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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车来了,青瓷混过着劲儿,小心地服侍林靖上车。林来康有心接手,要挤开青瓷。只是林靖想着才刚的尴尬,没想再为难这孩子,也顺势给个梯子,并未理睬林来康。
青瓷高兴了些,殷勤地扶着林靖,又想到了什么,趁着在林靖近身,鼓足勇气,极小声音凑在林靖耳边道:“我们爷有给您送过信,好几次呢。”
说完,极快地退开,大声道:“林大爷,您走好。我们小五爷说了,改日登门给您赔礼。”
车子驶开去了。林靖在车厢静静地安坐着,闭着眼,像是玩儿累了,心里却在想刚刚听到的那些话。
林老爹是巡盐御史,那个汪令成却是盐商,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刚刚白瑞不肯让自己与汪令成太过接近?
只是,想到那个汪令成,林靖又有些奇怪。汪氏与镇江崔家结亲,这事情林靖是知道的,这事儿还是林老爹跟她说的呢。只是林老爹未曾细说嫁娶双方具体是谁,林靖也未曾细问。现在,林靖才知道,原来是那样两位。
不过,说到这个,林靖又有些奇怪。崔家是乡绅,并没有与商户过深的结交。所以那时候林靖还是略略吃了一惊,怎么崔家这样的人家就把女儿嫁给了个商户呢?只是后来想想,自己也真是太大惊小怪了,大概无非是为了钱财吧,鸟都可以为了食亡呢。再说了,商户又这么了?那四大家族的薛家不就是商户?那个王家还是金陵王呢,不是照样把女儿嫁给了薛家?
可现在想想,这桩婚事看来还是汪氏吃了亏了。那汪氏虽然是商户,可那是盐商,而且就是在盐商中也是可以翘大拇指的。那崔家就算是乡绅大族,家主庶女也多聘为正妻,可那都是些殷实小户。而现在那位,可是盐商中楚翘的下任家主!这看着,汪氏不是亏大了吗?
林靖想了想,又自觉好笑,这两家谁亏谁赚,又与自己何干,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过,倒是苦了白瑞了,就这样被缠上了。这些乡绅大族互有通婚,利益交错,这,林靖是知道的,就像是这本书中的四大家族一样。只是,林靖没想到,那个庶女,跟白家还有那样的牵扯,这下就把白瑞给绕了进去了。
想到这个,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这里头的线脉。林靖心中暗叹,刚刚还说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此时才明白,什么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恐怕自己才是别人眼中的胡萝卜。
只是,真有那么容易?
估计明眼人也很多吧?哪怕是白瑞,也是有所觉的吧?所以,才更要支开自己,又让青瓷跟自己说那几句话。
但这个汪令成一看就是个好商人,还是个属蚂蟥的,今日被他搭识了,日后,这人肯定会见缝即钻。
这七想八想地,转头又想到了青瓷最后附在耳边的那几句话。看来,白瑞不是什么病中懒乏没给自己递信儿,他刚刚那么说,只是不想让自己烦恼而已。其实,是府里有人截住了那些信吧。能下令做出这些事情的,不会是旁人,现在林府,可就是只有两位主子。
这下子林靖犯了思忖,原以为林老爹知道了自己的真身,才不想让人跟自己走得太近的,那现在看来,是不是不那么简单呢?
那自己又该如何?
只是,林靖还未想清楚这些,林如海就跟她说了件事情,让林靖更是糊涂了,让自己跟白瑞结伴去寿芝园?为什么?
☆、正文 053得遇良师
(上一章最后的犯了个笔误,现将随园改成寿芝园。)
要说这寿芝园之行,其实对于林如海这样的官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今年新上任的江南省学政巡查本省,至扬州府,扬州府当地官员借寿芝园宴请于他而已。
其实,学政这样的官,还真是有点儿不尴不尬的。虽说是一省有三台,巡抚,巡按,学政,都是三品的官,可巡抚管的一省治理民生行政,巡按管着的是刑事,而学政管不着当地这些庶务,这官势,根本不够瞧的。可要说学政不算个什么东西吧,他好歹也三品,管着一省科考,这一省当期的秀才,都可以算是他的学生,而且,还有每年的岁考呢,况大户人家读书的多,都要敬着他些,最是清贵不过。
所以这学政训巡查到扬州,扬州官员也给个面子,弄出这档子事情来。
这事,也算是官场应酬,那些官员也都携家属参合,更有那些家里有读书的孩子的,都想着把孩子拎到学政面前露露脸。
以往这种应酬,林如海只不过是漏个脸而已。今次,林如海也准备带着林靖去,不光带着林靖,还让林靖给白瑞捎个信儿,邀请他一起同往,做个伴儿。
