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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红了脸,小声地说:“不是……”
“那你还不快走!”顾夕颜催他,“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在睡觉,至于你的那部分,你自己想办法……”
月光照在顾夕颜的脸上,她又恢复了那如白梨花般静谧的神色,说话时轻扬的嘴角好象时刻带着笑意,给人一种甜蜜、温馨、柔和的美好感觉。
桂官却打了一个寒颤。
这女人,太,太……两面三刀了……
桂官点了点头,象被鬼追似地跑了。
顾夕颜叹了一口气,转身去收拾被百年翻得乱七八糟的衣柜。
怎么有人那么笨,偷东西不偷金银道饰,却去偷什么衣物……
这完全是顾夕颜的一个误区。
百年见到过的妇人藏东西一般都会藏在衣箱底下,有谁会家顾夕颜那样,大大咧咧地值钱的首饰都放在镜台上……
百年的动作有点慢,待顾夕颜收拾好了东西还没有人来,她躺在床上又不敢睡觉,觉得这内院太不安全,好象什么人都能进来似的……她又想起了那天在溶月斋看到的那个蒙面女背剑的女子……真是麻烦,穿越就穿越,干嘛还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复杂的环境里来,难道她就不能好好地当一回千金大小姐吗?以前班上有同学在那里感叹“我家有什么啊,就只是有钱而己”,当时自己觉得真是假惺惺的,现在看来,可真是各有各的烦恼。象现在自己,不就连睡个觉都怕丢了丧命吗……
她在这里糊思乱想了半天,外面才有了动静。
顾夕颜蹑手蹑脚地将窗户支开一道缝偷窥,竟然是端娘她们游完灯会回来了!顾夕颜捂在被窝里一阵呵呵低笑。
她和桂官都高估了百年的胆量。搞了半天,这家伙就是直接逃跑了!
顾夕颜这才有机会打量桂官留给她的手镯。
手镯是银色的,约有一根宽,缕空雕着花纹,好象刻的是蝙蝠,有寿子之类的东西,掂在手里并不重,应该是银子打成的。也就是一枚普通的银手镯。
顾夕颜随手把它戴在自己的手腕上,大小正好。
她把玩了一会然后从手上褪下来塞进了枕头下面,倒头就睡,心里还掂记得不知道明天要不要去崔宝仪那里上课?万一自己表现的很差,会不会引起端娘的怀疑……还有,再和桂官见面时的确要好好地谈谈,他怎么看出来自己不愿意进宫的。
自己现在在这深诧大院里,消息闭塞,恐怕被顾老爷卖了还会给他数银子……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裙磨擦声,还间夹着横月她们偶尔发出的兴奋谈话声,顾夕颜安下心来,慢慢睡去。
第二十四章 一波三折
更新时间2008…10…31 18:08:48 字数:3540
第二天一大早,顾夕颜梳洗完毕就去守园给顾夫人请安。
顾夫人也是刚刚起来,披头散发的脸上倦意重生,她疲惫地看了顾夕颜一眼,说道:“以后要上学了,就不用每天来给我请安了。”
顾夕颜恭敬地回答:“母亲待人宽厚,我也不能失了体统!”
顾夫人笑了笑,笑容里满是苦涩,淡然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每月初一来给我请安就行了。”
顾夕颜态度谦和地应了一声“是”。
顾夫人叫来田嬷嬷领她去崔宝仪那里。
两个人走出守园,都不由地长叹了一声。
也就是一个夕秋节,人事两重天,宋嬷嬷就这样没了。
田嬷嬷好象没有宋嬷嬷那么多说话,一路上都很沉默,到了崔宝仪那里,是先前领她出来的伍嬷嬷领她们进去的。崔宝仪接见她们的屋子叫“稻香”,白墙青瓦的三间小轩,门前种着一棵老桂树,枝叶繁茂,亭亭如华盖,绿色的叶子中夹杂着黄色的小花蕊,满屋桂香。屋子里很整洁干净,一张小榻,几张绣墩,崔宝仪就坐在小榻上等她们。
崔宝仪今天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襦裙,高耸的云髻上斜插了三支碧玉簪,打扮得清新脱俗,淡雅宜人。
顾夕颜也特意打扮过,白色的裹胸,翠绿色拽地高腰石榴裙,耳朵上坠着小小的一粒猫眼石,在光线的浓淡间变换着神秘的色彩,衬着顾夕颜细如瓷白如玉的面孔,妍姿俏丽。
顾夕颜和田嬷嬷上前给她行了礼,崔宝仪请她们坐下,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田嬷嬷就离开了。象顾夕颜预料的一样,崔宝仪先是问她启蒙都学了一些什么,顾夕颜说只读了《声韵起蒙》,崔宝仪先是让她背了几句,然后又拿出笔墨纸砚来让她写几句。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崔宝仪脸上难掩其失望之色,拿了一本字贴出来:“这是洁玉夫人的字,你拿回去先描红,三日后再来吧!”
顾夕颜很恭敬地朝崔宝仪行礼后离开,伍嬷嬷重新把她送到门外,在门口等她的人变成了端娘。
顾夕颜迎上前去:“怎么是您亲自来了!”
