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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连亚拉冈——听说他们还是多年的旧识——好象也不能从冷漠的精灵那里得到多一点关心。佛罗多这么认为,他替亚拉冈感到不平。
想起亚拉冈,佛罗多的质问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拒绝亚拉刚的赏赐?难道你也认为他没有了王国就不再是一位国王了吗?他不应作为一位国王被尊重吗?在瑞文戴尔会议上不正是你这样对波罗莫说的吗?” 精灵显然没想到佛罗多会有此一问,但他很快眯起眼睛,高傲的回答道:“我是一个精灵——哈比人也许不会懂得——一个精灵是永远不会接受人类国王的赏赐的。”
虽然不快,佛罗多还是接受了这个回答。他又问:“莱格拉斯,我很好奇,如果你赢了,你想让我做什么事?”
又一个精灵没想到的问题,他挑起眉摇摇头。
佛罗多说:“也许你根本没想过,如果现在你没有输——其实你也确实没有输——你需要我为你做点什么?” 精灵这次想了想,仍是耸耸肩反问道:“精灵会需要哈比人做什么?”
佛罗多的脸又红了,他甚至不能认为自己受了侮辱,因为精灵的话虽然直率但是并没说错:一个精灵怎么会需要一个哈比人为他做什么?
但他极力要维护自己的自尊:“可我不是一般的哈比人!”
精灵看着他,表情是明白的不以为然。
佛罗多头脑一热,,他大声说:“我有魔戒!”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莱戈拉斯仍是一幅不明所以的扬着眉毛:“那又怎样?”
佛罗多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但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可以要求我把魔戒给你戴,你可以实现你的……你的愿望……你可以……你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话被精灵突然爆发出的一串放声大笑打断,他吃惊的瞪大棕色的眼睛看着以冷漠著称的精灵的异常表现。
实际上,精灵笑的非常厉害,笑的从树根上滑落到地上,他用手捂住眼睛想控制住自己的失态,可是又忍不住无声的大笑起来,笑到整个人都弯下腰伏在自己的膝上。
佛罗多真想踢自己一脚,精灵清脆的笑声象是对他的最大嘲讽,他喃喃的说:“别笑了。”
精灵的肩膀仍在抖动不已,“别笑了……”精灵的腰弯的更低了,“我说别笑了!!!!”
佛罗多吃惊的听到自己的咆哮,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发现精灵已经被自己抓住衣领,猛
的按倒在满地的落叶中。 莱戈拉斯的淡金色头发散落在落叶间,两个人显然都暗吃一惊,
林中出现了片刻的沉寂。
哈比人立刻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害怕,他低头去看莱格拉斯。但是即使躺在地上,精灵王子的
傲然依旧没有丝毫减少,他冰蓝色的眸子里水汪汪的,那是因为笑的太厉害。“抱歉,”他
直直的看进佛罗多的眼睛,毫无歉意的说:“我有几十年没听到这么可笑的话了。”
朝上看着佛罗多慌乱的眼睛,精灵冷冰冰的说:“还有,你不是想向某人证明自己吗?既然
你这样重视这戒指的力量,依靠它的力量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把我也拖进来?” 哈比人被
这句话狠狠的刺痛了!本来交织在佛罗多心中的迷惑,感恩与愧疚之心一下子被怒意取代,
精灵那样美,然而又是那样另人愤怒!
“住口!!”佛罗多用他能发出来的最大声音叫喊道,他一把扯住精灵披散在两肩的长发,
连同精灵的衣领一起揪住,把精灵从地上揪了起来。他对着精灵的脸吼道:“你不明白!你
什么都不明白!!人人渴望和害怕的魔戒,对你而言一文不值!认真向你发出的挑战,对你
来说只是打发无聊的游戏!我不怪你这样想,你怎会明白,当一个哈比人发誓要亲手毁掉魔
戒时是承受着怎样的巨大的压力,当他向一个优秀的精灵挑战时又是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
扎?你又怎么会明白呢?你是那样卓越非凡!可我都是认真的!,我发了誓我就拼命去实
现!我向你挑战我就尽最大努力去战胜你!我输了的话,即使你再看不上眼,我也会尽全力
完成你要我做的事情,!这一切,身为精灵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他一面喊叫一
面用力摇晃精灵的身躯,颤抖的手指间缠绕着精灵的柔长金发,精灵纤细的身体被他拉的前
后摇晃,但是精灵居然异常的没有做丝毫的反抗——虽然他摆脱哈比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也并没有被吓坏的表情,相反,莱戈拉斯的面容是异常的沉静,他静默的忍受着被哈比人
揪紧衣领和头发的痛楚,只是那样一语不发的凝视着哈比人充满火焰的棕色眼睛。 佛罗多
的声音变的嘶哑起来,他停下了对精灵的摇晃,痛苦的说下去:“……你也不会明白我为什
么要向你挑战,你是最出色的战士,可你怎么会明白别人有一颗心?怎么会懂的我的心?你
只会消灭生命,……你,你根本是没有心的!你也不会懂的亚拉冈的心!我是那样的努力想
让亚拉刚为我骄傲,没有心的你又怎么会明白?生命对你一文不值!亚拉冈对你一文不值!
