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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许多日过去,却始终没有毒酒白绫的影子,这倒是让我有些不安了。
一个半夜,门突然被撞破,外面的侍女进来架起我就到了门外。
到了大门口,一队整装军士,簇拥着安归王,铠甲齐整,旗帜鲜明。一看就是要开赴前线的样子。火光闪动,映照在他刚毅的脸上,心里莫名担心起来。
“王爷是要去郦国吗?”
他眼睛直视前方,并不看我,看不出神色。“是。”语气冰冷坚硬。
我明白,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发兵开战是势在必行了。
接着侍女架着我就要走,我挣扎起来,他开口说“给她一匹马。”侍女迟疑一下还是放开了我。
“王爷这是何意?”
“娘娘既然已经入局自然就不能简单了结了。在送娘娘之前,还要借娘娘一用。”
借我一用?听到要杀我的时候我没有惊慌,现在却不由心乱如麻。
说着,大队起行,可是没走多远,就将我拉下马来,用绳索捆紧,嘴里刚塞进一块布我就被觉得浑身乏力头脑混沌。
昏昏睡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被一盆水浇到脸上刚刚有些知觉就被灌进一碗药汁,一阵猛咳。天气还有些微寒,好像几日都不曾进食,现在被水一淋浑身不住颤抖起来。甩甩头让自己清醒。
看看四周,好像在一处暗牢,手脚还是被捆住,抬头一看四周全是暗黑的石头垒成的墙壁,头顶只有两个巴掌宽的小窗,地上因为天潮泛着湿气,墙壁上还有些露水青苔,身上衣服单薄,不住打着寒战。
铁门厚重,我有些不敢相信。这绝不是安归王的做派,他虽然有些阴谋,但是绝不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他要杀我早就杀了,不用这么折磨我。
可是分明是他将我带到这里来的,不是他又是谁?
地牢里度日如年,绳子勒的很紧,一动就勒的更紧,肩膀手臂都勒破了,一天没有进食也没有水,真的有些体力不支了。夜晚寒气进来冷的如冰窖一般,熬到天亮,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终于铁门轰响,我到底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进来几个人把我架了出去,外面阳光耀黄,将我照的睁不开眼睛。猛得被扔到地上,一阵剧痛。
半晌才缓过气来,缓缓抬头打量四周,却见这是一处校场,地上黄土细土我浑身都是沙子粘在伤口上分外疼。四周都是军旗闭空,仔细看着却不是安归王定安军的旗帜。
正面高台上有几个人坐着,其中一个认出是安归王,可是居中为首的是什么人?
正想着,他却站起身来走下高台冲我而来,我心里虽不知他要干什么,却看见安归王眼神忽然转向别处,似是不忍。
我刚抬起眼角,就被一只手撮起脸庞。对上一张脸,大约五十岁上下的样子,不经风霜极有气度。可是一双怨毒的眼睛似要将我撕碎。
紧抿的嘴微张恨恨咬出几个字“你就是敬妃,害我江陵的敬妃。”
我心神一颤,他是郦王!他不顾他的狠绝,把眼睛转向安归王,你不杀我,却把我交给了郦王!
心想事到如今,倒是也算冤有头债有主。
“妖女,就是你勾结穆轻扬那逆贼害我江陵的。今日我必你血祭旗,祭我那枉死的王孙!”
我轻闭了眼睛,是这么回事。要是这样,我也算死得其所。
“慢着!”安归王一声喝,随后又低下声音“郦王且慢,这个敬妃暂且押下,我们还可以派大用场。”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他,不知他到底打什么主意。
接着又是一阵拉扯,被拖回来地牢。
快要晚上的时候,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人,黑暗里我看不清楚,但是却只站在门口并不走近。“硕军势如破竹,进展很快。”我听出是安归王,但是只是听着。
“我抓了你,与硕国战端已开。郦国若是被攻陷,我定国再无屏障将入重围。原本以为给你个痛快,但是如今只有用你阻挡硕军的脚步了。”
我低下眼睛“我说了,你抓了我也没用,皇上不会受制的。”
“明日,你就知道了。”说着,身后的人放进一个食盒。接着他转身,在门口迟疑半刻,就起身离去了。
铁门关上,不知又是什么境况,心中担忧更甚,我有什么用,用我能干什么。可是想起明日,心里就一阵发虚。挪动身体用牙咬开食盒,里面有些吃的。不管怎样,总要吃饱自己,否则我怕自己都撑不到明日了。低头叼起馒头,好歹吃了一些喝了些水。稍稍缓了些力气。
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鼓角争鸣,喊杀之声振动天地。接着外面一片嘈杂,脚步紊乱。正想挣扎站起来看看能不能贴上墙壁听到什么,铁门就一阵轰响,接着涌进来几个人,拉住我的头发衣襟就将我拖了出去。
出来牢房,我看向四周,全都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看来外面是硕军要攻城了。
一阵拖拽迎着狂风吹过,到了城头。
我一看城头之上,全是弓箭铁石,还有几口大锅里面热油翻滚。下面离的远远就看见军旗漫地,自出地牢就一直是杀声震天。我看着那些郦国军士面有惧色,心中暗笑,还一味拉拢定国,连当年离国城头的军士尚不如呢。
一把狠推,将我推到了郦王面前。我仗着昨晚吃了些东西扬起头蔑视他“还自称一代君王,就知道那女人做文章。”
他不动声色“我江陵已是生不如死,你就不该偿命吗?”
