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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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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胖子进门就抹下脸死乞白赖地说:“左市长,我唐胖子在白绵现在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但你左市长从来没看得起我过。”
  左君年看了看他手里那只拎袋:“你到底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唐胖却不说,反复就问:“左市长你给句话,你到底看得起看不起我?”
  左君年笑了:“你是白绵的纳税大户,我哪敢看不起你?”
  唐胖将袋子就放在椅子下,又哈了哈腰说:“那就这么着了。我先走了。您要是觉得我不配看得起,回头把我这点心意尽管扔垃圾箱去。”他边说边朝外退,一闪身就把门带上走了。
  左君年过去拿起袋子一看,不大的拎袋里放着两捆钱,一叠美元,一叠欧元,大概各是一万元。他抓着袋子就撵了出去,唐胖子虽然胖,却跑得飞快,就这一转眼的工夫都跑到电梯那儿了。
  换了程怡,也许就叫秘书把钱送回去,或者事后打电话叫他再派人来拿走,但左君年火一上来,拔脚就追了下去。
  唐胖子的电梯下去了,左君年就上了另一部电梯,一直追到楼下,追进了后院的停车场。凡是外来的车辆,都要停在后院的车场,左君年那部电梯中间没停留,反而比唐胖子先到停车场,在他那辆奔驰600前把人给逮住了。
  左君年将拎袋重重地摔在唐胖子的车顶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撂下一个唐胖子脸白一阵红一阵。
  没走几步,他忽然听到背后有人悲声呼喊:“程市长!程市长!程市长你出来呀!”
  他扭头一看,停车场外面几个保安拦在门口,喊声沙哑凄厉,好像就是从保安堆里发出来的。
  他走过去一看,竟是赵根林家的老两口子!
  他们不知道已经在这哭喊了多久了,衣服上蹭得黑一块灰一块的,额头青紫,肿胀得像鹅头,脸上灰泥和着泪痕,五花斑驳,每喊一声“程市长!”他们就齐齐地冲着不远处的市政府大楼磕一个头。初冬天气已经转寒,苏兰英还是只穿着一条单裤,卷着一只裤腿,把烂腿露在外面,开裂的伤口上滴滴答答往外渗着黄脓,她紧贴着她丈夫——没到60岁的赵三保那灰黑色的脸看上去足有七老八十,她就屈着这条腿跪在停车场外花岗岩石的地面上,像是一只和赵三保拴在一根线上的偶人,他屈身,她也屈身,他碰头,她也重重地把额头撞在平整坚硬的石面上。
  “程市长!你出来呀……你说要救救我儿的……”他们哑哑地喊。
  有那么一会儿,左君年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了,以确认所见的这一幕不是幻觉。
  他快步闯了过去,一把将拦在前面的一个保安推得老远。
  “这是怎么回事?”他气急败坏地嚷道,以至于嗓子在一瞬间就劈裂了。
  从中午开始,这一对可怜的人就在这里,试图闯进市委大楼,找程市长寻求公道,保安告诉他们程市长出了车祸还在住院,他们没有相信,也不知道这里只是一道后门——这么巍峨的门牌怎么会是后门呢!
  保安虽然可以阻止他们人进去,但阻止不了声音进去,后来他们就开始对着大楼磕头号叫,也许是希望程市长可以听到叫声。如果不是左君年追唐胖子追到后院的停车场,可能这两人把脑汁磕出来也没有结果。
  “程市长住院期间,他的工作我会负责,”左君年对已经被人扶了起来的赵三保诚恳地说,“有什么困难和我说,我一定帮忙。”
  赵三保瘫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积攒起了一点儿精力,他猛然地把搀扶他的保安推开了,重新跪到地上,重重地又磕了一个头,响声如此之大,左君年心尖颤抖,急得眼睛冒火,咬牙吼道:“到底怎么了?”
  赵三保和苏兰英扬起脸来同声呜咽道:“我们没有其他要求,我们想请政府做主,早点开庭审判,早点枪毙了我儿子。”
  保安也好,尾随而来的唐胖子也好,都惊呆了。
  赵三保又郑重地磕了一个头,眼睛却没有一点眼泪:“请求政府,早点枪毙我儿子吧。”
  “早点枪毙了他吧……你们就行个好,积点德……让我儿早死早超生哪……”苏兰英懦懦地又重复了一遍,“让他早死早超生……”
  左君年立即打电话到检察院,才知道了赵根林的现状。他的体表伤虽然逐渐痊愈,但躁狂性精神分裂症却越来越严重,只要一有人影在他面前出现,他就会发疯似的自残,采用任何可能的方式撞墙,撞桌子,拿起任何可以拿动的物体砸自己的头或者胸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被送医院急救11次,以至于现在整天都不得不用紧身衣把他绑定在床上。
  “我儿反正是死罪,死罪好过,活罪难熬,请求政府行行好,早点枪毙他吧!”赵三保高声说,“我们一家子这生这世都会感激政府的!”
