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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稻叶和彦已经被执行了死刑。
我一边在电视上看着那个记者会,一边用目光搜索着玲的身影。
工作室还是关着门,他也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好像也没有出门的样子所以我走到了院子里面。
在我穿过工作室的时候,看见从昏暗的窗口里面闪过了一道微弱的红光。
我慌忙绕到了入口,门没有锁。
我轻轻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人影感觉到我的气息后转过头来。
是玲。
在昏暗的房间中,蜡烛的灯光无助的摇曳着。让他的脸孔笼罩上了深深的阴影。
“你在这里啊。”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桌子。那上面放着已经空了三分之一的葡萄酒酒瓶,以及……两个玻璃杯。
玲和稻叶的玻璃杯。
“有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事情。一直都没有事情。对于这间工作室,对于玲自身来说,我永远都是个局外人。
在被封闭的房间中所度过的只属于他们的浓密的时间。现在就在同一个场所,玲正在凭吊稻叶,半倾着玻璃杯……
“彻。”
玲站起来走向我这边,蜡烛的光辉瞬间照亮了他的面颊。
若干泪水的痕迹。
那是玲为了稻叶,为了那个男人所流出的泪水的痕迹。
我的心脏几乎都要冲出了胸膛。
我倒退着,什么也不想说。因为我不知道说了的话自己会说出些什么来。我将全身的语言都咽回了肚子里面。牙齿咬得嘎嘎作响。
我粗鲁地关上了工作室的房门,就这样离开了家里。
冷静,冷静下来,我一边跑一边拼命这样命令着自己。
和那个男人的相遇应该是在第四家的酒馆吧。
因为钱包已经见底,所以我尽可能挑了家看起来便宜又能大醉一场的居酒屋,结果那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放稻叶和彦的新闻。
按照评论家的说法,在死刑废止论调已经占据优势的现在,如此急于行刑只能视为是政府为了封杀舆论而采取的暴行。
“不过毕竟杀了五个人吧?这时候再说不要死刑的话也有点说不过去吧?”
“就是因为死的是美国军人才会这么急着执行死刑吧?”
“一般的情况不都是就算被判了死刑也没有执行,顶多关上犯人一辈子吗?”
“大概是社会上太过分把他捧成英雄,所以反而触犯到了政府的忌讳吧?”
喝得半醉的客人们信口抒发着自己的意见,场面热闹无比。坐在我旁边的家伙带着一幅受不了的表情,用毛巾擦了擦脸,然后点了盘杂烩。
“今天不管去哪里都是同一个话题,真的有点烦了。”
他抱怨着,好像并没有针对某一个特定的对象。
“就没有什么其他像样的新闻了吗?”
我看着这小子,瘦瘦的,戴着眼镜,是个很难给人留下印象的男人。不过他那种讽刺的口气颇为独特有趣。
我把自己的酒让了一些给他,然后瞎聊了起来。居酒后很拥挤,而且大家还在吵闹着谈论刚才的新闻,所以我们就干脆换了家店子,去了我所知道的面向学生的便宜酒馆喝酒。然后因为他说知道很好吃的拉面店就又去了那里。
这个自称三好的家伙酒量非常惊人。该怎么说呢,好像只要是酒他就什么都能喝。“是我老爸的遗传啦。”,他这么说的时候着起来好像觉得很无聊。不过我却觉得非常的羡慕。我们就好像无风之日的帆船一样在街上一直飘落到天明,最后才在我家放下了铁锚。
“你说彻大清早才回来而且还带来了同伴?”
玲觉得很有趣一样地说道。
“那么就要好好地做顿早饭招待他们了,叶子。”
玲挽起袖子开始准备。
是叶子叫醒了在沙发上熟睡的我们。
“好了,起来后洗把睑吃饭吧。你不是还要上课吗?这一位也该醒醒了。”
我们一边抱怨一边老老实实洗完脸后来到了餐厅,桌子上面放着还冒着热气的白饭,咸鱼以及酱菜。
拿着味增汤盆子的玲现出了身影。
“对于宿醉的话也许乳酪比较好一些吧,要试验一下吗?”
他故意笑着说道。
我因为无法正视他的面孔而转开了目光,下意识的就看到了三好。
三好的表情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好像要吃人一样紧盯着玲。玲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若无其事地问道。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三好没有从玲的脸上转移开视线,而是用极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是……藤坂玲吧。”
“是我没错。”
玲重重地放下了装着味增汤的碗,雪白的豆腐浮了上来。
“以前你经常和稻叶和彦走在一起吧?”
