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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害大穴。
屠青庭武功虽高,也只得避重就轻,躲闪封架,这一来,他等于跟着五个道人的进退而
进退。
五个道人穿行游行游走得极快,把一座“五行剑阵”迅速向小店右首松林前面移去。
不过转眼工夫,“五行剑阵”拥着屠青庭,已经移出去十丈开外。
那伙计看出情形不对,立即悄悄走近任驼子身边,低声说道:“启禀任山主,外面情形
好像有些不对!”
任驼子满以为门外埋伏了二十四名剑手,早已列阵以待,区区几个武当道士,有屠青庭
出去,还不手到擒来,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经那伙计一说,凝目看去,但见凌云子青袍飘忽,站在店前五丈开外,负手而立,
状极悠闲。
屠青庭已不见踪影,只有十数丈外剑光交织,精芒缭绕,其中有一道剑光,不时的腾空
射起,但都被其余几道剑光压盖了下去。
这一情形,分明是有人落在人家剑阵之中,左冲右突,都冲不出来。
店门外埋伏的二十四名剑手,此时居然一个不见。
任驼子看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暗暗嘀咕,口中“唔”了一声,倏地站起身,举步朝外行
去。
一品刀祁长泰跟着站起,随在他身后,走出草棚。
任驼子回头道:“你在这里站着,不用出来。”
祁长泰躬身抱了抱拳,就在棚下站住。
任驼子走出小店,目光迅疾向四周一瞥,沉喝道:“辜松年何在?”
喝声甫出,但见人影一闪,辜松年轻快地从松林间飞闪而出,抱抱拳道:“属下在。”
任驼子问道:“你带来的剑手呢?”
辜松年恭谨地道:“他们都在林中。”
说完,举手击了三掌。
但见人影飞掠,一个个疾如飞鸟,从两边松林中掠出,眨眼之间,已在任驼子左右两边
整齐的排列成行。
一望而知这二十四名剑手,果然训练有素,身手不凡。
辜松年大声道:“你们还不见过任山主?”
二十四名黑衣汉子跟着一齐抱抱拳道:“属下见过任山主。”
任驼子看得暗暗点头,一面说道:“你们埋伏在这里,方才怎不把武当几个道士一起围
住?”
辜松年躬身道:“回山主,属下没有山主的命令,不敢妄动。”
任驼子听得暗暗受用,点头道:“这也不能拘泥,方才他们几个道士,就在咱们包围圈
之内,不用老夫命令,你们就应该很快发动,不让来人有脱走机会。”
辜松年没待他说完,“呛”的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柄雪亮、森寒的钢刀,振腕一挥,人也
跟着后退了数尺。 ’
二十四名剑手,不,是刀手,因为他们同一时间,迅疾无俦的从身边抽出来的是雪亮的
钢刀,并非长剑,手中使的既是钢刀就应该称他们刀手了。
二十四名刀手钢刀出鞘,人影进退之间,已经列下了一座严密的刀阵,把任驼子围在中
间。
同时但听他们口中也高吭的喊出了两句震耳欲聋的口号:“四九刀阵,列阵如牢……”
任驼子多年老江湖了,自然看得出情势有变,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凝立不动,只是沉声
问道:“辜松年,他们这是做什么?”
辜松年躬躬身,笑道:“这是任山主方才说出,不用山主发令,就该很快的发动,属下
那得不遵?”
说到这里,左手猛然一挥,喝道:“咱们先操练一遍给任山主瞧瞧。”
任驼子在这一瞬间,已然看出这二十四名刀手,摆列的刀阵,不但门户严密,隐隐笼罩
了一层肃杀之气,就是每人手上的一柄钢刀,也寒光耀目,隐泛异采,绝非普通刀刃。
他在江湖上,闯荡了几十年,大小阵仗也见识过不少了,照说决不会被区区刀阵唬住。
但不知怎的,他忽然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意,好像心神起了一阵不能自已的战栗,没待辜
松年说完,一摆手道:“不用了。”
二十四名刀手当然是听他们领队辜松年的,辜松年喝声甫落,刀客们又高声吆喝起来:
“刀阵一转,鬼哭神号……”
方才前两句,只是布阵。
但后面两句喝声乍起,刀阵随着疾然转动,二十四柄钢刀,刀光如雪,刹那之间,交织
成一片刀林,四面八方,俱是金刃劈风之声,像浪潮汹涌,朝中央卷来。
天驼星任驼子名列十三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看出情形不对,那还怠慢,口中暴喝一
声:“辜松年,你敢违抗老夫命令。”
人随声发,爪先人后,快如电闪,朝辜松年劈面抓去。
本来嘛,擒贼擒王,他这一想法,原也没错!
但他也太以小估了“四九刀阵”,方才还明明站在面前的辜松年,就在扑去之时,但觉
呼的一声,金刀劈风,一股凛烈刀气,耀目刀光,迎面卷来,对面哪里还有辜松年的人影?
不,二十四名刀手,也在这转眼之间,悉数隐没,除了交织成一片的森寒刀光,哪有半
个人影?
