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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她每一句话,都要带上爷爷。
君箫道:“不要紧,在下除了肩骨有些疼,别无感觉。”
一面望着花衣姑娘问道:“令祖医道高明,一定是个名医了。”
“你猜对了!”
花衣姑娘喂他服药之后,就好像和他熟悉多了,甜甜一笑道:“你自然也是武林中人,
一定听说过神手华佗吧?我爷爷就叫神手华佗。”
“神手华佗!”
君箫初出江湖,那裹听说过神手华佗?
但他看花衣姑娘笑得很得意,想来神手华佗一定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只好点点头道:
“是的,在下好像听家师说起过令祖。”
花衣姑娘笑得更甜,睁大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口中低“哦”一声,问道:“是了,我听
爷爷说,你身边有一支铜箫,是很有名的,你师傅是谁?”
君箫道:“家师是全真道士,姓王,道号白山。”
花衣姑娘低低的念着,心中不禁有些奇怪。
爷爷没事的时候,也和自己说些武林中的掌故,和当代有名的人物,可从没听说过“王
白山”这么一个人;但爷爷昨晚说到他身边的铜箫时,似乎对铜箫的主人,十分推崇!
她想着,想着,不觉偏头道:“你呢?你叫什么……”
话问出口,她忽然脸红了,觉得有些碍口,就没再往下说。
君箫道:“在下姓君,单名一个箫字。”
花衣姑娘咭的笑道:“所以你身边带着一支铜箫。”
君箫道:“那不是铜的,是一支竹箫。”
花衣姑娘不信道:“明明是铜的,怎会是竹箫?”
君箫道:“在下听家师说,这是铜竹,产在慈母山,三百年以上的铜竹,看去就和铜一
样了。”
“原来是竹的。”
花衣姑娘心中暗自忖道:“这就是了,他师父叫做王白山,从来也没听人说过,大概不
是很有名气的人,只怕是爷爷看错了,把竹箫看作了铜箫,那么铜箫铁剑,一定另有其
人。”
君箫望着她,问道:“在下还没请教……”
花衣姑娘粉脸一热,低垂着头,赧然道:“我叫巧儿。”
君箫道:“在下是请教姑娘贵姓?”
花衣姑娘忽然抬起头来,嗔怪的白了他一眼,才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我爷爷
叫神手华佗;你还不知道我们姓什么吗?”
她这一眼娇嗔之中,憨态横生,也含蕴着无限情意。
君箫俊脸一红,嗫嚅的道:“在下只听家师说过神手华佗,医道极精,却不知道令祖的
姓氏名讳。”
花衣姑娘道:“告诉你,我们姓万,爷爷的名讳,上遇下春,爷爷说,只要遇上他老人
家,无不着手回春!”
她长年跟着爷爷,听到的,就是爷爷的话,因此说起话来也经常带着“爷爷”,“爷爷
说”了。
就在她话声方落,只听门口传来一个苍老声音,呵呵笑道:“巧儿,你又在背后编排爷
爷了。”
万巧儿喜道:“爷爷回来了。”
一阵风似的迎了出去,说道:“爷爷,君相公醒过来了。”
神手华佗把采来的一把草药,往外面桌上一放,笑道:“这些草药,你拿去熬汁,伤口
要洗几次,才能痊好。”
神手华佗看了他孙女一眼,脸上不禁绽出微笑,缓步朝房中走来。
君箫昂起头,感激的道:“在下多蒙老前辈赐救,大恩不敢言谢……”
“不用客气。”
神手华佗摇手道:“你老弟伤在肩头,动不得,快躺下来。”
君箫依言躺下,问道:“老前辈,在下伤势……”
“不碍事了。”
神手华佗含笑道:“老弟安心养息,大概三天就可复原。”
“三天!”
君箫听得心头不由一急!
自己包裹还留在客店里,昨晚这一无故失踪,留在客店里的包裹,会不会被人动过?
当然,包裹里,除了银两,只有随身衣衫,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磨刀老人的那件蓝布
大褂,没有它,就是找到了磨刀老人,他也不会当面承认的。
孝女庵瞎眼佛婆,曾一再叮嘱自己,路上千万不能遗失……
神手华佗当然不知道他的心事,只当年轻人嫌三天太长了,这就莞尔一笑道:“老弟性
急也没用,中了七花娘的‘花须透骨针’,伤毒入骨,三天能够复原,已经最快的了,老弟
还算幸运,如果过了六个时辰,再遇上老汉,纵能保住性命,这条左臂,只怕也报废了。”
君箫凛然道:“这针竟有如此歹毒!”
神手华佗深深的看了君箫一眼,觉得这年轻人品貌端正,有如光风霁月,心中更觉喜
欢,问道:“老弟姓君?”
君箫道:“是的,在下君箫。”
神手华佗取起君箫手腕,三个指头搭在他脉腕上,一面问道:“君老弟令师如何称
呼?”
万巧儿适时跨了进来,接口道:“君相公的师傅是全真道士,姓王,道号白山。”
“王白山……”
神手华佗把三个字在心里念了一遍,忽然笑了!