“是又怎么样?”
玲坐到了我的对面,正对着三好,静静地说着。
“他前天已经去世,一切已经结束了。”
“哼,结束了吗?”
三好把手指交叉在脸前,挑起眼睛看着玲。
“就算他是死于自杀?’
全场的空气都冻结了起来。我因为过度的惊讶而发不出声音。
“你在说什么呢?他不是因为死刑……”
玲询问道。
“事件本身并不是他做的。他只是替罪羊,原本没有必要……死的。”
“骗人!”昨天晚上你半句也没有提到这些吧?
“藤坂……彻。”
他用全称叫着我,按说他不应该知道的我的全名。
“昨天在居酒屋见到你的时候,过度的偶然让我也非常吃惊。”
三好眼镜的深处似乎在散发着愤怒的火焰。
“因为我知道你是藤坂玲的弟弟,所以我想这一点是老天的旨意。”
“你找我有什么事,就请明说吧!”
三好看着玲,扭曲了一下嘴唇。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和彦他啊,是为了你才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点而已。”
玲的脸孔白得像纸一样。
“喂!你不要信口雌黄!为什么你会知道那种事情!?”
三好挥开了我的手,继续凝视着玲说道。
“你问为什么吗?因为我是赤星。”
他的视线在我和玲之间游走了一遍之后重复道。
“因为我是赤星。”
下面是三好所说出的真相。
“所谓的赤星,是某个革命组织的名称。虽然警方并不知道,但是和彦也好,我也好,都是隶属于那里的。我们的任务就是扩大组织。我负责收集情报,确定目标人选,而他则利用他的外表让猎物落网。说是罗网,其实也不一定是让对方参与我们的活动。我们主要做的还是网络那些拥有控制大学药品权利的助教啦,或者是通过社团活动而人面宽广的学生,以便万一需要时可以派上用场。”
接近你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三好对玲说道。
“为什么要找玲?”
“你忘记你们的父母是从事什么的了吗?”
室内装饰以及杂货的进口贩卖,“你们家在欧洲,美国,以及中南美都有自己的门路吧。而且又是信誉良好的公司,所以我们希望在你们的货物里面混杂一点东西啦。”
走私。
我想起了以前听到的关于稻叶的传言,据说他有磕药。
我冲三好冷笑了一声。
“开什么玩笑!我的父母怎么可能同意!”
“会同意的,如果他们的宝贝儿子被绑架的话。”
“你说什么!?”
“当然不是真的绑架。”因为那样的危险性太大。“我们只是希望你哥哥能进行合作,告诉自己的父母如果不遵照他们的吩咐的话生命就会有危险。”
“我哥哥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所以才需要稻叶啊,三好强调道。
“这个作战计划最重要的就是要把你哥哥牢牢抓在手里。”
当时稻叶说过,要做到这点需要时间和金钱。对方是美大的学生,曾经因为肖像画而获奖,如果表示说希望他为自己画肖像画的话,就可以在工作室和他单独相处了。“剩下的就是我的拿手好戏了。”当时稻叶笑着如此表示。
但是……
过了一周,两周,时间不断的流逝,稻叶那边却始终没有回应。就算这边主动和他联络,他也老是说再等一下。但是问他具体到什么时碌为止,他又老是含糊其词。
“当时我很着急,而且我们上边的干部也一再催促,最后终于给出了最后期限。”
那发生在去年十一月半的一个周六。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前一天,我一再叮嘱他真的没问题吗?他对我说只要去了兜风的话就稳操胜券了。”
“那天,是个下雨的日子吧?”
是稻叶把玲带回来的日子。
“那是个雨天,那一天稻叶直到晚上也没有和我们联络。”
三好的脸上渗透出了苦涩的颜色。
“而从组织的立场出发,决定这次不再借助稻叶而直接去捕获目标。但是……”,从第二天开始,稻叶开始寸步不离玲的身边。无论是在公同,图书馆还是美术馆,他都形影不离好像保镖一样跟在玲的身边。
“可是你们应该不只一个人吧?他一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
三好低声笑了出来。
“虽然没有多少人知道,那小子啊,以前在拳击上曾经很厉害的。如果他动了真格的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我想起了玲所画的素描,那是经过充分锻炼的身体。
“上层干部非常恼火,于是把稻叶叫来盘问。”,可是他没有辩解的余地,因为确实是他自己没有执行命令。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由他来接受预定在十二月四日进行的S作战的培训,也就是成为佐世保恐怖事件的执行人。以某个条件为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