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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围绕这个问题议论了整整半天还是没能形成统一意见,因为即使现在决定援救汴梁,时间上恐怕也来不及了。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西川目前发展态势良好,如果再过几年,实力将会成几倍增长,要是现在就出兵与各种势力纠缠,会大大延缓经济的发展,一旦与何士岩等交恶,西川和西北及大陆西方国家的贸易往来就会因此中断,何、马的军队想进攻西川因地势原因不容易,但同样西川要进西北也困难重重。常天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迟迟犹豫不决。这次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也没得出决定性的意见,最后的结果只是先声援一下汴梁,谴责何、马二人勾结外寇乘火打劫而已。
公孙无成和袁霄二人的地盘划分经多次争执和小规模交战后基本以洪河为界双方陈兵对峙。在接到汴梁请求支援的公文前,他们都已提前几天知道了何、马军的意图,两人肚子里都各打各的主意,一方面他们虽然惧怕可可尔的翼龙大军,但对何、马农民起义军的战斗力是不怎么担心的,如果援救汴梁机会得当,说不定可以一举控制中央政权号令天下;另一方面,他们又担心万一自己这方面首先成为何士岩的进攻目标,那么在军力上相比还是处于劣势,对方怎么也号称是五十万大军啊!而且就算能打败对方,自己实力也会大大受损,岂不是让渔翁得利了!尤其是公孙无成对二年多前那次勤王之战,至今记忆犹新,对袁霄这个老滑头能否真正联合行动根本不抱任何希望。况且汴梁城至今仍有二十万精锐之师,实力并不弱,自己最后捞到的好处也有限。
这两家勤王军主力就这样各怀鬼胎的出兵了,好笑的是两家每天最多只走三十里,然后看对方到了哪里再决定明天走多少,谁也不肯先行与何士岩撞上。就在公孙无成与袁霄磨磨蹭蹭距离汴梁还有四百里以上距离时,何士岩军因为可可儿的突然撤退,大散关到汴梁之间实际已成真空地带,一路毫无阻拦的来到了汴梁城下,两人听说后竟然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进,过后还互相责问起来。
荆州方面的唐越清与蔡饶早已接到汴梁要求增援的文告,可西川方面却迟迟没有命令过来,因此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各方彼此顾忌,盘算得失之际。汴梁守将铭传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说起此人,打起仗来不能说不勇猛,也有比较丰富的战争经验,只是心胸比较狭隘,军中资历比寒必从还老,所以一直不满意寒必从位置在己之上,认为寒不过是沾了祖宗的光,这次因为站在陆伯明等一边,终于被提拔到大将军的位置,并代替秦、寒二人担任守城总指挥。他盘算着能打一仗让世人看看自己的能力,并不是靠政治投机上到现在这个位置的,就要求乘何士岩军远道而来夜袭敌营,陆伯明等大臣对军事都是门外汉,也只好听他的。
当时在城外的何士岩军确实因为长途奔袭,人骑疲惫,而且尚有一半的军队在路上未能到达指定位置,所以当天并未对汴梁形成完全包围的态势,可以说鸣传选择的时机是不错的,可惜他低估了对方军师马金星的大脑。马金星原本西北世家子弟,自幼聪慧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尤其擅长军事谋略,处事果断、狠辣,当他一看出张成胸无大志,辅佐无望之后就马上背叛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张成,可见此人作风。
汴梁城里早就有何、马二人派进的细作将鸣传军队的一些动向用飞鸽传递了过去,马金星根据城内军队调动的蛛丝马迹马上判断出可能被夜袭的可能性及大概的方位,当天傍晚与何士岩商议后立即做了妥善布置。
这次夜袭使得鸣传带出去的十多万军力几乎损失殆尽,本人被击毙。后果是汴梁空有坚壁高垒,却无守城之兵,更要命的是军无主帅,人心惶惶。陆伯明等无奈之下请仍未病愈的寒必从重新出山,寒必从只提了一个要求,陆伯明等人只好放了秦城,但仍将他软禁在秦府。
过后的几天,何、马二人料定城内军力已严重不足,采取了遍地开花的策略,从四面八方利用优势兵力强攻,而寒必从只能充当救火队员,哪里危急就赶到哪里,就在他因伤势和疲乏再次昏倒在地的时候,何士岩手下的大将张敏率先突破了汴梁第三道主力城墙。
等到寒必从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汴梁城外五十里处了。是身边对主帅忠诚不渝的亲兵们最后救了他,当寒必从得知汴梁已陷落,看看身边衣杉残破、伤痕累累的几百亲兵,凄然泪下。
大陆历1147年4月12日午,玄黄帝国与金帐汗国抗争三年未破的都城汴梁,仅仅几日时间陷入了何、马二人之手,公孙无成、袁霄惶恐,常天等人震惊,可可尔懊悔。西方大陆的国家疑惑,难道诺大的东方强国就这样彻底灭亡了?
