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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目眉宇之间,孕含着一股恬淡纯洁的光辉,使人一望之下,不由得会自惭形秽!
在她身后是两位面貌相肖的老人,身量高高瘦瘦,背上各括一支利钩,这两位老人的长杨和兵器,叫人一望而知乃是一对声誉极隆的侠义兄弟,人称左右邓钩吴家二老的便是!
杜俊和蒲坚一望之下都认出那吴家二老,不禁心头大凛。又看到那吴家二老似乎尚是那位美妇跟随之人一般,不由得更是惊讶,想不出那身份已尊如五岳掌门人的吴家二老,为何会对那美妇这等谦卑?
那位美若天人,风华绝代的少妇一对星眼,凝瞧着皇甫维,面上神情看不出丝毫喜怒。
她道:“听说武林高手们都到此地来了,是不是?”
皇甫维本想不答理她,但不知如何,仍是不忍对她这么粗俗,也不愿欺骗她,简短地答道:“不错,他们都来了!”
蓦地心中大震,呐呐道:“你的声音……哎,你是那位蒙面人?”
她的神情变得甚为严肃,点头道:“那就是我,你为何显得这么惊奇?”
皇甫维凝望她好一会,突然仰天笑道:“想不到我早就和心池圣女打过交道!哈…
哈…”
情感一物重古以来难以解释,总而言之,皇甫维但觉这心池圣女有如天上仙子一般,不但自己不愿亵读于她,就算有别人对站不敬,他也会挺身于涉!
心池圣女又问道:“那么目下那一手高手们在什么地方?”
她的声音低沉而悦耳,异常动听!皇甫维道:“他们都到地下石室,要毁家父遗体!”
心池圣女面上表情虽然不变,但皇甫维却从她眼中看出她怔了一下,她道:“不久以前你还说一皇在世,怎的又提起‘遗体’两字?”
皇甫维沉重地道:“我回到家中,才知道他老人家业已病逝,一代英雄,自兹永别尘寰……”
心池圣女美眸中突然流露出迷惆伤感的神色,证了一阵,才轻轻叹息一声,道:“令尊当真称得上一代之雄,想不到他最后无声无息地病殁于木榻草席上…”
心池圣女收敛起他感迷惘的神色,缓缓道:“那一干高手显然已身陷险地,对不对?”
皇甫维点点头,圣女又道:“我得伸手管这件事,你最好把地道入口打开!”皇甫维摇摇头,坚决地道:“对不起,这件事恕我难以遵从!这些人如果遭难,都因他们存心破棺毁尸而起,请问我如何能放过他们?”
心他圣女微微一笑,清丽无比。她道:“你这等迫人的词锋,正像当年的一皇——-”
她立即敛住笑容,道:“不过,我也不能坐视,你得知道,假如我真个出手,你的下场是不死也得重伤。”
皇甫维傲然道:“生死不过等闲之事,你想开启地道人口,除非先把我击毙!”
心池圣女没有做声,后面的吴家二老齐齐道:“愚兄弟愿效微劳!”圣女摇摇头,道:
“两位请退……”
左右双钩吴家二老服服财贴,一齐向后退开丈许。
心池圣女一望石桌,道:“那大概就是开启地道的枢纽了,你最好不要拦阻我,我实在不愿意伤害你!”她说的话十分真挚,教人一听都知道发自心坎!
皇甫维道:“我也不愿跟你动手,因为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可是,假如你一定要动那石桌的话……”
说到这里,心池圣女已缓步向石桌走去,皇甫维暗聚内力,右掌轻轻拂出。心池圣女突然举手掠鬓,动作优美异常。皇甫维一拂之力到处,忽然有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大喝一声,运足全力,双手先后拂出,这一招奥妙异常,心池圣女虽是武功极高,却也不能再用掠鬓的动作化解,玉手突然向前一探,纤纤五指,分别罩住皇甫维双掌脉门要穴。
皇甫维心中一凛,缩回双手,倏又连环拂去。这一回他丝毫不敢留情,运足全力凶猛进攻。
心池圣女单用一只右手,忽擒忽摹,施展出一路极为精妙手法,见招破招,转眼之间已拆了十余招之多。
皇甫维一身武功,罕有碰上比他高强很多的人,这时突然遇到心池圣女这等绝世高手,人力方面立感不支。其次对方的手法似是冲着他的秘传心法而来,着着抢制机先,同时招数中暗蕴无穷威力,似乎除非不发,一发就可置自己于死地。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皇甫维攻了十余招之后,突然动念改攻为守,登时手法一变。
心池圣女武功高得出奇,就在他手法一变之际,墓地直抢人来,身决迅捷无比,错眼间纤纤五指已扣住皇甫维左臂上的三处大穴。
皇甫维登时动弹不得,咬牙叹了一声,道:“我比起你好像还差得太远。”
圣女道:“你身负内伤,但依然有这等功力,已经十分惊人,我刚才那一路手法,对付别人没有大用处,但却已花了我二十年工夫才研制出来皇甫维道:“哦,就是专用来对付我父亲?”
“不错!”她微笑一下,又道:“但因此我感到十分奇怪,以令尊的聪明智慧,应该想到这一着,为何你的手法,竟和他当年的一模一样?”