端娘笑道:“田嬷嬷如今是内宅的大管事,总不能每次都送你上学吧!”
顾夕颜和端娘回了屋,打开字贴一看,是仿宋体。
以前她的一个语文老师曾说过一句话“一手好字是块敲门砖”,在电脑普及的时代都认同这句话,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朝代。
练字就练字吧!
整个下午顾夕颜都在专心致治地描红,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第三天,顾夕颜又去了崔宝仪那里。这次等她的是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桃面杏腮,非常漂亮。她笑盈盈地将顾夕颜迎了进去,自我介绍说是叫“惠兰”,是崔宝仪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女。她拿出笔墨纸砚来让顾夕颜描红,还说,这是崔大姑特别交待的。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回到屋里顾夕颜又开始描红。
第六天,顾夕颜去的时候又是那个惠兰招待的她,也是笑盈盈地拿了笔墨纸砚来让她坐在稻香小轩里描红。
顾夕颜就是再蠢也明白了崔大姑的意思。
出门的时候,顾夕颜让惠兰转告崔大姑,说自己过一个月以后再来。
惠兰也没有说什么,笑脸相送她出了门。
整个天气转凉的九月,顾夕颜就是描红。当然,期间她还做了一件事,就是和桂官见面。
他们见面的地点一样选在了和顾夕颜和李执事见面的地点。万一被人撞见了,顾夕颜一转身就能时内宅,桂官一转身就能躲到林子里去;有问起,他们也能扯谎是偶然遇见的。
这也让顾夕颜对丁执事再一次心生警戒,看样子,丁执事和内宅的人接触相当地有经验啊!
他们的谈话围绕着关于明年开春皇子选妃的事。
皇太后方氏今年64岁,自她26岁登基为皇后开始代先帝处理政务以来,已经38年了。在这38年里,熙照王朝的政令一直按照方氏的意思在运行,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皇上,从来没有提出过异议。二十三年前,她把自己的嫡亲姨侄女王氏选进宫做了皇上的一个选待,当时满朝就在议论,认为王氏当皇后只是时间的问题,可就在王氏自己都这么以为的时候,皇太后却为皇上求娶凤台李氏的嫡女为后。如今她把方少莹养在身边,现在满朝都在议论谁娶了方少莹谁就会是太子,顾老爷相信,很多和顾老爷一样的人都相信……”
顾夕颜问桂官:“你相不相信?”
桂官郑重地点头:“我也相信。”
顾夕颜如柳叶般修长柔顺的眉毛轻轻挑了起来。
桂官分析道:“当今皇太后是熙照二百余年第一个出身庶族的皇后,当时选凤台李氏为媳,是为了巩固她自己的皇权,得到夏国士族的认同。如今皇太后根基已稳,年事也渐长,她要开始为方家安排后路了。姑娘虽然出身显赫,是皇贵妃之妹,康嫔连氏之侄,按理说,应该是最在希望的,但我反而认为这是你的劣势。太后在位期间大力打击士族,连氏虽然有子嗣,但并不得宠,而吴氏家族中早已没有人在朝为官。老爷也没指望你能选上,只希望能分方氏一杯羹而己。可现在太早了,皇太后还掌握着朝政,把持着内宫,有皇贵妃在前,姑娘如果也进了宫……说不定反而惹了皇太后不高兴……”
顾夕颜沉吟:“你知道方少卿的情况吗?”
“那就更不可能了!”桂官笑起来,英俊的五官在中午温暖的秋阳下飒爽而磊落,“方少卿年幼就和礼部尚书徐镇之女订了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完婚,但两家都体面的人家,结婚是迟早的问题。”
顾夕颜知道桂官误会了,以为她听说自己没有希望能选上皇妃,就打起出身豪门的方少卿的主意,她也不解释,说:“既然没结婚,你还是帮我打听打听吧!”
桂官笑而答应了。
顾夕颜又问他:“你上次说到户藉的事,是怎么回事?”
桂官脸色黯然:“象我们这样的人是没有户籍的……不能随便婚配,拿不到路引……没有自由之身……”
“那你相信他吗?”顾夕颜问,“你相信他会遵守诺言,等你十五岁就让你入籍?”
桂官苦笑:“我只能相信他。”
顾夕颜道:“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找遍了熙照的律令,除非他愿意担保我入籍,否则没有其他任何途径。”
顾夕颜沉思:“你帮我找本关于熙照律令的书吧……”有什么比读一个国家的法律更能了解这个社会的生存规则的呢!
桂官激动地望着顾夕颜的脸,嘴角喃喃,半天才应了一个“是”字。
两人分手各自回屋,顾夕颜继续安静地坐在屋里的大榻上描红。
到了晚上,顾夕颜找了端娘来商量:“横月和踏浪年纪都不小了,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怕到时候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最先遭殃的就是她们几年及笄的丫头。我们不如早做打算,你给两个丫头说说,看她们是什么想法,趁早找个婆家嫁了出去……大家都体面。”
端娘面无表情地沉默良久。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顾夕颜送走了踏浪和横月。
踏浪就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