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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崇善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也被吓傻了。
接着他两眼一翻、浑身一软的往后仰去,饱受惊吓的三眼看了,当场放声大哭。
「哇……小善你不要死啊啊啊啊……呜呜……」
哭到一半嘴巴被人捏住。
「嘘!乱哭乱叫,我哪有可能会死啊!」
关崇善捏了捏牠那张长嘴,又坐了起来。他侧头自床边柜上抽过一张卫生纸,擦了擦手跟嘴巴,一脸平静:「别叫这么大声,我可不想被其它人知道。」
「……这怎么可以,你吐血了耶!」三眼听了立刻反对的哇哇大叫,「不行,我一定要去跟……」
关崇善见状,急急又捏住牠的嘴巴,一脸没好气:「去你个头!先说好,这件事情在我点头之前,你谁都不准说,知道吗?」
「为什么?」三眼挣开他的手不解的询问。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其它人知道。」
他动作粗鲁的揉了下三眼的头,然后伸手朝柜子上头摸索,在半晌后终于摸到他想要的东西,将之一把抓过戴到脸上,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三眼见他下床,瞥了滴到血迹的床单一眼,动了动鼻子,也跟着跳下床:「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
关崇善换上黑色针织V字领上衣,推门而出:「这一点也没什么,不过是吐点血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人生在世总有几次吐血的时刻,所以不需要这么紧张!」
「……歪理!」
三眼嘀咕,仍是紧跟在关崇善脚旁,并同时心里计划要如何减少关崇善跟孔雀的接触,要不然你看看!关崇善都被那只臭鸟给带坏了!
大概是所谓的雏鸟效应作祟之故,三眼对关崇善可以说是过分依赖加过分紧张,不论后者去哪里牠都会死命要跟!要不是大小便、洗澡、还有上班这些关崇善死活不让步,加上受不了某某某某的极度低温冷气团轰炸,牠几乎可以说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关崇善黏在一起!
也因此,牠常常被孔雀跟白虎他们笑是关崇善的跟屁虫!
接着一阵非常熟悉的寒冷气息,让牠脚步顿了下来。
回头一看,果然是那个名列牠黑名单榜首的XX!顺便附带一提,牠心中最渴望咬很多口的头号人物是孔雀。
孔雀至今在牠心中的地位,仍是与某种家禽平起。
「嗯,早安。」
克雷斯多完全无视三眼存在,直接跟他的目的……关崇善打招呼。
基本上能让他直视的恐怕没几人,希望被他直视的更没几人!所以三眼压根不会去计较,反倒还松了口气!
「早安啊,克雷斯多!」
关崇善见到他,立刻堆起笑脸,笑意满满的回应,「等我一下,我去刷牙洗脸一下,马上就好!」
「……嗯。」
克雷斯多盯着他的脸半晌,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自己很自动自发的走到沙发旁坐下……当然不忘拖住三眼这只跟屁虫一起。
见到三眼一脸哭丧被克雷斯多拖去沙发坐好的模样,关崇善面部的笑容忍不住加深,然后快步走进厕所里。
当厕所的门关上的剎那,他脸色一变,立即冲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开始大呕。
2
「恶……咳咳咳咳!」
彷佛永远也吐不完、无止境的黑血,不断自关崇善口中倾出,似乎要一口气将他身体所有的血液都倾倒而空才甘心。
好不容易止住吐意,关崇善自洗手台内抬起头,望向眼前的镜面。镜内自己的脸孔血色尽失,惨白的甚至微微透出青意,关崇善知道自己身体出了很大很大的问题……
他的身体,正在崩溃。
「……没问题的,没问题的……」他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我说服着,泪流满面:「只是吐一点血而已,找时间去给姑婆看看,绝对不是那个……」
他哆嗦了一下,甚至不敢说完,深怕要是真的说出了口,就要变成事实……
没错,他是很想要像其它平凡人一样能够生老病死,可是却不是现在!
「关崇善,你还好吧?」
克雷斯多不带任何感情的嗓音自门外传来,拉回他的思绪。
「嗯啊,我快好了!我马上出来。」
没有听清楚克雷斯多的话便胡乱回答,关崇善急急抓起牙刷牙膏,匆匆的刷了两下,又匆匆的洗了把脸立刻出门。
踏出厕所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孔雀的房间瞥一眼,一个很奇怪的念头突然闪过,而那个念头在事后想起,连他自己也觉得可笑。
他那时候在想,如果哪天他真的死了,孔雀会不会为他难过?