皇甫维微笑道:“若是三个月后我们有机会相逢,我会叫你大感意外!”
她皱一下细长的眉毛,好像一时之间想不通他这话的真正意思。她道:“这是以后的事,现在第一点你把圣剑还给我,第二点告诉我开启地道之法!”
皇甫维因身落人手便不推拒,立刻把开启地道之法说出来。心池圣女暂时没有取下圣剑,却低声问道:“你双眉心之中不是各有一颗红痣的么?现在为何只剩其一?”
皇甫维楞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因除掉入皮面具之时不小心把一颗红痣弄掉,当下只好道:“那都是假的!”
她那对美丽汪明的眸子突然一亮,定睛瞧着他,把皇甫维瞧得有点茫然,怎样也看不出她眼中的神色究是何意。
过了一阵,她忽又低声问道:“你身上可有什么明显的股记没有?”
皇甫维一向没有注意到,信口道:“好像没有……”她道:“没有一块比拇指还大的红色胎记?”他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
心池圣女登时恢复原有的宁乱伸出左手去捕他背上的圣剑。皇甫维忽然感到一阵被屈辱的行动,要知他并非贪图这柄圣剑,可是假如他仍然捏有此剑,则以后在江湖行走之际,谁见了都会震惊窃语!
这一阵冲动逼得他施展诡计,大声叫道:“那些人都快要烧死啦——”
心池圣女微微一怔,皇甫维乘机猛然振臂跃开,脱出她的掌握。左右双钩吴家二老急忙兜截上来,皇甫维奇快无伦地从两人空隙中冲出去,转瞬间已出了厅外!”
辣水仙社筠及铁骑大将蒲坚生怕放出五岳掌门那一千人之后,他们会以为自己通敌设饼,那时当真是百口奖辩,非死不可!
因此,一齐跟着皇甫维的身形纵出厅外。耳中隐隐听到心池圣女命吴家二老勿追的声音。
皇甫维奔过五六条街,回头一瞥。见到杜筠蒲坚两人远远跟来,便停住脚步等候。
杜蒲两人追上来,皇甫维道:“目下我县有要事,不能与两位一同前往,假如两位另有去处,那就罢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一干人对两位已生误会,我们最好聚在一起,免得被他们欺侮!”
杜筠当然想跟着皇甫维,蒲坚也想等过一段时期,看看情形再决定行止,因此也愿意跟随皇甫维。
当于大家约定明日晚间二更时分,在左边的城隍庙内见面。杜筠两人约好之后,联袂走开,剩下皇甫维独自向西面走去。
当日皇甫维击死卓澄之后,心中一阵后悔,觉得杀死像卓澄这么一个孩子,当真太过残忍。他这刻已回复纯洁无邪的那一个皇甫维,自个地难过了半天,这才转身返回富春。
他见到吕东青时,只略略告诉他说踪迹已泄,必须设法防范,尤其是老父的遗体,一定要搬走。
直到这时,他才有工夫取出遗书再看下去,忽地狂喜不禁,立时带头吕东青再度进入地下石室。
火炬之下,石室中一切都没有变动,皇甫维伸手在棺底一摸,道:“这下而果然有枚钢钉,我们把棺盖打开,就可把义父的遗体运走……”
只听“滴答”一声,皇甫维站起来,把棺盖揭开。
但见棺中躺着一个白发飘萧的高瘦老人,身上衣服甚为污秽,显然他的儿子们把他放人棺中之时,连新衣服也没有替他换上。
这位老人面目甚是秀气,而且没有皱纹,如果不是头发尽白,看上去只有三旬上下的年纪。
皇角维双目涌出热泪,只会站着发呆。江南孤客自东青凝眸细瞧这位曾经是天下惊惧的一代之家,但觉他栩栩如生,虽说是已死去十余日之久,但身上没有一点点死人的臭味。
皇甫维滴下一连串热泪,缓缓弯腰伸手要抱那老人出来。吕东奇突然道:“公子且慢,待我先看清楚!”皇甫维忽地激动起来,历声道:“你走开!”
江南孤客吕东青知道他刺激过甚,因此毫不怪他,柔声道:“公子,我心里和你一样难过,可是.我觉得大爷好像还有一丝气息似的。”
皇甫维身躯一震,连忙缩回双手,吕东青青了一回,又伸手搭在老人的脉门人,做一凝神,道:“大爷当真未死,公子你最好度几口真气给他!”
皇甫维活也不说,俯身从老人口中度了几口夏气过去,但听老人肚子里响了几声,修地眼皮轻动,似是要睁开眼睛。皇甫维一把握住吕东青的手臂,喃喃道:“看,看,我义父真的未死……”
吕东青微笑一下,提醒他道:“大爷目下生机微弱,你的宝鼎丹正是急需之时!”皇甫维疾忙取出仅余的两颗宝鼎丹,先轻轻捏开老人的嘴,然后放入他口中。
那宝鼎丹乃是当世奇珍,人口便化,不须水灌,就能流入腹中。
过了片刻,老人轻轻透一口气,睁大眼睛,并且缓缓坐起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