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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啊。
哪想到金铮挥挥手,屋子里那些伺候的人都出去了,借着这人就对林靖洋洋下巴,“吃吧。”
林靖虽然对眼前这人防备心轻些,却不是一点儿也不提防的,见这阵势,忙推拒了去。“多谢世子好意,只是,靖,却着实不方便。/”
可没想到,那人“嗤”了一下,“得了,你就糊弄鬼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父子是怎么回事情。”
这话,其实还真是够得上大逆不道,就算是林如海对林靖不好,可在这世道上,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是,这人就这样轻飘飘的说着,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说着,还又把盘子往林靖跟前推了推,“吃吧,你这都快赶上竹篾条儿了。”
这就把什么守孝之类的都带过去了。
林靖的身份,放在一般光头百姓面前,还是有些分量的。可在金铮这样的人前,林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这样一个小秀才,有什么能让别人算计一下的,这可不是荣国府内院。
这样想着,林靖也就不操那心了,就着汤汁,还真吃了起来。
有时候,事情就这么奇怪,两个不对等的人,可能因为某个小事,也因为某种心情,就互相看顺眼,不顾本身的不对等,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而这个闲聊,还聊得有声有色,就连金铮都笑了好几回。
等林靖离开告辞时,这肚子里已经塞不下晚饭了。
踏进荣国府中,林靖也还保持着好心情,新年的第一天,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不管是对于荣国府,还是对于自己。
因而,林靖看见在自己屋子里等着的宝玉,也笑着道了个喜,“国舅爷,怎么想着过来坐坐了?”
宝玉原本看见林靖回来了,脸上是笑盈盈的,可听了林靖这话,忽然就板上了脸了,“你怎么学那些个禄蠹说话?什么国舅爷的?但凡一个女子,在那里头,没人疼没人怜,外头家人还要指望着她,这不跟吃她的肉吸她的血有什么区别?我是不希罕这个国舅爷的!你也趁早别说这样的话来让我堵心!”
林靖听这话倒是一惊,还真没想到宝玉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只是再一想想,依着这人往日的调调,女孩儿就是珍珠花儿,该是被疼被怜惜的,但凡与经济仕途相关的,都是禄蠹,都是不堪入目的,这样一想,还真能让宝玉这么说。
只是,这些话,还真是对女子心疼到了极致,连皇帝都放在一边了,皇帝的妃子都没人疼爱了,那皇帝,那个啥,这话还真是,啧,别扭。不过,就冲着这话,还是让林靖对宝玉看高了点儿,虽然这宝玉一向是有点儿说得多做得少。
林靖不由笑道:“是。以后再也不说了。只是,二哥哥还是小心些好,别整天把那些挂在嘴里,要是让那些坏心的人听去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呢。二哥哥,这大过年的,你怎么在我这儿猫着?”
☆、正文 130有限善心
在林靖看来,宝玉其实真是个很好弄的人,哪家的富贵公子,有宝玉这样的好脾气?
这不,林靖话音才落,宝玉脸上又笑开花了,连连点头,“嗯,好兄弟,我知道你惦记着我。放心,我也不是逢人就说的,我只在我屋子那几个和你跟前说说罢了。”
宝玉现在是高兴的,因为着林靖的关心,因而也没再问林靖,今儿个林靖怎么没同自己一道呢。他可是一大早上就去老太太那儿拜年,后来想着林兄弟和林妹妹必然也得去,就一直等着。结果倒叫自己白等,让袭人去问,说是林兄弟和林妹俩给老太太等拜了年就回去了。老太太倒是让他们来跟自己一处呢,只是不知怎么的,这两位都没有过来。
宝玉见袭人说的时候笑容有点儿勉强,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心里也有点儿不舒服,因着一向对这丫鬟的体谅,也就没有追问袭人到底瞒着什么,点点头,胡乱替林氏兄妹找了个借口,“许是林兄弟怕咱们忌讳”。所以,宝玉也没看到袭人转过身有些失望的表情。
只是,宝玉口中虽然这么说,心中还是有些意难平的,所以这孩子在午食后,偷了个冷子就过来了。
这回,宝玉倒是见到了妹妹。大过年的,林嬷嬷再怎么着,也不能太不讲情面了,跟何况她们还在这荣国府住着呢,而宝玉的嫡亲姐姐,才刚封了贤德妃!
