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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苦笑了下。
崔嬷嬷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不少人“公主,皇上又派人送来赏赐。”
马进良和小顺站立一边。
宁宁迟疑了下,跪下接赏。
这次竟然是怀恩亲自来送赏,他将赏赐中最名贵的东西高声念出;还有的东西都在赏赐的礼单上,交给她。
宁宁磕头谢恩,双手接过礼单;随即交给崔嬷嬷。
怀恩微笑“公主,皇上说了生气归生气,您还是要保重身体;伤在儿身,痛在父心;万般不得已……”
“怀公公,父皇的身体还请您多费心;我事多可能不能每日去请安。”宁宁断了他的话“我,我,我还需要时间,请你代我谢恩,还有”她记得明宪宗对她的好,可那件事对她的理念是摧毁性的打击“我,我多谢父皇关心,也请父皇保重龙体。”
怀恩看得出她的纠结与为难“有些话奴婢们能传,可有些话公主亲自去说比奴婢们更好;对皇上来说宫里的诸位娘娘都重要,可最重要的还是您母妃和您呢;人哪得不犯错呢,公主就不能原谅这回?您看皇上……”他想劝解,但见她身边人多眼杂的“奴婢先告退了,若您得空请随时通知奴婢一声;奴婢斗胆想与公主谈谈。”
“您要说的话我都懂。”宁宁轻轻摇头“父皇若不看重我便不会让我插手批红这种事,这些日子流水似的赏赐是父皇的弥补,可碎掉的东西不管怎么修补总有裂痕;我不想如此,父皇更不会想看见瑕疵、芥蒂;不见不代表什么,见了反而起冲突倒更不好了;您是父皇身边的老人了,父皇的好我都懂都明白,都记在心里;所以……就劳烦您了,多陪父皇到娘亲宫里走走;父皇不会想让娘亲难过,这个我和他一样的。”
怀恩看着这个眉宇间最像皇上的孩子,她蹙眉的样子与皇帝真是一模一样;可论心机也不输任何人,这种情况软硬都不好,她却自己避而不见,则将有些年老色衰的万贵妃搬了出来;磨合皇上和她之间不能为人所知的紧张关系,用娘娘为试探,看皇上的反应;若皇上低头,万贵妃便是圣恩不衰,连带着她的地位也不会动摇;若不去万贵妃那里,她便知道皇上对她也有所芥蒂了;果然好计谋!
想当初用东厂一杯毒酒自伤,不仅借此除掉了皇子,更除掉了宫中大批反对万贵妃的人;害怕皇上忌讳贵妃娘家势力过大,她连亲舅都不放过,是一压再压,一贬再贬,用唐朝杨贵妃自喻反更固了贵妃在宫中不可撼动的地位;皇上说过西厂的权太大,正想着如何分权,她便自请废除西厂;更将雨化田放在前面挡人视线,其实他们都不知;真正厉害的是她!用皇上对贵妃情意与宠爱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皇上说的对,若她真是男儿;皇上何必如此多算计。
怀恩微笑“那奴婢先告退了,公主好生休息。”
“崔嬷嬷,代本宫送怀公公。”宁宁面上也是慈善的笑着。
可这笑意在怀恩出去后嘎然终止。
什么嘛!
扫了一眼那些东西。
真当她是个要财不要命的。就是个爱财的可也是惜命的,没命了这些东西再好又有何用。
如今是随便他如何了,怪不见演技好的叫影帝,可不是嘛!要不是看在万贵妃对他是真心的,她才不说那样的话;如今还真怕他表面上对她们母女圣恩不断,背后还不知如何咬牙切齿使花招呢;什么帝王专情,你信啊,反正我是不信的!
不阻碍你便什么都说好,一旦阻碍立刻铲除绝不心慈手软;这便是帝王!
帝王无情,千古真理。
马进良看的明白朱宁宁对皇帝的赏赐明显不是过去的欣喜,而是不屑一顾的讥嘲,甚至有些恼怒“事情查的怎么样?”
小顺摇头,压低声音“没进展,公主一点口风都不透,我是无法了。”另外一位也没人敢去问。
马进良瞧着不再多问。
◇◇◇◇◇◇◇◇◇◇◇◇◇◇◇◇◇◇◇◇◇◇◇◇◇◇◇◇◇◇◇◇◇◇◇
长春宫。
万贵妃亲自给她舀了碗白玉火腿清汤,这个可怜的娃,到了冬天都不能喝太油腻的汤水;连补药都不能补的太厉害,大概连新进宫的小宫女都比她壮实。
“宁宁,你想把朱承风关多久?”
喝汤喝汤“关到该回来的人回来;这次若不是他妄为,不为有这么大的损伤。”
“那让人见见,你这样押着也不好。”
“好,不过他还没醒;醒了让他们父子团聚一下。”她放下汤勺“不过娘也要知道失了雨化田这左膀右臂,我也是个残废。”定王肯定没少送万贵妃好东西,不然她也不会开这口。
“胡说。”残废二字能乱用嘛,这孩子越来越不知禁忌了“定王心存不轨不假,可人在你手里还不任你拿捏;就看你本事了。”
“要看他不难,就看定王他老人家敢不敢来了。”提筷吃了块鱼“娘亲,父皇最近有来您这儿吗?”又扒口饭。
“有,不过好像说近日身体不好。”万贵妃还想着待会儿去他那里看看,丈夫女儿都怎么了?
