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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我们不都说好了,你会再回来的。”
“姐姐,对不起,我说过一定带你一起走,可现在……”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那日珊用袖口擦掉了眼泪,开始移动干花,将前帐的的毡毛地毯划破成条状。外面更加热闹,“婚礼”似乎正式开始,那日珊扶着冷心恬出账,帐外的人群一阵欢呼,正对大帐的是单于的宝座,靠近主台的右侧是林师父和赵信,左侧则是伊稚斜的属下,在行礼之前伊稚斜决定带着冷心恬上单于点将台。
“单于,不知老朽可否为您们献上一曲,这是心恬最喜欢的曲子。”
“当然可以。您请。”林师父拿出一把竹箫,开始吹奏,这曲子悠扬动听,但仿佛个中又有蹊跷。二人来到点将台上,冷心恬看到的是极富攻击性的匈奴骑兵,他们并不像汉军那样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配备,他们各自有自己用惯的武器,不过兵器上的凌乱军队却不失章法,如果这只部队行动起来,定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冷心恬叹道:“果然是生长在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远处的马蹄声逼近,箫声骤止。
“什么事情?”
“单于,王庭北部的羊圈遭到狼群的袭击。”
“你们带些人去看看”一声令下,台下一半的骑兵迅速行动,冲入夜色。伊稚斜携冷心恬来到大帐和主台正中按汉俗行礼,正行礼中,冷心恬忽觉脖后一凉,眼前一花,伊稚斜一把扶住她道:“怎么了?”
“我又看不清东西。”
“许是刚才点将台上风大,你先回帐休息。”伊稚斜不由分说,将冷心恬送回大帐,一会儿便又自行出来与众人喝酒欢庆。那日珊帮冷心恬拔掉林师父刚刚插入的银针,冷心恬眩晕的感觉渐渐消失。
计划还剩最后一步。
那日珊拿好蜡烛准备点火,冷心恬递给她多块湿巾,又将喜袍全部打湿。那日珊走近干花,却突然被一个女人撞翻在地,手中的蜡烛点燃了地上的干花,火苗顺着干花和油的轨迹形成重重包围圈,帐内顿时一片火海。
是她——伊稚斜的大阏氏,刚才一直躲在帐中,她看上去有些疯癫,从身后抽出一把弯刀,朝那日珊就砍。
“等等,我在这儿!”冷心恬喊道,帐外一片喧闹,根本听不见帐中的一切,火还没有烧到帐壁上,大阏氏挥刀向冷心恬冲来,冷心恬左右躲闪,眼见那日珊被火包围,“姐姐,姐姐……快起来”,那日珊从地上爬起,从背后用力扯拽大阏氏的头发,她毫无防备蹲坐在地。
冷心恬冲过来拉起那日珊的手,二人用毛巾护住口鼻,冲出火圈,从帐后逃出。众人已涌来救火。
“跟我走。”南宫公主一下拽过冷心恬和那日珊,绕过账群,麒麟迎面跑来。
“快走吧。别回头。”南宫公主看着身上带着火烧痕迹,脸上被熏黑的冷心恬跨上麒麟奔驰而去,心中有些敬佩——她果然从不认命。
冷心恬只知道骑上麒麟一路狂奔,而麒麟似乎也明白眼前的状况,它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停歇。
“单于,帐内只发现一具女尸。”伊稚斜走上前去,心中竟然有一丝的畏惧。尸体已是烧得面目全非,不好辨认。
“阿爸,我有感觉,这不是心恬姐姐。”塔娜跑出来。
“那日珊呢?给我找。”伊稚斜突然反应过来还有这条线索。
“单于,冷姑娘会去哪里呢?”巴图道。
“记住巴图,这儿没有什么冷姑娘了,只有匈奴的阏氏。”他的语气带有压迫力。
“是,属下这就去召集两千人马,找回阏氏。”
“留人在王庭附近继续寻找,你的两千人跟我去云中。”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深夜穿越冬季草原,风割得脸生疼。已近天明时分,温度降到最低,冷心恬全身已麻木全无知觉,她知道麒麟也已经精疲力竭,“麒麟,别勉强,停下来歇歇。”回望身后,已是一片寂寥,无半点声响。目前最棘手的事情就是方向问题,只有待太阳升起后才能再次确定方向。麒麟放慢脚步,身后的渐渐有了温度,冷心恬意识到她是在向西走,云中城应该是在王庭东南的方向。她勒住麒麟,掉转马头向东边望去,一丝金光射入眼中,在太阳下方有一处帐篷。
冷心恬策马来到帐前,掀开帐帘,一阵暖风迎面而来,她欣喜地向内张望,不过几步的小帐篷里没有人影,估计是猎人休息的地方。她走到帐篷中央,把卷起的宽大袖口打开,手疼得难受。
突然,手臂被人死死扣住,冷心恬转身看去,一男子闪进帐来,他必是见了帐外的麒麟料到里面有人。那人用力过大,冷心恬又是全身僵硬,根本没感觉到背后有人,两人一起摔在地上。男子看着冷心恬惊恐的眼神,道:“你?”
