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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雅看着建东坐进梅梅车里远去的背影放声痛哭。
从拘留所回来的建东已经和以前判若两人。
原单位在建东入狱那一天起就把他开除了,就是不开除,建东也不再出去工作。
以前在大院人的长辈眼里,举止非常礼貌懂事,绅士度十足的建东,现在拒绝和任何人谈话,无论在大院里碰到谁,他都视为空气,别人找他说话,他也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要睁开眼睛,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而且每一次都喝的酩酊大醉,爸爸妈妈把家里的酒都扔到外面垃圾桶里,建东就出去到大街上的小酒馆喝,然后爸爸妈妈再跑到大街上的酒馆,到处找建东,把他拖回家里。
看到因为婚姻的突然变故,而判若两人的儿子,建东爸爸妈妈天天过的生不如死。
已经得到淑雅的国立日子也不好过。
从结婚那一天起,国立都在打地铺睡在淑雅床边,一个手指头也没有敢碰过她。
每天国立做好饭端到面前淑雅就吃,不做饭,淑雅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看书。
不想看书就坐在床上发呆,或者是蒙头大睡,几乎都没有出过家门。
虽然国立被淑雅的冷漠逼的几近疯掉,但他还是不敢有丝毫埋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宝贝,你打算就这么让我打一辈子地铺吗?”
这一天晚上,实在忍受不了的国立,鼓足勇气跪在淑雅床前,察言观色的看着淑雅的脸色支支吾吾的试探。
正在床上坐着看书的淑雅,看也不看国立掀开被子冷冷的说:“你睡床吧,我睡地铺。”
国立慌忙把淑雅的腿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别别别宝贝,我还睡地铺,你让我睡多长时间我就睡多长时间。”
淑雅看了看躺在地上强烈不满,却不敢说一句话的国立泪如雨下。
“你知道东东哥哥现在什么样子吗陈国立?每天只要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要酒,不给就绝食,他这是在往死里折磨自己,一分一秒也不想活了。”
国立从地上爬起来给淑雅擦了擦泪小声嘟囔着。
“他非要那样我怎么办宝贝?我也不能因为他痛苦把你让给他吧,除非我死了。”
淑雅看了看国立。
“国立,我没有说让你把我让给他,只是我给你提个醒,只要东东哥哥一天不停止这样折磨自己,我就和你分居一天,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们就离婚吧!”
大惊失色的国立迅速接过淑雅的话:“能,能宝贝,你要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依着你。”
“我不信,小雅真的就那么狠心,结婚四个多月了不让你碰她一下。”
赵玉超听了国立的话,惊讶的瞪大眼睛。
国立狠狠的踢了几下旁边的凳子大叫着:“我陈国立要是骗你就是狗娘养的。”
赵玉超急切的看着国立。
“那怎么办陈总?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总不能一辈子就这样过?”
国立吸了口烟咬牙切齿的一拳头砸在旁边的桌子上。
“都是常建东那个王八蛋闹腾的,他天天就像傻逼一样睁开眼就要酒喝,你说我老婆心里能好受吗?卧槽他大爷,弄得我这新郎官当的窝囊死了。”
赵玉超坏笑了一下:“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人家现在正是和大美人老婆度蜜月的时候……”
国立狠狠瞪了赵玉超一眼。
“去你妈的,再气我抽死你。卧槽,天天看着一盘子红烧肉放在面前不让吃,这不是活活折磨死人吗,我他妈的现在过的日子,还不如常建东那个狗娘养的呢。”
赵玉超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知足吧老大,要是让你象常建东一样,想看小雅一眼都难,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好好哄哄她老大,小雅雅是个精明懂事的女人,我觉得她不会一直这么对你的。”
国立看了看玉超吸了口烟。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不相信文淑雅就这么和我过一辈子。”
“她一年不让我碰她我就等一年,她十年不让我碰她我就等她十年,我就拼命对她好,我就不信她是铁石心肠舍得一直这样折磨我。”
“反正她现在是我老婆了,无论她怎么折磨我,我都死也不会放她离开。”
在淑雅和建东的婚姻出现变故以前,只要吃过晚饭没事,两家的父母总是约在一起到大院花园里散步,两家的爸爸也经常坐在一起下棋。
可现在建东父母再也没有出门散过步。
建东父母是时时刻刻盯着可怜的酒鬼儿子,怕他这次喝醉以后,再也醒不来了,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享受生活。
淑雅父母是没有脸面再出门,面对邻居们的闲言碎语。
和建东爸爸一个单位工作的淑雅爸爸,面对突然象苍老了很多的建东爸爸,羞愧的一心想调离单位。
这一年的冬天,都过了冬至了,还没有迎来第一场雪,但是天却干冷干冷的,经常刮起大风。
