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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就开始觅婚事的也大有人在,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看上一个小丫头了?她全身上下究竟什么地方吸引住他了?说什么有一双透心眼,能看到她心里,邹出来的话跟真的似的。其实,她以前真的渴望过海阔天空自由翱翔,最终也只能当空梦一场,因它实在不现实。闺中女子本就该乖乖呆着闺阁里,未出阁前做做绣活儿、学学礼仪规矩,嫁人后也只是相夫教子管好一干小妾通房,再孝敬好公婆,如此便是过上众人眼里的完美生活了。
听了席夜枫的一番外话,她确实被他深深触动,可是她又莫名地担忧起来,更或者说是在害怕。只因他说出的话太动听了,动听得在这三妻四妾已泛滥成风的时代显得一点儿也不真实。以后,一旦她发现这些不过是他一时冲动之言,那她刚刚被点燃的希望不但完全熄灭,还会带来一场绝望的火,烧得她心湖顿时干竭。
等到昨日受到的震惊慢慢沉淀下来,洛清鸢已觉得自己现在是忧大于喜,长长吁了一口气,平躺于床上,沉闷太久实觉烦躁,便索性一个翻身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岂料头不小心碰到玉枕上,磕碰出清脆的嘎嘣声,痛得她不由嗷地叫了一声。雪梨吓得连忙过去给她揉头,“姑娘腿已经伤着了,可别再乱动了,若是头也磕着碰着,姑娘便是一身的痛了。”
洛清鸢紧抿着唇没有说话,雪梨只当她痛得很了,在她头上揉了许久。
“雪梨,今晚我想早些睡。”洛清鸢呐呐道。
雪梨忙哦了一声,“我这就去打热水来让姑娘净面。”
洛清鸢睡得比平日里早了近大半个时辰,可是一双眼闭了又睁睁了又闭,反反复复却还是怎么都睡不着。洛清鸢在想,一定是今夜的月光太耀眼了,夜色里透过窗棂洒下的月辉将室内照得银银一片,刺得她就算闭着眼也能感到那耀目的光辉。洛清鸢干脆披了件外衫,走至窗边站着,才一打开窗,迎面便扑来一阵寒风,将她的长发吹得胡乱飞舞。洛清鸢将外衫往里裹了裹,透着半开的窗子看向外面,夜幕漆黑一片,缀着璀璨繁星,而那个几近于圆盘的月亮才升到树梢处,在屋内看着,竟大得惊人。
一轮圆月赠予清辉无数,军营外的草地上一抹暗影迎月恣意挥剑而舞,身姿翩若游龙,衣袍卷风生浪,手中剑灵动而舞,剑尖好似生花,开了又谢,剑身偶尔携走几抹银辉,四射出刀光剑影,间或照到一双暗夜黑眸上,竟让人忽然察觉到那眸子比剑光还亮,犹如狩猎时雪狼的一双锋锐利眼。
手中剑越舞越快,在空中迅速划过,竟似从手臂挥出了一张白色的天罗地网,蓦然一松,那网从天而降,罩到远处的一块草地上,再看去时,一柄剑三分入土,簌簌地来回晃动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席夜枫微喘几口气,对月席地而坐,单手一捞,身边一坛陈年好酒已把于手上,仰头大饮几口后将那酒狠狠对着面部倒下来,然后伸手在脸上抹了几把,爽快地大喝一声,“好酒!”随即恣意地放声大笑起来,将手中酒坛向空中银月一敬,咕噜噜地大灌起来。
今夜难眠,唯有对月而饮。以地为床天为被,圆月便是姑娘的脸,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天才微亮,西边的大草原上已经摆好了高台。石高领着军营里一干还未成亲的年轻西阳军,乐呵呵地跟在席夜枫的身后。
“将军,真要我来开场?”站在石高身边的刘明昊又喜又惊地问道。对于此事,石高等人亦是不解,虽然每年的马赛都是石高持办,这开场之人却是定远将军席夜枫无疑,不知将军今年怎的忽改主意,让刘明昊接收了这重大的任务。要知道,开场之人要以带火之箭分别射中高台四角边上高达两丈的油灯,油灯下乃木棍搭成的高架,油至于一锅中放于高架顶,箭稍一偏颇,那箭上的火很可能就射到木架子上,视为凶兆。席夜枫每年射箭,箭箭必中,从未失手过。可如今将军竟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给无半分经验的刘明昊,岂非胡闹?石高听闻这话后,七分不赞同,虽然他知刘兄弟箭术甚好,可难保不会一个紧张就失手了。
席夜枫笑着拍拍刘明昊的肩,“刘兄弟,我信你,所以不要令我失望。今日赛马时必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你,你要明白,你没有任何再来一次的机会,一点儿失误都是不允许的。”
刘明昊受宠若惊的同时,手心冒出一层湿汗,偷偷蹭着衣摆擦干了,朝他用力一抱拳,坚定道:“将军放心,明昊定不负将军厚望!”
“将军,这事是不是得再慎重考虑一下,毕竟——”
席夜枫一眼扫过去,“对我看重的人就这么没信心?”顿了顿,重重咳了几声,提高声调道:“今个儿赛马节,将军我给你们这些没有娶亲的每人选一个媳妇,可不要跟我说不想要!”
