你知我知,未必牢靠。”
生活,一点都不好笑。凝瞅着李璇美,宋岚阳却仍无奈凄然笑道:“从前,行正事,走正道儿,仍遭遇没尊严的人或事儿多了。”
女人牵住李璇美的手,道:“璇美,知道吗,要想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还要活得好,仅仅依靠你我两个弱女子的力量,是多么不容易?
现在我想通了,人这一生中,总要有一个筋斗扎下去,认准了的事。我认准单兵了,你呢?不要在瞻前顾后同男人算计过不去了,女人再强,不是还得依仰男人吗?”
一字一顿,李璇美:“我只想把他们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