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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娇妻莲妹,她绝对不会容纳这位卓家大妹子的,问题是大敌当前,他能把握战胜她吗?如果不幸失败,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人心本来就是不稳定的,人的“情”,更难以捉摸,人世间道路崎岖而难险,没有高修为的人,是难以摸清的,而玉柱子这时候已是灵台—片混浊,除了充满杀机之外,能够悬挂在他心中的,除了面前这位卓家大妹子以外,就是西河镇上的娇妻莲妹,但如果再让他往深一层想,他就会想到娇妻肚子里的那块肉,那是他的骨血,是男是女,且不去论断,如果不幸发生在自己身上,最可怜的就是“他”或“她”了。
空气是沉闷的,因为玉柱子一直未开口,原因是他正难以理顺他心中的死结。
“自从你们二位到我这韩家店住下来,我就看得出你们有一肚子心事,你既非上山采参,也非找猎,如果要我猜,你们一定是去找人的。”
玉柱子从老远的思维中,“快马加鞭”的回到了现实,拿眼角看看韩老头,但并未开口。
“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谁?你知道我要找谁?”玉柱子一脸正色。
“先别问我这些,告诉我你们是从黑龙寨来的吗?”韩老头双目如电,直瞪着玉柱子。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酒无好酒,筵无好筵,气氛已有些变僵的味道。
“如果是黑龙寨来的,吃饭住店全免费,外带派人送你们上插天峰去,如果不是,那得看情形另琢磨了。”韩老头似乎已不是掌柜身份。
韩老头的几句话,铿锵有力,玉柱子心中已有了定夺。
“请问黑龙寨与插天峰上的人,有什么沾亲带故的关系?而你韩掌柜的,又与插天峰上人,是个什么三代扯不清的交情?”
就着四方桌,韩老头重重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叭”的一声,那没喝干的酒,溅了韩老头一袖头。
只听他嘿嘿一阵冷笑,额头上的横纹处处分明,两目飞扬的咧嘴说:“黑龙寨是我们大小姐的婆家,从那儿来的人,一定就是来看我们二小姐的,我们当然要热诚招待,至于我嘛……”
又见韩老头双目精光暴射,目注玉柱子说:“干脆我就告诉你吧!小伙子,在这小镇上的十七家住户,全都是我们二小姐的旧属,十年前当我们听到二小姐隐居在长白山的插天峰上时候,我们这些作为属下的人,宁愿抛弃田园家产,打老远的地方,迁来这五龙口,为的就是给孤苦伶仃的她做个伴,她住高山,我们住山口。”
韩老头说的口干舌燥,“咕嘟”一声,又喝下一大口酒,就用衣袖一抹山羊胡子,又道:“打从她自中原回来,如今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从来就没有人上插天峰去找她过,当然,除了黑龙寨的人。小兄弟,该说的我都说了,如今该听听你的了。”
“你韩掌柜的说了半天、我觉得你是‘知有不言,言有不尽’之处。”玉柱子头脑因一阵紧张,在听完韩老头的话后,反而觉得平静了,而且平静得特别出奇。
“你说吧!你老弟想要知道什么?”
“那位住在插天峰上的人,也是你们的二小姐,她究竟叫什么名字?”
“卜丽芳卜二小姐。”
玉柱子心如止水,连一点涟漪也不起,双目似是陡然之间被遮挡一般,有着怅然若失的样子,木然的望着桌面上的酒菜,而酒菜却在玉柱子的眼中转变,转变成血淋淋的,残无人道的杀场,那是三十五口之众啊。
“你们的二小姐,不就是十多年前桢王爷的丽贵人吗?”
“呸!”韩老头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道:“妈拉巴子的,那是我们二小姐自我牺牲,要想达成她的心愿,不做这种大的牺牲,怎么会能成功的?”
“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如此的自我牺牲,而硬下心肠屠杀桢王一家三十五口?”玉柱子的声音,仍然是那么平静,一点也没有反应出他内心的热血沸腾。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长话我可以短说。”
韩老头移动了一下身子,又道:“要知卜家在关外,原是武林世家,当年二小姐的爷爷,都曾为大清朝立过汗马功劳,而卜家两位小姐的父母,也都为朝廷而死于中原武林人物之手,十几年前,奸王为了实施一项除武兴文的政策,才联手我们二小姐的姥姥,进入中原,成立天下第一堡,挑起中原九州,黑白两道的火拼,然后再一举肃清武林残余力量。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终于还是失败了。”
韩老头望着发呆的玉柱子,冷然的叹道:“事情既然失败,何妨从头再来?却不料那奸王在一怒之下,杀机顿起,在陡然之间,连起金刚指,先插入姥姥头骨之中。小兄弟,你想到没有,姥姥可是我们二小姐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想她会就此罢休吗?她为了报此仇恨,连她那头‘黑豹子’都弃之不顾了。”
这是令玉柱子莫名其妙的话,什么“黑豹子”?
