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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杨诚微微皱眉。在他事先的预计里,江夏完全是交给扬州军对付去了,他只派出数支两三百人的部队,接收荆南的各地而已。这些地方的乱民本就暗中和他达成协议,他的部队虽少,却完全可以胜任。但江夏的贼兵却在这个时候离开了江夏,他派出的这些部队虽然不一定会败,但却无法阻止贼兵的四处流窜,对于贼兵所经过的各个郡县,必会遭到巨大的损失。
“三股至少也在三万人左右,我们已经派出大量探子,相信两天之内便会有确切的消息。”封武正色说道。
杨诚略一沉吟,果断的说道:“传令各路,挑选投诚乱民中的精壮,充实力量。并在各地招募乡勇,组织自卫,保护稻田,一定不要让贼兵破坏一个月后的秋收。”虽然今年交州的粮食种植面积在他的鼓励下扩大了不少,但若是荆南各地均受到这样的破坏,势必将会成为摆在他面前的一大难题。民以食为天,若连百姓的肚子也填不饱,那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了。
“是!”父子二人肃然应道。这场平定荆州之战,一开始便从粮草上拉开,现在仍然没有结束的可能。二人身处其中,当然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这次杨诚几乎动用了交州所有的存粮,百姓手中的粮食,仅能维持到秋收而已。虽然数量空前,但他们终日负责押运粮草,深知其消耗之快,以交州之力,承受起来也绝不轻松。
“你们马上去办吧,一有新的情报,立即派人传来,不得延误。”杨诚正色说道,目送二人走后,看了看自己旁边的稻田,大步向军营走去。
第六卷 第二十一章 暗渡陈仓
“轰……”一声惊雷在荆楚大地之上炸响,震得整个地面微微颤抖。倾盆的大雨随着雷声漫无边际的洒下,天地间一片迷蒙。
汉寿水师统领齐昀狼狈的躲入船,一边擦着身上的水珠,一边露出庆幸的笑容。想起这几日来的遭遇,他仍犹在梦中一般。章明忠当年所遗留下下来的战船,大多在他的手中。这几年来,虽然他只是汉寿的一名武将,但凭借着自己手中强大的船队,整个洞庭湖几乎是任他为所欲为。他在洞庭湖周围私立税项,勒索百姓及过往商旅,周围郡县的官员根本不敢招惹他,使得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大。对于普通的百姓,几乎是想抓就抓,一旦落入他的手中,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希望。短短几年间,湖庭湖的渔民几乎为之绝迹,周围的百姓也大多避祸远迁。
恶名之甚,整个荆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过在这后面,却是财富的迅速积累,随着白花花的银子如潮涌入他的口袋,他的欲望也渐渐难以控制。洞庭湖的油水越来越少,他又派出战船沿着长江横行搜掠,有时甚至连半点伪装也懒得去做。不过百姓的财力本就有限,再加上各地官员的搜刮手段也不比他差,在得到谢家相赠的四名美女和一万两百银之后,二者便狼狈的勾结起来。这些年荆州被掠夺地数以千计的民女,便有大多是由他派出的战船负责运送。当然他也没忘了狠狠的敲谢家一笔。
沙洲酒楼的暴露和杨诚出任荆州剌史的消息一经传来,便引起了他极大地恐慌。一方面,杨诚的为人他也极为清楚,自己这样为所欲为的日子只怕再难继续下去;另一方面,他与谢家的这些暗中交易,再加上他这些年的恶行。一旦落入杨诚手里,只怕是想要保全性命也不可得。他当然不希望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收刮来的无数财富,更舍不得操纵别人生死的那种权力所带来的快感。
在谢世成派来的使者地诱劝下,齐昀不禁恶从胆边生,干脆与谢家结成联盟,想要拖延交州军在荆州的步伐,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安排自己的退路。就算权力保不住了,那些财富却必须保存下来,以供他日后挥霍。再加上他这些来纵横洞庭。从来没有遇到任何可相抗衡的敌手,对自己的水师更是信心十足。交州水师组建才不过数月,根本未被他放在眼里。
不过现在,他却再没有这种想法,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逃脱平海营的追击。什么权力、联盟,他再也不想要了,只要能尽情享受自己那用不完的财富,便可以知足了。
当日他在洞庭假意迎接平海营,暗地里却派出数十之小船。满载易燃的火油、硫磺,想要一举将交州这支新兴地水师歼灭。哪知道平海营竟然早有准备,他的小船虽然顺利的靠近交州的船队,刚一点火,最前面那几艘交州战船却突然伸出无数的铁叉。让火船难作寸进。接着。便是投石车地轰鸣,几乎只是转瞬之间。大半火船便被砸成了碎片。
看着交州战船顶着剩下地火船向他们快速冲来,齐昀只得仓猝应战。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要让这些火船烧掉交州几艘战船。然后自己再派出船队将其团团围住。由于他占着顺风地有利位置,再加上对洞庭的熟悉,完全有可能一举将只有八艘大船的平海营一举歼灭。虽然火攻没能奏效,反而成为自己地威胁,但齐昀却并不惊慌。汉寿水师虽然算不得精锐,却有着四十多艘战船,在数量上有着绝对的优势。以多打少,他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失败。
