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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情形如何?”
“尚不知,李家军似是要与外面长久对峙,离国不稳直接威胁亲王。娘娘要全力攻城吗?”
我心底一沉“再等等,如今人马不够,必须三城齐下才有胜算,否则无非白白损失将士。”
“可是,皇上。。。”
“再过十日,如果还是如此就全力攻城。”我转身走进帐内拉下帐帘。才听门外低低一声应“遵旨。”
我不是等援军,而是在等婉玉罢手。“还是没有回音吗?”
含蕊捧来药,我推开了。“没有,娘娘,一日三封信毫无回音。”
婉玉,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日夜的祈祷,营中请战无数我都一概不见。眼看就是第八天了,还是坚守对峙。
夜里帐外灯火通明人马嘈杂,我起身出帐却听喊杀之声震天。身边侍卫护卫两旁不见惧色,正要开口却见刘烈跃马帐前。“娘娘末惊,乃是城中策应和增援大军与逆贼交战。”
我吃惊看着他“何时来的增援?”
正疑惑之际却见前方城门大开,城头之上战事正酣。冲天大火照的四周通明,不待我理清头绪就见通禀之人滚马上前“启禀娘娘,赵将军偷袭得手,京外两城皆下。京城防守严密才未攻破,如今离京已成孤岛,赵将军明晨即到大营与刘将军两军相会。”
我点头,宁王的人马吗?一夜激战,眼钱这座拱卫京城的犄角已然是焦黑一片血迹斑斑。
“赵将军到。”我端坐帐中想理清头绪,只见一浴血男子铁甲未卸一路风尘跪拜帐外,我站起身来走出帐外扶起。“将军神兵天降,真是劳苦功高。”
那男子忽的抬头我却微微吃惊,竟没想到一夜就下两城的人是个如此年经的俊俏男子。
“末将请命来迟,请太后娘娘恕罪。”
我心中疑惑“将军何出此言?”
他跪着不肯起来只是低垂着头“末将于郦国阵前忘命险些伤及娘娘本已是万死,承娘娘出言相救才得保性命。今日于娘娘面前,请娘娘降罪。”
我喜从天降,连忙扶起他“将军哪里话,今日将军可是立了大功何罪之有。”想他来的奇怪“将军何时到的,我在大营都未得消息。”
“不瞒娘娘,末将就是前日的押粮官。”我一怔“那将军?”
“他们劫走的是一批沙子稻草,真正的粮草我已经暗中走水路前日已经运到大营了。我假装被冲散实则暗中集结兵马等待时机,若是说功,娘娘于城中的暗人送出消息我等趁大营按兵不动佯敌不备里应外合才得手。”我心下一喜,原来他还有这般心计。这下不耽误大军的粮草我就放心了。
“将军真是深谋远虑,英雄智慧。”听说他所部一万人马折损大半,心中也是无限感慨。却见他仰头看我,嬉笑中焦黑抹血的脸上露出洁白皓齿“娘娘过奖,宁王林子里自是没有一颗矮树!”
我看他欣慰一笑,他站起身来我才看见他铁甲多处有伤看来也是冲锋在前,丝丝渗血还未包扎,刚要命人扶他下去就见他忽然恭立行礼。“末将有要事禀报娘娘。”我只好站着听他说完。屏退左右他目光忽严“娘娘,亲王临行之时让末将转告娘娘,离国之事万拖不得,亲王于前准备万全娘娘不必悬心,只是娘娘于后更要多多思量。王爷让末将只从娘娘一人之令,请娘娘早做决断。”
我一怔,原来此人是他身边的紧要之人。我点点头,他看我神色恍惚就抱拳告退。我看着他走时的背影,不禁怅然。他是故意派这个我有恩于前的人到我身边来,刘烈求功心切寻战已久,这下这个人在身边的确安稳多了,难得又有勇有谋。早做决断,你是怕我以后会受此之累吗?
大军拔营即刻逼向京城,正当我心里不好受之时,却得婉玉已于两城陷落之时派李杰带着李家军主力大军退守长门,自己则留在京中让小王子与我对峙。我闻听之后气愤难当,为今之计不能再留李家军存在,长门离定国太近,若是他们孤注一掷进攻宁王,那么他就腹背受敌了。我马上让刘烈丢弃京城直奔长门,一定要趁李家军还未修正及时便绝了他们的出路。
大军昼夜兼程火速赶赴长门,终于三日后围困长门城。李家军四次突围皆被刘烈倾尽全力打退,只是围住而已。
围城。又是围城。
站在城外仰望高大城头,下不了攻城令。为今之计,只要他们不会与定军成夹攻之势便可,可是这时圣旨却日日下达,让我即刻全歼李家反贼。
城头日日都会射进招降书,我只盼我强顶圣旨一日,李杰和治儿能想通出城投降。事情已然如此,胜负已定又何苦如此相逼。
第五日了,我日夜仰望城头等待事情唯一的转机。
“娘娘,昨日派去的使者回来了。”我一听心下一喜,快步走到军帐却见那人手捧一个木匣低头看在一旁。“我的亲笔信可送到了?怎么说?”
