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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什么话也别相信,否则就有上当之虞。”
无意大师等三人气得面色发白,但是甫维的话虽然不好听,却句句都是实情,他们根本无从否认。
鬼医向公度也因炼药之事,全部落在皇甫维眼中,生怕他详细说出来,成为江湖上的笑谈话柄,所以也不肯发话。地尊者见他们都不做声,气愤难消,忍不住厉声道:“真是放屁,家师及向施主难道还怕了你们而不敢承认不成?”
皇甫维剑眉一轩,朗声喝道:“住口,你师父也不敢做声,轮到你说话么?”
玄衣仙子冷清影道:“公子何须与他们罗嗦,今晚之事,暂时不必追究。”她眼光转到无意大师等三人身上,继续道:“等到一个月后的三更时分,在此见面便了,接住——”只见一道彩光,从她袖中电射向无意大师。
无意大师伸手一绰,低头看时,却是一面令箭,上面是红、银、黑三种颜色,人手份量甚重。一望而知乃是名震武林的“三公令箭”。
无意大师鬼医向公度等口中虽硬,可是目下一见这比阎王爷的拘魂牌还要厉害的三公令箭,不禁也齐齐变色。
无意大师道:“既有一月之约,那么老衲等暂且告退便了……”向公度说一声“走吧”,三个人迅即纵下乱葬岗去。
一场凶险大劫,转眼间便有如烟消云散,皇甫维自个儿叹一口气,道:“三公之威,于此可见!”银衣仙子传秀笑道:“也不见得。对了,公子你令尊大概也踏入江湖了吧?”
皇甫维眨眨俊眼,含糊道:“我也不晓得……”突然间醒悟她这一问,实在含有深意。
敢是想套套自己口气?他心中虽然已浮起厌恶之心,但面上却没有流露出来,还故意催她们设法把那四具死尸弄出坑外。
之后,他再次细察那四人致死之因,突然失声一噫,道:“怎的他们身上之伤,竟似是我的独门手法?”
玄衣仙子冷清影道:“公子这话太不可能,虽然今日早晨佟二姊指出来以后,我和舒大姊都觉得有点像,可是这几天以来,你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中,则凶手决不是你!而公子你的独门手法又是天下只有一家,别无分号。
是以也许偶然巧合,那凶手所用的手法有点相像……”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却不过是片刻功夫。
皇甫纸不知不觉中,已经认为他的义父就是一皇三公中的“一皇”皇甫孤。其实是与不是,他并不晓得。
那四名黑衣大汉的尸体,她们决定留待手下的人来处理,当下迳与皇甫维走下乱葬岗。
玄衣仙子冷清影笑道:“想不到公子计谋多得很,把我们都瞒住了。等会回到那边镇上,舒大姊见到你时不大叫出声才怪哩,现在她还守在客店中,小妹只想知道公子怎能把床上的人形伪装得像是真有人在内一般?”
皇甫维笑一笑,道:“我们弄了一个路人,放在被窝之内。
冷清影的目光和他一触之下,不觉心头大跳,忍不住温婉柔要地笑一笑。
她的样貌本来长得甚是清丽,不过眉宇之间,好像罩着一层寒霜,使人见了感到一阵冷意。此时温婉一笑,仿佛在冰天雪中透出温煦的阳光,令人感到暖和可亲。皇甫维是个年青男子,对于女孩子的一切似乎特别敏感。这时忽然间觉得这冷清影比狐媚艳丽的传秀更为动人。
他想了一下,温文尔雅地道:“区区承蒙诸位姑娘屡屡相助,心中的感谢,实是难以言喻。”
佟秀道:“公子何须客气,我们本来是一家人嘛!”
皇甫维道:“啊,当然,当然……对了,记得那天在洛阳司空表家中,曾经幸晤三公,那一次他们三位老人家带的手下人不少,但却没有你们在内冷清影抿嘴一笑,道:“那时候我们还在家里,公子自然见不到我们。”皇甫维想道:“从她这话谁想,三公他们派出三个女儿踏入江湖,目的好像是为了我呢……”他略一沉吟,便道:“姑娘你们常常在江湖上走动么?”
佟秀道:“没有,我们的一生中,还是第一次离开家呢!”
皇甫维更加确定了他刚才的想法,这时三个人在夜色中开始向南方走去。
走了两个更次,天色已将近黎明,他突然停步,佟秀和冷清影也齐齐停在他身畔,皇甫维故意先找些别的话题,道:“舒姑娘被区区所愚弄,会不会突然翻脸?”
冷清影道:“不会,你看我和佟二姊何尝不是也被你愚弄了,但哪里会翻脸呢?”
“那就好了。”他笑一笑,说:“我平生最怕和女孩子打交道,更别说翻脸动手了!”
佟秀轻笑一声,道:“但我瞧你的样子,倒像是个老手嘛,以前你有许多相好的女孩子么?”
皇甫维道:“修姑娘别取笑了,你当真觉得我像个老手么?”
