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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到了句‘也罢’就离去了,卫伉随即出现在冷心恬的小院道:“今日的筵席冷清,都拜骠骑将军所赐。”
冷心恬倒是不相信卫青会因为筵席上的人少而觉得烦心,于是对卫伉所言,只当是没听见。
卫伉还欲再说什么,只听得外面突然一片嘈杂,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卫伉忙是赶往前厅。
“呼延绀,我们也偷着去看看。”冷心恬终是坐不住了。
“有热闹看,为何不去?”呼延绀倒是一贯的性子,拉起冷心恬就走。
卫青刚从冷心恬的小院回到席上,霍去病就带着一众宾客前来卫府拜访,他一身黑色的常服,虽未佩剑,一开口就能威慑住在场的众人;霍光玄色常服,少年老成,立在哥哥旁边,看不出丝毫的畏惧与怯弱。
“舅舅,卫府的家宴怎能少了我呢?”众人以为接下来的剑拔弩张,突然就被霍去病这句招呼化解了。
主座上的卫青笑了笑道:“舅舅想你今日已是有自己的府邸,更何况卫府也装不来这么多宾客。”在场的宾客过去很多都是依附于卫府门下,而今却转投骠骑将军门下,此时听了卫青这么说,有些面薄之人,竟不敢抬眼看座上的卫青。
霍去病听了卫青这么说,也不客气,转到左上离卫青最近的那个座位,对一旁的家仆道:“卫伉哥哥坐哪里?我和以前一样。”
家仆忙去添置了碗筷,又去招呼跟着霍去病来的宾客。
卫伉回来之时,已见霍去病坐在自己的位置旁边,一如小时候的样子,心下生气,张嘴就要质问霍去病的来意,却被卫青打断了:“去病,那是你喜欢的菜,舅舅还没老糊涂吧。”
霍去病夹起一筷子放入自己的碟中,道:“这菜只有卫府做的最好。”
卫伉看见霍去病还自如的品着菜,更是怒从心起,拂袖而去。
还未行到正厅的冷心恬,早已听见了霍去病的声音,遂不再向前。
呼延绀看向她道:“许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来寻你了,盼了那么久,为何不去?”
冷心恬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外面霍去病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话中虽是带着笑意,听上去又有几分冷淡道:“舅舅,漠北决战之前,去病出城追击匈奴在长安城潜伏的奸细,那夜风急雪大。”
卫青听他说到风急雪大,收了脸上的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霍去病。
“雪没了马蹄,故不得回,可那夜也正是去病成亲之日,如今听得,是舅舅救下了我的新娘,对她亦如对去病这般好,霍去病感激不尽,在此敬舅舅一杯,请舅舅满饮此杯。”
呼延绀以一个观众的身份在看眼前这场戏,霍去病所言令他兴奋不已道:“还真是找上门来了。”说完这句,饶有兴致的看向冷心恬。
冷心恬还未及回话,就被卫伉一把抓住,只听他道:“冷心恬,外面的宾客在新婚之日也都在场,大半认得你,你不要令我父亲蒙羞!”
席上的卫青看着家仆端着的满满一杯酒,向他行来,他接过酒杯,转向霍去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危险的土地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听说过大将军雪夜迎亲的故事,见卫青接过酒杯,有些人与旁边的人交换着眼色,却是不敢出声议论,都等着听卫青的回答。
卫青望着霍去病,他从小把他看到大,怎不晓得他的脾气,想做的事情,未做到,绝不罢休;不过他这个外甥,的确有能力做到。
“砰”地一声,卫青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上。
霍去病不清楚舅舅是否故意把酒杯摔落,刚要起身,只听卫青道:“去病是在说笑了,你年纪尚轻,就有这般成就,舅舅还真乐见你的婚事,今日,你提起,舅舅必定把这事放在心上。”卫青完全不提那夜之事,只当霍去病口中的“新娘”是个虚无缥缈的幻影。
在场的宾客当然还都记得那个夜晚,只是没人弄得清其中的缘由,不知道该帮着哪边,因此没人敢出声帮腔,庭院之中显得更静。
家仆收拾了卫青摔落在地的酒杯,匆匆往□□赶来,看见卫伉抓着冷心恬,先是对着卫伉下令道:“大将军命您放开冷姑娘。”
卫伉难以置信的看着家仆,手上却把冷心恬抓的更紧,道:“父亲……”
家仆又重复了一遍,:“大将军亲令,命您放开冷姑娘。”
霍去病并不是对卫青的心思一无所知,只是他不知道卫青在他来之前刚刚做的决定,他自己饮尽酒杯中的酒,笑了笑道:“看来是去病弄错了,那么霍去病想请卫府的新嫁娘出来一叙,也好一解心中疑惑。”
卫伉松开冷心恬,三人恰又听见霍去病这么说,他那么大声,这话不是说给冷心恬听的,还能是说给谁听?
