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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我好一阵不说话,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我。
那种含春且满怀期待的目光实在具有勾人魂魄的魔力,我忙避开她的眼睛说:“丫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长吐出一口被肺稀释了的烟,却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说。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我急忙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就是不喜欢我了?你说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沉默。
她推了下我说:“你说嘛,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又不会生气。”
“……不虚伪地说,我喜欢你,现在也喜欢。”
“真的啊?”她眼里忽然满是欣喜,说:“那你刚才犹豫什么?不会是想要娶我吧?”
“丫头,”我语气艰难地说:“……我不知道我们,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我又不会逼着你娶我,也不会哭着喊着要嫁给你。”
“可是,我怕这样下去会耽误了你。”
“耽误我什么?青春?就算你不跟我在一起,我的青春也会过去。”
“这些天我棠城没少惹她生气,我想让她离开我,可她就是不跟我急,我说什么过分的话她都不生气,牢牢地抓着我不放,我让她另外找个人结婚别等我了,她也不听,非要缠着我。你说我甩不了她,又霸占着你,脚踩两只船,我算个什么东西啊?”
第三部分第39节 与公孙篱分手
公孙篱沉默了一阵,说:“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我艰涩地说:“是。”
“心甘情愿?”
“是。”
“真心的?”
“……,说实话吧,我也舍不得你,可我给不了你什么,甚至给你连一个承诺都做不了,我既不能同时娶你们两个,也不能一直陪着你,我不能再无耻下去了。”
“退一万步来说,假如她离开你了,你会娶我吗?”
“如果我还有结婚的欲望,我会娶你的。”
“那就成了啊,我的哥哎。”公孙篱勾住我的脖子说:“你都舍不得我,我就能放下你吗?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如果有一天我有了男朋友,我会主动离开你的。”
我摸着她的头发说:“委屈你了啊丫头。”
她说:“我不奢望能跟你天长地久,但我会珍惜现在的拥有。”
若智的回归给工作室也增加了不少人气。先一天开完会我让子非出去制作了几个大字:新闻是历史的初稿。端端正正地贴在办公室的墙上,并郑重宣布,这是我们的口号,也是今后对稿件的要求。若智看见这几个字时,精神为之一振,似乎我们又回到了当初为一篇好新闻不舍昼夜地奔波的日子。
我因为前些天的醉生梦死和在棠城耽误的时间,工作室的经营很不尽人意,这一个月里除了子非那篇《公选坏人》的专题报道,就再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新闻产品。
在选题讨论会上,我向他们提出要走策划新闻的路子,死守着等新闻无疑于等死。
禹华问道:“是准备转换我们的经营思路吗?”
“是得转换我们的思路了,”我说:“我们是新闻工作室,就该以新闻产品为主,但这么长时间了却连自己的品牌都没树立起来。”
小王说:“那情感类的稿子还写不写?”
“昨天开会就说过了,这一类的稿子要有选择性地写,没有代表性的就不要再写了。”
“可是你看人家安顿现在多火啊?我们应该跟跟风。”
“别提什么安顿好不好?”我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小王说:“中国有一个安顿就够了,我们需要有创造性的作品!”
周洁说:“我觉得现在转换经营思路有点不合适,毕竟我们还没有完全站稳,是不是先用综合性的产品把经济实力提高了再转变?”
我说:“我们现在走的路子,只是小打小闹,从这个月的情况来看,发稿率都在下降,这跟我们的选题有很大的关系,我说的转变,并不是一下子就把除新闻以外的东西彻底放开,主要的经营还得放在新闻产品上。”
子非接口道:“早该这样变了,我特烦一个新闻人写什么别人感情上的破事,一直写那些玩意,我们跟隐私贩子有什么区别?”
“嗳,子非,”周洁敲着桌子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情感类的文章在工作室的业务里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一的比例,那些散文随笔还有时尚文章之类的放什么地方都不差,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写过情感文章就菲薄自己。”
公孙篱说:“就是,我觉得情感文章也很不错的,读者的反应也比较好。”
我转向若智问道:“你这一个多月在街上踢石头,也没点什么想法?”
若智说:“我们春天做的边缘人系列就是你刚才提到的策划新闻,可是怎么连一个流浪儿都没做完就停下了?盲流村应该该有不少固态新闻可以让我们挖掘的。”
“不是我们想停下,”周洁说:“刚接触到盲流村,市政建设就准备在那地方盖商场,一个村子的流浪者都遣返了,采访还怎么进行?”