冷清影笑声如银铃忽振,清朗而迅快,她道:“好厉害的嘴巴,假如佟二姊说你是或不是老手,则她无形中已先承认她的阅历不少,才能分辨出来,我老实告诉你,我们的话没有什么根据,只凭直觉,倒不是已经有过很多经验,这一点信不信由你——”这时她稍为停顿一下,刚才她说了不少话,但一气呵成,就像平常人说了两三句话的时间而已。只听她又继续道:“通常来说,那些年青的男孩子一跟我们说话,就会面红耳赤,话都说不出来,可是你却完全不会这样,为什么呢?”
皇甫维征一下。
佟秀道:“哟,三妹妹你别钉住他了,你看他根本答不上来,不用说也可以知道他一向是个风流公子,到处留情。这样自然不会对着我们面红耳赤啦!”
皇甫维眉头一皱,登时露出一副不怒目威的样子。佟秀突然一惊,柔婉地道:“对不起,如果小妹说错了话,公子千万别见怪。”
皇甫维见她果真显得一派可怜的样子,但微笑道:“没有关系,那些是你们自己的事。”他转眼望着冷清影,问道:“你的手下已死了四个人,不知日后令尊会不会因此责罚你?”
冷清影被他这么关心地一问,登时有点酡然若醉,道:“大概不会吧?家父的手下人数最多,舒大伯和修二伯的手下加起来,还不及家父的一半人数。所以就算少了四个,家父也不会觉得有所不便——”
皇甫维极快地忖道:“原来星公冷央的手下最多,怪不得袭击吕兄的是黑衣大汉,死的也是黑衣大汉。从她的口气听来,好像对于手下的生命也不太重视。可见得她们都像三公一样心狠手辣,目下我不妨打听一下三公手下的实力。”
此念一生,立刻道:“如果令尊不会责罚姑娘,那就好了。”
冷清影道:“乱葬岗死的四人,乃是我天星坞中三等弟子,武功平常,仅是身法脚程,比普通武林好手高出一些。所以认真细究起来,就算是吕东青之流,也能把他们杀死。不过,他们身上致命之伤,却不是吕东喜之流可以办得到!至于袭击吕东青的四人,乃是天星坞二等弟子,武功方面比吕东青似乎还差一点,但凭藉独门手法,也可以与吕东青一拼。所以人数一多,吕东青就吃不消了!”
皇甫维接着问道:“那么你天星坞中的一等弟子的身手一定很高明了?一共有多少人呢?”
冷清影道:“一等弟子只有三个,武功虽比二等的高明不少,但也不见得很厉害。我天星坞人数最多,二等的就有二十人,三等的大概要超过一百人……”
皇甫维笑道:“我明白了,无怪那天在保定府,你对舒姑娘历数天下武林人物事迹,如数家珍,敢情天星均耳目遍布天下,对不对?”
他不等冷清影回答,转面向佟秀问道:“那么姑娘你家叫什么坞?手下之人可也是分为三等?”冷清影抢着道:“她家不叫什么坞,称为冷月山庄,我一发告诉你吧,舒大姊的家叫做太阳谷,我们三家,每一家的地面纵横有百里之大,彼此互相接壤,都在鲁南苏北交界处,我家的天星坞就在微山湖畔。”
佟秀面色微微一沉,显出心头不悦,但迅即恢复常态,媚笑道:“公子既然想知道我们的一切,理合奉告。我家的冷月山庄和舒大伯的太阳谷手下的人数都差不多,约在二十八左右,也是分为三等。”
皇甫维道:“谢谢两位姑娘赐告一切。”
他们终于一同踏入镇内,那佟秀和冷清影辞别走开。剩下皇甫维一个人,回到客店。
他踏进院子之际,第一道房门突然打开,走出一个红衣美人。她一瞧见皇甫维,登时征了一怔,呐呐道:“啊,是公子你么……你不是……”
皇甫维俊逸地笑一下:“谢谢舒姑娘关心,你瞧瞧我的样子可像生病么?”
她当真深深地注视他一会,然后道:“病容一点也没有,倒是有些风尘之色,但你……”
他举手止住她的询问,道:“假使你有兴趣的话,不妨到我房中瞧瞧,最好能找个手下兄弟帮帮忙!”
她迷惘地跟着他推门进房,江南孤客吕东青闻声惊起,道:“公子回来啦……”一眼望见后面的红衣女郎,情知这个美女功夫极强,不禁征得把话吞回腹中。
皇甫维一迳走到床边,揭起棉被,看了一眼,道:“还好,这家伙没有闷死……”他回转头向吕东青道:“这位姑娘是三公中第一位日公舒涛的千金。我们的计谋虽然骗倒她们,但却被佟姑娘和冷姑娘无意撞破!”
舒倩哦了一声,道:“真该死,她们也不赶紧来告诉我一声,我这就找她们去……”她向皇甫维福一福,随即大踏步出房去了。皇甫维望住她的背影,半晌才道:“好一个刚烈性子的人,怪不得她的武功完全走的刚猛路子了?现在请吕兄依赶紧起来,把这人弄出去,放块银子在他囊中,聊作赔偿。然后我们立即上路,我们一定要设法甩开所有追踪我们的人!”
吕东青颔首道:“我明白公子的心意,这就去办……”他矫健地把床上的人抱出房外,顷刻便自回来。
皇甫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