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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三点寒星,朝正中间大石壁上射去。
那石壁上首,就有品字形三个小孔,黄凤娟射出的三支袖箭,正好准确无比投入三个小
孔之中。
这敢情是知会里面的人的暗号了,过没多久,就听石壁间响起一阵隆隆轻震,裂开一道
门户。
黄凤娟道:“万老爷子,请随我来。”
拉着万遇春衣袖,往里行去。
外面这间石室,石壁凹凸不平,光线幽暗,敢情完全是伪装的,因为进入这道石壁门户
之后,就灯光明亮,地上一尘不染,两边石壁,也打磨得光可鉴人。
这是一条不太长的甬道,黄凤娟引着万遇春才走了三步,身后石门就自动阖了起来。
黄凤娟脚下一停,歉然道:“万老爷子,现在可以把黑布取下来了。”
说着替他解下黑布,抬手肃客道:“万老爷子请。”
这甬道不过四五丈远,就到尽头,迎面是一道圆洞门,有两扇朱红洒金的门,配以兽环。
门关着,静悄悄的不闻一点声音。
门前,左右侍立着四名面貌姣好,身穿玄色衣裙,腰插双刀的女子,她们看到黄凤娟引
万遇春走入,一齐躬身施礼。
黄凤娟悄声问道:“常师妹进去禀报师父了么?”
其中一名黑衣女子刚应了声“是”。
只见朱门启处,走出一个青绢束发,身穿一袭青衫,玉带束腰,挂一支赤玉箫的俊美少
年,朝黄风娟拱拱手道:“大师姐,师父请万老爷子进去。”
这人赫然是玉箫唐风,原来她就是埋恨谷常夫人的掌上明珠常凤君,也就是黄凤娟的师
妹,狼姑婆门下的二弟子。
黄凤娟立即抬手道:“万老爷子请。”
两名黑衣女子迅快打起了内门。
万遇春也不客气,举步进入。
黄凤娟,常凤君随着他身后,跨进圆洞门。
这是狼姑婆修习玄功的静室,一间宽敞的石室,布置并不华丽,除了中间一张石榻,铺
着厚厚的虎皮褥子,一边放一个白石茶几,几上点燃着一盏油灯,一边放了一把紫檀雕花太
师椅,就空无一物。
偌大一间石室,就有空荡荡的感觉。
石榻上,盘膝坐着一个一身玄衣,白发鸠脸的老太婆,此人正是凶名满江湖的狼姑婆。
黄凤娟急步走上前去,躬身说道:“启禀师父,万老爷子的意思,是想再仔细切切你老
人家的脉象,好作如何治疗的参考。”
狼姑婆脸尖如狼,一双冷森的目光抬处,望着万遇春,含笑道:“为了老身之事,麻烦
万老爷子,真是不好意思。”
她虽是含笑说话,说的还是客气话,但声音又尖又冷,十分刺耳,尤其笑的时候,露出
巉巉狼牙,笑得好不诡异,真有想吃人的模样,使人看得不寒而栗。
万遇春心中暗暗忖道:“只要见过她的人,如果说她不是吃人心的恶魔,谁都不会相
信。”
但口中却谦逊地道:“老夫人好说,老朽曾向黄姑娘一再解释,老朽才疏学浅,只怕无
能为力,黄姑娘要老朽勉为其难,老朽思之再三,老夫人因时间太久,药石只怕已无法生效,
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尚可一试,但老朽必须先切过老夫人的脉,才能决定。”
狼姑婆尖笑道:“万老爷子盛名久著,是当代的活华佗,老身这枯痿的双足,全仗你老
着手成春了。”
万遇春道:“老朽自当尽力而为,只是目前,老朽也还不敢说……”
黄凤娟早巳替万遇春把太师椅移到榻前,说道:“万老爷子,你请坐。”
万遇春也不客气,口中说了声:“多谢黄姑娘。”
就在椅上坐了下来。
常凤君不待吩咐,取了一个枕头,放到师父身边。
狼姑婆伸出左手,仰腕搁到枕头之上。
万遇春伸出三个指头,落到她腕脉之上,缓缓闭起眼睛,用心切起脉来。
从脉象上看来,他不得不佩服这魔头经二十年潜修苦练,一身修为,确实已臻上乘境界。
自己数十年勤练“五禽图”,自以为内功精纯,即使武林著名人物,也不过如此,焉知
这魔头内功之深几乎还在自己之上!
他一面切脉,一面只是盘算着如何才能应付得过去?
他当然并不想真的助狼姑婆修复玄功,因为这魔头一旦修复玄功,江湖上势必又会掀起
一场杀劫。
狼姑婆自己估计,再有三年,她自己也可以修练恢复玄功,但自己从她脉象上看,以她
的内功修为,已经不需要三年时光,也差不多了。
她自己修复玄功,是她的事,自己纵然无能消敉江湖杀劫,但也决不能助纣为虐,帮她
提前出世,早一年去作恶。
但难就难在不仅自己和巧儿,落到人家手中,而且还连累了君箫,一个武林中难得一见
的后起之秀。
“这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在他心中,盘旋了不知几十百遍,但依然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
他双目微睁,右手三个指头轻轻抬起,狼姑婆收回左手,又换了右手,万遇春三个指头
又按了下去,闭目切脉。
办法想不出来,脉可不能一直切下去。
万遇春缓缓收起三指,吁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来。
狼姑婆森冷的目光,望着万遇春,还没开口,黄风娟已经忍不住抢着问道:“万老爷子,
你看我师父脉象如何?”
