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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傍晚,侍文开门出去,我听她轻声劝那一群人回去,答应他们一定找机会劝我。
也许是真的撑不住了,一阵蟋蟋嗦嗦,门外的人终于离开了。
侍文走进来,轻轻的叫了我一声,我不说话,指指房门。
侍文咬了咬嘴唇,道:“公子,侍文一定要说……七王爷不肯吃药,所有煎好的药都被他扔了出来,就算是昏过去的时候,他的牙也咬得紧紧的……侍文说完了,侍文这就出去!”
第二天,那一群人又早早的跪到院门口,和昨天不同的是,这回他们中间多了一个侍文。依然是一跪到黄昏,临走时,景山冲到屋门口大声喊道:“公子,七王爷昨晚交代属下,求公子过去见他一面,公子可以过去杀了王爷,只要公子让王爷见一面!”
我猛地流下两行清泪,却依然忍住一动不动。
第三天,我不再考虑那些人是否依然跪在门口,因为自己已经开始头昏脑胀。
我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大脑里一片混乱,根本什么都无法想。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皇上驾道”,把我从虚幻中拉回来。还来不及震惊,房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突如其来的阳光让我无所适从,我举起手挡着阳光,眯着眼睛看那投射在阳光里的剪影。
“你们都在门外等着。”那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怒,却天然混成一种气势。
“是!”随着一声应诺,门再次被关上了。
他的面貌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和剑泽有七八分相似,却显然成熟很多的脸。
他也默默的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对视着看了很久,终于,他开口了:
“你果然像陈靓文,不是很像,是非常像。”
开口就是我最痛恨的话题!
我不出声,再次把视线转移到地上。
他慢慢走到桌边坐下,把玩着茶盘里的杯子,突然道:“你信不信朕立刻赐你死罪?”
我冷笑了一声——我当然信,你又不是没赐过。
“那你知道为什么我又收回成命?”他像是知道我心里怎么想似的,又问。
我终于抬头看他,却依然不说话。
他慢慢倒了杯茶,轻轻呷了一口,笑道:“好个剑泽,把我御赐的太极碧螺也送到你这儿来了,这茶叶珍贵难得,我也不过赐了他一小包。”
他竟然把话题岔开!我一阵心痒,忍不住张了张嘴,他见了我的模样,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你这条命是剑泽替你争回来的,你还紧张这个答案,就说明你还没完全对他死心,朕说的对不对?”
我忍不住咬咬嘴唇。
他不愧是一国之君,论心思,我小小一介草民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他见了我的表情,得意的笑笑,又呷了一口茶才道:“其实,如果那天朕真的要你死,就算剑泽进宫来求朕又有什么用?他带着孟贤广回来的时候,只怕你早就毒发身亡了!”
“你……你什么意思?”我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却不说话了,悠然的品茶,突然问:“你喜欢这茶的味道吗?朕怎么觉得味道有些怪?是了!一定是水的温度不对!”
这家伙真是天生用来折磨人的!
我忍不住瞪眼,又问了一遍:“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次的声音高了好几倍。
他看着我,竟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啊,朕突然发现,看得久了,你和陈靓文有很大差别,你们的模样都是一顶一的,陈靓文过于斯文,缺少了一分灵气,但你一瞪眼,一咬唇之间,都带着那么一股诱人的风情……啧啧啧,就算是朕身边,也没有这样出色的人物,不如,你跟了朕吧,剑泽大势已去,你不可能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你……你这个、这个下流胚子,流氓!”我被他一席话气得大脑发蒙,口不择言的大骂出来。
他竟然不怒,还一脸有趣的望着我,口里道:“朕总算知道剑泽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了,你这只小野猫真够味道!你越野就越漂亮,朕真的有点动心了!”
他竟然大步朝我走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他露骨的描述和放浪的举动吓得浑身发抖,只能靠几句狠话壮门面:“你、你干什么!放手!听见没有!混蛋!放手!”
“看上去只是难得,没想到动起来,竟是个天生的尤物!”他盯着我的眼神亮得像只野狼一样,我吓得六神无主,躲也躲不开,打又打不过,一个情急之下,我竟然脱口而出叫道:
“剑泽!剑泽救我!剑泽!”
他猛地松开了我,我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喊了什么,心里一颤,猛地举手捂住了嘴。
他有趣的看着我,竟然“哈哈哈”一阵大笑出来,边笑边说:“嗯!嗯!这才剑泽跟朕描述过的那只小野猫的本来面目,方才朕进来的时候,还诧异剑泽怎么会爱上这么个不死不活的东西!”
