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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命一族倒向了屏翳,太一君衡量着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最后选定了屏翳做他的继承者,冯夷败了,兵败如山倒,颓势再不可挽回,可他却不甚在意,剪断了自己所有的羽翼,在五月绵延不绝的雨丝中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京城,在雨季中,成了他心碎的地方,他最后选择了出走西华城。屏翳为了羞辱他,还请太一君为他赐了婚,如今他的弟弟怀抱着他爱的女人,却将贵族中最普通平凡的女人请赐为了他的正妻,世道实在变得太过荒谬。一开始他还曾抗拒,可形势早已由不得他,当他再也不是东皇太一君的大皇子的时候,他甚至不如一个凡夫俗子自由。
最后,他没能为他的父亲送葬,也没能再看一眼他爱的女人,他知道她过得不好,却再无能力保护她,男人一生再如何悲哀,也不过如此了吧?
西华城的朔风早已吹干了他所有的血和泪,而他这远离故乡的游子,最终只能在这孤寂无边的寒冷中,日复一日地,守望着故乡的方向。
北地的胡服女子再美,也美不过春日宴上那一身桃粉色的弹琴女子,素手红唇,鲜衣怒马,于他的青春中写下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也随着他生命的凋零,流逝在了记忆的河流之中。
还记得那些年的京都胜景,春水与天空一色的碧鸀通透,于画舫中与她伴着雨声而眠。而今,当垆笑春风的女子早已换了妆容,偏生冯夷的记忆中依然是洛妃如雪的皓腕,赛霜的肌肤,还有那绝俗的礀容,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第65章
如果,这般无穷无尽的人生还要她一个人去渡过,那么,她又该如何去爱另一个人,如何去遗忘曾经那么刻骨的爱,如何在承载了七万年的记忆之后,还能坦然地结婚生子,任光阴流转呢?
陈颖不知道已经第几个晚上梦见屏翳了,所有的梦境都在h市的古刹中戛然而止,她甚至没能看清他的容颜,只有背影。
或许这样也好,当他们对情对爱全都已经无能为力的时候,逃避未必不是解脱。还要历尽多少轮回,他们才能再重逢呢?缘分,是散了,断了,还是,还有一线生机呢?
失去的时候总是痛苦,而遗忘又需要太过漫长的时光去淘洗,等到最后,或许她也已归于尘土。
如今,陈颖依然只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除了那学了万年的推演之术,其他的所有术法道法在她而今这具完全没有神力的躯体中,都不过是雕虫末技,说出来也没人会在意,或许还会觉得她神经病,脑子有问题。
只需要活过这几十年就好了吧,她想着,只要在转生的时候喝下一大碗忘川河的水,她就可以把一切都忘得干干净净,什么情也好,爱也好,她不要再带到后世,她只想做个了无牵挂的凡人。
请了三天的假期,她觉得自己经历了这番常人无法承受的变故,以她这般平凡的凡胎还真是经受不住,在s城这个生活节奏极快,生活压力巨大的城市,不会享受生活的人会被这台巨大的生活机器给碾碎的。
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买了最近一班的车票,在火车站的上岛咖啡里候着车。
坐在她对面一个卡座中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那个人的容貌与姬殷实在太过相似,只是发型和装束是现代人的模样,可那张脸……
陈颖对着那个人看了许久,那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当他的视线与她相对的时候,她慌忙移开了眼,有一些被撞破秘密的尴尬,陈颖掩饰着喝了口面前的花茶。
谁料那长得同姬殷一般无二的男人已经走到了她对面的沙发上,也不征询她的意见,径直坐上了那沙发。
那男人的目光灼热,看着她的眼神就同从前那几万年一样不曾变过,她红了脸,低下头假装未见他,可他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银调羹,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你在干什么?”陈颖的语调都有些变了,她红了脸,颤抖着唇,看着这个身材颀长面容俊美气质绝佳的男人,而周围一些人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向他们这里瞟来,让陈颖觉得浑身不自在,可那男人却浑然不在意周围的眼光,笑得很轻佻无耻地问她,“这位漂亮的小姐,我们在哪儿见过么?”
“拜托,她是我的女朋友,麻烦你不要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好吗?大叔?”不知何时一个一身休闲装打扮的男人坐到了陈颖身边,将她挤进了沙发的角落里,然后一把躲过对面男人手上的调羹,在面前的玻璃茶盏中洗了洗,扔到了桌上。
长得像姬殷的男人有些搞不清状况,他看了一眼休闲服男,转而看向陈颖问,“这人是你男朋友?”
