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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夜未眠,又是经历了那样的大事,心焦,苦熬,发怒,生恨,这会儿哪再禁得住这乱哄哄的?不由断喝一声,“吵吵什么?”
一句话镇住个人,才由两个媳妇服侍查看。原来是老太太刚刚太过生气,用力拍了下桌子,不想手上一只戒指断裂,裂口划伤了指腹。戒指戒指,原意是让人戒怒戒躁,只是这回它虽殒身提示,可却并没人把这个寓意放在心上。
老太太再次发火,又把人训斥一顿,只是这回训斥的是放出来主持中馈的王夫人。可是终究年纪大了,熬到现在,老太太眼前有些发黑,还是惜命,也没阻止人请太医。
长叹一声,老太太看着贾政,“去吧,写个请罪折子,辞了万岁爷的恩典,这省亲盛事,是不成了的。”
贾政忙应道:“是,儿子这就去办。还望老太太宽宽心。这次不成了,等把省亲别园修缮后,咱们府再请旨。”
老太太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贾政,政儿就是忠厚,没听出这话里的意思,这省亲盛事,不光是这次不成了,恐怕日后也不成了。如今这事情,怕是在万岁爷心里存了一笔,过了子夜,就是元日了,大年初一着了天火,偏偏还是省亲用的园子,搁普通人身上都得想想,更何况是圣上?
移了下眼神,扫到了百无聊赖的大儿子身上,这怒气又顶了上来,好容易控制住,才狠声道:“你也写!你可是咱们府上的将军!”
贾赦一窒,忙也站了起来,应了个是。
老太太再无力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人都出去了,也没记起这大年初一,该是磕头拜年的时候。
林靖静心抄完经,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把经文放进食盒,才洗干净手,净了面漱了口换了身衣裳,走出屋子,在正厅前,接受了阖府下人的跪拜,放了年赏。才又折回屋子用了甜酒酿铺水铺蛋,又受了黛玉的拜年给了红包,才算是走完简洁版的新年伊始。
跟黛玉说了几句话,让人回去了,才让林家福进来,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林家福进来,看了看依旧在主子身边服侍的碧草,才说道:“王喜王庆兄弟俩干得挺干净的,没留下尾巴。京兆伊的人也说,只是天火烧。我也在那儿让人盯着呢。”
林靖点点头,“话都放出去了?”
“是!”
林靖呵呵一笑,“那就好,把人都撤回来,不用盯着了,更不要再有动作了。”
“这?”林家福心中一急,“奴才不是想质疑大爷,只是不让人盯着,万一有个什么疏漏……”
林靖摇了摇手,“让人盯着,被人发现了,反倒是不好。你看着,这天火烧,就是天火烧,就算有查出什么,也会变得查不出。”
林家福疑惑的皱着眉,半天,才恍然大悟,大爷,就是高明。
如今,这荣国府出了这样的大事,这京中最乐的是谁?自然是周吴两家了。有人纵火,哪比得上天意如此,更能蛊惑君心?再说了,若是让人查出是纵火,万岁爷未免会怜惜贾妃,这怎么使得?原本三家差不多,这一怜惜,不免有了偏向。后宫争宠,往往就是凭那么一点点恩情,多了这点怜惜,未免会多一些雨露,这雨露多了,事情就更多了,别的不说,多出点圣上血脉,就更不得了了。
所以,大爷才会那么笃定。
更何况,大爷还放了那几句话出来,吴家周家,想必更会借此推波助澜吧?
其实,林靖想得可比这些多多了。就算暗中有人会查,也不太会想到,一个今天才十六岁的孤儿,会作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这孤儿还是荣国府家的亲戚。要查,还是会查吴家周家居多。
就算荣国府疑心到她头上,也不会嚷嚷出来,一无凭证,再说,这里头牵涉到的阴/私。荣国府可没脸说出来。更何况,就凭荣国府能查得出来?
至于皇帝那里,她倒是没把握瞒着。只不过她可是有金手指——剧透君的。皇帝可不是真心为荣国府好的,所以她做的这些,只要没有明晃晃砸在面上,皇帝不会主动为难她。
林靖乐了又乐,史老太君,你要我命,我可不会只给你一把火,等着接招吧。必会让你不能再挑剔什么芝草暴毙之类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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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是新的一个月了,好茶在盘算,明天起要不要双更来着。哎,好茶是手残党,三千字有时候就要磨一天,是不是需要挑战高难度啊?童鞋们,你们怎么说?)
☆、正文 236以玉试毒
林靖想了想,又问道:“府里给荣府上拜年的人回来了?”