宝玉在黛玉跟前来本就是挺不直腰杆子的,这会儿还是照样,根本抱怨不出为啥早上不来跟自己一处,只是围着妹妹说些傻话,又罗哩罗索的关心着各类日常起居。
黛玉也是惦记着宝玉的,只是姑娘的矜持却又让她放不下身段。说了些冷潮热讽的话,可宝玉全当补药吃了,就又让黛玉心软和了。可若要说就此两人亲亲热热地说话吧,冷不丁的又想起王夫人那种态度。这种恶意,让黛玉无法忽视。于是,对着宝玉又有了股子说不出的心酸。
而宝玉这娃说得好听点儿,就是有点儿忘性大,见妹妹如此种种婉约,早忘了袭人说的那些个该如何不该如何了,更是围着大转。要是林靖在这儿。肯定看得出宝玉深厚差不多要具现出条尾巴了,这使劲儿摇着,都快赶得上电风扇的叶子板了。
所以。奇迹般的,这两人在别别扭扭了半年多后,竟然奇迹般地又和好了。
这多半年的功夫,宝玉可是得有多少事情要跟妹妹说道说道,心中快活。这话就更多,眼看着都好长功夫了,兀自不走呢。
这大年初一,虽说是下半晌不兴给人拜年,不用四处走动什么的,可也不能就赖在表姑娘屋子里一下午啊。
雪雁等在林嬷嬷指示下。已经过来换了几回茶了,可这位还在兴兴头上呢。最后还是林嬷嬷实在憋不住了,也就笑着过来。问着黛玉道:“眼看着,姑娘坐了一下午都没动弹过。大爷可是说了,久坐未必好,得少许活动活动。姑娘可稍微挪挪步子?这茶也吃了一下午了,这东西醒神。姑娘这就吃兴了吧?昨儿守岁,今儿个若再走了困。大爷明儿个一准有话说。”
大过年,说话用词有讲究,也不能赶着客人,不得法,只能祭出林靖来。黛玉听明白了,脸上就烧红了。不光是黛玉,就是宝玉,也是讪讪的。
这下不好再赖着,宝玉摸摸鼻子,只好告辞。
这一出来,才想着还没去看过林靖呢。
所以,其实宝玉也没等林靖多少时候,因而除了开心于林兄弟对自己的关心,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于林靖的问话,也只说是惦记着林兄弟和妹妹了。
林靖虽然有点儿熏然,可这一眼,还是把宝玉给看透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宝玉。
宝玉这人,拿后世的话来说,大概是属于外貌协会的,看着林靖隽秀容颜,比之男子,少了分阳刚却多了点柔美温润,较之女子,减了点阴柔却增了点英挺洒脱,再加上那眯眼一笑,就让他一下子忘记了妹妹,只把这人看进眼里心里,又想起此人对自己的关心,与自己知音莫逆,只觉得心中喜悦,痒痒酥酥的只往外泛,手脚都没处放了。
宝玉想着要对这个人好,而且,不知怎么的,这会儿还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心虚,于是又开始绕着林靖打圈儿了。想着林靖是第一回在京中过年,就说这好些习俗趣事,这倒是让林靖听着有些趣味。
一个有心讨好,一个心情也不错,再加上林靖又不是什么难以讨好的,这屋里的气氛是快活的,比之刚刚宝黛在一起还要融洽。
可,往往快活中,就有人来搅局。这不,就听见外头袭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那会儿,其实袭人是看着宝玉偷偷溜出屋子的。不用问,袭人用脚头都猜得出宝玉这是往哪儿去。搁往常,这位一定会很贤惠的叫住宝玉,询问去哪儿,去多久,多穿些,别冻着诸如此类的。可今天,这位袭人姑娘眼珠子一转,就没吭声。
等看着时辰差不多,这位袭人姑娘就出门了,直奔了荣禧堂。到了那儿,也不让人通报,只是隔着棉帘子跟人说话,而后又故意弄出了些大声来。
果然,真按着袭人的想法,就有人出来看看了。
这事还真巧,出来的,是服侍着王夫人的金钏儿。这金钏儿说不上跟袭人有多好,反倒是有些不对付,但凡有些什么事情,面上笑着,却终能咋唬上两句。
平时,袭人看见金钏儿心中要皱眉,可今天却是求不得呢。若不是这人,自己说不得还得再多弄出点儿什么来,可现在,怕是不用了。
果然,金钏看见是袭人,就笑了,“呀,是袭人啊,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来回太太的吧?太太还歇着呢。要不,你等着?只是,也不是我要说,这好歹是正屋,太太还在里头歇着呢,怎么就弄得咋咋唬唬的?你可试当差当老的,又是贤惠人,今儿个怎么就成这样了?”
袭人面上尴尬着,像是被金钏说的下不来台,“是是,你说的很是。太太还歇着?那我先走了。改日再过来给太太磕头。”
金钏没想到这袭人会这样说,一下子倒是有些为难了,若袭人真有事找太太,她哪敢拦着?她也知道,太太对宝玉身边的事着紧着呢。这下就不肯放袭人离开,说是自己进去看看,没准太太就歇好了,她一定趁早把袭人来的事情给禀了,让袭人稍等等,说笑着还要袭人记着她人情。
袭人这回干脆就笑不出了,只是推脱不敢打扰。
袭人越是这样,金钏就越是起疑,只拉着袭人不放。最后还是袭人让了步,说自己是过来找宝玉的。
金钏儿稀奇,宝玉多早晚来过这儿?勉为其难的,袭人说了缘由,然后又说既然宝玉不在太太这儿,那自己还要去别处再找找。
依袭人所料,这金钏肯定会在太太跟前添油加醋的狠一通禀报,而不是像彩云彩霞等人,把这事情瞒下来。
这种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