别人的心对你一文不值!这些对我来说非常宝贵的东西,对你全都一文不值!!!”
莱戈拉斯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白的近乎透明。佛罗多并没有注意到,
他紧抓的手指放松了,哽咽着说:“我只是想让亚拉冈的痛苦稍微减轻一点,他承受着痛
苦,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越来越少露出笑容,如果你真的是象他说的那样是他的朋
友,你就应该注意道……”他棕色的眸子里充满泪水。“……他总是看着你,他总是只看着
你一个,他说起你的名字时总是微笑,可你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你可以无视我,可是请你不
要这样对待亚拉冈,如果你还配称为他的朋友的话……如果我能做到,我也想让他说着我的
名字时微笑,可是我怎么也做不到,对你来说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永远也做不到啊……”
哈比人的手无力的从精灵的衣襟上滑落,他的脸沾满泪水,头一点点滑过精灵的胸口,终于
扑倒在精灵的腿上号啕大哭起来。
精灵楞了一会,他看着伏在自己膝头哭泣不止的哈比人,有些手足无措。他本该在开始时就
很轻易地把佛罗多推开,然后——以他的性格——也许再给这哈比人的屁股补上一脚的。
可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也不想为自己辩解,至少这哈比人有一点说的没错:
他不太关心佛罗多怎么想他,这就是没有心的意思吗?
如果这就是指没有心的话,那么他就是没有心的。
至于其他的,亚拉冈和佛罗多之间有什么事,是他们自己的事,精灵不想管;但是亚拉冈和
自己之间的事,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佛罗多也无权过问;为什么会纠缠不清呢? 精灵不
明白自己和佛罗多之间为什么也弄的这样麻烦,会让这个爱激动的哈比人跑来自己膝上哭。
成人之前,他自己几乎就不再哭了,当然,象那次为对付亚拉冈的那种恶作剧又另说。
他的周围也很少见到哭的人——被气的哭笑不得的倒是不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种
人,在精灵王子成长的几千年岁月里,从来没有哄过别人,都是别人来哄着他的。
莱戈拉斯迟疑的伸出一只纤秀的手,轻轻碰触了一下佛罗多颤抖的栗色发卷。他的记忆中,
模糊的浮现起一些声音和画面,他记起很小的时候的一个画面,父亲坐在宽大的坐椅中,用
手捂着脸,那一天幽暗森林失去了它的王后,他的母亲,他已不记的她的面貌——在她去世
后,父亲藏起了她所有的肖像——他只记的自己很小很小,当他啼哭的时候,母亲的手就会
轻柔的抚摸他的头发,哼唱一只精灵童谣。 他记的自己只有一点点大,那一天幽暗森林的
宫殿里人人都默默的匆忙的走来走去,平时他们看见他总会露出笑容,可是那一天他们都躲
着他,或者扭过头不让他看见他们的脸。
他很奇怪,在宫殿中跑着,想找到父亲或者母亲。当他跑进一间很大的房间,看见黑森林的
国王一个人坐在那空寂的房间里,用手捂着脸。 “爸爸不舒服吗?”他记的自己努力的爬
上那张宽大的坐椅,爬到父亲身旁,学着母亲的样子,用他的小手去抚摸父亲的头发,并用
小小的声音唱起那只童谣。
可是父亲好象更不舒服了,他的头埋的更低,而且开始轻轻颤抖。
后来其他精灵跑进房间,很快把他从父亲身边抱了出去。在那个精灵的肩上,小小的莱戈拉
斯听见身后的父亲发出一声被压抑的痛苦声音。
在他的记忆中,那是他唯一一次看见父亲流露出悲伤。
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去尝试安慰流泪的人,唉,不过那唯一的一次是个失败的经验。 如果那
样是没有心的表示,那么也许他就是没有心的。
哭泣中的佛罗多感觉到一只温柔的手,穿过自己的头发,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自己,
那样的温暖安适。他还听见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非常低,起初是一些词句,后来变成了旋
律,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象是耳边的喃喃低语。佛罗多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从精灵的腿上抬起头来时,因为忙着擦去脸上的泪水,没有看见莱戈拉斯迅速收起的表
情,以及从他头发上撤回的手,事实上,当精灵自己都还没意识到时,那首童谣便不知不觉
的脱口而出了。在佛罗多重新看到精灵的脸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