“启禀娘娘,末将未见到李杰,只是今早临走之时让我将此物交给娘娘。”我慢慢走过去打开木匣却半晌不知何语。
这是我的那把剑,送给治儿的剑。如今他还给我是要与我尽斩前情。“他们让我转告娘娘,李家列祖列宗没有投降之人,娘娘若是攻城李氏一门引颈就戮就是。”
我手握冰凉的剑鞘,心中颤抖。记得围困离京之时我在城内李杰在城外,我与婉玉治儿同生共死。如今我却带着那时一样的硕军来围困他们。我用刀兵与他相向,他倒用情来诱我。
眼泪不觉滑落,拉开剑鞘看着雪亮的剑锋保养的甚是仔细,这是离王给我剑,我拿着它挡硕定两国三十万大军于城外,看着这当日给我无限勇气的剑却觉毛骨悚然,心酸无比。
“娘娘,圣旨。。。”我挥手挡住“我知道了,去回禀皇上,再等等。”
又是两日,我只是站在风中仰望城头。我自己也不知在等什么,只是下不了决心。下不了与治儿死战的决心。
“娘娘,不能再拖了,再这样下去,这抗旨的罪名不说,朝廷会对娘娘起疑心的。凌相他。。。”
我还是闭目不语,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治儿不突围也不投降,只是干耗着又有何意?
夜色如水,城里城外怕是都无人入睡。曾经的并肩战友,如今我两立死敌,这一切都是谁的错。长门,是李家的起家之地也是离国军魂所在。漫步营中,记得那长秋湖畔我与婉玉的彻夜长谈,记得那时我与她同送离王,记得那时我们相依相扶共患难,记得那时治儿与我园中习剑他说要跟着我成无二霸业,治儿你可看见了,姑姑如今就在成四国一统的霸业,你为何反了?皇上叫我姨娘,你叫我姑姑,如今我却要为了皇上来杀你,这一切我怎么能忘记,怎么能忽视,怎么能下得了这攻城令。
可是这么拖下去,要么退兵,要么攻城,要么他们出降。几夜都没有安睡,若是说等心里总觉得事情到现在还差一点什么,到底差了什么?差了什么?“娘娘。”含蕊一声惊呼将我喊的一颤,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没来由的抖动。我有些惊恐的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郡王妃来了,在帐中求见娘娘。”
“什么?”郡王妃?我心里忽然紧张万分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起身到了中军帐中却见刘烈等诸将都在帐中等候了,我慢慢走进去四下环视却看见无数双眼睛都目露期待神色。
我刚要回神一个身影就扑到身前“娘娘,请娘娘为郡王报仇啊!”
报仇?我看着那人半晌才认出来这就是云洁小姐,方才回过神来。“什么,你说什么?到底怎么了!”
只见她穿着男人的粗布衣服衣衫不整脸上泪痕阑干“娘娘,逸言他。。。”
我一把将她拉起来“逸言,他到底怎么了!”
半张着口四周一片死寂。我朝着她大喊“怎么回事,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她才止住泪“娘娘,李婉玉起兵就将郡王幽禁,如今李治之所以困守是在等援军,李杰不在城里,他在外已经筹集了三万李家旧部正星夜兼程而来,若是到了就与城内兵马夹攻娘娘。请娘娘早做决断啊!”
脑子一片炸响什么都不能思考,我一松手她就滑落在地。“娘娘,李婉玉要是知道我逃出来报信,逸言他。。。”
只觉得四周一片轰鸣,一片嘈乱。这时候一抹光华闯进眼睛,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捏着一只白玉的簪子置于眼前,我定睛一看一朵娇艳玉兰闪着温润的光。泪顷刻滑落,我伸手紧紧握住那簪子顷刻两段。
胸口郁气堵在喉咙我竟失去知觉半晌吐不出一个字。闭上眼睛将那簪子放在怀里折断的碎口扎进手心。
紧紧咬唇,缓缓张口“攻城。”
两旁将军齐声一呼“娘娘。。。”
我猛然转身看着面前暗黑的城墙跳动的火把,慢慢抬起手指向那前方坚固城墙,指向治儿。恣意的任泪水流淌用尽全身力气大呼出声“攻城!”
千军万马涌向城头,我握着那簪子缓缓跌坐,看着城头的刀光剑影,听着那厮杀之声却再没有了反应,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天明之后,长门就被攻破,全城两万守军全军覆没。傍晚之时李杰的援军就赶到二十里外,被刘烈设伏击溃。我整日呆坐在帐中紧紧捏着簪子不肯松手。治儿死战力竭被围攻,自尽之时还长呼我的名字。那凄厉的声音似是能划破长空渗入我耳,日夜回荡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后来凌文派来增援的硕军与刘烈的会和后直奔京城而去,治儿已死婉玉已是强弩之末,京中逸言的人内外策应两日下城。婉玉不愧将门女子死守宫中直到亲卫皆尽才鸠杀小王子焚宫自尽。等到我到了京城已是尘埃落定。
大军护卫在侧,浩荡开进京城。城中百姓侧立两旁我却看不清面目,记得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