终南碧眼真人,号称武林第一高手,铜箫铁剑,九伤一死,三十年前,就名震江湖,无
人能躲得过他九箫一剑。
自己果然没有料销,这少年人名师出高徒,“王白山”三个字拼起来,岂非是个“碧”
字?
放下君箫手腕,点点头道:“君老弟原来是王真人门下,名师出高徒。唔,你体内真力
充沛,练的是玄门护身真气,可惜只有二成功力,若是练到七成以上,七花娘的‘花须透骨
针’,就伤不了你了,哈哈,老汉方才还说要三天休养,但以你老弟的内功修为,大概明天
就可以复原了。”
万巧儿喜道:“爷爷,君相公武功很高么?”
神手华佗道:“君相公秉赋极高,练的又是玄门护身真气,再有三年勤修,拳掌暗器,
都很难伤得了他了。”
万巧儿睁大一双美目,喜孜孜的望着君箫,说道:“真的!”
君箫俊脸一红,说道:“这是老前辈过奖!”
神手华佗看的微微一笑,捋髯问道:“君老弟怎么会惹上七花娘的?”
君箫道:“在下根本不认识七花娘。”
万巧儿道:“那她怎么会拿‘花须透骨针’打你的?”
君箫道:“事情是这样……”
当下就把李如流如何下书约自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万巧儿道:“那是李如流的妹子。”
神手华佗点点头道:“这就是了,无怪风云庄总管在搜索老弟了。”
说到这里,忽然回头道:“咦,巧儿,你药汁熬好了么?”
“还没有。”
万巧儿脸上一红,两条乌黑的大辫子一丢,转身奔了出去。
过不一回,双手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瓦罐走入,说道:“好了,药汁已经开了。”
神手华佗命她把瓦罐放到几上,一面伸手掀开薄被,替君箫褪下肩头衣衫,但见他雪白
的肌肉上,出现了巴掌大一片乌黑!
万巧儿吃惊道:“爷爷,昨晚君相公肩头,一点伤也看不出来,怎么现在变成这大一片
乌云黑了?”
神手华佗微微一笑道:“七花娘的透骨毒针,中人之后,剧毒深入骨髓,外面自然看不
出来,服药之后,内毒已消,这是针孔沾到的馀毒,留在皮肉间尚未尽驱。”
说话之间,用布团蘸着滚汤的药汁,用口吹了吹,含笑道:“老弟忍着些!”
轻轻朝他伤口敷去。
他随蘸随敷,滚汤药汁,在伤口不住按摩,君箫肩头巴掌大一片乌黑,先前肌肉本已麻
木,倒也不觉得如何,经过一阵按摩之后,乌黑渐渐褪去,就开始有炽热之感,额上也隐隐
现出汗水。
这样约莫按摩了一顿饭的工夫,君箫肩头乌黑伤毒,已经完全消散,变成了一片红
色,。整个人也汗出如渖,衣衫尽湿。
神手华佗缓缓吁了口气,停下手来。
万巧儿赶紧拿着一个瓷瓶,送到爷爷面前。
神手华佗接过瓷瓶,打开瓶塞,用指甲挑着粉红色的药末,轻轻撒在君箫肩头之上,含
笑问道:“君老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君箫道:“在下肩头本来像火烫一般,老前辈撒下药粉,已觉得一片清凉。”
神手华佗点点头道:“你举手试试,是否已可伸缩自如,还有没有痛楚?”
君箫闻言,左手活动了一下,果然已可伸缩自如,痛楚若失,不觉喜道:“老前辈果然
着手成春,在下已经完全好了。”
神手华佗含笑道:“这是老弟本身秉赋好,馀毒拔尽,就已恢复了手臂的功能,但至少
也需休养一天,才能真正复原,现在你可以坐起来,运功调息了。”
说完,回头朝万巧儿道:“咱们出去,别打扰君老弟。”
转身往室外行去。
万巧见含情脉脉的看了君箫一眼,才跟着爷爷身后走去,随手替他带上了房门。
君箫伤毒切愈,这一运功,但觉物我两忘,浑然进入空灵境界,等到醒来之时,已是傍
晚时光。
举足跨下木床,但觉神气清明,左臂伤痛,已经完全恢复,正待开出门去。
只听门上有人轻轻叩了两下,接着响起万巧儿的声音,低声问道:“君相公醒来了
么?”
君箫急忙开出门去,应道:“在下起来了。”
房门启处,只见万巧儿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四目相投,他不觉眼睛一亮!
姑娘家敢情经过一番梳洗,乌油油的秀发。梳得一根跳丝也没有,身上也换了一套窄腰
身天青衣裤,看去还是八成新的。
姑娘家虽然没有什么打扮,但分明经过一番刻意修饰,清新得如同出水芙蓉一般,亭亭
玉立,不带丝毫人间烟火!
尤其一张宜喜宜嗔的脸上,白里透红,还含着浅浅的笑容,这时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
含情脉脉,望着自己。
君箫不禁看得一呆!
万巧儿也被他看的纷脸一红,低声道:“君相公醒来了,你足足坐息了快一天了,连中
午饭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