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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表明立场,不设法影响香港执政当局,即使是“天经地义”的事,却仍然是“不合法”的。李校长又说:“大学的主要工作是教学和研究……大学应该避免空谈,更不必博取群众的喝彩。至于少数人不明真相,随着大家人云亦云指责中大:这一件事应该由中大领导,那一件事应该由中大负责,如果每一件事都要中大答复和表明立场,实在难以一一应付。”我对于这段话要提出下列问题:我不反对教学和研究,我也赞成大学应该避免空谈,然而中文大学在教学和研究上到底有什么表现?请外国专家、写报告、开会、请教员上山听训,这不是“空谈”是什么?发表印刷精美的施政报告、出版歌功颂德式的校刊和资料、借了别人古董来开展览会、在报纸上出特刊宣传,不是“博取群众的喝彩”是什么?
我觉得中大校方为了“博取群众的喝彩”,特别是香港政府和太平绅士的喝彩,已经下了很大功夫,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实在应该做一点真正有意义的事。既然自称为香港的“唯一中文最高学府”(报告书第6页),既然要“尽力服务社会”(报告书第65页),中大当然要在某些有关香港的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重大事件——譬如中文法定——上出面领导,所谓“难以一一应付”,恐怕只是推辞之举,是怕惹麻烦的心理作祟而已。
《西潮的彼岸》 第四部分我对于香港中文大学的观感(3)
一个大学如果有其一贯的精神,就不会唯恐“应付”不了,而会尽可能地事事采取主动,对内领导师生,对外领导社会,蔡元培时代的北大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然而在中文大学,采取主动的往往是学生,而不是学校当局。学生首先要中大对“中文法定”表明立场,李校长才写信答复;学生参加保钓运动,甚至被捕,中大部分教员曾发表声明,但中大校方却毫无表示;学生在自己的刊物上讨论国情和中国文化,举办公开演讲会和座谈会,谈辛亥革命,谈五四运动,谈香港青年的“失落”,而中大校方所出版的《中文大学校刊》除了报道名人行踪、歌功颂德之外,内容实在空洞之至。三院校方或曾主办过演讲或讨论会,而由中大校方主办的,可谓绝无仅有,而其所办过的少数演讲——如世界史——则一无是处。
李校长说中大可以“意指一个有深厚的中国文化背景的大学”,我不知究作何解。所谓中大的“中国文化背景”,除了新亚留下来的一点基础之外,可谓别无所有,新成立的“中国文化研究中心”,宣传做得很好,新建的楼房很漂亮,但却未见有任何新的作风、新的表现。林语堂的中文字典是否就能代表中大对中国文化的“贡献”,我个人颇表怀疑。
要培养中国文化,要“在一个现代学术环境里充实中国文化传统”(报告书第6页),首先要对中国文化有一种承担的精神,而不是空谈口号,或出版不三不四的书籍可以成其事的。这种对中国文化承担的精神,应基于中国人在西化影响下的自觉;海外的华人多多少少都受到“西化”的侵蚀,不少留学欧美的华人更体会到西方文化本身的危机,所以我们在知己知彼之后,可以不再重蹈西方的覆辙。中文大学至今仍听信西方专家之言,热衷于西方“现代化”的制度和组织,募款,盖房子,成立委员会、小组、中心,对中国文化只提出表面的口号,成立表面性的机构,却没有全心全意去网罗海外华籍人才,更没有全心全意去教育学生。总而言之,中大注重的是组织架构,而忽视了“人”;中大的实力在于物质金钱,所以中大没有精神。
我并不完全同意《新亚学生报》中几位作者的意见——认为中大已经毫无救药。所以在他们哭、笑、怒、骂之后,我建议中大全校师生公开讨论,谋“自救”之道;中大校方也不必再作官样文章的“解释”,应该主动地以事实表现改革的诚意。现就本文所论到的各项问题,以个人的立场提出下列初步建议,以供讨论:
一、应立即取消教职员“本地”与“海外”待遇之区别,中外一视同仁。
二、尽量争取和吸收海外华籍学者,不拘背景,而以学术造诣、教学热忱和对中国文化的关怀为选择原则。
三、由三院全体教员共同讨论改革教师等级制度以及任免升迁的原则,该项讨论一有决议,校方应立即施行,任何高级教授或主管不得否决或阻挠此种决议。
四、应由三院学生选派代表参加中大最高当局(UniversityCouncil)的会议,并有投票权。
五、大学校长及各单位主管应亲至三院听取教师及学生意见,至少每月或每两月一次,并于三院分设意见箱,鼓励全体教职员及工友以书面形式提供意见,每月由大学秘书处派专人收理送交校长。
六、因大学精神与大学校长(即名义上之副校长)的识见、能力关系密切,今后中大应由三院师生职员选派代表组成“选拔”小组,物色新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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