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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于单有些不知所措。成西回头看着二人,笑道:“以后药铺还就咱们三个,冷心恬那丫头也不常回来,是不是太过冷清。”
于单听懂了话中的意思,浅笑着;冷如尧嘴里嘟囔着:“有一个成西就够了,怎么还会冷清。”
成西听觉灵敏,过去在草原上是个好猎人,平日在长安城中也能洞察秋毫,边笑边道:“我能帮得的上老单于的忙,顾得于单的安危,可王子的王子,非成西力所能及也。”说完,一扬鞭,马车扬起一路烟尘,急速奔驰起来。冷如尧脸上有点发热,心里与成西顶了两句,依然开心地靠在于单肩头,丝毫不必担心从马车上坠落。
冷心恬与霍去病快马赶回骊山,待进入有羽林护卫的范围,二人便从马上下来,沿着山路走向山上的主殿,一路上士兵们纷纷向霍去病行礼。刚行了一半的路程,赵破奴就带着一队羽林军,匆匆赶来,见了霍去病只是行礼,冷心恬虽没听得任何言语,但也觉察出他们心中的喜悦,一队羽林随即跟在二人后面。山间风凉,霍去病的手却有力而温暖,冷心恬忽想起霍去病右手拿剑,左手握紧她的手,说过他都不会放手的诺言,心内觉得知足的同时,也越发觉得缺少了霍去病的羽林,并不完整;也许她以前曾想过可以远离长安,也曾羡慕于张骞和那日珊的山外山,可在看到那个虽然依着青山,却装着天下的小茅屋时,冷心恬才发觉看似复杂的舍与取,其实可以简单的仅在一念之间而已。而与自己相对的那一面,实在是可以大到让自己微不足道。前面的熙熙攘攘打断冷心恬的思绪,霍去病叫住一名宫婢,听说是李夫人刚才进山游玩,这会儿正返回离宫。
小霍的面色有些凝重,不再见山间的模样。
卫青和卫伉迎上前来,霍去病行了礼道:“舅舅,这几日骊山,有劳您了。”
卫青浅笑道:“回来就好。”,说完又对着冷心恬微微点了点头,好似在赞赏她的决定,卫青与霍去病低语了两句,卫伉不怀好气儿的把统领羽林的信物,交还给霍去病。
宫前的舍人说李夫人刚刚进殿,此时最好不要去拜见陛下;霍去病则推开了舍人,携着冷心恬闯入大殿,果真见武帝与李夫人正谈笑品酒,好一对小别新婚的恩爱夫妇。
汉武帝见了闯入大殿,扰他兴致的霍去病,不怒反喜,道:“去病,朕和你舅舅打赌,说你玩两天就会回来,今天你要再不回来,朕可要输了。”
“陛下,既然臣帮您赢了这个赌,您是不是该赏点什么?”也只有霍去病才敢在这种情况下,还对汉武帝邀赏。
汉武帝笑道:“朕还真是,怕了你了。”
“陛下,那日臣只是心急,想找到心恬,因此擅自调动了羽林;可……”
“朕明白了,咱们大汉朝的骠骑将军,现在不再只是沙盘羽箭了,你若是不放心。正好让……朕让皇后替你看着如何?”冷心恬一想到要与卫子夫为伴,心中本就对卫子夫有些畏惧,自是不愿,偷偷去拉霍去病的袖子。
“冷姑娘上次与兄长的一曲琴箫,臣妾是一直念着,还想哪天去请,这下若她在姐姐处作客,岂不正好。冷姑娘受骠骑将军这般青睐,臣妾还真是羡慕呢。”李夫人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汉武帝马上吩咐人回长安把卫子夫和太子刘据都接到骊山来。
出了大殿,冷心恬小声抱怨道:“霍去病,皇后娘娘她……”
“呵呵,你不必这般担忧,其实在卫家的兄弟姐妹间,就姨母与舅舅的性格最为相像,只是身为一国之母,她平日里才不苟言笑。”
“嗯,我知道了。”
“不过,你就先无聊两日,再在深山中迷路,羽林的兄弟们可又得一夜无眠。”
听这话的意思,霍去病之所以把冷心恬交给皇后娘娘,是因为他可能几日里又难以抽身,冷心恬本想接着问小霍,可又把话咽了回去。
卫子夫带着太子刘据赶到骊山后,霍去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卫子夫本以为可陪伴君王左右,到了才发现陛下基本不离李夫人,原本浅浅的微笑又融入皇后的端庄肃容里了。
卫子夫端坐在侧殿中,冷心恬则坐在殿前的石阶上,二人都心内有事,漫不经心地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杯。
太子刘据毕竟年少,骊山里的一切对这个久居长安的孩子来说,都很新奇,他总是有做不完的事儿,和问不完的问题。刘据看着两个雕像一般的人,不敢去烦扰母后,就拿了一根枯草,上面趴着个青虫,夹在冷心恬的茶杯上。冷心恬觉得手上发痒,低头看见蠕动的虫子,先是一惊,慌忙把茶杯连虫子摔落在地,跳到一旁。
刘据看着在热水中奄奄一息的青虫,小脸儿上马上带上了阴郁;冷心恬惊诧生在皇家的太子,竟然如此心疼一只小虫,汉武帝最不满的就是刘据的那份仁慈,这的确与他气吞山河的气势相差甚远。
“太子殿下,对不起。”