我惊魂未定,浑身戒备的盯着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却一转身,又走回到桌边坐下,悠然道:“你的确有趣,朕也有点喜欢你,如果让朕现在下旨赐杯毒酒给你,朕可能还真要犹豫犹豫,不过那天赐你的那杯酒,就没必要留什么情面,朕之所以把毒酒换成麻药……”
“麻药!”我惊诧的叫。
他却不理我的话茬,接着道:“朕那么做,并不是因为朕舍不得杀你,而是因为,朕也闹不清楚,剑泽对你的感情到底怎样,是简单的把你当作陈靓文的替身?还是真的有那么点喜欢你?剑泽是朕的亲弟弟,朕不能不顾及他的想法,就草率的办了他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看了我一眼,这才接着说:“这一步棋还真让朕试出点端倪来,朕没想到,剑泽竟然这么重视你!”
我猛地长大了嘴巴,傻傻的瞪着他。
他见了我的模样,再得意的笑了,“怎么样?”他揶揄道,“朕讲的故事好听不好听?你是不是也明白了,为什么朕是九五至尊,而门口跪着那些笨蛋却是常人?”
“自、大、狂!”我咬着牙道。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几乎流出眼泪,“有趣有趣!小野猫当真有趣,朕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笑了个够,突然脸色一正,变脸像翻书一般,正色道:“朕问你,为什么这么多人在门外巴巴跪了两天,你都不同意去见剑泽?你真的不怕他就这么死了?”
他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有神,像两道剑光似的,射在我的脸上,我情不自禁缩了缩身子,低声道:“他死了,我……自然陪着他。”
“哼!”他冷笑一声,嘲讽道,“果然两个都是笨蛋,要到阴曹地府去做恩爱鸳鸯,挺有趣的是不是!”
我禁不住他的激将,瞪眼道:“你少一句一个恩爱,你又如何知道……知道他喜欢我的。”这句话一出口,不知为什么,眼圈竟然红了。
他静静的瞧着我,突然叹了口气:“瞧你这个可怜的小模样……你这个问题,朕不会回答,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就自己去问剑泽,朕只告诉你,剑泽赴雁门关,是朕逼他去的。”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问道,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讪讪的加上一句,“他不是你的弟弟,你不怕他死在战场上?”
他轻轻的笑了笑,反问道: “朕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我顿时被他噎得怔在原地。
他见我无话可说,嘴角微微上扬,道:“朕能说的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朕都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所以,你没听明白的,只能自己去问剑泽。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立刻过去剑泽院里,他见了你,自然就会老老实实的听太医的话,医治自己的病;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去,朕决不强迫你,你只要说一句,你不去,朕立刻下令撤走剑泽屋里所以的太医……”
“什么!”我惊叫出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既然不肯治,朕就成全他!”
我张大了嘴巴,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不是他的亲哥哥?我不信你狠得下心!”
他重重的一甩衣袖,凌然道:“李家的男儿,若不能堂堂正正的生,干脆就随他去死!剑泽是伤在战场上,是为国家牺牲,死,也是李氏的光荣、社稷的功臣!六王爷剑影就是为国捐躯,虽然英年早逝,却得万民景仰、千古传颂,这样的为李氏增光的兄弟,朕巴不得再多一个!”
他一口气说完,两条锐利的视线落在我脸上,问道:“朕的意思你已经明白了,现在朕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有勇气看着剑泽死?”
“我……”我目瞪口呆望着他,大脑一片混乱,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微微颔首道:“朕明白了。”突然扬声朝门外叫道:“安怀通!”
“奴才在!”门外立刻有个尖尖的声音应道。
“传朕的谕旨,撤走七王爷房里所有御医,昭告天下,荣毅亲王激战雁门关,却不幸为敌所伤,命在旦夕,令京城百姓焚香祷告,祈求荣毅亲王福大命大,不医而愈!”
他竟然来真的!
我大惊失色,猛地扑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大声叫道:“不算不算!这个不算!我还没回答!我去!我去!”
他被我捂住嘴,看着我的眼神,要有多诧异,就有多诧异。
我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一叠连声叫道:“我选第一个!选第一个!你是皇上,不能说话不算数!不能撤走府里的太医……啊!”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我竟然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他搂着我的腰,像个铺盖卷似的把我夹在胳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