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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别光说我,将军不如说说我们的未来嫂子到底是何方人士,大伙儿可都好奇着。”刘明昊说了这么一句,瞬间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见一个个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自己,席夜枫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真想知道?”
“当然想,我们都等着将军赶紧将嫂子抱回家,将军不急,我们都急了!”石高粗嗓子应道。
席夜枫却是叹了叹气,朝众人笑着摊了摊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姑娘,不过是无意间碰见,后来晓得今年的赛马节她会参加赛马。”
石高长长地哦了一声,大笑道:“刘兄弟果然猜中了,怪道将军要亲自持办这次的赛马!”
“将军难不成打算在赛马节当日向姑娘表白,然后上门提亲?四日后就是赛马节了,将军,大伙儿可都等着将军的好消息,您可别让大伙儿失望了。”李黑子笑嘻嘻接话道。
席夜枫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刘明昊,淡淡笑了笑,“放心罢,这次我是下了狠心要把她迎进门,以后你们见了一个个的都给我叫嫂子。”
“那成,我们大伙儿直叫到嫂子耳膜生茧!”石高一声附和,众人哄笑起来。
夜晚的风透着嗖嗖的凉意,两人坐在军营外的草地上饮酒,月光倾泻而下,将两人上半身身影拉得老长,地面上的一个黑影高举酒坛,头一扬,灌了好几口。
“将军好酒量!”一声喝好声响起,身边的另一黑影也仰头大灌了几口。
顺着那地上黑影寻到根处,才发现两人坐姿肆意不羁,一人两脚盘坐,另一人收拢一脚另一脚却懒懒地超前伸延。
“将军今夜怎么有兴致找我喝酒。”刘明昊又抱着罐子喝了两口,手在嘴边一抹,爽快地砸了一声,朝他笑问道。
“这酒放不得,再放的话迟早会被那些个手痒的家伙翻出来偷偷喝了。”席夜枫轻笑一声回道,将空酒坛子往身边随意一扔,瞅他一眼后望着天上的月亮,幽幽地问,“刘兄弟可满意家中太太挑选的婚事?”
刘明昊回头看他,只见到他头微微扬起,盯着头顶的夜幕,目光说不出的深黑,此时印着群星的璀璨和月光的光辉,又多了一层看不清的光。想了想,道:“自打我出生到现在,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父亲官位再高,我也始终是个庶子,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是靠自个儿努力,争取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也从未想过有过借助夫人娘家的势力,是以太太给我选什么样的夫人对我来说皆是无所谓,只要对方是个懂得持家的妻子,管好内宅里的事,其他的我也要求不多。”
席夜枫有些紧绷的心忽地就一松,目光中唯一的一抹暗影如同骄阳一照瞬间退散,笑了一声侧脸看他,“刘兄弟,虽说兄弟若手足,女人如衣裳,可这里说的女人却是除去心上人。你嫂子在我心里就同兄弟一样重要。手足还有四个,她却只有一个。何谓心上人?不就是放在心尖上呵护着的人。你还年轻,未曾遇到,因而不懂。所以,你的无所谓终是会败给我的心尖人。因为,你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要呵护她一辈子的决定。”
刘明昊微微皱了眉,不解地盯着他看,稍许又眉目一展,嘴角噙笑道:“看来,将军真是爱惨了嫂子,小弟真心羡慕将军。”
席夜枫只淡淡一笑,“只是忽然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让自己移不开眼的人,所以不想放弃。你的羡慕还是留到我娶到你嫂子之后再说,或者等你也遇到了一位能够放在心尖上的人。”
眼看着离赛马节就剩两日,席夜枫扫过校场中的一干人,目中芒光一闪,忽地就转身朝马棚大步踏去。
石高眼尖看到,疑惑地探长了身子去瞧,稍许,果见席夜枫骑了破风出来。
“将军要去何处?”石高忙问了一句。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石千总务必管住这群不安分的小子,片刻后我就回来。”说话间马几乎未停,反而越来越快,马跑过踏起的灰扑了石高一脸,让他难受地咳嗽两声。将军的一大优点就是,想到什么说干便干,从不拖拉。但是,最大的缺点也是这个,心里一旦想要做一件事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西阳边境的大草原广阔无边,一眼望过去,入目皆是绿色的草,随风起伏成汇波聚成浪,煞为好看。可是,席夜枫没心思看,驾着破风奔驰在这一望无边的草原上,急切地从一个个稀疏的女子身影中寻找那抹翠翠的绿。每到一处,那双鹰眼般的利目迅速在周围扫过一圈,接着又继续到下处寻找。
不知道这样来回走了几遭,他的目光忽地停在一抹火红色的背影上,怔怔地看了片刻,然后一驱马,直直朝她奔去。离得愈近,就越加发现那像一把燃烧的烈火,几乎晃了他的眼。然后,他的薄唇便不可抑制地一点点上扬,连那长长呼出的一声“驾——”也似乎因着他勾起的唇带了一个上扬的悦音。
洛清鸢刚骑马绕着大草原跑了一大圈 ,额头还有一层晶莹的汗珠,豁哥儿没来,只有女师傅护在侧边,两人正停在原地歇息。草原上常有骑马之人经过,马蹄之声时而有之,可是身后那马跑得颇急,让两人忍不住转身去看。然后这一看,洛清鸢不由愣住。
只片刻,那男子已到了两人跟前,朝女师傅客气地点了点头后,目光定定地看向了洛清鸢,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有急事找你,可否随我走一趟!”
