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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没有回头,但小顺他们都跪下了。
灯火下,鲜黄的龙袍格外显眼。
☆、第 85 章
南薰殿。
是独立的宫阁,在紫禁城的南边一处;她不常来,这里都是历代皇帝的画像,常年供奉。
殿阁里很亮,都是烛火闪动;还有佛香淡淡。
她就站在门口,没有上去半步;背靠着门,低头弄这指甲。
“再剥就出血了。”还是和蔼的声音。
她放下了手,依然低着头。
“宁宁。”他很无奈。
“是。”她很疏离。
“爹不想找任何借口,确如你所言。”明宪宗只能看见女儿低头萎缩的模样“爹是大明皇帝,爹要考虑……”她竟然能将事情全部想到想透,真是小瞧了。
“万代江山、社稷传承、百姓福祉。”她接口“女,儿臣明白。”
“爹知道很难接受,爹给你时间。”明宪宗叹口气“是爹错在先,不怪宁宁你不谅解。”
“儿臣谅不谅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儿臣不想让娘亲得知。”宁宁苦笑下“我不知娘亲是真心疼我,还是听到这个消息无比扼腕错过了做皇后的机会,求请父皇将娘亲留给我,再我找到‘定王世子’之前不要夺走她!”双膝跪地,伏身“求您!”
自己错了!
不该说出来了。
小雨哥,你说的对,谨言慎行!我又没做到,忘记了你的嘱托。
忘记了宫内步步都隔墙有耳,忘了宫里人人都深不可测。
我现在该怎么办?
要如何面对这种父亲?
“宁宁——”明宪宗有些恼羞“如果爹还想伤你,便不会让素慧荣留在你身边,告诉你那些事。”
“我知道很多聪明的做法,装柔弱可怜、装乖巧大度、装害怕畏惧,然后借着此刻向您索要更多的权利。”宁宁抬头,看不出情绪“后宫那套我会用,都会——我需要时间,您不能指望儿臣立刻就如何感激涕零的与您抱头痛哭,感激您这个恩那个恩,或许我若有其他姊妹,她们能做到。”但我不行。
“宁宁,你都说了其他姊妹;可你放眼宫内,除了你还有谁?你和你娘几乎断了朕所有血脉!”这个也是明宪宗无法忍的“别说兄弟,你连个姐妹都没有;不在本朝,你去数,哪个皇帝能容?”
提起此事宁宁沉下眼神“弟弟的事,我不是有心的。”她心中的刺,若不是太后过分;借着东厂生事,他不会死的。自己压根不想他出事的,但其他未出生的,她管不了更没法管。
“爹很高兴你心中仍有愧疚,可单单只有愧疚是不够的;宁宁,爹需要面对的是天下百姓,是列祖列宗。”那些明晃晃挂在墙上的画像“爹每次看着这些的画像都自责不已,宁宁,你以为下令害你爹就好受吗?”他也是夜夜不能安寝。
“那么这次您也参与其中?为了报复雨化田救回了我?”她虽恨却不能和明宪宗为敌,至少现在不能;要弄清楚明宪宗现在的想法,要找回雨化田,她必须先保住自己。
“皇后落胎后朕就知道不能连你也失去了,招婿势在必行。”明宪宗叹口气“这次的事完全是意外,朕没有想到太后会挑唆昭王。”
“太晚了,还请父皇早些回宫休息;免得娘亲担心您的身体。”她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不堪,只想立刻回宫睡觉。
明宪宗叹口气“宁宁,你要理解体谅爹的难处;很多事都是不得已为之……”
“我累了。”她这次不顾身份礼法,反身打开门,不及请退便走了出去“我身边人够了,父皇的人还是留在您身边好。”
明宪宗很伤心,却只能忍住;转头看向那些画像“宁宁,你若是男儿身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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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她出来,素慧荣第一时间上前。
可还未碰到她,便被她打开了手。
小顺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我的公主主子,被皇上骂了?” 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他离的太远没有听到她对素慧荣的对话,更不知为何深更半夜皇上和她会来这么僻远的地。
素慧荣很是尴尬,被她留在后面。
宁宁靠着小顺,其实她根本力气了,是完全靠在小顺身上被扶着走的“小顺,你是我的人对吧,是雨化田的人,就应该是我的人。”
“当然当然,主子不要伤心;太医说过您不能伤心的,一定能找回督主爷的。”小顺托着她腰肢“我送您回宫。”感到她身体都软了,很不对劲。
“不,不回宫。”那个地方让她觉得冷“去司礼监,不,不行,曹少钦住哪儿了;老狐狸鼻子最灵,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嗅出味来;灵济宫,对,灵济宫。”
“去贵妃娘娘那儿,您忘了灵济宫如今都是那些人,您怎能与他们同住一处;娘娘知道要怪罪我们的。”小顺看她情形不对,立刻给小柳一个眼色;二人一起扶住她。
“原来‘天下之大竟然无我容身之地’是这种感觉。”她努力的支撑。
“公主,一切都等厂公回来再说。”小柳还用旧识称呼“您心疼督主,督主也疼您;要是知道您这般模样一定也不好受。”
