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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别人!真够不要脸的!有本事你跳啊!”
“何蓉!”一屋子里同时几个人都怒喝一声。
郑亦趋更是急得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立即出去!不然我马上停你的职!”
关天圣硬撑着道:“这个……我没有说过,你让我怎么写?”何蓉的话提醒了他,事已至此,承认的话也是后果严
重,声名扫地,不承认的话,她也未必真敢跳下去,当然,要真跳下去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这成了一场心理博弈。看谁敢赌这一把了。左昀的性格年轻冲动,完全不可理喻,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么年轻,
未必就敢轻生……
他紧张地盘算着,头上的汗不知不觉渗了出来。左昀倒轻松,拉上窗扇,掉过身背朝着会议室坐了下来,看得满屋
子的人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她掏出外套里的采访本,抽出圆珠笔刷啦刷拉写了起来,不一会,就写完了,撕下来把纸张
夹在窗缝隙之间,探头对僵硬地站着的关天圣道:“你还有1 个小时50分钟。”
相期
左昀说完前后事因,楼下围观的人都唏嘘起来。贺小英只觉得脸上冰凉,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左昀,”他恳求
道:“你那么在乎别人做什么,就算全世界都欺骗你,至少还有我呀!”
左昀低头俯瞰着他,大笑起来。
贺小英又叫道:“你等我20分钟,20分钟!”叫声撕心裂肺,楼层里有人的房间都纷纷打开窗户,他不管不顾,四
下一看,那个拿了车钱的出租车司机还在,钱都忘记收起来,还抓在手里,仰头张着嘴巴发呆。
贺小英不管他是不是还要继续看下去,拖了就走:“走,跟我再跑一趟。”
关天圣正在会议室隔壁一间屋子里发愁,看见贺小英那疯狂的样子,何蓉看着这个人的神情又有几分微妙,忍不住
问道:“这是哪个?”
何蓉随口说:“叫贺小英,是贺书记的公子。”
“什么?”关天圣眼睛都快凸出来了:“市委贺仲平书记吗?”
“是……”何蓉有点心虚地瞥了上司一眼。涉及到贺小英的事她可从没对关天圣说过。
“贺书记不是紧跟齐大元的吗?”关天圣情急起来:“他儿子怎么会和左君年的女儿搞到一起?”上层政治势力的
分配常常十分微妙,任何因素都可以影响到原本看来稳固的阵营。贺仲平就算是跟齐大元跟得再紧,如果他儿子非要娶
左君年的女儿,他最后肯定还是会和左君年不可逆转地结盟,左君年虽说被双规,但迟迟都没定案,万一案子翻过来,
左程联盟再加上贺仲平这个掌握组织大权的利害人物,齐大元再有办法,在白绵的地头上也得束手束脚,而他这个政治
旋涡边缘的小干部,还不是一艘小船,风浪一起,首当其冲就得完蛋。
他怨恨地看了何蓉一眼,何蓉勉强赔笑道:“他们也不算搞到一起……贺书记是坚决反对他儿子追左昀的,我还听
说,贺书记公开说过,要是他儿子敢和左昀泡在一起,就把他腿都敲断,这可是当了好多人的面说的。”
“你知道个屁!”关天圣粗暴地吼了起来,这会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做事从来都谨慎小心,不留首尾,独独
这一次听了何蓉的话,想好好教训一回这个目中无人的大小姐,按照事先计算,计划天衣无缝,而且以左家现在风雨飘
摇的情势,估计她也只得打落门牙肚里吞,谁料到这女娃子这么疯狂!撼天动地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他算是有点明白机
关里有个把干部偷偷管左君年叫“左疯子”的缘故了。观其女知其父,左君年和她女儿性格中大概都有这股认定目标不
顾一切的劲儿。
想到这点,他更气馁了。
何蓉忐忑地问:“天圣……”
“办公室里你乱叫什么!”关天圣更烦躁了,看着虚掩的办公室门说:“你先出去吧!快出去!”
何蓉含着眼泪匆匆走出去,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他抱住头,痛苦不堪地瞪着摊在眼皮下的白纸。不管怎么说,他必
须承认这小丫头智商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迟疑了许久,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11点20分。
总编办主任推开门,他赶紧坐直身体挪动钢笔做出正在写的姿势,总编办主任低声道:“快点吧。”
他只得点点头,收回目光,在纸上艰难地写下第一行字:那天上午9 点……
楼下忽然一阵鼓噪,他脊背一热,吓出一身的汗,赶紧站起来扑到窗前,还好,地下只有气垫和站着的人群,没有
尸体,左昀还好端端地坐在旁边的窗户上。
只见方才所见的那卷发少年仰起那张英俊的脸,手里挥舞着一张纸,大声喊道:“左昀!这是我刚到单位开出的结
婚证明,我诚心诚意向你求婚!”
