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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是这两个原因,它们产生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也不是特别难理解了。
殷离站那思考了一会儿如何对付自己身上的疑难杂症,觉得实在是有些棘手。
因是夜间会议,教中虽然有些巡逻的人员在走动,其余人都已睡了。今日和六大门派达成意向,明日他们就要开始商讨如何攻下山去——尽管殷离推测他们不用守多久的光明顶,但无论是六大门派掌门,还是杨逍等人,都不能寄希望于此,他们正儿八经要讨论怎么攻出去,然后将此事落实。
毕竟光明顶上存粮虽多,也不够分给六大门派去吃的。
殷离拖着步伐走回了房间。这一天累得她够呛,需要好好歇歇了。
殷离有气无力地关上房门。忽然有一只手捂住了殷离嘴巴,然后那人抱着殷离轻轻一转,就带她转离了门口。殷离心里一沉,她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大胆敢在偷袭的时候近她身的,殷离往腰封上一按,正要给他尝尝被自己索命针实打实扎到是个什么滋味,忽然听到了宋青书的声音:“殷姑娘,我想请你帮个忙。”
第90章 停滞
五大门派虽然和明教达成合作意向;那是形势所迫;实际上不只是明教不信任五大门派;没有把光明顶让出一半来给他们住,就是那五大门派;也不会轻易就相信明教,敢于贸然上光明顶睡觉。
所以武当的人;能出现在光明顶上,必然是悄悄摸上来的。
殷离已经满心恼火;伸手就要往宋青书身上扎一针。她自认做得还算迅捷,不过宋青书比她更迅捷——也或者是他早有防备——他反手一震;就把殷离的毒针震到了地上。
殷离一口气又憋到了心口上,只能冷笑着逞些口舌之利了:“宋少侠真是爱说笑,我这武功都低到任人鱼肉的程度了;还敢让你说个请字?”
宋青书识相地放开了殷离,并道歉道:“对不住,外面巡逻比较多,若是让人发现了,会比较麻烦,我就……”
殷离既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打不过宋青书,也就懒得听他唠唠,只问:“什么事?”
“峨眉派有几个年轻师侄病情恶化严重……”
“等等。”殷离打断他:“你不会是要我趁夜去救峨眉派那几个什么年轻师侄吧?灭绝老尼不肯接受同我们明教的和解,不肯接受我们的解药,就算死伤一半的人都是她峨眉派的事,难道她还想表面上硬气,背地里找我私下去救?呵呵,天下间哪有这样的好事。你还是让她自己明天去找杨左使谈吧。”
“你误会了。”宋青书道,“是我们武当与峨眉离得近,有几个峨眉的师侄吐血吐得厉害,再不救治,只怕就来不及了。”
“胡说,至少能让她们活十五天。”
“是,能活十五天,但是她们吐血吐得太厉害,身体就会开始衰弱,如果我猜得没错,错过了这个治疗期,这个毒会对她们的身体造成永久性伤害,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毒是你下的,怎么跟你没关系?”宋青书皱眉道。
“是我下的又怎么样,我刚才都说了,是她们峨眉自己不接受解药,这还怪我咯?我下毒是奉我们杨左使的命令行事,我给他们解毒,也是奉我们杨左使的命令行事,现在峨眉的那份解药还在我们杨左使那,要不你去找杨左使谈谈?”
“你……”
“我?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来找我帮忙?我差点都让你害死了,我没有找你报仇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宋青书,你还想怎么样?”
宋青书一愣:“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殷离道,“你马上出去,我要睡觉了。”
宋青书大约以为殷离指的是他给她下毒那件事,便道:“你不是回来解毒了吗?”
殷离冷笑了一下:“我运气好才能解了毒,我还没感谢你呢,当年我不过是说了几句狠话,你就这么打击报复我……不,我没说狠话的时候,你就开始害我了,一次害不成,你还害二次,三次……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现在居然还有脸来问我要帮忙?”
宋青书脸上的表情精彩地变换了片刻,他内心当然是有些疑惑,比如那个什么放狠话之前的陷害,让他犹为在意,但是他目测殷离现在情绪十分激动,并不能好好地讲道理,如果以此为基点展开讨论,他们一晚上怕是就要耗在这件事上了。这绝不是宋青书此行的目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此他换了另一个说法,对殷离提起了一个她很久前做出的承诺。“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欠我一条命,你说不论我什么时候,找你来救谁,你都会救的,是不是?”
