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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击司马?”
“在。”赵破奴紧跟霍去病。
“再走可是狐奴水?”
“正是,渡此水,大军将接近焉支山,而其西北是折兰、卢胡王等部,还有兵力更盛的休屠王、浑邪王两部。”
“传令下去,全速进军。”霍去病望着远方,心内已有了下一步打算,现在大军伤亡人数还不多,如日夜奔袭,那么到达焉支山也并不是难事。
伊稚斜曾闻汉军出关,但没曾想汉军如此迅速就越过乌盩山,直逼匈奴内的狐奴水,故向前来传报的军士问道:“是谁领兵?”
“霍去病,约八千精兵。”
“好,告知焉支山各部,命他们迎敌。”伊稚斜看了看身后的地图,蹙了蹙眉,又道:“叫各部警惕些,不得轻敌。”
离宫之中,汉武帝大摆宴席,冷心恬不得进入与众人同座,只得没趣儿的坐在离宫侧殿的台阶上,见远处有快马奔驰而来,马上兵士令箭在身,定是信使无疑。信使下马后,便跑向大殿,向汉武帝禀报战况。冷心恬凑上前去,却被宫人拦在殿前。
“报!骠骑将军率大军已过乌盩山,继续向北行进。”汉武帝接过战报,等了这些天终见消息的他,终是舒了一口气,只要大军无恙,那么他就不算失败;可闻得继续孤军深入,汉武帝稍稍坐正,转向张骞道:“这乌盩山往北是何处?”
这是冷心恬第一次看见张骞,虽然隔着很远,但也可看见他已有老态,在大漠之中的十年,个中滋味也只有他本人才能明白。张骞忙答,“陛下,骠骑将军若是渡了狐奴水,再向北就是焉支山了。”
“河西之地?”
“正是,那是原大月氏之地,水草丰美。”
“那我大汉,定是要收下这块福地。”
“陛下,大汉若得了河西宝地,那就等于打开了西域的大门,臣愿再次前往西域各国,劝说他们与我们共同夹击匈奴。”汉武帝点了点头,又自己寻思着什么,卫青在席间看见冷心恬在门口张望,便吩咐了人将她先送回药铺。
接下来的六日,霍去病大军转战五国,直奔焉支山西北部的小王庭而去,赵破奴有些疲倦,这六日间,他们不曾停歇,穿过了许多部落王国,投降的安抚,反抗的破之,他从没见过这般执着的将领,现在终于得空稍事休息,却得知霍去病还没有回军的意思,仍是要向西北进军千余里,他低声问道:
“将军,可是要袭击折兰、卢胡二部?”,霍去病默认,“可,将军这是孤军深入。”
“匈奴人来大汉边境的时候,哪只不是孤军?”
“将军,我军死伤已是……。”薛途插话道,霍去病瞟了薛途一眼,毫不在意道:“那就该让匈奴人还账。”此话一出,周围的副将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
大军到达焉支山西北王部的时候,发现部落之中的精兵皆不在此地,折兰、卢胡王二部听得汉军深入,又因隔着沙漠得不到休屠王、浑邪王的支援,心下恐惧,便率主要部队想避过霍去病的锋芒。
霍去病奔袭千里却没换来一场痛快的大战,有些不甘心,但也只得班师回朝,却在回程至河西走廊途中遇到了王部的阻击,此地地形狭窄,汉军骑兵不得散开成阵,
“将军,前方都是匈奴骑兵。”
“别慌,冲出一条路,令兵士们紧跟,不得有误。”
“后部是伤兵,只怕他们……”薛途喊道。
“传令,紧跟。”薛途仍旧立马不动,这句话意味着他们要放弃伤兵,只管突围拼力厮杀,他还想争取,可霍去病已是扬了马头,一副要冲杀的样子,余光中见薛途还没去传令,便生气道:“鹰击司马,传令。”话语间,他已是接了三支利箭,射落了匈奴人的王旗。
“你保护将军,我去传令。”薛途有些哽咽,消失在大军中。
冷心恬在长安掐算他们返回的日期,近日传回长安的都是捷报,汉武帝高兴之余,也不忘开始策划下一次的汉匈之战,可这些捷报都是什么转战五国、斩获多少、俘虏多少,并没有对伤亡人数的说明。冷心恬走在街上,觉得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
“小恬,你又在杞人忧天了。”冷如尧吓了她一跳。
“小尧,今天你不去折腾于单,怎么有空跟着我啊。”
“他被成西那老家伙带走了,偏说他会做烤全羊,这会儿怕是等着吃呢,于单从小一个王子,母亲又是公主,你说他哪里做得出这个。”
“呵呵,生活在草原上的匈奴人,可不像咱们这样娇生惯养的。”冷心恬同情的笑了笑;却觉身边街上的人都在看她们,“匈奴”这两个字,现在最好不要在长安提起。
…
这日,卫青亲自来到药铺,冷心恬放了琵琶,二人坐在院中说起话来,
“去病打了胜仗,这几日便入关了,你放心吧。”
“真的!那他什么时候回长安?”冷心恬虽然知道结果,但是依然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
“嗯……我刚领了命前去边关。”卫青道,冷心恬想一想,必是汉武帝要准备第二次河西之战,霍去病这次回不来长安了。
“那,我可以……”话说了一半,冷心恬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卫青此去应是传达最高的军事机密,自己不仅是女流之辈,还曾被怀疑为匈奴的奸细,再要求与卫青同去,这实在是给卫青添乱。
“你知道我此去的目的?”卫青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冷心恬去拉卫青的手,正准备在他手心中写字,突然记起自己不会画那个“战”字,她一阵尴尬,卫青倒是不动声色,就等着冷心恬。
“我不会写。”
“是哪个字?”