按照国立老家的规矩,结婚第一年的新媳妇应该回老家给父母和亲戚邻居拜年的,国立爸爸妈妈刚刚进入腊月,就催促国立,今年带着他们陈家的漂亮新媳妇早早回家过年。
在国立母亲的心里,淑雅就是他们老陈家的福星,他们家的骄傲。
虽然结婚那天儿子被建东差点弄死,婆婆还是觉得国立之所以没有死,是这个象从画里走出来一样漂亮贤淑的媳妇,给儿子带来的福气。
现在只要去过国立婚礼现场的亲戚邻居,都在疯传大陈庄已经铁定打一辈子光棍的,陈家的老儿子陈国立,现在竟然娶了一个象仙女一样好看的媳妇,一辈子都很难见到这么好看的。
当然最后还会加上一句话:人家儿子有本事。
“宝贝,我们二十六就回去吧?妈天天催,我们早回家两天。”国立趴在淑雅床前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
正在看书的淑雅抬起头看了看国立微微点点头。
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中国传统文化,民间祭灶,扫尘、吃灶糖的日子。
民谣中‘二十三,糖瓜粘’指的即是每年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的祭灶神,有所谓‘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
在建东生长的这个城市里腊月二十三这一天有一个传统。
出门的人,都要在这一天晚上的十二点以前赶到家里,要不神仙就会把他挤到外面,永远也不许再回来。
所以出门在外的人,总会在那一天尽量赶回到家里来。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老辈人的规矩已经有好大改变。
但是只要有条件,在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人们都不出门,以免被神仙挤到外面。
老天爷终于在小年这一天给人间送来今年的第一场雪,而且下的又特别的大,惹得孩子们都出来在大院里堆雪人打雪仗,一直闹到大人来拉着骂着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当家家户户都在家里过小年和家里团聚时,建东的爸爸妈妈却看着满桌子的菜,坐立不安的等待儿子从外面喝酒回来。
“老常,怎么办?这都快十二点了儿子还不回来,外面的雪又下这么大,我们出去找他吧?”
妈妈心急如焚的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下的越来越大的雪,对坐在沙发上狠命吸烟的爸爸说。
爸爸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猛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大衣:“走夫人,我们出去找儿子。”
冒着大雪出去到大街上找宝贝儿子的爸爸妈妈,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可怜的宝贝儿子就坐在大院,和心爱女人经常玩耍的游乐场的雪地里对着酒瓶狂饮。
建东对这个游乐场感情太深了。
虽然它经过了二十多年的风霜已经破旧不堪,但是这里却到处洒满了淑雅的欢笑声。
精神恍惚的建东,仿佛听到了淑雅甜甜的在叫他东东哥哥。
可当他东摇西晃的从雪地里爬起来到处找时,游乐场却空无一人,痛不欲生的建东全身痉挛的卷缩在雪地里放声痛哭……
这个晚上淑雅的爸爸妈妈同样难熬。
没有宝贝女儿在身边的爸爸妈妈,面对着一桌子菜谁也不动一下。
H城。
赵玉超陪新交的女朋友去酒吧狂欢去了,看着淑雅依旧没有一点笑容的脸,国立早早的就下班回来做了一大桌子菜。
一切都准备好以后,才把坐在床上发呆的淑雅,小心翼翼的抱到桌子旁坐下。
“老婆,新年好!祝我的宝贝老婆越来越漂亮。”国立满脸堆笑的把一杯红酒放在淑雅手里。
淑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举起酒杯和国立碰了碰:“谢谢老公;新年好。”
“是不是长这么大第一次不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小年宝贝?”
国立把淑雅拥进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温柔的说。
淑雅微微点头眼泪迅速涌了出来。
国立慌忙象哄孩子一样温柔的拍着怀里的淑雅。
“别难过宝贝,离开爸爸妈妈还有老公呢!我会象爸爸妈妈那样疼你一辈子的,你是我老婆,也是我的孩子;,就把你当孩子一样疼一辈子。”
“不哭了宝贝,乖,想他们二老就打电话吧,就算让他们骂,听见声音心里也好受些是不是?”
淑雅抽泣不止的点点头。
“妈,我是国立,新年……”
“谁是你妈!”
国立看着被淑雅妈妈挂断的手机,无奈的看了看怀里的淑雅。
淑雅从国立怀里挣脱出来趴在床上痛哭不止。
国立看着痛哭不止的淑雅,又看了看面前的一桌子菜,长长叹了口气。
N城。
此时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多,大街上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因为今天是小年,所以大街上的店铺关门的都很早。
可是找不到儿子的建东爸爸妈妈,还是到处寻找可能开着门的饭店。
“老常,我们的傻儿子能上哪儿去呢,这都快十二点了,大街上的饭店也都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