殷离的承诺,就像殷离那牢不可破的规矩一样,宋青书并不认为她会拒绝。之所以昨天没有提到这件事,是因为当时六大门派与明教乃是对立状态,如果以此胁迫,让明教的医师,去为她的敌人解毒,从而破坏明教的战略部署——这个目的确实能够达到,但是这同样也会逼死殷离。
因为承诺与生命被威胁不同,这是个她不得不遵守的东西。而她一旦遵守,等待她的恐怕就只能是死亡。——一个因为承诺受制于六大门派的首席医师,她就算自己不乐意死,也会有人等着给她来上一刀。而且就算殷离从此倒戈,寻求六大门派的庇护,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这只会让她身陷孤立无依,任人欺凌的境地。倘若考虑到殷离的性格,就又有更多不可控的事情可能会出现。
宋青书一点也不想这样,他其实不太想伤害殷离自身,给她喂点毒,也就是吓吓她,照他的认知,殷离有九阳神功护身,少量喂一点,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事的——他没想到殷离根本没怎么练。诚然,他确实也陷害过殷离,那是必须的,宋青书认为殷离有必要明白,做人不能这么任性,即使她有整个明教做靠山,他也可以让这个靠山变得不那么可靠。他既可以借峨眉打击明教的势力,也可以让殷离自己成为明教怀疑的对象。
但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训。作为殷离行事任性且毫无章法的教训。不过宋青书暗搓搓地就喜欢她这个自己也闹不太清楚的样子。所以那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当然稍带的,还有一点小小的试探。他需要知道殷离的底线在哪里。然后宋青书发现,殷离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在乎明教。
这在一定程度上对宋青书是有利的。宋青书很清楚,殷离真正需要什么,或者说,在她自己也闹不太清的潜意识里,她想要什么。所以他清楚地明白,只要他没有在半道上对殷离太过分,只要他能在最终,给殷离那么一个东西,她多半还是会喜欢自己的。——就算不喜欢,也没什么关系,宋青书觉得,到那个时候,只要自己还喜欢她也就成了。
所以宋青书昨天没提这个承诺,今天提了。因为今天的形势已经变了,明教和六大门派已经不再是你死我活的敌对关系。殷离兑现承诺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而且这对六大门派和明教同舟共济还有一定好处。至于宋青书,他当然也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才跑来找殷离,出于某些原因,宋青书认为为几个内功底子实在太差的峨眉师侄的生命安全跑一跑是必要的。
殷离不答应,他才搬出了殷离从前的承诺。事实上,这是江湖中人赖以存在的基石,只要是一个稍微愿意遵守规则的人,都需要遵守自己制定的一些规则,无规矩而不成方圆,尤其是自己制定的规则,如果都不能遵守的话,那么这个人在江湖上也就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因为她一旦不遵守,任何人都可以用各种方法要求、甚至胁迫她不遵守。这对一个武功不那么高、有一项技术傍身的武林中人来说是致命的。
这和殷离用小柔弱来欺骗那个峨眉的小姑娘是完全不同的性质,一个是承诺,一个是脱身之计,并不能归为一谈。殷离当然不能破坏自己许下的承诺,就像她甩袖离开,杨逍这个左使也拿她没办法一样,只要这个规则的基石殷离还去遵守,就是明教教主要求,殷离自己不乐意,他也基本是不能拿她怎么样的。而如果她矢口否认这个承诺,那么她以后说的所有话都将成为屁话。对一个江湖中人来说,最糟糕的事绝不是他武功不够高,而是他说的话都成为没用的屁话。那样以后甭说殷离再不能在类似事件上摆脸色给杨逍看,她就是摆脸色给教外人士看,明教都不再有理由再给她以实际上的庇护。
江湖么,它就是个黑社会性质的世界。首先讲的是规矩,其次讲的才是道理。
因此殷离顿时有种喉头一甜的感觉,但她并不想在宋青书面前示弱,硬挺了几秒,才装作回身拿药箱的样子,拿手帕把吐出来的血给抹掉了。还好黑灯瞎火的,宋青书也看不太清楚她在干吗。殷离拿了药箱回道:“你说得没错,这是我当年许下的诺言,我自然会遵守。”
殷离的气息有些不稳,这点宋青书自然能感觉到,但他以为这只是殷离让自己给气的罢了。如无必要,其实宋青书也不想这么气殷离,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峨眉那些人因为殷离的毒药横死。
路上,殷离和宋青书当然再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沉默地走在满是树和叶的路上,不少是新抽出来的,叶片儿还小,殷离有理由怀疑,现在地上的这些稚嫩残叶,是白天打斗后残留的痕迹。然而树木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没有伤到根基,叶子掉了就还能再长,等到夏天的时候,这里又会是一片的郁郁葱葱。它们不像人一样,有时候会变得极其脆弱。殷离落后宋青书大半步,沉默地给自己摸了个脉,然后沉默地跟着他到达了峨眉的驻地。
以金针刺穴引毒,之所以会成为一门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掌握的高尖端精细学问,是因为它不止要求施针者能够精准地认清穴位,还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