他明显的匈奴人打扮,冷心恬当然一阵心慌,她急忙想要爬起,发带却被那人的衣物钩住,一头黑发飞瀑一般散落。这回轮到那男子有些吃惊,他松开冷心恬,自己也忙站起拦住去路道:“我是个猎人,你可以在这儿安心休息。”
冷心恬还是忙着离去:“不必了,谢谢。”冷心恬冲出帐篷,又跨上麒麟。那人竟也骑马跟上,在这无际的草原根本甩不掉。
“你要去哪里?”那人问道,冷心恬稍稍一想道:“我要去朔方。”
“方向反了。”冷心恬心想那现在正好就是她要去的方向,因为朔方在云中的西面,她加快了马速。原来伊稚斜他们没有追上来,是因为她自己走错了方向。
“你的脸色很不好,马也疲惫。”冷心恬皱了皱眉头依然不回答,不知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甩掉他,她不可能敌的过刚才那力道,况且身上一支箭也没有。
“我乃汉人,在草原流浪罢了。”
汉人?冷心恬稍慰迟疑了一下。如果他是匈奴派来追捕她的人,为何不直接抓她,匈奴人哪里会跟她啰嗦,她一身的汉服,目标很明显。
“你叫什么名字?”冷心恬问。
“我姓赵,名字……我没有名字。”这人看上去二十岁上下,非常年轻,皮肤黝黑,身体矫健,笔挺的鼻梁,眼睛里满是阳光的感觉,一头乱发披在背后。
“我姓冷。”冷心恬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你也没有名字吗?”
“我们萍水相逢,好像没必要知道的如此清楚。我要去云中,你能帮我吗?”那人爽朗一笑道:“当然可以。不过用不用休整一下?”
“不用。”此地离云中不算太远,一路上二人没再多说,直到那男子喝住冷心恬,牵过麒麟。他细细听周围的声音道:“这里聚集了很多兵马,我们最好不去。”冷心恬也感受到了四周的悸动,“可是,我一定要进云中城。他们离这里还有多远?我们只要能赶在他们前面进城就行。”
男子沉默了一会儿,看冷心恬如此决绝,答应尽力而为;他伸手示意冷心恬到他的马背上以便减轻麒麟的负担。看见云中城的时候,匈奴人已经开始进攻。汉军在城楼上守而不出,只要守住城池就是胜利。
冷心恬一眼就看见阳光中的“霍”字,又一次,她就在离霍去病咫尺之遥的云中城下,这一次她不想再喊什么原谅,她一定要回去。霍去病,你只甘心守城?
“现在要怎么办?”男子问道。
“你敢杀入敌阵,等汉军开城门吗?”那男子一笑道:“凭我打猎的技术,应该还够用。”冷心恬惊于他的泰然,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马已是开始冲刺。马奔驰在城上汉军箭雨的内侧,冷心恬俯身抱住马头牵起缰绳,男子帮她挡开刀箭,杀退周身的匈奴骑兵。前进的士兵没注意到从侧路杀出来的两人。
战争好似有那么一秒的停顿。
此时,二人身后的城门大开,箭雨渐弱,汉军骑兵涌出,一马当先插入匈奴骑兵中。一身金黑色皮毛的水龙吟,马上挥舞着长剑的将领,盔甲上跃动的红色羽毛。匈奴部队左翼减慢了速度,他们不曾想到汉军会轻易出城。
“起来!”冷心恬被呼声唤回,男子驾马就向城门处跑,冷心恬余光中瞟到一匹白马。她倒吸一口冷气,伊稚斜正与他们并行。他依然没有褪去新婚的衣服,但显得非常疲惫。马匹跑到双方主将的位置,双方骑兵正在激战。
霍去病正寻找匈奴主将,却一眼望见人群中紫色的衣裙和那匹不同常人的白马,冷心恬的目光也穿过战场跟随着龙吟。霍去病扬鞭穿越战场直冲冷心恬而来;伊稚斜的马渐渐靠近,他拔出弯刀向男子挥去,男子抵住进攻与伊稚斜僵持几秒。可白马速度快于驼着两人的马匹,伊稚斜顺势将男子摔于马后。
他一把拉过牵马绳,二人立在战场中。
“心恬,跟我回匈奴!”
“心恬!”霍去病一剑砍断绳子。伊稚斜看向冷心恬道:“霍——去——病?”
话音未落,二人已是短兵相接,伊稚斜招招致命。
城上的薛途不知如何是好,他不敢贸然放箭,又见冷心恬身在阵中,便冲下城楼。巴图等人也冲上前来,与薛途交手。
“不许伤了阏氏!”伊稚斜大声警告。
“赵?赵?”冷心恬焦急喊道,男子从地上爬起,跃上麒麟赶来帮助霍去病。麒麟虽不会随意听从别人的命令,但它看见龙吟,便上前助阵。那男子与霍去病左右攻击伊稚斜。
“把箭给我!”于单走上城楼,他站在战旗中,撑起弓箭,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
一支红色的翎羽穿过霍去病和男子正中,射入了伊稚斜的右臂。
巴图放弃与薛途的纠缠,众人上前护住单于迅速撤离。不过一支箭显然不足以击败伊稚斜,他不甘心后退还想继续战斗,“草原才自由。”他还在对冷心恬喊话。霍去病见其负伤,上前追击,冷心恬大叫着霍去病的名字。毕竟伊稚斜还救过她的命,伊稚斜仿佛听见了她的叫声,又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