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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拍拍他的头。“这不适合你,钥。”他抬起头,拿开了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把别人当小孩子也不适合你。”
“那么,你的职务?”
“以前……呃……十五席么,就是送送文件,打扫,还有泡茶和调查一类的吧……”
“……十五席担任多久?”
“一个星期吧……差不多。”
也就是还没什么当席官的经验么……“那么,你先暂时当二十席吧。”
“是。”
钥站起身,走向木门。“那么,详细的情况等下我再向您报告,我先到市丸副队长那里……”然后突然停住了。“……话说回来,市丸还是副队长吗?”疑惑地看向蓝染。
“银?他还是啊。”
“……”除了愣还是愣。之前都没有感觉到这里有……
“抱歉……我,没听说。我以为他升职了。”蓝染无奈地笑笑,站起身,替他打开了木门,站到走廊上。“沿着这里走,一个拐角处左拐,走到下一个拐角处。”
“哦……我大概记得了。那我先去了。队长你慢慢休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转身,打算离开。“对了,队长。”像是想起什么,探头看向房间内。
“怎么了?”
踌躇了一下。
“……爱,是个什么?”问题突然到自己都吓了一大跳。蓝染看着他,有些吃惊,然后笑笑。过了几秒,钥就垂下头说“啊,抱歉,没头没脑问出这种问题。只是,很好奇罢了。”
喜欢和爱什么的,果然是太抽象的东西了吧。这样随便问,不太好。恩恩,还是不要问了。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打算离开。
“因为我爱他,所以,他怎么做,我都愿意帮助他。”无意识地,说出口。
“钥?”蓝染疑惑地看着他,叫出他的名字。黑发的少年抬起头,对上蓝染棕色的眼睛。灰色的眼睛里是疑惑、浑浊和空白。“她那么说过。所以,我不太懂。你,知道么?”
就像完全无知的孩子一样。像,而已。
蓝染没有说话。
不算温暖的大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安慰小孩子?”他疑惑地看向那只大手。细微的伤口,长时间接触武器的象征。
可钥的手却没有。
“当成是这样吧。”一直固定的微笑弧度,和黑色镜框的眼镜,形成温柔的错觉。
一瞬间,他嗅到腥甜的味道。
“队长……再不让我走,我赶不上去副队长那报到了。”
“啊,是么。”双手离开,头上的温度渐渐消失。
不算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他的身上有什么改变了,有微妙的不协调感。蓝染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为冰冷。是审讯之后。和四十六室有关……吗?
“爱和喜欢……么,难得他也会问这种问题。”
‘我爱他,所以,我原谅他。’
她到底怎么想到底想怎样到底希望什么。
不理解。
不能理解。
不想去理解。
‘帮助他。’
“……真怪的感觉。”站在走廊的一处,轻声说道。
'怎么了,干吗臭着张脸。'
“我找到了。我找的人。”平静地,回答着自己的刀。迈步,继续朝副队长的办公室走去。“比预计的快很多。接下来,该你了。告诉我,你要找的人,名字,外貌,特征。”
'哈?现在?你没搞错吧。你找到了我是不管,但你现在的身份,根本没那个可能吧。'
“恩——有很复杂的关系……找个时间跟你说吧。现在,先去报到。”
停在副队长的办公室前,伸手,想敲门。“啊。”轻声的惊呼了一下。'怎么了?'
“蓝染没起床的话,果然还是来太早了么……”
'……你是白痴么你。'
——
在这里最初的记忆,都是关于她的。
——他留着黑色的长发,因为她说他们这样比较像。
——他一直穿着那件洗得灰白的衣服,因为那是她为他做的。
——她为他取了名字。
——她说他的名字是从她的名字里取的。
——她微笑着对他说:
‘你好,我叫友希。镰仓,友希。’
‘念音,是YUKI哦。’
‘你的名字,就叫钥吧。念音是,KI。’
「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就想起来了。她和他的那些记忆。还有,她的死。」
头好痛……顶着黑眼圈的钥用左手扶着自己疼痛欲裂的额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已经快三天了吧……这个疼痛。而且最近也吃不下东西……伤口也有点怪怪的。因为一直很痛,最近几天都没换过……工作结束之后,去他那里问问吧。
这个放这里……这个放这里……对了这个是要给副队长批阅的……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反正肯定不会看的吧,放队长的文件里好了。
'我说——很无聊啊!!!!整天都是分类文件,你起码接一个灭虚的任务吧?!'