  左君年无计可施,只得先满口应承下来:“我今天晚上就会处理这件事,好吧?你们两位不要再这么自残了……你儿子要知道你们俩这样,就是这刻死了也不会闭眼的……”
  听别人说起儿子,苏兰英“哇”的号哭起来:“我的伤心苦命作孽的儿啊……”
  左君年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要走,却又还不放心,忽然看见唐胖子还站在人堆里看热闹,招手就将他叫了过来:“唐胖!你来!”
  他不容置疑地说:“你替政府做点好事,算是光彩事业,也算帮我一个忙,这老人家的腿一定得治,脉管炎只要好好治疗还是能治好的,你给她安排看医生住院,啥时治好啥时出院,行不行?”
  唐胖子赶紧点头道:“行!那还能有不行?我跟着左市长您做点善事,也跟着积点阴德!”他爽快利索地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沓百元钞票,随手一捻,抖成扇形晃了晃,“谁给我把这两位老人家抬到我车上——对,就是那边儿的奔驰,我给100块!”
  老两口吓得拼命摇头赶紧嚷嚷:“不用不用不用了……”
  哪容得赵三保夫妻推辞,几个保安一拥而上,把两人抬了起来,当真搬到唐胖子的奔驰车上去了,唐胖子对左君年又深深地哈了一下腰:“左市长,全白绵,您是个真人哪!”
  左君年挥手让他快去:“好好给那老两口看好病,我替他们记你的情。”
  唐胖子颠颠地跑去了。
  围观的行人和保安也议论着散去,左君年从后门走回大院,才发现大楼在浓浓的暮色里已经灯火通明。
  9楼的办公室灯都还亮着,看样子齐大元也没下班。
  他站在楼下,伫立了一会,忽然意兴阑珊,即将游历欧洲的兴奋愉悦荡然无存。
  这还不是更糟糕的。一到家,他就看到了左昀留在桌上的字条。
  爸妈:
  无论如何,我没办法理解为什么你们会这么冷酷。
  我去朋友家了。我想单独住。想通了我会回来。
  女:昀
  看得出来刘幼捷也很生气。但为了安慰他的情绪,却轻巧地说:“女大不中留啊,这丫头从上班以后越来越偏激了。”又说,“等你回来的时候,她气也该消了,到时候我带她一起去机场接你。”
  左君年满怀心思地登上了去往欧洲的飞机。
  欧洲的风景人文,远甚美国。一路从巴黎到柏林再到伦敦,名为考察,实为旅游,沿途节目不可谓不丰富,他却始终闷闷不乐。一直到瑞典,他还没找到送给女儿和妻子的合适礼物——好东西其实满大街都是,只是价格实在咬手,那些小装饰品也没多大意义。衣服呢,要么他看不上,看得上的折算人民币都好几千。有一会儿,他都怀念起在美国时逛过的救世军商店了,那些又廉价又漂亮的衣服,统统1美元,掏个100块,可以把小昀一辈子要穿的牛仔裤都买够了。后来,在斯德哥尔摩机场附近的商店里看到一条羊绒长裙时,他才下了决心。
  一个会说中文的人给他介绍,这条裙子是瑞典王妃亚历山·德拉结婚礼服的翻版,不仅美丽,还有纪念意义——这位王妃是数百年来第一位嫁给欧洲王室的华裔女子。
  王妃结婚时的礼服是绿色的。除了绿色,这套翻版服饰各色都有。
  他想了想,选了白色,把左昀的身高、体形描述了一番,买下了衣服。
  他本来还想给刘幼捷买件大衣,钱却不够了,就那件羊绒裙还是跟省委同来的一个翻译借了50欧元才够付账。
  左君年开口借钱时,那小伙子很是吃了一惊的样子,不过还是很利落地掏给他了。
  15天的欧洲游在丹麦结束。
  在丹麦等飞机的那天,已经是傍晚了,他却心血来潮,想要去看安徒生的铜像,其他人没有响应,翻译马上说:“我陪你去吧。”
  左君年不好意思地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这城市这么小,我丢不了。”
  翻译却开玩笑说:“哪能呢,我怕你万一丢了,我的50欧元找谁去要呀。”到底还是两人一起去了。
  左君年在读书时就知道这位大师奇丑无比,如今亲眼看过才发现,比传说更甚。他在广场上漫天的鸽鸣中迷糊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想明白,这样一个毕生沧桑的人,是如何能同时让纯净的洞悉、苍凉和喜悦并存于胸的——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不管怎么样,旅游结束了,很快可以看到妻子和女儿,也许程怡的病情已经有了极大好转——他这个代市长说不定一下飞机就代到头了。想到这一点,他暗自好笑起来。
  一觉睡醒,飞机正在降落,窗外阳光灿烂。
  在异国匆匆地走了这一圈,脚下的这块土地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他就随身提着一只旅行包和一只纸袋,不用等行李,便走在最前面。那个年轻的翻译也简装轻身,同他一起抢先走进了通道。
  “从这边走吧。”翻译指了指贵宾通道,“我们这个代表团是有特权的。”
  左君年回头看了看队友们,翻译道:“领队会带他们走的,我们先走好了。”
  左君年点点头,打开手机给刘幼捷拨电话,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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