这一下直把任驼子惊出一身冷汗,暗道:“这是什么刀阵,竟有这般厉害?”
急忙身形一旋,双手连挥,劈出三掌。
他功力深厚,这三掌自然全力施为,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掌势出手,劲风横扫,势道
何等凌厉?
但等他掌风劈到交织成的一片刀光之上,登时发觉不对,原来劈出来的掌力,和刀光一
接之下,就像劈在大石块上!不,以天驼星的功力,这三掌威力之强,足可裂石开碑,就是
山石也会被他劈得碎石横飞!
但这回劈上刀阵,竟然硬是原封不动,被逼退了回来,一时风声怒啸,倒卷而至。
直吹得任驼子身上衣褂,猎猎作响,脚下浮动,身不由已地被逼得后退了一步,一时几
乎站不住桩。
适时但听辜松年的声音传了过来:“任驼子,我五师叔念你平日尚无大恶,上天有好生
之德,不想妄杀无辜,七星会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覆亡在即,但愿你能及早回头,还可明哲
保身……”
任驼子听得大怒,口中暴喝一声,长身掠起,朝发话之处扑去!
哪知他身形堪堪扑起,陡觉头顶金风骤起,一片刀光,压顶般直盖下来,森寒砭骨的刀
风,几乎使人有窒息之感,硬把任驼子逼落原处。
辜松年的声音续道:“任驼子,你落在‘四九刀阵’之中,本无生机,须知眼下刀阵不
过停在一转之间,刀阵二转,在劫难逃,刀阵三转,神形俱销,别说你这点武功,就是大罗
天仙,也休想活着离开,我给你一盏茶的时光,你自己估量估量吧!”
任驼子几乎气炸了心肺,大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辜松年笑道:“贫道武当门下孤松道人是也。”
任驼子发出裂帛似地一声狂笑,喝道:“老夫还当是什么高人,区区武当门人,也敢口
出狂言……”
他在说话之时,双手当胸,已经运集了全身功力,喝声未落,右掌扬处,全力劈击而出,
掌势未收,左掌又接连朝前劈去。
但他纵然功力深厚,这两掌接力而发,去势之强,宛如决堤波涛,后浪推着前浪,汹涌
撞出,依然无法把“四九刀阵”冲开一点。
你发出去的力道愈强,反震之力,也随着愈猛,前后两团掌风,又悉数被震得倒卷回来。
这回任驼子再也站不住桩,一个人被震得登登地后退了三四步,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
同小可,暗暗忖道:“对了,这‘四九刀阵’有二十四人联手,莫非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身
上乘武功,再加上刀阵奇奥的阵势,在联手合击,施展刀阵之时,不知用什么方法,竟能把
二十四个人的内力,一齐汇合到刀锋之上,才有如此声势!”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突听阵外响起一个尖细声音叫道:“喂,喂,小道士,你们刀阵
停一停好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四九刀阵”外面,出现了一个身穿一件蓝布大褂,用草绳扎着裤管的
瘦小老头。
这老头不但生得瘦小干瘪,尖头秃顶,头上盘着一条花白小辫,细得像只老鼠尾巴。
这时眯着眼睛,尖声细气的朝刀阵叫喊着。
此时松林右首,武当“五行剑阵”,困住了土蜻蜓屠青庭,剑光如山,人影游走,打得
十分惨烈!
屠青庭虽然屈下风,身上也中了两剑,但一时之间,要把他除去,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四九刀阵”,虽然也困住了任驼子,虽然刀阵也有足够的力量,能把他除去,只是无
为道长认为任驼子一生尚无大恶,能说服他最好,不然也以生擒为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
妄开杀戒。
一剑,一刀,两处阵势,正在僵持之际,自然不能让对方有后援赶来,而且对方也不至
于有后援。
(因为此时不过天色才黑而已,狼姑婆要二更过后,才会赶来,这消息武当派自然早就
知道了)此时,只有两个人空着没有出手!
一个是一品刀祁长泰,他站在草棚前面,钢刀也提在手上,只是“四九刀阵”,已经够
厉害,用不着他再出手。
(这话也许不对,因为他是狼姑婆的手下,应该说“四九刀阵”太厉害了,他冲不进,
插不上手去才是,可是作者却并不是这个意思)
另一个则是武当派遇真宫观主凌云子,他背负的长剑,也已出鞘,那是在替“五行剑阵”
押阵,监视着屠青庭,万一“五行”剑阵稍有失误,他立可出手,加入助威,总之,今晚决
不能让屠青庭活着离开。
(因为只要有人活着离开,孤松道人率领的“四九刀阵”,岂不就会泄露身份么。)
从草店(地名)通往山上的路,是横的,必须经过小酒店的草棚前面。
这时,一品刀手握钢刀,站在草棚前面,是在左首,凌云子手仗长剑,站在松林面前,
是在右首。
照理说,两边都有人把守,(就算把守吧)应该没有人能闯得进来。
因为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