我对若智说:“周姐说的有道理,这是客观原因造成的,你还有什么好的想法?”
“你们觉得三陪小姐算不算边缘人?她们的故事可是不少。”
公孙篱很不屑地“嘁”了一声,借口倒水,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从若智上班,她就没拿正眼看过。
子非笑着说:“她们的故事可都是血泪史啊,就算我们敢去采访,但是哪个报纸敢发出来?这不是给社会主义脸上摸黑吗?”
禹华说:“我觉得应该去采访,在兰州可能只有她们在发展无烟工业,既繁荣了经济,还没污染城市,就凭这也该讴歌她们。”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有没个正经?”
周洁说:“我不赞成去采访她们,写新闻也不能经常猎奇,我们现在得有的放矢,再不能做赔本的买卖了。”
若智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这一个多月没上班,外加刚才公孙篱对他的表现,心里先有些底气不足,说话时自然就内敛了许多。
我说:“先别忙着否定这个事,各位想一下是不是可以从一个既能让媒体接受还不给社会主义摸黑的角度去采访?当然,也不能给新闻当局留下把柄。”
散会后若智跟着进了我的办公室,拿起我桌上的烟点了一根说:“掌柜的,你觉得三陪小姐可以采访?”
“老实交代吧你就,这些天在街上嫖风打浪的,是不是经常光顾鸡窝?”
“你哥的腰子!”若智关上门说:“我找女人还用得着上那些地方?”
“谁知道啊?你要是三天不发骚,上帝都会发笑。”
“屁啊你!我现在可让人管住了,真后悔以前没听你的话。”
“这世上还有能管住你的人?”
“当然,就那个江玲,弄得我现在想换个口味都不行。”
“应该是管住你的鸡巴了吧?这样也好,免得你去祸害更多的良家妇女。”
“拷!拿我说事了?”
“我该祝贺你才是,呵呵。”
“我现在是甩不掉她了,你说咋办?”
“那就结婚啊你还想怎么的?”
若智恨恨地掐灭烟头说:“我跟她结婚?我还没玩够呐。”
“玩了几十年了,也该她玩你了。”
“我得找机会踢了她,我们才同居了没几天,我就觉得这个女人心数不怎么正。”
我正准备说话,忽然有人敲门,是公孙篱,看我和若智在一起,没说话又出去了。
若智说:“前几天一个朋友请我去卡厅玩,有个小姐跟我们很聊得来,还说她每天都坚持写日记,已经有几大本了,封面上就叫《婊子日记》,我觉得这个有意思,可以当个素材。”
“还有这么坦荡的人?你见那个笔记本了?”
“我没见,是那个朋友见了,他在卡厅做保安。”
“你没问都记了些什么?不会光是营业收入的记录吧?”
“全是接客的心得体会什么的,我还问她这个日字是动词还是量词,她说是动词,这些都是小说素材,准备挣够钱之后就从良当作家。”
第三部分第40节 对三陪女的采访
我和若智悄悄开始了对三陪女的采访,在没有得到工作室大多数人认同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私下里干,虽说我对每一项业务都有决定权,可我也不能太过骄纵。
“存在的未必是合理的”,三陪小姐即是如此,但报道不合理的现象,却不一定就是正确的。自欺欺人是在某些时候是新闻管制中的一大特色,我也知道这些所谓的“报道禁区”不能擅自闯入,真正让我感兴趣的只是那个“婊子日记”,我和许多人一样,具有窥私的欲望。
在兰州人的印象中,火车站前的天水路一直是个红灯闪烁的区域,那些或明或暗的娼妓公交车一般地穿行,她们的性质也雷同于公交车——掏钱就上。当地媒体总是礼貌地称呼她们为“站街女”,乍一听还以为是站街上执勤的女警官。跟国内大部分都市报一样,他们喜欢用一些寓意丰富的生造名词不厌其烦地误导民众。或者,是媒体用自己的话语权给娼妓们划分了级别,在娼妓圈里,“站街女”大概不属于“三陪”行列,但却忽略了她们的“平民意识。”
我问若智:“这些‘公交车’你有没认识的?”
若智说:“认识她们顶毬用!”
“你不要搞歧视嘛,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人民服务的。”
“这就是你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