“战。再战。”冷心恬答道。
“此次你跟我同行吧,做个小兵士,无妨的。”
“你没骗我?那拉钩。”冷心恬伸出小指,打了个圈圈。
“小恬,你又和将军说什么呢?”冷如尧并于单一同走进小院,于单看了一眼一身朝服的卫青,也不言语,只是行了个见面礼。
“我又要出趟远门,小尧,又得留你在长安了,好在有……”
“去哪儿?”冷如尧问道,卫青忙是咳嗽了两声,虽然于单一身汉服,也学了汉朝见面行礼的规矩,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出于单并非中原人士,这时正值汉匈之战期间,任何非中土人士不得不防。
“府中还有些事情,我先行一步了。”冷心恬也觉得让卫青和于单再共处有些不妥,便送了卫青再折回院中,再回来时,于单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冷如尧。
“小恬,你要去找小霍吗?你又要走了。”
“嗯,我不知道史书上记载的准不准确,但如果结局是真的,那么能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没有几年了,不是吗?”
“可是,于单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这算不算是改变了历史。”
“于单不算是我们救得吧。”
“你放心去吧,我在长安建个漂亮家,随时欢迎你回来。”冷如尧想让冷心恬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找霍去病,
“你有于单陪着,一定行的。”冷心恬拉起冷如尧的手道。
“好久都没有跟你这么聊天了,还是咱们俩说话痛快。”
“那是,于单跑哪儿去了?”
“他帮你看麒麟去了。”冷心恬心里很是感谢冷如尧一直这么陪着她,张嘴要谢,却被冷如尧堵了回来,“这次回来,你就升级了吧,骠骑将军的夫人?”
冷心恬一笑,夫人?她真的可以完成这个心愿吗?
边境小城中,驻扎了刚刚从大漠返回的汉军,那日遇到折兰王,卢胡王的截击,众人杀出重围,斩了二王,将匈奴骑兵击退,可一万精骑,如今也只剩三千,这些人都是死里逃生,才得以返回汉郡。卫青、冷心恬一路走,一路上听到的都是捷报,是霍去病的威名,的确,他们斩获了八千多人,又俘虏了河西之部的相国、都尉,还收了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当然是一次胜利;可是,汉武帝却丝毫没有提起阵亡的人数,而是开始了下一次备战。
冷心恬跟在卫青身后,进了这座不知名的边城,看着正在养伤的伤兵,内心不禁忆起唐代诗人的那句:一将功成万骨枯,她可以看着霍去病功成名就,风光无限,留下谁为那些普通的士兵哭泣呢。
“怎么不进去?”卫青已是下了马,见了前方的将军大帐,问道。
“还是将军先去吧。我……”冷心恬本来以为自己要见到霍去病,她会高兴得像个孩子,可方才见了那些军士,心中却有道不出来感觉。
“去病,去病。”卫青喊着,帐内的霍去病闻得是舅舅的声音,一步跨过台案,“舅舅,你怎么来了?”
“你小子,这次没给我丢脸,陛下接到捷报,说要重重赏你呢。”卫青进了大帐,冷心恬忙是跟着到了帐边,也不作声,
“舅舅,陛下有没有什么新的旨意给我。”霍去病果然是天生的战士,刚刚结束了战争,他就盼着新的军令了,二人说了许久,霍去病把什么汉武帝、卫子夫都问过了,就是不曾提起冷心恬,站在帐外的冷心恬嘟囔着嘴,低着头。
“去病,你看,我带谁来了。”卫青终是捡了个空儿,转过身来,看向冷心恬这边,冷心恬一身的小士兵打扮,又带了个沉沉的盔甲,她瞟了一眼霍去病,转身就跑。“舅舅?”
卫青点了点头,霍去病马上去追冷心恬,两人不知跑了多远,冷心恬终于受不了扶着头盔,负着重跑了,便扶着一棵大树,站定了也不回头,只是喘气,
“喂,这么久不见,也不看我一眼。”话语间,霍去病似乎也喘着气。
“我刚才看过了。”
“能跑这么快,我以前都没发现。”
“骠骑将军才跑了几步,也累了?”
“你生我气了。”
“谁叫你,问了半天都没问我。”冷心恬拍了一把树干,拍的手生疼,霍去病走上来,握住冷心恬的手道:“你不辞而别,也没问起我出关作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