呼延绀生怕卫伉再次出手阻挠,拉着冷心恬立刻就走,可冷心恬在即将要到达正厅前,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也许卫伉说的对,不该是这个时候。”
宾客中间有人站出来道:“大将军虽说今日是家宴,可骠骑将军这般便是失礼了。”
霍去病根本听不见那些人在对他说什么,只是紧张地看着供人进出的门边,是否有冷心恬的身影。
主座上的卫青虽然直视前方,余光也瞄着那个角落,倏地,那里跑出一个人影,却不是冷心恬。
呼延绀看着霍去病,示意他冷心恬就在里面。
霍去病看到呼延绀的那一刹那,方才的神采都化作了失望。冷心恬在怪他?还是她根本就是想呆在卫府?之后筵席上的一切,霍去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人敬酒,他便举杯,有人祝贺,他只应和,再不多言一个字。
在霍光眼里,尴尬被主人卫青三言两语的化解,哥哥就似乎只会饮酒,又变成了那个他不喜欢的哥哥。
霍去病的骄傲,不允许他再进一步,哪怕他知道冷心恬就站在那里。
这一切,冷心恬也看在眼里,看着霍去病一杯又一杯的饮下杯中酒,她想起自己的决定,不是说,只要他从漠北回来,就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吗?如果,霍嬗是个意外,是他不守诺言……不对,他在守诺言,他来这里接她了。不守诺言的,反倒是她了。
冷心恬又看向卫青,在汉朝,除了冷如尧,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对她这么好,屡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呼延绀早已甩下一句话走了,冷心恬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天空中开始落雨,冰凉凉地落在冷心恬的前额上,可她还站在那里不动。
雨密了,线一般,无处可躲,一把伞,为她遮雨,那人轻轻道:“今晚你没出去,我很开心。”空气中散着浓浓的酒味儿,与落雨的味道融在一起。
卫青送冷心恬回去,冷心恬在屋檐前停住,两人站在雨中,冷心恬转身面对卫青,卫青把伞放在她手中,让她握紧,然后道:“你朋友出来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输了。”
冷心恬想和卫青说些什么,卫青却像是有急事一般,也顾不得天上的落雨,急急地行出了院子,卫青太了解冷心恬,放开她,她才会留下来。
那晚的雨不大,却是下了一整夜,霍去病回到府中已是淋湿了一些,自己又喝了酒,身上出了些虚汗,第二日早起就觉染了风寒,霍光一早就请了大夫来瞧,端了汤药来给哥哥喝,霍去病从塌上坐起,想起那年他在城上看着冷心恬去和亲,未及时去追;那年在风雪中,他也未及时去追,可今时今日却是不同了,想到这里,霍去病起身穿衣,顾不得霍光手中的药碗,束好了发,就领着火麒麟和水龙吟出了门去。
芸姐来到冷心恬住的小院,边转边看,冷心恬这时也是刚刚起身,理好了衣裳,卫青吩咐的自是按照她的喜好,衣服都以青紫、青兰居多,与这院子的几株红花浓淡相宜。
冷心恬若不是亲眼看见芸姐进来,还不知道有人入院,她走路还是那般无声无息的,不知她的来意,冷心恬只得把她先请入屋中。
芸姐坐在冷心恬屋中特有的椅子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无心留在这里,就勿要负了有心人。我可以送你出去,想好了便来答复我。”
芸姐说完起身就走,冷心恬看着她跨出门槛的一刹那,叫住她道:“我是要出去的。”
芸姐把冷心恬领到小门前,一路上未与她说话,在冷心恬看来,芸姐的表现就像是要把她赶出卫府。
小门打开的那一瞬,芸姐甚至不愿意再多看冷心恬一眼,冷心恬迈出小门,卫青说过不要出来,长安很复杂,她由着自己的心意还是出来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
转身准备走向大街的时候,被眼前的人马吓了一跳,毛色那么好看的马,那么俊朗的少年,靠坐在墙边。
“姑娘早啊。”霍去病还是那么随意地靠着,慵懒地问候了她一句,他这般样子,根本看不出来是在生病。。
“你怎么知道是我。”冷心恬声音很小,她不曾想,昨晚是她负了他的心意,今天一早,他竟然会在这里等她。
“你还是这么懒,这么晚了才出门,这会子去找我,我肯定去上朝了,你又会找不到我的。”怎么知道是她?其实只要是她,霍去病不一定非得用眼睛去看。
“谁说我要去找你了……”也许是和霍去病呆的久了,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了这不肯认输的毛病。
霍去病不理会冷心恬的口是心非,接道:“昨夜,你可知,我丢了多大的面子?”
“我不知道。”
“我想你会出来,结果你没有。”
“那么多人,很多都认识我。”
霍去病刚才还一句接一句的说着,听了这句,却稍稍顿了一顿,其实,冷心恬要是因为霍嬗而生他的气,霍去病还可以有办法,可冷心恬是因为顾及到卫青,才没有出来,这才是让他最担心的事。
冷心恬摸着火麒麟和水龙吟,不去看霍去病的表情,只等着他在再说什么,可霍去病却许久没有再说话。
就在冷心恬要往后看他的时候,霍去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