“哦,那您待会儿去看看,徐太医估计还抽不开身;太医院里得力的还有谁,您叫上一起吧,仁寿宫虽说不待见咱,不过衣食什么也不能降格,免得娘亲落个不孝的罪名;那样父皇更难了。”宁宁想着“要不,待会儿我回司礼监的时候转去仁寿宫问一下安。”
父皇?!
万贵妃放下银筷“宁宁,说实话;你和皇上到底怎么了?”
“有点事。”她知道骗不过她的“娘,我的脾气你还不知,要说早说了;不说是不想让你担心,我当然懂他是我爹的事实啊,可就是因为懂才会心里不痛快;若是和上代公主与父皇之间那种淡薄的关系,兴许我就不会如此了;娘,我如今是克制不住的难过,就因为我对他的父女之情投入的太深,才会如此;您就别管了,让我自己舔伤口,过段时日就好了。”
“既然如此就别在我面前摆这张苦瓜脸,他是你爹。”万贵妃说着又提筷子给她布菜“再不好也是你爹,没有什么他欠你的,只有你欠他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明白吧。”
“嗯。”听万贵妃说道这句,朱宁宁可绷不住了,金豆子就往下掉了,止都止不住。
万贵妃最不待见这种说哭就哭的矫情“个傻孩子,这怎么了?刚才还气势十足的,娘不过随便说一句,就又跟小孩子似的使性子了。”
宁宁刚想有些反应,就听外面一阵喧哗。
万贵妃皱眉,转头问身边宫人“何事喧哗?”
宁宁的万般情愫还木有发灰,就被憋了回去:毛事?!
憋屈不解释!
有宫女来回话“回禀娘娘,是徐太医在外面,急着要见公主;他有些手舞足蹈了。”
嗯?
这让母女俩都疑惑:手舞足蹈?!
万贵妃命人将他领去正殿,自己和女儿随后赶到。
长春宫正殿。
“公主,公主,成功了;真成功了!”徐知信见到宁宁立刻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您的法子真的有效,那些中过牛痘的人再沾染被天花之人用过的茶具、衣物也不会致病了;老臣谢谢公主,公主您功德无量!”
万贵妃不知所以,看向女儿“宁宁,这事?”
“叫什么,让你保守秘密的!”宁宁非常不悦“嚷嚷的满世界知道,我的计划还要不要做!”
徐知信是太激动了,他在天花这病上耗费了太多的人力和时间;如今有了预防的办法,且还如此简单,怎能不一时忘形呢“是,臣失言,臣知罪。”
“既然办法是对的,那么我让你收集的东西给准备停当?”宁宁问道。
徐知信不敢抬头“公主,请您再三思!”
“三思,□我也要做!”朱宁宁固执己见“我早就做好下地狱的准备了,计划我交给赵通了,只要你这里整齐了;他那里会立刻调拨人马给你,这大冬天的又快过节了,你也让人早去早回,兴许脚程快他们还能过个正月十五。”
“公主——”徐知信毕竟大夫,又是治这病的圣手;他太知道此病的严重性,一旦爆发将是一场大灾难。
“宁宁,你又要难为徐太医了?”万贵妃见徐知信的态度便猜到一些“他伺候皇上和你的时候也是尽心尽责,你莫要太为难了。”
“娘,此事就让女儿决定;这对大明也是好的。”这么做其实有二面,一面是让明宪宗更提防自己,这招太阴毒了,恐怕他们还想不到;其二便是更看重自己,若成功,可比千军万马管用多了;不过如今她不在乎,只要能逼出常小文,什么手段她都会使的“小柳。”
小柳从外面进来。
“让赵通送徐太医回府。”宁宁不轻不重的吩咐。
小柳低头应声是。
徐知信见她心意坚决也不敢违抗。
万贵妃是完全不明她的寓意,但见女儿笑的冷冽便也猜出二三分“要报复常小文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别弄的边疆不宁,你爹忧心的。”
“是会边疆不宁,但爹不见得会忧心。”宁宁不知不觉跟着她话说“如今一切都还不知,看结果吧。”
“你真觉得常小文带走了雨化田?”万贵妃有些怀疑“她一个大姑娘要个内侍做什么?”
“兴许是看中了雨化田的才能,也兴许是劫色。”这个问题她也想了好久,各种答案都又被自己一一否定“还或许她身边缺个内侍?”她要是再能遇见常小文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这剧情,一日千里,完全厚不住了!
“公主。”有宫女又入内。
宁宁抬眸。
“灵济宫有人来报,说‘雨公公’醒了。”
☆、第 91 章
昭王府,任昌阁。
朱廷棋仔细的擦拭着赤红的夜叉玉像。
“王爷,公主又派人送来了海参人参之物;说是有事缠身,近日可能不得空相见,她请您一定留在京城过新岁;说您答应她要在新岁放好看的烟火给她看的,不准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