「小六,你脸色好像十分不太好喔!」
盯着给自己送点心来的关崇善,玫瑰放下手中整理好的病历表,漂亮的眉头揪起。
现在是医护室的休息时间,从大早开始就忙碌到现在的玫瑰,趁着这短暂的空闲,终于可以稍稍喘口气。
她有时候甚至会有种错觉,觉得她自己其实是在战场或是医院工作而不是饭店!有哪家饭店会像这家一样,每天来医护室挂诊的员工人数过千的?
关崇善愣了下,笑得很是尴尬:「是吗?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些睡不太好……」
「睡不好?」
满心欢喜从柜子里拿出珍藏茶叶的玫瑰闻言侧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好端端的没事怎么会睡不好?是不是又生病了?」
说着,她猛地贴至关崇善身上嗅了嗅,企图从后者身上闻出不对劲。
「话不能这么说啊,姑婆!」
快速把买来的点心搁到桌上,心里有鬼的关崇善不着痕迹的闪开,拉过一张椅子在玫瑰对面坐了下来:「失眠有时候是因为季节交替或是睡姿不好,并不全都是因为身体不舒服……」
「你的原因最好是如此,小六!」
玫瑰毫不跟他客气,关崇善肚子里有什么水,她这个看着他从出生到现在的姑婆怎可能不清楚!不过看着对方那张露出无辜的面容,她气归气,仍是不住叹了口气:「小六,无论如何,只要你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哪怕是一点点!都一定要跟姑婆说!知道了吗?」
她的表情很坚持。
这让关崇善有一瞬把眼前的她跟当年的她重迭起来。
「嗯嗯……」
漫不经心的敷衍着,关崇善把目光垂到桌前的点心盒上,动手打开,然后抓了两个塞进嘴里:「姑婆妳快点吃,要不然等下就没时间吃啰……」
嗯嗯,刚出炉热呼呼的小甜包真是好吃!
「哎呀你这臭小子!你姑婆我都还没开动你就给我捷足先登!」狠很的拍开他还想继续抓包子的手,玫瑰一把抢过点心盒子,不给他机会再拿:「去去去,尽一点孝心帮你姑婆我泡茶!」
她摆摆手,同时自盒子里挑了一个最顺眼的包子放进嘴里。
关崇善揉了揉被拍开的手,瞥了一眼,放到桌底下,咧开嘴露齿讨好:「是是是,遵命!」
应着,他起身拿着茶叶罐与茶壶走到热水器旁,开始摆弄着。
刚才被玫瑰拍打的手背,上头呈现一片可怕的黑青。
「小六,你要穿暖一点啊!你的手很冰吶!」玫瑰有些模糊的声音自他背后飘来,唠叨碎念:「青龙大哥跟白虎整天在干什么,都没有好好照顾你!」
关崇善闻言,露出苦笑,把装满茶水的茶壶端到桌上:「姑婆啊,他们也有他们的工作要做嘛!再说我都几岁了……」
「不论你几岁,对我们而言都是个孩子!」玫瑰对这点很坚持。
没办法,谁叫关家六个孩子当中她最喜爱的就是关崇善!再说不论对方几岁,对他们这些年龄是他以十倍开始起跳计算的老不死而言,他关崇善永远永远都是当年那个给他们抱在手里逗玩的孩子……
「欸?小六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那么大一块的瘀血?我记得刚刚明明还没有的啊……」
玫瑰注意到他的手,漂亮的脸孔皱成一团。
「……姑婆,那是妳的杰作……嘶!」关崇善任她抓过自己的手搓揉着,面部因为酸痛一直抽动:「轻一点轻一点……好痛!」
「我的杰作?我哪时候有打你了……」
玫瑰不明所以的瞪了他一眼,停下动作自抽屉拿出一罐小透明瓶打开,自里头挖了点药膏出来涂在关崇善手上。
「是是,是我刚才不小心自己撞的,可以了吧?」
「哼哼哼!」
接下来擦完药后,玫瑰凭空变出两个盘子跟茶杯,替自己跟关崇善添了些茶水与点心,然后陷入一阵安静。
「……姑婆!」
关崇善在吞下嘴里的茶水后突然开口,表情看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朱雀有说过……说过我身上这道反制术能维持多久吗?」
玫瑰闻言抬眼,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转成严肃:「没有,怎么了?小六,你是不是身体……」
「不是!」
关崇善想都没想就立即否认,深怕被看出什么端倪,却殊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像个询问自己生命还剩下多久的癌症末期病患:「我只是突然很想问问而已……」
玫瑰一脸疑虑的盯着他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