“若说是谁将她推到如此万劫不复,那就非你这个父王莫属了。为给自己几年苟延残喘连亲生女儿都舍得,如今又到我面前装起慈父了。”
他冷蔑看我一眼“妖女,你不是狐媚吗?你那个皇上已然将你弃子。如今我倒要看看你的狐媚本事到底如何!”
说着大手一挥,上来两个赤裸上身的粗壮汉子一边一个将我推到城墙上悬空半架起来。刚才被一阵推搡有些头晕,这样被半吊着只觉得全身疼痛更甚,过了一会清醒下来,城墙上冷风一吹头发尽散,睁开眼想看清楚些,穿过发间缝隙定睛一看,立刻惊得呆住。
那,那分明是青龙映月旗!
是他!
又一阵狂风,吹开额前散发,相距甚远可是我还是看见了那招展的大旗,整齐的军容阵列,发着幽光的暗甲,比那日在城下还要耀眼还要威仪!
说不出是惊是喜,眼睛立刻模糊,上齿紧咬下唇,眼泪瞬间划过脸颊滴入城下放满荆棘铁藜的地上。
这时却听城头擂鼓骤停,郦王走到离我不远的地方。“看见了吗?当日他在馆驿能拼死救你,不知今日他能不能再如此一往情深啊?”
泪水乍停,我猛然清醒。原来就是派我做这个用场!
我牙关紧咬,恨意冲天!“卑鄙!”
只见他脸上狞笑一下,身边的人立即大喊“下面硕狗听着,这是你们章永宫敬妃,要是胆敢越城池一步,我必将此妖女碎尸万段!若是想救此妖女,就请你们宁王一马单骑前来挑关,若是不敢,我们就替你家狗皇帝除了此女!”
“你!”我不禁挣扎起来,却无奈势单力薄根本动不了半分,看着下面一听喊话帅旗一挥擂鼓骤停,心就提到了嗓子。
怎么办?怎么办!若是他知道是我一定会来,要是这样就中了这狗贼的奸计。到时候大军无帅群龙无首可怎么是好!
紧咬嘴唇却无计可施,想逃必是逃不掉了,要是挣扎起来他们一个抓不住掉下城就是粉身碎骨。怎么能,怎么能让他不来,怎么能!
我抬头望他,只见暗甲闪动,似是有变,前阵军士已经持盾挡在身前。
心中焦急万分却想不出办法,这么远我看不清他眉目,不知他是否已信。猛得一个机灵,我既然看不见他,那他必是也看不清我的!
现在我头发凌乱,全身泥污,就算离的近他也未必看得出。
想着,计上心头。
我深深吸气舔舔唇大呼出声“狗贼!莫要在此骗人!我家娘娘早被你杀了,拿我一个宫女来算什么本事!”
身边的人一阵响动,没想到没骗过下面硕国将士,反倒先将这边的人骗过了。
这时郦王怒气冲冲走过来,一鞭挥在我身上,只觉喉头一甜皮开肉绽。
还未等他反应,我强压疼痛又是大呼一声“将军莫忘给娘娘报仇!”
郦王眼睛血红挥手又是几鞭,我咬牙忍下却忍不住几声咳嗽头脑有些眩晕。接着,下面硕军阵营鼓角重鸣,却比上次更加激昂。前阵士兵早已怒不可遏,纷纷有欲冲之势。
我看已然奏效,如今再加一把力就可以了。
却听对面忽然响起大喝“郦国狗贼即刻放下那女子开城出降,尚可饶你们狗命,莫等我天师兵降,定杀得尔等片甲不留!”
郦王这时有些惊惧,却还是指挥若定。“若要救这女子,要你主帅宁王单骑来救,若是破的了我这浮云阵,我就开城出降,宁王一向爱兵如子,今日就为众犯险吧,若是不敢,怕只是徒有虚名!”
接着,城门大开,一队骑兵飞奔出城,都着重甲手持长短兵器,顷刻阵成,呈半月形。
我正担心着,却想该怎么办。想那日黑灯瞎火我改装易服他还能认出我,现在我忽然出声要是被他察觉,他一定会来,这时看对面没有动静,郦王似是还不死心挥鞭又要打来,我看着他的鞭子又生一计,他一鞭落下,我便惨叫一声全身瘫软,装死一般的耷拉下头。
郦王始料不及,伸手将我的脸撮起,我睁着眼睛嘴角挂笑戏弄似的看着他,只见他五官纠结成一团,脸色都气的酱红。城下早已是群情激愤,跃跃欲试,心中喜不自胜。
这时他一看计败用力将我一甩,衣服早已破败不堪一下撕开一道裂口被风一吹半边肩膀露了出来。正在众目睽睽中有些羞涩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