其实,玉柱子哪里会知道,“黑豹子”就是他的任大叔?也许这么一来,事情就显得单纯些,如果他知道黑大叔就是卜家二小姐的情人,他该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桢王即使做事有些乖张暴戾,就应该找桢王一人报仇雪恨,但桢王府中其余的人,又与此事何干?非要杀尽,而后快意,甚至连个五六岁的小孩子,都不放过,而逼下滚滚的黄河之中。韩掌柜,你不觉着有些太过份了?”
嘿嘿一声冷笑,韩老头指着玉柱子说:“咱们彼此也甭再反穿皮袄装老羊了,说句老实话,你小兄弟可就是那死里逃生的娃娃吧。”
玉柱子面无表情的望着韩老头。
而韩老头却对于玉柱子的这种表情,有着无可奈何的感触。
只见他轻摇着头,心平气和的说:“回去吧!看你年纪不大,妻子又这般美貌大方,为什么心眼想不开?要知道怨怨相报,只是俗人的心胸狭窄表现,那并非是能留芳千古的行为,倒是在违背天意,做些丧心病狂的傻事。当然,如果你不是那个死里逃生的娃儿,那就另当别论了。”
玉柱子的脸色开始在转变,先是红的,像血一般的红,然后由红而白,白中透青。
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已在狂吼着“放屁,简直是在放屁!一千个,一万个胡说八道。”只是他没有发泄出来,他仍然保持绅士一般的外表,说:“韩掌柜,如果死的是你姓韩的三十五口人,你又将怎么办?放弃不究?像个夹尾巴小狗一般,苟活在某一个见不得人的角落?”
玉柱子陡然把声音凝住,在韩掌柜惊愕的脸上睃巡着,也在韩老头的身上打转。
于是,他沉痛的又道:“你们的卜二小姐,她仅仅死了一个年迈苍苍的姥姥,就处心积虑的杀了三十五口人。我问你韩掌柜,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拦住她?劝劝她?你们没有,但却任其行凶,然后尽力的在她四周保护她,而我,丧失了全家三十五口亲人,你们却反而条条道理的想拦住我,难道你们真的把我玉柱子当成驴吊?”
玉柱子话一落,猛然把面前的一杯酒,全灌入肚子里。所谓:酒是胆,饭是钢,玉柱子酒胆一起,豪气干云的说:“韩掌柜,这码子事,咱们说到此处为止,赶天一亮,我这位大妹子还是照旧住在你这儿,你也照旧做你的店掌柜,我则朝着插天峰上翻,谁也不搅和谁,谁也不用替谁去瞎操心。”
一面,从怀里换出一个金元宝,往桌子上一放,然后推向韩老头,又道:“算是这十来天的房饭钱,掌柜的,你收起来。”
“小兄弟!你错了,我仍然希望你好好考虑一晚上,赶明儿你想通了,说不定你会同你这位美丽的妻子,打道中原,到那时候,不要说是这个金元宝我不收,甚至我同这里的十几户人家,还会送你一点程仪呢。”
一面,韩掌柜的又把个金元宝推回玉柱子。
玉柱子心想:这下子大家心里都已经雪亮,要上插天峰,那是明早的事,今晚可不能得罪这姓韩的老头,而这一夜,自己还得好好的养足精神。
心念间,玉柱子微微一笑,又把个金元宝收入怀里。
韩掌柜似是极为满意玉柱子这个动作,立刻举杯对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一扬,道:“我敬二位贤夫妇。”
虽只在一起才有一个月多那么三四天,但卓玉莲早已摸透了玉柱子的个性,他不会轻言丢弃复仇的念头,相反的,他却在胸中“老谋深算”,是福是祸?他根本不会去考虑的,他所要考虑的,只是如何才能杀得痛快,杀得干净利落而过瘾,也可以说,他已染上了杀人狂。
当玉柱子与卓玉莲二人,一同返回房中之后,关上门,玉柱子才恨恨的把牙齿咬的“格格”响。
“他妈的,我能回头吗?老实说,我活着就是为了明天,三两句话就想把我玉柱子打发回头,门都没有,妈的,做你的黄粱梦吧!”
玉柱子一面骂,人也倒头睡在床上。
卓玉莲面对这个她心里极爱的男人,有着说不出的滋味,怎么办?她有些方寸大乱的感觉。
但是,在卓玉莲本身,唯一能做的,就是守着玉柱子,不被人所暗算,而尽量的让他休息,所以卓玉莲拿了一张椅子,就坐在房门边。
虽然是二月初了,但天色仍然亮得很慢,直到鸡叫第三遍,山峰头上才露了那么一点光出来。
客房中的玉柱子也在这时候醒过来,但当他横着右臂摸了一把,却不见卓玉莲在身边,一惊之下,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卓玉莲卷在一张棉被中,人就坐在门后面。
玉柱子并非只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他也有痴情的一面,这时候一见卓玉莲这般的替自己护驾,心中甚是感动。
于是,玉柱子缓慢走近闭着双目的卓玉莲,暴抻双手,轻轻把她托了起来,慢慢放在床上。
而卓玉莲却只是“嗯”了一声,又熟睡起来,显然她是一夜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