林家福有些跟不上大爷的思路,忙点头道:“已经回来了,说是门上乱着呢,连个茶水都没有。”
林靖黛玉还有父孝在身,逢年过节当然得避讳些,可荣国府是林家已故主母的娘家,所以得让体面地下人去磕个头全个礼。荣国府时常打着关爱林家兄妹的幌子,因而林靖在这面上也做的相当的齐全。
这会儿林靖笑了笑,道:“备车,我亲自去一下。”
林家福这下是真的惊吓了,“不妥啊,主子,那个药,虽说是二丫整的,可是,咳,您怎么还……”
林靖摆了摆手,“那府上也只敢借人之手,难道还真敢在她们府里下手?要不然,咱们怎么能囫囵着出来?”。
其实,林靖知道这话说的有点不实。自那一夜后,林靖多少也被那府行事的狠毒惊出一身冷汗。
自己进了荣国府时,说好吃穿用度都自己来,连厨房都另开着,除了是为了维持“林家”体面,同时也让自己日子过得舒服点儿,可暗地里未尝不是为了预防那些阴/私手段。林靖是吃过亏的,想着前世那些点评红楼的话,可不想在荣国府里“哀思过重,身子越来越虚弱”。
而经过王二丫一事,林靖忽然领悟,还有这样的“暴毙”一说。想来,原先在荣国府没有如此,开始是因为还到那地步,那些人也顾忌着名声,更多的,是因为元妃省亲,那府上不能沾了白事。
如今嘛,林靖眼睛眯了眯。冷笑了下,那把火,只是为了反击,至于接下来,哼哼,就是疯狗,也得让那疯狗知道怕觉得疼,再拴上狗链条。
“再说了,荣国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咱们怎么能不闻不问呢?不然。没几天,京里就有说我天性凉薄的了。”
林家福当然知道这个,可还是不放心。林靖看了看他。温和地笑道:“再没脸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生事,再说,还有宝玉呢。”
林家福面皮抖了抖,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再怎么着,荣国府也不会在明面上动手,只是主子说那宝二爷,唉,那二爷顶个什么事情啊?
看着林家福脸上抽搐着出去了,林靖心中哪里不明白。不由哈哈大笑,宝玉,可真的顶用呢。
再说了。这回,除了要上个狗链条,林靖还是想要幸灾乐祸一下。想一想,人出丑的时候,这人的对头上门安慰看好戏。这人还得扭着看着,心里怕是更憋屈吧?
林靖上门。门上当然不敢怠慢。那些人可是眼见着过年前那两月的事情。那时,府上再忙,还是要去林家,连太太才出了佛堂就去看望这两兄妹呢。所以,小跑着把人迎了进去。
林靖点头道:“知道府上事多,两位老爷想来也忙着呢,我就不去打扰了,直接去探望老太太了。”那小管事忙点头哈腰的把人送进二门,林靖让人道了谢,打了赏,忽然说道:“好些日子没见着宝玉了,他可好?”
“谢林大爷。咱们二爷可好着呢。”那管事捏着大红包,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四下看了看,才低声说道:“大过年的,原不该说这个话,只是,哎,老太太都请过太医了。二爷也没出门拜年。”眼珠子又一转,“二爷跟您交情好,知道您来了,想来是更高兴了。”
转身对二门的一个婆子道:“快去给老太太那儿传话,林大爷来了,再去宝二爷那儿吱一声。”
“哎哟,还是你会来事。”看着主子点头,罄儿忙又给了个红包。
那管事更是点头哈腰,让两婆子引着林大爷进去了。
林靖给了人一个笑脸,大踏步走着。
等林靖到了老太太屋外,老太太不好不见,只能让林靖进去了。
林靖进去,看着老太太,脸上故意大大的惊讶了一把,“老太太,您这是?啊,还请放宽心才好。”说了堆子孙吉祥,让老太太怎么着也得看着子孙的面上保重,大年下的,千万别淤积着。
这一席话,听得老太太眉毛直跳,可看着林靖,那小子一脸的诚恳,连笑都那么的恰到好处!
老太太心里直憋气,可对着这样的张脸,却又不能摔脸子。还是鸳鸯机灵,忙端过上茶小丫鬟手中的托盘,亲自给林靖上了茶,笑道:“林大爷今儿个这嘴上是抹了蜜了?快请吃茶,然后再多多的说些好话来。”
说着,又招呼人把金银丝小年糕,炸果儿,粘糖瓜儿等拜年时应节吃食端上来。
林靖笑着端起茶,轻轻地掀开茶盏盖子,用盖子轻抹着杯沿,看了看,才又放了下来,然后抬头,冲着老太太别有意味的笑了笑。
老太太原本是看着林靖心中发烧,可见林靖这一路做下来,不觉心中只跳了两下,只觉得那笑,像是再说什么。可一转念,心里又嗤笑了下,就凭着小崽子,能知道个什么?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哼,总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等你这逼死表兄婢女的话传出来,看你再笑!
正想着,就听见外头一阵想,说是宝二爷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老太太抬眼看着鸳鸯,眼中有着厉色。先前前头说林靖来了,老太太就吩咐下去,不让去告诉宝玉知道。可这会儿看着,明显是没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