围着的人们嗷地炸了群,有笑的,有感叹的,还有摇头的,都齐刷刷地看着窗台上的女孩。
左昀忍不住吹了声口哨表示喝彩,笑着喊道:“贺小英,你不怕你爸爸打断你的腿?”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还要腿做什么!”反正已经肉麻了,索性肉麻到底,他肆无忌惮地叫嚷道,楼上楼
下的女人们都齐齐叹息了一声。
贺小英又朝楼上大叫道:“关天圣,你赶紧向我老婆道歉,这事就算完了,不然的话,我老婆有个三长两短,老子
先杀你再自杀!”
左昀对贺小英实在是太熟悉了,这种惊人之举发生在他身上,比看到铁树开花还稀奇。越想越是好笑,越笑越收不
住,她直笑得前仰后俯,底下人又惊叫一声。
关天圣缩回头去,回到办公桌边写了起来。过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两分钟就写完了,没有写出全部对话,而是含糊
地写到,通过努力回忆,我那天上午在和左昀同志的谈话中提到了北城酒吧毒品泛滥的事,我说她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同
志,又说周末的周刊很想用一篇类似的稿子,可能左昀同志误会了我的意思,勇于表现自己,就单独到酒吧暗访……
总编办主任又一次闯了进来,关天圣灰着脸放下笔道:“好了。”
那主任一把扯过说明,跟捧了救命稻草似的,急急地跑到隔壁去了,把说明交给守在会议室里的总编,郑亦趋拿在
手里大声朗读,左昀把耳朵伸进窗户听完,略笑了笑:“虽还遮遮掩掩,基本事实已经对上了。”她把夹在窗户缝里的
纸取了下来,扔进室内。
郑亦趋上前一步亲自检了起来,摊开来也读了一遍:“那天上午9 点,何蓉在办公室和我因一个明代典故发生争执,
便去了关总编办公室,然后回来,让我去关总那里,关总夸我年轻有为,然后又说北城酒吧毒品泛滥,是一项极有挑战
的采访任务,希望我能去采访摸底,写一篇报道赶上本周的周刊采用……”
会议室里没有散去的干部们听完两份说明,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灰溜溜走进来的关天圣,都期盼地看着窗台
上的左昀。
左昀拉开了窗户,神采再度恢复了飞扬,笑嘻嘻地做了鬼脸道:“我还有个要求。”
郑亦趋只得道:“什么要求都好商量,你先下来!”
左昀拿手指了指楼下:“把结婚介绍信开出来给我,我马上就下来!”
纵使是郑亦趋也差点笑出声来,长长嘘了口气,办公室主任不等他进一步下指示,一遛烟地就出去了,不消两分种,
拿着盖了章的结婚证明跑了回来,左昀已经掉转身体,双腿坐到里面来了,见他拿了介绍信来,笑着跳下窗台,接过证
明,探头朝楼下叫道:“小英,等我!”
她踢踢踏踏一路飞奔下楼,贺小英满脸兴奋地站在大楼进门的台阶下,左昀飞也似地冲出门,纵身一跳,差点没把
接住她的贺小英撞翻在地,两人站稳了身体,牵着手,嘻嘻哈哈笑着,像去赶赴一场派对,跳上出租车就走,楼下那些
意犹未尽的观众哗啦啦猛烈鼓起掌来,那出租车司机也笑道:“天呐,真是比看电影还刺激!”
贺小英拍拍他肩膀道:“走,去民政局哪。”
司机发动了车子,半信半疑地道:“你们真要去领证哇?”
贺小英道:“废话!还有10分钟下班,要是你能赶到,刚给你的钱不用找了。”
司机憨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给我的是张一百的呐。”
民政局也在南城,车子拐了个弯便开到了,左昀和贺小英拉着手跑进楼去,楼下有拍立得的快照,进去立即拍完合
影,万事俱备,婚姻登记处十分好找,他们闯进门去时,那办公室里不但没有下班,前面还有一对新人正在办手续。见
临到下班又进来人,那登记员是个脸色晦气的小男人,不耐烦地斥责道:“没见到下班时间了嘛?”
贺小英赶紧赔笑:“麻烦您了啊,耽搁您一小会……”
那人把盖好章的婚姻证书扔给前面那一对儿,冷冷地对贺小英两人道:“手续呢?”
贺小英赶紧把两人的单位证明和身份证照片都递了上去,那小男人斜着眼看着证明,挑剔地问:“没做婚检?”
左昀老毛病又犯了,反问道:“现在不是婚检自愿了吗?”
那小男人不说话了,看完贺小英的证明和证件,又看左昀的证件,看到左昀那张表上填写的直系亲属名字,他喃喃
念出声来:“左君年?市委副书记?”
贺小英心里一紧,赶紧拽了拽左昀,左昀冷笑道:“对,左君年是我爸爸。”
那人的脸色却霁和起来,很快把证明看完,登记注册,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结婚证,推给他们:“自己填吧。”
左昀倒不好意思起来,和贺小英一人一张填完结婚证,贴上照片,交了过去,那人接过去验看了最后一遍,打开放
钢印的盒子,手边的电话却忽然丁零零叫了起来。他放下钢印,拿起电话,贺小英警惕地瞪大眼睛看着他。
只听得他道:“哦,徐局长,有何指示?”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他吃惊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