洛清鸢微微敛眉,“将军有话便在这说罢,这里恰好四处无人。”
席夜枫没有说话,只侧眸看了女师傅一眼,女师傅立马会意,抿嘴笑了笑,道:“我正想再跑一圈,姑娘,我等会儿再来寻你。”
洛清鸢来不及拒绝,人已经走远,不得已,只得顶着心中那不舒适的感受回视他灼人的目光,“不知将军找我何事?”
“……我是来谢你的,上次在知州府中,你……给我引路。”席夜枫道,目光不移地锁住她精致的面容。今日的她穿了一身火红色的中短裙,配一双红色长靴,眉宇间看起来便多了几分英气和豁朗,整个人就像一团燃烧的火。
“……不必谢,举手之劳。”洛清鸢低声道,这件事她很想忘掉,快要忘掉之际,忽经他这么一提,顿觉窘迫。
女子的额头有几个大大的汗珠,一颗正好顺着脸颊滚落而下,一直滚落到那纤细白嫩的脖颈,那截露出的颈项白皙光滑,似一块玉,却又处处透着一种柔软的暗示,说话时脖颈随着她的声音微微发颤,让人很想……埋首咬上一口。
“我有其他事跟你说。”席夜枫动了动缰绳,与她并马停驻在那儿。
洛清鸢有些不习惯这么近的距离,嗯了一声,“那你说,我等会儿还想再跑一圈。”实在受不了他越加放肆的打量的目光,她微微垂下眸,继续道:“后日就是赛马日,父亲已经许我报了名,所以我,啊——” 话至一半,洛清鸢猛然尖叫出声,腰间已经被一条蓦然多出的臂膀箍住,然后她整个身子腾空而起,下一刻已经落在另一匹马上,呼呼的风刮过,马飞快地跑了起来。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同你说。”背后紧贴着的胸膛似乎瞬间变得滚烫,他低凑到耳畔吐出的话都带着令人发颤的灼热。
23、索了一吻
洛清鸢哪料到这突生的变故,箍在她腰间的手好似一根火热的铁棍,让她本就生了一层汗的身上又立即涌起一层细密的汗。
“将军!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作何?速速放我下马!”洛清鸢侧脸朝他斥道,因为破风哒哒地跑着,耳侧生风,这话便好似被风吹散开一般,入耳只剩下那绵软的声儿。洛清鸢将腰间的手臂使了劲儿地往外掰,这手臂却好似黏在了她腰上,风吹不动,洛清鸢气得用胳膊肘往后狠狠一顶,后面贴着的胸膛却雷打不动。难道他不疼?洛清鸢极其纳闷。
“折腾了半天,不累么?”身后传来男子闷笑的声音。
破风的速度慢慢放了下来,洛清鸢回头瞪他,眉目紧蹙,“大白天的,你掳走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好在现在四周无人,若被人看到了,你置我名誉于何地!”
“西阳女子不拘小节。”席夜枫淡笑道。
“我不是西阳女子,我拘小节,所以请将军马上送我回去!”看他脸上的笑若清风淡云,一点儿跟他如今的行为不贴切,也不知是方才破风跑得太快,还是挨着的这人身上的男性气息太浓烈,洛清鸢此刻竟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现在,身后这男人抱着她,若搁在京都,她势必名誉受损,而他亦不得不娶她,或许从此她就成了他的一房妾室。
“丫头,我有件事跟你说。”席夜枫瞥见她逐渐泛红的耳根,心情大好。
“那你快说,说完便带我回去。”洛清鸢觉得自己的怒火已经被他那水般的笑容紧紧裹着,烧不到他反倒烧着自己,干脆放缓了语气道。
席夜枫喉结上下滚动一遭,盯着她侧过的脸,句句铿锵道:“我看、上、你、了!”
洛清鸢愣愣看他,如同衔着桃花瓣的唇微翕了翕,然后低低地哦了一声。
席夜枫爱极了她这副小呆瓜的样子,很想上前咬一口她的鼻子,又觉得不妥,便生生忍住了这欲望。“丫头,我看上你了,嫁给我可好?”席夜枫这句话说得极为顺溜,语气瞬间低沉了下来,那禁锢着她身子的手臂不经意间将她稍稍收拢一分,两人的距离靠得极近。
洛清鸢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套了跟绳子,然后一直往上拉,最后拉到了云颠儿上,晕眩感立马袭来。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