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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和歌词既抒情又自我,同时还有很强的节奏感,听得很让人尽兴。李璇美舒展着全身每一根神经,氧活着每一个细胞,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哼唱轻和。“不错吧?”左手边一个女孩子突然自豪的开腔,是发问又象友好的打个招呼。
李璇美这才开始打量左右:左边的这个女孩子年龄与自己相仿,但由于衣着比较鲜嫩。嗯,怎么说呢,有点粉红玛莉那个套路。
“我叫荆歌。”女孩子偏向李璇美的脸,在篝火靡染下,玲珑剔透的五官,雪样肌肤上,双颊如同洇了一层胭脂。“她叫”···荆歌兴致很高,预备向李璇美介绍右手边那个女孩子。
“吵死了。。。谁用你介绍。。。我。。。宋岚阳。。。” 宋岚阳小斥,荆歌似乎见怪不怪,习惯性住了嘴。
目测她们俩应该与自己同龄,只不过宋岚阳衣着气势套路和自己十分相仿,所以看起来有可能要大上几岁。李璇美其实是很看重偶会时那种纯粹的友好,不是同性相斥导致她才开始左顾右盼端详身边这两位佳人。而实在是,人群中间,星光月色影射下,熊熊篝火笼罩当央的那一小块天地让人聚焦迷醉。
女人们,问或斥,不管脸朝向哪儿,心却同在一个地方。李璇美虽不自知,然,很多事情都不知是从何而起的。还没来得及回应宋岚阳荆歌。而荆歌神情摆明也只是用她的兴奋情绪笼罩一个陌生人而已。
很想说点什么,以侵略性思维打破眼下的花痴氛围。亦或想以此来证明一下与她们有所不同。李璇美从来就不是大多数女人当中的一员。眼前的这一切,是开心的一场过幕。今天同往日的任何一日都没有什么不同。
还不及再做表示,但见尹玉书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上场。原来那位“突然间的自我”下去后,他不幸接住了鼓花。望着尹玉书还算落落大方的台风,李璇美心中半是好笑,半是同情。
所幸,即便没应过大景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尹玉书以乡下人独有的质朴,乡里乡亲的腔调,唱了一段豫剧。戏李璇美不多在行,这貌似一段经典诙谐《七品芝麻官》里的唱段。表演惟妙惟肖,逗乐众人,尹玉书本人也洋洋自得。
人生,这就是我们所经历着的人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出演正剧头角。然,只要能在适当的舞台,发挥强项,也就是中国人最为看重的,天时地利人和,天人合一。只要有这样的恰逢适时,那么米粒也能绽放珠玉之辉。
天马行空胡乱联想之时,李璇美没有注意到鼓花又一次传到“突然间的自我”手中。那男人象是觉察到什么,起身抗议击鼓人有作弊嫌疑。
蒙面击鼓人故作无辜表情,半真半假自曝内幕:“我也不是有意的,只不过旁边有人推我。一推,鼓就停了。”
此话一出,击鼓手周围的人做贼心虚般一哄而鸟兽散,大家如同炸了锅,乐得更欢了。在这欢乐的爆点中央,“突然间的自我”并无意追究,反而大度道:“刚才唱了歌,这次我给大家背一首现代诗吧。一动一静与今晚天光月色相得益彰。不过,背过诗之后,要讨个权,接下来由我来做击鼓手。”
这是李璇美首次从别人的生命中听到,大约是海子的诗《麦地》。一首如果不爱慕海子便不会知道的诗,一首李璇美很喜爱,常用来自虐的诗:《麦地》 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暖 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 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麦地神秘的质问者啊 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 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有阵秋风意蕴丰盈,吹动身上衣腮边发。亦或者是更深露重的缘故,总之,李璇美的思绪被风清冽,如琴弦般的扶动。念诗的凌志在女人心中打了个摆,心脏水晶般玲珑剔透如梦,映见有缘人。
她认真考量的目光打量着凌志:大个子微显魁梧,白面孔,深蓝色暗花高领毛衫。灰西装,米色裤子,很通畅的衣着,然,却穿一双雪白旅游鞋。与李璇美喜欢男人的净短发截然相反,凌志穿着搭配中透露出本人骨子里的扎翅桀骜。
诵完,凌志没有立时转身下场,神情落寞眼睛空落在不知道哪一个点上。没有人掐表,然,李璇美还是确定中间有三秒钟冷场。不过很快,大家对着这样心氛下的凌志,千篇一律鼓着掌。
宋岚阳荆歌也追星般的热烈,李璇美突然就洞悉了凌志的心空在何处。这是真寂寞,人群中的最寂寞。人都只道他激情时的飞扬,却不晓得他低首时内敛的忧伤。没有人真正懂他,没有···