“不要。麻烦又费体力。”简单的回答,然后继续忙活手中的工作。'钥!你身为我的主人应该稍微嗜血一点啊!为什么你这个家伙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啊!'听了八咫的激扬发言,他微微抬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下。
“……麻烦,不要。”
'……我说啊,你当初学习的时候,你老师不是说刀的性格和主人的性格差不多么,为啥我会有你这样一个无能而且不好战的主人啊?!'
钥索性把所有阿八说出来的话全部过滤了。说实话,他也很疑惑,为什么自己有这样一个多话而且有嘈杂的刀。当时老师的确说刀的性格会反应主人本身……他当时以为自己会拿到一把很安静的刀。
……现实很残酷。算了,反正已经习惯了。“恩……这个应该是五席负责的……”对了,还有这堆也是五席的……他拿起手边的资料,看了看,然后往其中一堆文件上放去。
'对了。你今天怎么一直臭着脸?早上去的那个贵族的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凝滞。
“……也不能说发生了什么……恩……疑惑。这样说。”'疑惑?啥?说出来听听,也许本大人能帮上你啊?'低沉的声音还带有讥讽的味道。钥叹了口气。
“……爱和喜欢,我在思考这个问题。”
'噗——!!!!你说什么!?'
“我在思考爱和喜欢。”无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想起思考这玩意?你这家伙不太适合啊……'明明有着理智的脑子和这种诚实的面孔,竟然想这种问题还真把八咫吓了一跳。'你的脑子不是很好的么,照理说你应该懂的吧?'
“就因为我不懂,所以才思考。老师说勤于思考才能吸收更多的知识。”
'……你就装吧你,明明从没认真上过课。'
八咫沉默了一会。'爱的话,应该是很深沉的那种感情吧。你可能不太理解……打个比方好了……'“……算了,我想你举不出什么好的例子。我得继续工作了,等会再说吧。”
爱和喜欢。
很深奥的东西吧。
因为,她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放弃。
明明可以去恨的。明明可以拜托我杀了那些人的。
她却要求我服侍于那些人,就像以前服侍她那样。
算了,多思考不适合我。我可不想秃头。继续工作继续工作……
'话说回来。我很好奇啊,你之前都遇到了些什么事。而且我感觉的到啊,你身上有别的味道。不是虚那种血的味道,不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我最熟悉的,人的血的味道吧。'
一瞬间,瞳孔凝滞。僵在途中的动作。
“……你发现了。……找个时间和你说说好了,我正打算告诉佑和故。不然,我也觉得闷。”抓抓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继续批阅文件。
「最初他们以姐弟相称一起生活着。」
「她让他留长发,因为那样让他们看起来很像。」
「她经常为他梳理头发,因为他总是扎不好。」
「他喜欢在走廊上睡觉,看着她晒衣服的身影入睡,在她的呼唤声中醒来。」
「她给他看过一件纯白色的嫁衣,她说那是她夫君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候他才知道,她原本是某个贵族的女主人。但因为别的原因,独自生活在流魂街。」
「那之后不久,她为他缝制了一件白色的浴衣,他很喜欢,就一直穿着。」
「不久后,她开始常常出门,把他留着看家。有异常,但他没问,因为她不希望他问。」
「她身体开始变得虚弱,需要许久的睡眠。甚至出现吐血。」
「某天,那件嫁衣染上了她的血,她哭着问他」
‘……钥,为什么上面有褐色的斑点啊……不行,得洗干净呢……不然我就回不去了……’
「在和他认识之前,她从某个贵族的家中驱逐了出来,因为她是平民,尽管她拥有微弱的灵力。」
「伤好了一些后,遇见了他。」
「那之后,她的精神开始不稳定,身体更加虚弱。」
「她受了伤,是在出门的时候受伤的。」
「他问她,要不要回报那些人。」
「她笑了,摇头。」
‘……为什么?他们伤害了你,想杀了你。’
‘……不会的哦,钥……那个人……我很了解,他不会的……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时候她哭了,他没说话。他觉得她很坚强,这种程度,竟然还能相信那个男人。」
「不久后,她对他要求,找到那些人。」
「他以为,她希望他去报仇。」
「她说,她希望他能服侍那些人。虽然有点为难他了。她希望他能对那些人说,他曾服侍过她。」
「这样,他就能顺利地进入那里,并服侍那个家族的人。」
「后来,他刻了那个印记。她为他治疗伤口的时候,注入了自己的灵力,这样,这个伤口就永远都不会消失,只要他活着。」
「伤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