城破之后的汴梁哀鸿遍野,何士岩下令屠杀所有玄黄帝国不肯归顺的官员和未及时逃跑的豪强、地主甚至富商,最忠实执行这一命令的是大将张敏,马金星想要阻止却没人听他的。据不完全统计,汴梁城被攻陷后的三天时间内,死亡人数接近二十万,许多都是无辜的百姓,因阻挡士兵抢劫自己那点可怜的财产而惨遭杀害。
当几百名叔家子孙被押解到何士岩面前时,当然包括那位刚刚继承帝位还未也从未得到世人认可的五岁孩子。这位在宁川曾屠杀自己十万人的农民起义领袖,仅仅做了一个手势,叔家一族几乎就从历史上完全消失了!
一直到第四天,在马金星不断的催促下,何士岩才开始收拢部下,此时的汴梁已是尸积如山、到处残桓断壁了。
何士岩与张成一样都是佃农出身,因此对叔家王朝的达官贵人有着深刻的仇恨,有了这么好报复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呢。
汴梁屠杀之惨烈大大违背了马金星的本意,他做梦也没想到除掉了没有大志的张成,辅佐起来的何士岩更是鼠目寸光之辈,真是后悔莫及!
何士岩军的杀戮使得叔家王朝彻底灭亡,忠于这个王朝的大臣被斩杀殆尽,秦城在城破之际选择了悬梁自尽,并放火烧毁了整个秦府;陆伯明等被凌迟处死;最惨的是大学士陈修,马金星素知此人忠义耿直、学贯古今,是天佑朝清流派的领袖,就想招揽到己方阵营,不曾想陈修不仅不肯归顺,而且骂得他体无全肤,这还罢了,当何士岩亲自前去劝降,他根本不理,连话都不搭,竟然宁愿对着墙壁讲话,如此蔑视之举彻底惹恼了何士岩。何吩咐手下摆上油锅,最后询问陈修到底是降还是不降,此老一口痰吐到何士岩脸上后,自己纵身跳入了油锅~~~~~~~~~~,马金星知道后懊悔不已,明白这下又把全天下的读书人得罪光了!
城破后的第五日夜,原玄黄帝国宰相府,如今已是一片瓦砾,一名五十开外的女人颤抖着身躯,已经满是鲜血的双手无助的在瓦砾上拼命地刨着,可以看到她蒙着面部的黑巾早已被泪水侵湿,不知道过了多久,握着一根白骨的她终于难以负荷如此的伤痛眩晕在地,手下的弟子忙负着她急急离去了。
此后何士岩与马金星接连遭到袭击,据说全部是川中娥眉弟子所为,其中何士岩曾被一年纪五十以上的妇人一剑穿腹,只是他命不该绝,竟然活了过来。
公孙无成与袁霄做梦也没想到几天时间汴梁便易了手,更听说何士岩军的所作所为后,两家很快建立了攻守同盟,并派使往西川与东北黑云将军等处,请求天下诸侯共同围剿何士岩。
消息传到西川,刘基说了一句话:“惨绝人寰,历朝历代的更替惟有此次最干净、最彻底。”
“是啊,真够狠的,连女人都不留下一个。那我们怎么办?”樊化插了一句。
“说到狠,还是可可尔狠,这样一来玄黄大地各方势力连名义上效忠的对象都没有了,还不成为一盘散沙,你争我夺?”常天嘴里没说,心里这么想。
“我看是时候了,绝不能让何、马二人坐大,站稳脚跟!”范幼冲站起身说道。
“何士岩杀戮太重,而且手段过于狠辣,天下必群起而攻之,眼下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大部分都是没有受到正规训练的农民,战斗力并不很强,能几天内拿下汴梁,那是可可尔之功,加上铭传的愚蠢!大都督,属下也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刘基赞成范幼冲的意见。
“要是再给我两年时间就好了。”常天暗暗想道。
常礼看了一眼常天。常天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要自己表态了,打开折扇轻轻地摇了摇,问道:“那我们是走哪条线路呢?”
众人没想到常天有此一问,因为大家心里一直都想着从荆州出兵,哪里还有第二条线路?还是范幼冲反映最快,明白了常天的意思,说道:“可是北上路途更加遥远,而且关卡重重,再说西北贫瘠之地,取之无益啊!如果两路进兵,兵力有限也不允许。”
哦,原来如此,大家这会才明白常天是想抄何士岩的老窝!
“不然,我军若兵出荆州,配合公孙无成、袁霄固然可一举击败何、马二人,但何、马如退守汴梁不战,那不就变成第二次汴梁攻围战?而且此二人一见形势不妙,便退回西北,扼守大散关,其奈他何!我看马金星这人不简单,况且如果能取得西北诸省,便可打开通往西方各国的通道,与西川连成一片,不再受人挟制,益处可也不小啊。”
“怎么打我都没意见。如今天下大乱,玄黄无主,属下斗胆请大都督称王,好让众将士建功立业、效命疆场。”樊化说完朝常礼跪地请求。
“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常礼怎可做此事,樊将军快请起。”常礼没想到属下这么快就提出这样的事情,急忙上前拉起樊化。
“属下认为不可操之过急,时机未到啊!谁若此时称王,必将受到各方的合力打压!缓缓才妥。”还是刘基老成谋国。
“我看还是决定眼下我们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