这样的凌志当然不会扫大家兴,他迅速收拾情绪,咧嘴笑着,掩饰着自己。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不合时宜的笑,也是抑郁症的一种。紧接着凌志换下了击鼓手,央离鼓最近的女孩子用红巾替他蒙上双眼。看得出,女孩子非常荣幸能为凌志效劳,激动绯红了苹果脸,奕奕绽放着玉石般的春潮,久久没有消褪。
凌志击鼓,传花便恢复了最开始的秩序。没有人作弊,随机性更大了。几乎人人都有上场展示的机会,宋岚阳荆歌也连唱带跳表演了节目。每个人都如同碟机里的碟片,终于有机会将另一面翻过来在目光下通透阴柔地晾晒,让穿越千年的月色将已身温柔覆盖。
你方唱罢我登场,热热闹闹中夜已深,露更重。李璇美翻了翻手机,不知何时里面躺了一条来自于沈彦的短信。于是想起,已经在这里厮磨太久。居然都忘记将今天所见景致,飞扬思绪,疲累肉身,啰嗦给沈彦听。
于人群中搜索尹玉书,欲离场。这时,左边的荆歌笑嘻嘻往她怀里塞了件东西。不经间,李璇美下意识接住,鼓声骤停,传花稳稳双手捧住在胸前。
她下意识迅速打量一眼击鼓者凌志,那方遮眼红巾仍在面上。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果不其然,一旦双目遮住,的的确确似乎便没有什么情绪可以泄露。
女人头这个大呀,心那个敲呀,白看了一晚的热闹,这回糗了。无计可施,内心只得拿定主意,与其抱头鼠窜,不如落落上台。且慢,李璇美见红巾下凌志嘴角微然上扬,不经间泛起不易觉察的微笑···
(未完待续,明日继续。。。)
☆、第六十五集
凌志的微笑似一束开在天边的心花,梦彩朵朵引人遐思。又如同致命的火焰,哪怕仅有一小角,也势必幻化为泛着金边的黑蝴蝶,焰卷焚毁所有。
李璇美自作多情,却也并不确定他是一直这样,还是才刚如此。想到方才的那首诗,如果真确凿是海子的《麦地》。那么,女人内心深处那个突然间的自我也冒了出来。
或许,只有她能与凌志应和。想到这里,李璇美勇敢起来。如同冒失的闯入者,登上了这方原不属于她,日后给予了她无尚功勋,欢欣,却也带给她流不竭泪水。看似不起眼,却在她一辈子,心脏中央留下深深烙印,想起来就会痛的舞台。
仿若在柳河县今日之前,来去之后,再怎样贫瘠亦或瑰丽的地方。任何牛心古怪或者风华正茂的人物,多么跌宕的起伏悲欣交集的经历荣誉,都再不曾让她象在柳河县这般,会从午夜梦魂中惊醒。记得久,放不下···
女人是从哪里走出来后,变得淡定些,成熟些的呢?是柳河县吧!在当年这山为景衬,月色为基调。秋风星光与篝火人面交叠,红尘中仿若真实可触,弥漫着捉摸不定的淡淡忧郁中,李璇美清晰可记,献给天地,凌志印象中也是海子的《想要做一棵树》:如果有来生想要做一棵树站立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中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 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仅凭对这首诗的记忆,李璇美居然背诵的完完整整。随后,为了找个清静的地儿给沈彦回短信。也为了寻一方属于自己的幽闭之所,好好消化这一天。更如同敲过午夜钟声急于驾着南瓜马车,怕原形毕露逃遁的灰姑娘。李璇美匆匆退场,不再意任何人对她这初来乍到作如何评审,却在走前瞟了眼那个方向的凌志。
看不出了几时,凌志面上蒙眼的红巾脱落了。横斜在肩上,象是一记鲜红的反篆。他目光是散漫的,似无意与她对视。然,李璇美却感应得到,他的思绪是集中的。仿若在想她是个怎样的女人,那么陌生却又如此熟悉···
回到尹村,尹玉书不洗脸不洗脚立时就回房睡觉。男人,生活上,似乎永远都可以这样繁而化简。
李璇美洗洗这儿,摸摸那儿,东西摆弄了一下,却又没有了睡意。给沈彦回复了短息,由于搁了太久,没有回音,大约已经睡了。将己身放置于床,头应着窗子,望着皎洁之下硕果累累婆娑影姿的柿树,女人思绪又重回方才的热闹。
自许城里人的她,还从来没有在哪个群体团队中获得过这种力量。如黑洞般无心睡眠,无限亢奋的力量。无论如何,这一天李璇美有太多突如其来的惊喜。
如果今日眼前景致抱负都成真,且得遇良人。如果这么多的可爱蜂拥而至,那么在柳河县的未来势必不会有想象中的枯燥。如此这般想象着,李璇美自觉强大起来,绝然不同初来乍到柳河县的时候。
她那时是茫然的。县城,对于一向高眼的她来说,曾几何时也不会想到落草到此。虽家在省城小门小户,不见得有县城安居的安逸。憋屈的小房子,基本的零家业。可那毕竟是省城,一个白天给人希望,夜晚给你璀璨梦想。
尤其这个年纪的女人,难免产生天真的憧憬。以为只要有一件新衣裳和一张白净的脸当武器,就能同命运团手相握。而柳河县,在最初的阶段,却给予李璇美没有对手和目标的错觉。
看着虽生机盎然,但却仍是县级架子的县城。除了沈彦灌输的,她几乎没有信心。不相信,单凭她的力量,就能使这里绽放不一样的光彩,发射出夺目的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