下意识的抬手摸摸自己的脑门,自嘲“好久没被弹了,他下手也不算留情,真的很疼,火烧火燎的疼;可比起现在这种疼一点都不疼。”自己就是个M没法解释了。
二人以为她是太过思念雨化田才如此,实则一点都不知她现在心中的伤苦有多深。
她高昂着头,努力不让情绪控制;再没找回雨化田之前,再苦都要撑住;她若倒下,找回他的希望就更渺茫了。希望自己没有做错,希望这次她不会悲催。希望这次有人真还顾忌父女之情,希望他快点回来。
哼,还真是少包剧了,被它的歌词打到。
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
娘的,差点英勇壮烈了居然想起这首歌来了;那个唱歌的男银是负心汉吧,这首歌不能唱,不唱兴许还能肥来,唱了就更肥不来了。
哈哈。
笑话自己一下,还有心情胡想;只想遗忘刚才听到的一切。
全部。
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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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王府。
朱子舫一掌拍在桌案上“朱宁宁,朱廷棋,你们简直欺人太甚!顾峰。”
“王爷息怒,不管王爷您现在如何生气,事已至此。”顾峰沉声“是属下管教不严,才致使世子有此大劫。”
“自然是你!”朱子舫怒瞪“满门又如何,被灭满门的何止一家二家;好不容易达成我们想要的局面,就因为你的宝贝孙女一切都毁了,一个断臂的驸马,你以为皇上会需要一个断臂的驸马吗?”
“不是皇上需要,如今是公主需要。”顾峰知他担忧“王爷,如今更不能轻举妄动;看来都平静下来,可昭王还在,公主的怒火也未发;我们的先机已失,断不能动。”
“这还要你说。”朱子舫气归气,脑子可没丢“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承风救回来。”
“只要雨化田还没被找到,世子便不会有危险;我们的内线回禀,世子的安全和救治无虞;他们没有怠慢。”顾峰宽慰“我想现在万安更希望世子醒来;雨化田一个内侍,长的再像也无法冒充世子;我想她之所以那么所做,是希望对我们有所节制。”
“光对我们有所节制有何用,还有一个昭王。”朱子舫对她的偏颇很不满。
顾峰叹口气“这次昭王没有直接出面,但我们这里不同;或许她只认为是我们,而不知昭王之故,所以这才针对。”
朱子舫冷静下来,手压在眉上“承风太鲁莽了,就算是少棠挑唆,他也这么大的人了,还说在江湖上历练过了;这么不知分寸!我们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告诉那人,好好照顾世子。”
“是。”顾峰也不敢托大,自己一个疏忽便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要不是自己在朱子舫这里有几分脸面……少棠,你好糊涂!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朱宁宁什么都不做,甚至还肯保住定王不是好兆头;那女子被解救后第一时间赶到十里铺,还镇定自若在焦尸遍地之处寻找;这般坚韧心志可与她往日传言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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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
半月有余。
锦衣卫千户马进良府。
这座宅院是龙门归来后他升为千户时,宁宁所赐,雨化田命人改建;是他们经常聚集的地方。
这次马进良伤的不轻,宁宁特地放他大假要他安心休息。
可如何安心,督主下落不明快20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公主没有丝毫显露出担忧的神色,不是她不担心,而是她强撑着;如今强敌林立,她必须撑住。
恼自己不能为二人分忧,妄被二人视为心腹。且督主于他还存另一份依存,这还是在遇见他之后才知道的。自己要不要去通知那人,督主身份不同,不能有所闪失。
连万安都不知,也不能为她所知的秘密。
压在他心上久久。
督主,您在哪儿?
以您的武功若非大伤也该回了,半个月了吧,
那条断臂。
闭眼回忆这爆炸前自己所见的:当时赵怀安、凌雁秋攻势凌厉,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可督主也是以一敌二,从容自若;最后他只瞄见过化雨剑飞刃飞转,刀光剑影里三人声音飘忽不定。
不确定是否看见谁的剑而下,只依稀记得他无败迹。
可为何,残衣、戒指……
不仅是自己,连公主都无法肯定;或许是谁都不愿相信那是督主的。
这事太大,自己压不住的;必须告诉那人,可……
一点踪迹都没有,怎么说?!
再过几日,就几日。
督主,您若还不出现通知他了。
“大人。”管家在门外唤他“大人可睡了?”
“何事?”马进良皱眉,都这么晚了,有何事要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