万遇春脸容一正,说道:“老朽从脉象上诊察所得,老夫人内功修为,已臻上乘,老夫
人预料,再有三年,自己可以修复玄功,但老朽可以断言,保证老夫人只须一年时光,即可
修复玄功。”
黄凤娟喜形于色,说道:“真的!”
狼姑婆微微一笑,说道:“老身自己心里有数,也许在一,二年之间,可以提前修复,
但即使一年,也太长了,这一年之中,那假冒老身妖妇,不知又要残杀多少无辜的人……”
目光一抬,朝万遇春问道:“万老爷子可有什么办法,使老身提前修复?”
万遇春微微摇头道:“老朽方才已经说过,老夫人经穴萎缩,时间太久了,如用药石,
也非一年以上,不易奏功,但以老夫人的内功修为,即使不用药石,一年之后,也同样可以
修复了。”
狼姑婆显然有些不耐,尖声问道:“没有旁的法子了?”
万遇春只是沉吟,没有作声。
黄凤娟在旁道:“万老爷子不是说,还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么?”
经过一阵考虑:万遇春终于微微点头,又摇着头道:“办法是有,只是……”
黄凤娟追问道:“只是什么?”
万遇春一手捻须,口中说道:“难……难……”
黄凤娟道:“只要有办法,总可以办得到,万老爷子,你倒说出来听听看?”
万遇春目光一抬,徐徐说道:“老夫人本身内功精纯,所以还要一年时间,才能修复玄
功,那是因为老夫人仅凭一己之力,没有外人相助,一时之间,不易把经脉打通,故而必须
日以继夜,缓缓攻入,才能奏功,但如有和老夫人同等功力之人,以本身真气相助,大概有
三昼夜,即可助老夫人修复玄功了。”
黄凤娟喜道:“师父,这办法倒是可以一试。”
说到这里,又回头问道:“万老爷子,不知要几个人才能替师父打通经穴?”
万遇春伸出三个指头,徐徐说道:“三个,而且这三人的内功修为,不能低于老夫人。”
这是他考虑了很久才说出来的。
这话从神手华佗口中说出来,自然不能有假,但也无异给她们出了难题,这也是无法办
到的事儿。
武林之中,虽不乏和狼姑婆内功不相上下的高手,但有谁肯以本身真气助她修复玄功?
别说三个了,就是一个只怕也很难找得出来。
君箫一个人在宁静,雅洁而宽敞的客厅里,已经枯坐了很久。
放在几上的一盏香茗,也被他喝干了。
万巧儿进去,算来已经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她出来。
这间石室,实在太宁静了,简直使人有死寂之感。
君箫渐渐感到枯坐的无聊,心中也不期而然的升起了一丝阴影,觉得他们把万巧儿骗来,
说不定其中有什么预谋。
自己是保护万巧儿来的,如今被人家很巧妙的分隔开来,万一巧儿出了事,自己该当如
何呢?
就算巧儿不出事,他们只把她软禁起来,不让她出来,自己又该如何?
就在他思索之际,书屏后面,传来一阵细碎而轻快的脚步声!
君箫耳朵何等敏锐,一听就知这人并不是万巧儿。
万巧儿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走起路来,还是连蹦带跳,这人不是,她走得很轻盈,很细
碎,至少比万巧儿成熟多了。
人还未到,空气中已经来了一阵淡淡的幽香,但见黄影一闪,黄凤娟翩然从屏后走出!
她真像一只金黄的凤凰,美艳照人!
黄凤娟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中,含着深深的歉意,未言先笑,轻启朱唇,
娇婉地道:“金相公,你久等了。”
只此一语,就可把你枯坐半天的疲劳,消除殆尽。
君箫起身道:“没关系,万姑娘她……”
黄凤娟朝他神秘一笑道:“金相公好像很关心她!”
君箫脸上一热,说道:“万老爷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既然陪同万姑娘前来,在下
就有责任保护她,黄姑娘,你说对么?”
黄凤娟道:“小女子只是说说罢了,金相公不要放在心上,说真的,万姑娘祖孙见面,
总有些话要说,我怕金相公一个人枯坐无聊,心里会惦记不安,特地前来奉陪。”
君箫忙道:“黄姑娘言重,奉陪不敢当。”
黄凤娟用手拢一拢披肩秀发,幽幽地道:“金相公远来是客,贱妾不该奉陪么?”
君箫听得一怔,这种幽幽的口气,他曾听万巧儿、李如云,都对自己这样说过,他听得
出来,用这种口气说话,含有极深的情意。
黄凤娟不待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