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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低头回道。她知道忠勇侯府规矩多,洛清鸢叫她在门口候着,特意吩咐到,若是有人来了便及时叫醒她,以免失了礼数,方才雪梨也不知自己看着哪儿或者想着什么事儿,只觉得这新姑爷仿佛是忽然冒出来的,在她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
席夜枫眉头往高一挑,“这有什么,累了歇息又没错,你慌里慌张的作何?我还道夫人瞒着我在屋里做什么私密的事。”
雪梨讪讪笑了声,“姑爷说笑了,姑娘怎么可能瞒着您做什么事。是姑娘担心有人来找,怕自己坏了这忠勇侯府的礼数,这才嘱咐我,若看到有人来后便立即叫醒她。”
席夜枫听闻这话,眉头皱起,“那劳烦雪梨继续在屋外守着,若有人来的话就在门口喊一声,我进去看看夫人,想必她这几日真的是累坏了。”说完,已径直走了进去。席夜枫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真恨不得立马带洛清鸢回西阳去,那里好歹算是他的地盘,说得霸气一点儿,他就是西阳的头儿,想干嘛还不是他说了算,就是让洛清鸢在府里睡上个一天一夜也无甚大事,谁敢说她的不是,他立马一记眼刀子冻死她。
床榻上的女子睡得很沉,眉目完全舒展开,想来是全身都得到了放松,她没有盖被子,是以此时有些冷得蜷了起来,膝盖都快顶到了弯着的前胸,整个人几乎抱成了一团。
“雪梨这丫鬟怎么当的,连被子都没给你盖。”席夜枫不满地低喃一声,看着她的一双眼不知不觉就盛满了温柔,满得连眼中都盛装不下,一点点溢了出来,落在了她的身上,让洛清鸢的身子似乎都在这一刻暖了起来,冷意逐渐退散。
俯身绕过他,席夜枫从床榻的一角取过大红喜被,小心铺开了给她盖好,等到四个被角都仔细捻好了,他才坐在床边打量着她,看着看着,自己的表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多好啊,像现在这样,单单看着她安详的睡颜,他都觉得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心中暖暖的,这是他多年浴血沙场都求不到的安心,一直硬得跟块冷铁似的心有一处变得极柔极柔,柔得似乎化成了一滩水。
双手抵在她身子两侧,席夜枫一点点俯□子,垂头靠近她,呼吸由规律的一簇簇变得越来越快,最后紊乱起来,浑浊一片。先是细数她长而翘的睫毛,视线再划过她白皙挺翘的鼻梁,那就像是一块精雕细琢的玉,待最后落在她微微启开一条小缝的粉唇时,他的目光已变得晦而深,就像是有什么狠狠吸引住了他眼里那一滩黑色,诱惑着他一点点靠近,眼里最亮的那簇光汇聚在那一小方红色上。
席夜枫向来是遵从自己的意愿做事,因为他的感觉一直很准,做什么事也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所以他觉得自己想一亲芳泽的时候,他就亲了。
睡梦里的洛清鸢觉得自己的嘴边一下变得热乎乎的,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包裹着她,一条讨厌的滑腻腻的东西不断地舔着她的唇,让她有些干渴的唇变得湿濡起来,然后那滑腻腻的东西还坚持不懈地顶开她的牙齿往里面钻。洛清鸢恼了,忽然想到了个主意,一定要狠狠教训它一番。轻轻张开了唇,任由那长滑湿溜的东西溜进自己的口腔,在里卖力地胡乱搅动,似乎要搅乱一池潮水。
席夜枫心里那个爽啊,入了梦的小媳妇居然对他没有防备,还微微张开了小嘴儿,由着他索取。席夜枫决定以后定要趁着这种时机好生索一记长吻。席夜枫吻得浑身舒爽,身子都跟飘了起来似的,身子也变得软趴趴起来,恨不得立马将小媳妇剥光了,来个抵死缠绵。滑腻的长舌勾住洛清鸢的,又舔又缠,吸吮得啧啧直响,正销魂地不知东南西北的时候,丁香小舌头忽然俏皮地往后一缩,有么东西咯噔一下咬住了他的长舌。
席夜枫陶醉的双眼倏然一睁,看了看睡着的小媳妇,他确定她仍旧是在梦中,可惜自己的舌头不知被她当成了什么,此时正被她的贝齿狠狠咬着不松,他甚至还看到她嘴角打了个弯儿,笑里绝对透着得意。
席夜枫连忙扯着自己的舌头往后拉,岂料才微微拖动了一下,这小丫头的狠劲儿就上来了,硬是夹着他的舌头不让他动弹半分。席夜枫有些哭笑不得,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偷吻不成反倒被咬断舌头的人罢?