一听此话,众军沸腾,欢呼起来。
“将军,你说我长这么黑,能有小娘们看上我吗?”李黑子从人堆儿里挤出个脑袋,嘿嘿笑着问道。众人哄笑起来,张大佑拐了大伙儿一起戏谑道:“你找个比你还黑的小娘子不就得了,哈哈哈……”这么一闹,众人倒忘了是否该让刘明昊来开场一事。
众人兴奋地议论着,席夜枫偷偷瞄了一眼刘明昊,眼中算计的精光一掠而过。
26、赛马定情
周围已渐渐有人汇拢过来,大多是些凑热闹的百姓,参加赛马的姑娘则在高台后的几个棚子里记了名,专门负责校对名字的文官在名册上用朱砂勾出一条红线,表示此人已到。不消片刻,参加赛马的姑娘已牵着自己的马站了好几堆,各个精神抖擞,这一天她们可以盘高发髻、手挥马鞭、肆意草场,跟男儿们一样气势昂昂。
不消多久,四周看热闹的百姓已里里外外地围了好几层,男女老少皆有之,连一些大户人家的丫鬟婆子们这一天也放了小假,如知州府的吴嬷嬷几个和一些不需端茶送水的小丫鬟们。
石高瞅瞅周围,大吃了一惊,道:“将军,今年参加赛马的姑娘比去年翻了两番不止,我约摸两百都有了。还有前来凑热闹的百姓,这瞧着比咱整个西阳军的兄弟们都多呢。”
席夜枫一脚踏在一边的木架子上,微屈着膝盖,环着胸眺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听他疑惑,嘴角掀起,解释道,“去年的今日不过收复西阳寥寥几月,日子还未安定下来,且那时也是第一次将赛马放到这边的大草原举办,难免冷清一些。”
石高同意地点点头,一干士兵则边听着将军解惑,边用一双眼四下乱瞟。
“别东张西望了,不就是些女人,你们这群小崽子是多久没见女人,饥渴得像头狼似的。今个儿若是丢了将军的脸,看我回去不拿大刀砍你们!”石高瞪大的眼如同牛目一般,扫过众人,大斥道。
“石千总不也没媳妇么,怎的石千总对女人一点儿不感兴趣?”士兵里有人嬉笑着问道。
“这你可就不清楚了,石千总的媳妇就是他的大刀和斧子,哈哈……”众人大笑成一团。
台上左右两面大鼓,正中偏后矗立一座大鼎,鼎中插三柱大香,外围观看的百姓们一眼便能看清那大香燃烧的情况,而台子后的棚子两角各坐有一名执笔记录之人,台子下则并排一行中年老兵,早早准备好了名次牌,前二十名皆有官府的奖励,第一名得白银百两,这顶得上普通人家一年的用度了,不止如此,夺得头魁的女子还会被众人誉为草原一枝花,那称得上绝对的荣耀。
一鼓击毕,行马赛开场之礼。石高石千总像往年一样走上前说了番开场白,他虽口拙,这开场白却说了数遍,早可以倒背如流了,他的声音又大如洪钟,四处的百姓们都听得极为清楚,实乃最佳人选。其实,石高心里还是有些纳闷的,明明将军前些日才说要接他的活儿,后来却忽然变卦,仍旧让他持办。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开场之人现身,男子今日着一身绛紫束腰短袍,脚蹬黑色长靴,身负羽箭四支,再加上面容俊朗,往台上一站,气势竟丝毫不逊色于百姓心中的威武俊美将军。人群中也有唏嘘之声,却在少数,更多人只是心生好奇,思酌着这年轻小伙子的来历。
刘明昊对周遭动静只当未闻,一屈臂膀,已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第一支箭,箭上早早涂好硫磺,将箭送到台上正前端燃着的油灯点着后,刘明昊将弓拉满,燃着火苗的长箭搭于其上,片刻后,但闻咻的一声,带火的箭直直射向西角高架上的油锅,油锅顿时蹿起半丈高的大火,烈烈而烧。
人群中暴喝一声,“好!”欢腾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刘明昊未作停顿,又接连射出第二箭、第三箭、第四箭,每一箭皆丝毫不差地射入油锅之中,高台四角大火熊熊,百姓叫好欢呼,热情亦如那火焰,越燃越烈。
台后参加赛马的女子多仰着脖子去望,有看到的便跟着众人一起大叫好。
二鼓击响,众位参加赛马的女子被分成五拨,然后于各自马边站好,手拿马鞭,蓄势待发。
最后一鼓击响,伴随着石高一声高亢的“开始”,漂亮的上马姿势,女子特有的低悦策马喝叱嗓音,接连而至,草原上数马奔腾,马蹄蹬蹬声不绝于耳,气势庞大。
得了将军的允许,一干小兵挤蹿到人群最前面细看,连方才出尽风头的刘明昊也被拉着冲到最前。第一次见到如此壮观,刘明昊一颗心顿时沸腾起来,真恨不得自己也能驾马在这广袤的草原上肆意驰骋一番。
“刘兄弟快看,最前面的那个小娘们长得可真不错,身姿也很窈窕,后面也有几个俏丽小姑娘,其他的都过于剽悍了,还有,你看那个……”李黑子笑着分析道。
张大佑听了,立马取笑道:“黑子,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黑炭样儿,就算瞧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