陈颖扭头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她一惊,就见那人笑得很忘乎所以,她忽然扭头一脸正经地对对面的男人说,“这不是我的男朋友,我不认识他。”
“喂~~颖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没人性呢?好啦小乖乖,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休闲服男满脸诚恳,抓着陈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那死皮赖脸的模样叫陈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位小姐都说了不认识你,请你不要这样纠缠她。”长得像姬殷的男人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站起身来想把休闲服男抓走,休闲服男忽然大喊大叫道,“没想到你人长得像模像样,居然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还未等长得像姬殷的男人反应过来,休闲服男已经一把抓过陈颖面前的花茶泼到了他脸上,然后拉起震惊了的陈颖夺门而逃。
跑了一段距离又是上楼又是下楼在车站的人流中绕了一大圈,休闲服男终于松开了手,放过穿着高跟鞋的陈颖,但见陈颖一巴掌甩在他脸上,那巴掌清脆有声,引来了无数人围观。
陈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愧疚满面诚恳的男人,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打他那一巴掌的时候完全没有经过思考,可打完了,她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憋了半晌才带着哭腔朝他骂道,“你!混蛋!”
“对,我是混蛋,可是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跟姬殷那个混蛋混在一起啊!”差点被抢了女友的人急红了一双兔子眼,抓着她的手拼命地晃,却在看到她手上方才被他抓出来的红印时,又心疼地放柔了力道。
陈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道,“我可不?p》醯盟腔斓埃慰龃忧八晕一雇玫摹!?p》
屏翳抓狂,揉了揉自己鸡窝一样的头发,懊恼地跺着脚,一副蚂蚁爬满身的样子。陈颖觉得很是有趣,忽然又戳了他一句,“话说,你不是死在庙里了么?怎么又好端端在这儿站着了?”
屏翳被噎,只能垂着头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地说,“当然还活着,你不高兴见着我么?”
陈颖并未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被她的态度弄得十分忐忑,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的表情,却见她嘴唇微动,说出了一句让他全身都被揪痛的话。
“对,我倒宁愿你死了。”
五洲大荒之东,有一处归墟,容纳了五座仙山,却因为年前一场大战,被西帝姬殷毁去了两座,如今只剩下蓬莱,方丈,瀛洲三座,虽仙山尚存,可也因战火而被毁去了全部草木,沦为了一片焦土。
天昊这日在五洲大荒之中巡游之际,忽然见那方壶仙山上有仙气笔直飘入中天,那仙气不疾不徐,纯净绵长,待他飘近方壶仙山,就见有一人白袍白冠,面色也如衣冠一样苍白,在方壶仙山的沽老峰打坐。
那人与周边一切格格不入,不是他这人太显眼,而是在那一片黑乎乎焦秃秃中,只有那一点白,实在是让人想不发现也难。
天昊看到这家伙就气不打一处来,腾了云,舀了长矛,当下对着那人就是一戳。
“哎呦——”那人毫无防备,一歪头就倒在沽老峰上的草灰中。
“靠,让你再叫,看我不戳死你!”看他装柔弱的样子更惹得天昊怒火中烧,他提枪,我戳,我戳,我戳戳戳,直到把那家伙戳成个蜂窝豆腐状才略感解气。
那人就在那儿挺尸,也不反抗,血流了一地,倒是让他身下那些被烧焦了的植物得到了灵力的滋润,瞬间发芽生长,忽然就鸀油油地冒了一片。
“完事了,给我起来!”见那人半晌不动,天昊一抬枪,以一块小石子为支点,将那人翘到了半空中,眼见就要摔死了,那家伙念了个诀,迅速收缩了自己的伤口,然后腾了朵棉花糖大小的小云朵,接着彻底被天昊鄙视了,“你就这点本事了?”
那人掸了掸身上的草灰,望着天昊好半天才说,“要不,你也造个凡胎和法器试试?”
天昊抿唇,最后左手拳头捶上了他的肩膀,“你还有心思笑,你不知道她每天都做梦梦着你么?”
屏翳耸肩,梦到,又代表什么呢?他无颜面对她,或许让她遗忘是最好的结果。
“为什么要变成个老头子去骗她?”天昊四处找他,也不过是想问他这个问题,他们明明彼此有误解,也明明可以解开这个误会,为什么偏偏都选择了逃避?
“爱到最后,覆水难收,我没脸见她。”
“好,那么我想会有人比你先一步得到她。”
水镜中,陈颖的对面坐着姬殷的转世,如果天昊再晚一步找到他,一切或许就会改写,屏翳想,还是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吧,虽然明知她恨他,也应该恨他,可是,他还是放不了手。果然不管他再如何修炼,都是忘不了她的吧。
于是,屏翳君也不管自己如今只是个空有仙魄却没有多少神力的神仙架子,用了瞬移之术直接降落在了最近的女厕所的隔间里,不管推门进来的那个女人的惊慌叫声,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奔进了上岛咖啡,冲到了陈颖的卡座旁,然后以**的礀势一扭臀部,将陈颖整个人挤进了卡座的内侧,露出全然占有的礀态,不管陈颖的抗议,对姬殷红果果的搭讪行为进行了义正言辞的指责,并且,他在带走陈颖的时候忘记带上她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