腾出右手捏了捏洛清鸢的脸颊,因着舍不得使太大的劲儿,席夜枫捏她的脸蛋就跟按摩似的,洛清鸢不满地从鼻子里哼出几个音儿,继续咬着他的舌头睡得香甜。
舌头被她咬得太久,席夜枫觉得口腔里舌根处不断有液体渗出,再不还他舌头,口水就要满满一包,顺着他嘴角流出来了。流口水是一件又丢脸的事,席夜枫深以为,所以他要趁着这件事发生之前赶紧拯救自己的舌头,慢慢离了她的脸颊,席夜枫的双眼因为即将发生的事笑得半眯起来,左手继续撑着身子,右掌已经悄悄从她领口探入,带着一丝凉意一直往下蜿蜒而去,隔了贴身的肚兜在那一处隆起上轻轻揉捏着。洛清鸢浑身一抖,饶是睡得再沉,意识再不清楚也觉出了点儿什么。慢慢睁开了眼,水蒙蒙的眼先是定定地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缓了一会儿,然后那漆黑的视线才破开水雾,逐渐清明了起来,眼珠子骨碌转到最下面,看到了自己的唇,唇里面衔着一条滑溜的舌头,被自己两排牙齿牢牢禁锢着,眼珠缓缓上移,目光顺着长舌一直移到了舌根处,于是就这么看到了席夜枫放大的脸,随着双眼越加明亮,那张脸也越来越清晰,洛清鸢甚至看到了他嘴角微微渗出的一点儿晶亮。
洛清鸢眨了眨眼睛。
席夜枫也跟着眨了一下。
等到洛清鸢有些发懵地张嘴放了他的舌头时,席夜枫咻地一下收回到嘴里,还伴着吸口水的声音,最后咕噜一声吞了进去,席夜枫连忙调头,背对着洛清鸢伸手狠狠擦着嘴角。
洛清鸢算是明白过来了发生了何事,自己睡着了,席夜枫进来了,趁她睡着偷偷亲她,结果自己很不凑巧地咬到了他的舌头。
活该,洛清鸢在心里道了一句,嘴角缓缓一勾,差点儿没忍住想要笑出声,好在她忍功日渐提高,这才控制住了。洛清鸢想伸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盖上了被子,心中一暖,决定不再计较方才的事,从被子里探出手,拽了拽席夜枫的衣袖。背对着她的人没有反应。洛清鸢又拽了拽。
于是,席夜枫捂着嘴回头看她。
洛清鸢也连忙捂住嘴,不是舌头发麻发疼,而是好想笑。
“夫君,你怎的来了?”洛清鸢极力控制住那不断想往上勾的嘴唇,声音脆脆的,夹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席夜枫一听这脆脆的音儿叫出夫君俩字,浑身一软,很没节操地什么都忘了,活动两下舌头,觉得可以正常说话了,才拉过她的身子搂在了自己怀里,伸手刮了刮她的唇瓣,道:“去了皇宫一趟,办完事就回来了。我不想夫人一个人呆在这儿,是以赶在午膳之前回来了。”
洛清鸢微微一愣,每次一对上他的双眼,就觉得那黑漆漆一片中,唯一的亮泽里映照出的只有自己的脸。洛清鸢微微垂下头,抵在他胸膛前,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说出的话闷闷的,不知不觉中还带了一丝撒娇的委屈,“夜枫,我们什么时候回西阳啊?我不想在这儿呆了,很累很辛苦。”
席夜枫顿时开心了,小媳妇在依赖他呢,抬手顺了顺她的头发,揉着她的肩膀,低声柔语道:“鸢儿,等明个儿合祭了祖先,你正式成为我席家的儿媳妇后,咱稍作整顿后立马离开京都。到了西阳,你想干啥就干啥,就是捅破了天儿,我也替你补上。”
洛清鸢听完这话呵呵笑了起来,仰起脑袋,枕着他臂膀望着他,“你以为自个儿是神呢,还补天,如果天被我捅得破了个洞,也需不着你去补,只要在天塌下来之前你替我挡着就行。”
席夜枫先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洛清鸢的耳朵正随了脑袋侧枕着他肩膀,这爽朗的笑声震得耳朵里隆隆作响,但因着这声音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洛清鸢也不避开,只拿耳朵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
席夜枫止了笑,伸手捏捏她鼻尖,神秘道:“鸢儿,等再过几日,我给你个惊喜。”
洛清鸢疑惑地看他,正想问是啥,门外却传来雪梨的叩门声,“姑娘,姑爷,周嬷嬷朝这方走来了,想必是厨房做好了膳食,姑爷和姑娘要不要用膳?”
洛清鸢忙退出了席夜枫的怀抱,掀了被子下床,觉得衣着有些乱又忙收拾了一番。席夜枫笑着看她,走过去帮她整了整领子。
“方才你是不是摸了摸不该摸的地方。”洛清鸢忽地记起什么,瞪着他问。
“没有的事,明明是鸢儿你咬了我的舌头,害我疼了好半天。”席夜枫正色道,见小媳妇衣衫整齐了,忙朝外吩咐了声,“去把膳食都端来罢,我和夫人一会儿就用膳。”
周嬷嬷恰走到门外,听了这句话,和雪梨一起应了声,到小厨房里去端膳食。
“雪梨,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的不知道。”周嬷嬷问。
雪梨笑回道,“将军一从皇宫回来便找少夫人去了,嬷嬷自然不知。将军回来得极早,我也是吃了大惊呢。”
“大少爷很疼少夫人啊。”周嬷嬷面上带笑,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叹道:“冷屏那丫头伺候大少爷多年了,也没见大少爷多看一眼,以后跟着去西阳还不知如何——”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周嬷嬷忙住了嘴。雪梨听后不由皱了眉,将这事已记在了心上。
“呵呵,瞧瞧我这张嘴,尽说些有的没的,雪梨丫头别往心上去,咱还是快些将膳食送去,别让大少爷和少夫人等急了。”周嬷嬷虚扇两下嘴,笑道。
雪梨咧嘴笑了笑,明显有些不喜。哪有当着少夫人的贴身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