接下来的战斗,却让他惊恐不已。汉寿水师虽然这几年一直被他当作威逼百姓的棋子,不过到底是正规的水师,一般的水寇根本不敢触其锋缨。百姓也曾因不堪忍受而反抗过几次,但均是一触即溃,对这次坚固的大型战船无可奈何。但遇上平海营,齐昀才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渺小。精妙的阵形,默契的配合,再加上利箭、巨弩和投石器精确无比的进攻,将蜂拥而上的汉寿水师打得溃不成军。
仅仅半个时辰,四十艘战船便或毁或俘,折损了大半。等他慌忙下令撤退,再利用几个沙州将平海营拉下一截后,跟在他后面的仅剩十艘战船和千余名惊慌失措的将士。若不是亲身遭遇,他根本无法相信水战竟然是这般模样,战船的威力竟然可以达到如此强大的地步。他不禁深深的后悔,这些年他虽然获得了惊人的财富,却从没有将一个铜子投入到水师身上。虽然战船还算完整,但上面的各种设施却根本无法发挥最佳的威力,一遇上平海营这样的精锐水师,根本就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接下来的数日里,平海营却并没有一鼓作气,将他们歼灭。反而悠哉游哉的和他们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来,虽然没
猛烈的进攻,却始终牢牢的跟在他们后面,一旦他们便会突然加速,使得他们不得不仓皇逃离。数日来,这种亡命奔逃的日子就这样不断重复着,不仅补给尽断,而且不断开始有整艘整艘的战船向平海营投诚。到最后,齐昀只得带着自己的亲信,换乘三艘小船,在这片小岛星罗棋布的水域躲避着平海营的追击。除了他身边这些人,他已经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呆在大船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手下的士兵擒去邀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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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场大雨,齐昀总算感到一丝欣慰。虽然夏日的雨总是骤来骤去,持续不了多久,但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他却有机会甩掉后面那艘可怕的敌船。只要能在任何一处登岸,他便有机会逃出生天。现在荆州并没有完全落入杨诚地掌控之中,只要混入人群,杨诚要想抓住他,便再没有那么容易了。
“三哥,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们往哪划啊?”水师副统领齐辉沉着脸走进船舱,一脸忧虑的问道。比起齐昀,齐辉这个副统领更是不如,除了吃喝玩乐,其他一概不管。能当上这副统领,完全是因为他是齐的堂弟而已,虽然在平时对付百姓时不断有新的花样,但现在遇到这样的困难,却再没有半点主意了。
“反正不能停!”齐昀斩钉截铁的说道:“朝着北方。一直划就是了。告诉他们,只要靠岸,每人赏五十……不,一千两白银!”几年下来,他对这洞庭地水域倒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虽然这几天一直顾着逃跑,不过他心里并没完全没谱。这里离北岸,大概只有二十多里的水面,最近的那个小镇上,还有不少他眷养的流氓恶霸。现在自己落败的消息想必并未传出。那些人应该还是可信的。
齐辉脸色苍白,嘟嘟嚷嚷的说道:“都说不来,你偏要叫上我,现在可好。”出战之前,他还在汉寿郊外的豪华庄园里享乐呢。美食美酒还有美女。这一切都让数日没好好吃上一顿地他回味不已。看着齐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再继续埋怨下去。毕竟他自己也想来分一杯羹,只是没想到这次的对手这么硬而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船上这些人每一个都在齐昀的庇护下得到不少的好处。更因此而捆在了一起,虽然大雨倾盆,但小船仍艰难的行进着。直至这场肆虐的暴雨在半个时辰后停下,追在他们后面的平海营战船终于失去了踪影。
看着清晰的湖面,齐昀还没来得及庆幸他们逃过一劫,远处的情形却让他目瞪口呆。十艘大型战船从一个隐蔽地港口缓缓驶出,在湖面上停顿片刻,便扬帆向北而行。强劲的南风将每一艘船的风帆鼓满,不到片刻,便已消失他们的视线之中。
每艘战船扬起的大旗上,一个让人熟悉地“齐”字,迎风飘扬,在雨后地阳光下,异常显眼。
“三军缡素?”谢明伦细细回味着探子传回来的最新军情,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章盛终于死了,他所期待地乱世终于有了一线希望。而杨诚的大军也在资水南岸停了下来,为章盛举丧三日的通告连街边地孩童也无不知晓。
不论是章盛的死,还是交州军三日内将不会有所行动,对他来说都无疑是个好消息。水以南的破坏行动已告结束,不管杨诚是否要挽救那些稻田,付出的代价都绝不轻松。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当然是交州军渡河之后,又像在资水南岸那样,与百姓一道挽救稻田。这样一耽搁下来,至少可以让他多出十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