听林如海这样吩咐,林靖有些吃惊。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表现出来,而且林靖也确实做得很好,可在林如海面前还是稚嫩的,并且,林如海在说出那话之前就就盯着林靖呢。
就听见林如海笑了声,然后温声说道:“你这孩子,在自己老子跟前,还有什么问不得的?”林如海也没真等林靖发问,就道。“你毕竟与别人不同,又不在外头多有交际。那样的场合,我也不能时时看着。我虽不喜你同他走得太近。不过,他对你还是挺照应的。我就算再不喜他,也总不能因自己这点子不喜,明知是对你有利的事情而不去做了。”
林靖听得心头一热,倒是对自己心中的那些戒备羞愧起来,忙躬身肃立,“谢谢爹爹。”
林如海摆摆手,自顾自的又埋首在桌上公务中了。而林靖见如此。也不出声了,静悄悄地走至自己那张略小的书桌边,摊开薛涛。给白瑞写起信来。
屋外的日头斜斜地照了进来,透着窗棂,被分割成一缕缕的,柔和的光晕照着这屋子里的一大一小,漫出股子淡淡的温馨。让人忍不住沉醉。只是,日后终有人明白,这境意看着虽然很好,却实在难以入画。
如此的邀请,白家当然是不会拒绝的。那个胖胖的白大爷白子端,隔日还亲自来了一遭。对林如海和林靖表示了感谢。
那一日的寿芝园,来的人并不算太多。扬州官儿虽然不少,但有头有脸的也就是那么几个。林如海一行到得不算早。确切说,应该算是很晚的,倒数第二名,除了那朱学政外,就数他来得晚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就是这么回事。林如海也是三品,又是监察这扬州鼎鼎要紧的盐道。若非因为是地主,他得比那朱学政到得还晚。
不过就算这样,那朱学政也不敢脱大,跟着林如海是个脚碰脚。
见了面,自然礼让一番。那朱学政看着林如海身边的两个少年,更是笑眯了眼,还未等他开口询问,自有那有眼色的马上介绍了,“那位小公子,就是林大人的爱子,咱们扬州素来有名的小神童。那位年长的,就是扬州白氏第五子。”
那人并没说白瑞跟林府的关系,毕竟有些不上台面。只是,只要稍微有心,总会明了的。果然,朱学政听了只是点头,并未诧异一个乡绅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还让这两人上前来,稍微考较了两句,尔后对林如海拱了拱手道:“林大人果然是个有福的,这两孩子,聪达**,不错,不错。”
这个一“不错”,林靖等人今年的岁考就跑不了个优等了。花花轿子人人抬,马上就有一干夸奖之语不要钱的兜头倾泻下来,听得林靖真想笑,他们口中那个如此敏而好学得感天动地的人,真的是自己和白瑞?
一起子人说说笑笑的逛了会儿,就落座了。因是款待学政,就免不了叫自家子弟上来表现一番。这朱学政也不免出题考较一番,而后,有夸奖的也有勉励的。这其中,自然是林靖拔了头筹。当然这到底是实是虚,就不足道也。
朱学政捋着几根胡须,连连点头。就听见有好事者出言道:“今日如此多良才美玉就在跟前,朱大人,难道您没动了收徒的心思?”
虽然这只要开了考,考过的生员,都要尊朱学政一声座师,但这到底与那师徒不尽相同。
朱学政一听,倒是点点头,“倒真是有些见猎心喜。”
这朱学政出自翰林院,之前也深有名声,他这话一出,好几个小公子脸上都有些雀跃,就是那些素来淡然地,也不禁紧紧地盯着朱学政。
林靖对这个话题是不感兴趣的,只是瞟了瞟身边的白瑞。这位表兄脸上还是那么平和,但从那紧握着茶盏的手,却可以看出一二来。
此时,又听得有一人道:“哈哈,这还不简单?我来做个成人之美之事。”遂站起身,冲着林如海这边拱了拱手,才转头笑着对朱学政道:“这林公子自不必说了。只是如此美玉,早已拜了师了,说来那位先生,也是鼎鼎大名的,就是那白鹿洞书院的钟先生。不过,”此人稍微顿了顿,继续道:
“这白公子的资质也是极好的,又肯刻苦,且白氏一族是扬州大族,不骄不奢,素有贤名。来来来,朱大人,我说的这位,可好?”
那人说到林靖时,朱学政就要点头,可没想到已是拜师了的,只能生生忍住。不过。忍是忍住了,但等听见是钟先生,也跟着动容了,只是拿眼来回细看林靖。那视线,林靖觉得都有如实质了。
当听人推荐白瑞时,朱学政略一沉吟,而后又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下白瑞,视线,又不着痕迹的在林靖白瑞之间往来了几下,才哈哈笑了起来。先是感谢那人推荐得好,又冲着林如海道:“林大人,您看?”
林如海也笑了。“朱大人这下可是问错人了,这事儿,还得瑞儿自己个儿拿主意。”只是话虽然如此,这满脸的笑容,可见其心情愉悦。
被点名了的白瑞再也坐不住了。马上站了起来,先是对林如海作了个大揖,而后又到那推荐之人身前又是个大揖。最后,走至朱学政跟前,也不等人拿垫子,就跪了下去。“嘣嘣嘣”,三个头,师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