卫子夫招呼刘据到她跟前,与儿子说了两句,刘据的表情轻松了许多,卫子夫也回以浅浅的微笑。窗外传来车马和侍者们衣服的窸窣声,卫子夫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只沉浸在于儿子的谈笑间。
冷心恬知肯定是汉武帝与李夫人出游的车马,心中有些替卫子夫打抱不平,于是行了个叩首礼,道:“皇后娘娘,老在这殿中坐着,长日无聊,不如咱们也倒山里去转转吧。”
卫子夫起初先是迟疑了一下,又看看刘据期盼的眼神,才唤了婢女前去准备。
卫子夫下了决心游山,就决定步行入山,命车马步辇都留在宫中。刘据显然是难得离开长安到山间游玩,兴奋地刚要跑,就被侍从们拉住。刘据看向卫子夫,一脸委屈,卫子夫确也是心疼儿子,可的确有着担心,刘据不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是大汉的太子;冷心恬心里愈发同情起这母子俩,如今的他们享受不到些许快乐,以后的日子怕只会更加难过。
卫子夫看了看冷心恬,道:“据儿,你跟着冷姑娘在前,母后方才坐久了,在后面跟着。”
冷心恬正不知是该感谢卫子夫的这份信任,还是因为自己的脚还瘸着,根本跑不快,就已被刘据拉着跑了起来。
虽然仍有侍从护在两侧,冷心恬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自己控制着速度。刘据跑到一处岔路前停下,眼望着后面的卫子夫叫道:“母后,您快点。”冷心恬心中想当然地以为会听到“娘”这个字眼,听到的却是母后二字,帝王家的称呼似乎总是显出了一份疏离。
待卫子夫赶上了他们,队中便有人说从这儿再往上,就是传说中签签灵验的骊山老母庙了,骊山虽不高,可老母庙周围许是枝叶繁茂,又坐北朝南,让人感觉身在云雾之中。
冷心恬在现代时,就躲过了能看未来的灵签,这会儿自是也不愿去,一是本就对这些事情缺少信任,二是担忧卫子夫真的抽到什么不好的签。可不料深宫中的人们似乎都对求签问卦非常感兴趣,卫子夫终是带着刘据踏进了老母庙的大门。
冷心恬和众人站在殿外,刘据东张西望,环视着殿中的一切,卫子夫虔诚地跪在老母像前,传说老母乃是上古神仙,长期生活在骊山一带,而骊山又是女娲补天时的座驾,灵气满山,故称骊山老母。
卫子夫开始摇动签筒,竹签的撞击声传遍了殿内外,冷心恬心内越发不安,刚欲走入殿中,可本就不利索的腿脚,恰巧被门槛绊了个正着,头上的银钗顺着头发滑落,幸得冷心恬反应快,一手接住即将落地的银钗,另一手挣着地面,否则脸上的妆容也要花了,刘据大笑起来,笑声划破了老母殿的静谧。
连习惯了处事不惊的卫子夫也回过头来,停了摇动的签筒,看着趴在地上的冷心恬,轻轻一笑,殿外的侍从们听见皇后的笑声,也不似原来那般忍耐,都笑了起来。冷心恬心道,自己是有多滑稽,才引得这一班平日的冰人破冰为笑,可又总觉得方才卫子夫那回眸一笑,精致的眉眼间,与卫青有几分相似,也抹去了皇后脸上固有的淡然,确称的上是百媚由生。
冷心恬握着刘据的小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卫子夫突然意识到这是在仙家殿中,轻轻咳嗽了一声,大家又都恢复了往日的肃容。冷心恬正惊诧于这群人控制情绪的本领,听到竹签的声音,才想起了自己的正事儿。
她朗声道:“皇后娘娘,我最近倒霉的事儿很多,不如让我先求一根签吧。”
卫子夫放下了手中的竹筒道:“也罢,既然冷姑娘先给仙家叩了头,就让你先来吧。”身后的侍从刚欲上前,指责冷心恬的不知礼数,世间安有于一国之母先的道理,卫子夫倒是一挥袖,让他们退下了。
冷心恬走过去,随意跪在垫子上,抄起竹筒一阵摇晃。
一支竹签应声落地,冷心恬手触到竹签的那一刹那,才想起自己不认识蛇舞般的小篆,抓起竹签收进袖子中,起身道:“皇后娘娘请。”
卫子夫又回到了老母像前,静心晃着签筒。
冷心恬偷偷拿出竹签,想趁着这段空闲,辨别一下古迹,不料把签翻来倒去,上面竟一个字都没有;冷心恬正奇怪间,卫子夫已拿着求到的签起身,环顾殿中也没见一个久居于此的人,倒是只有殿外的几名打扫小童说因当朝天子要入骊山离宫,殿中只许余下他们打扫。
卫子夫想了想,牵起刘据的手微笑道:“据儿,我们回宫,舅舅应该有办法的。”
不管卫子夫平素是否和暗红的宫墙一般没有温度,只要她看到刘据,一切都会不同。
卫子夫和太子刘据坐在宫中,等待着卫青,冷心恬还在奇怪自己手中的空白竹签,丝毫未关注殿中的情况;也暗自期待卫子夫手中的签也是空白,这样便无可解,不可说。
“东方先生,请坐。”卫子夫道,冷心恬听得这句,忽的抬起头,看向舍人身后的人,还未看清,那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