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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维一想到这一点,顿时停住脚步,用尽平生智慧,寻思渡河之计。
那个银衣美女身法奇快,转瞬间已查明两卡之间没有人迹,随即向护庄河赶来。在这一段地面之内,任何一处可以匿藏人踪的暗影均被她查遍,接着养出河岸。
河岸两端都因甚是平坦,是以尽可一目了然。她运足目力向两边查看,竟然也不曾发现人迹。
她迅即驰向右边的石桥,石桥上有一道关卡,岸上树木后另有两道关卡。她—一吩咐严予防守之后,立刻回身向另一道石桥弛去。这三道关卡俱无异状,她也—一吩咐过。重新跃入那片园林之内,细加搜查。
这时皇甫维敢情仗着内功精纯,已躲入河中水面之下,潜泅过去。
他明知等一会一身水渍,极难瞒得过对方。但目下舍去此途,已别无他法。
他一口气便已潜泅到对岸,暗自欣幸河底没有设上拦江网之类的障碍。
当他潜泅过河之际,已感出此河水流极为缓慢,是以到达对岸之际,十分小心地浮起免致弄出水声。
这一边的河岸乃是一道沙堤,沙质甚是松软,若有人从对岸纵过来,不管他轻功多高,但一旦跃过三丈党的河面之后,那口真气势必变浊,急须落脚借力,顺势换口夏气,当他落在这道河堤之时,身体的冲力及重量甚是巨大,这道沙堤一定崩散而掉在水中,那时不但弄出极大声响,并且全身湿透,行动时处处遗下水渍。
皇甫维暗中一笑,贴着沙堤冒出水面,耳中除了听到数丈外传来轻微的步声之外,别无声响。
当下提一口真气,悄无声息地拔出水面,落在沙提之上。
此刻他身躯因那一口真气之故,仍然轻如无物,是以蹲伏在沙堤上,仍然没事。
他蹲在沙提上动也不动,身子下面顿时湿成一片。沙堤的沙子得到水份,更加凝实。过了一忽儿,他缓缓舒出腹中浊气,身躯顿时变回原来的重量,但沙堤却没有崩散,只因一来沙子吸水之后比平时凝固,二来皇甫维是逐渐增加重量,并且没有纵下来时那一股冲力。
在他眼前半丈处乃是一道三尺高两尺阔的围墙,此消似乎包围住整个冷月山庄的中心或者是沿着这条护庄河而建筑了这么一道围墙,这值低矮的围墙再过去,约奖有一丈远,另有一道高达丈半的围墙。
这两道围墙的作用他已经了然于胸,原来那图上注明在两墙之间,地面铺满锦地罗,那是一层细网,网上附有无数锋锐的倒钩刺须和小铃,若然误踏其上,立时咬住靴鞋,不挣还可.一动的话.越咬越多,网上的小玲也响成一片。
因此任何人见到这种装置,决不敢踏下去,势必要向丈半高的围墙纵上去。那道围墙顶甚是尖削,布有报警机关。这种报警装置江湖上极是普遍,一望而知,是以纵起之人一眼望见,势必立改心意,向墙内飘身而落。
这一来正好中了以虚为实之计,那围墙下面一丈以内,离地三尺之处装有一道龙须天网,任何人掉在网中,登时浑身都被网上的利钩钩住,加上铃声大作,等如告诉对方说鱼儿落网。
这两道围墙的距离他早已算好,两墙相距一丈,内墙高达丈半,如要有跃过三丈宽的河面那么大的力量,是以一旦纵到墙头.发现其上的报警装置,勉强移前一点,越过围墙之后,便再无余力可以改变下落的位置,那时除了眼睁睁掉在“龙须天网”内,别无他途。
一阵夜风吹过,皇甫维缩一缩肩膊,原来此刻皇甫维浑身上下没有一寸丝缕。
他早在潜泅过河之际,已经想出妙计,那就是攻敌不备,由于对方认定这道河流,沙提及内外墙已经成为不易逾越的天险,加之凡是泅过河流之八,势必留下水渍遗痕,极易追查出下落,久而久之,除厂三道桥梁之外,其余的地方都不甚注意。
皇甫维深觉这是最好的弱点,灵机一动,迅即将全身衣服脱下,裹做一团,只余下那柄圣划还在手中,之后,算准距离,把衣服扔过护庄河,恰巧落在那道矮矮的围墙下面。
此刻他全身赤裸,虽然曾经练过上乘武功,不畏寒暑,但始终不大习惯,故此夜风刮过,不由得颤抖一下。
他感到身上的河水已经于得差不多,当下跃到三尺高的围墙上面,俯身捡起落在外面墙根的衣服。
倏然间早先听到在远处的脚步声似乎急速移来,皇甫维微微一惊,要穿衣服不够时间,要躲起来又没有可供藏身之处。万一来的乃是女人,但他目下光着屁股的情形,别说动手,当真羞也羞死了,
想到这里,真是急出一身冷汗。幸好一个人每每在极为焦急的情形之下,都会想出一点办法。皇甫维正好也是情急智生,猛可吸一口真气,就这样光着屁股,飕一声向一丈外那培丈半高的围墙飞去。
他身在半空之中,一面用右手将吱在口中的圣剑掣出鞘,同时扬自向步声传来之处望去。
但见五六丈以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在外墙顶上迅速奔来。这两道人影面貌虽然瞧不清楚,但从衣服及特长的头发上一望而郑乃是女人。
他在心中叫声侥幸,这时身形已飞到围墙顶端。但见他轻飘飘向下沉落,却不是落在围墙顶,而是落在墙内,紧紧贴墙溜下。
只见他圣到一送,刺入墙上,顿时像条白色的咸鱼一般挂在墙边。
他乃是面对着墙,因此他可以嗅到墙上石头的气味。外面步声急速奔到,忽然停住,几乎就是站在他刚才站在的地方。
片刻之后,一个女子的口音道:“翠丫头作真是多疑,哪里有什么可疑动静?”
另外那个女的没有答话,隔了很久,她才出声。因此使皇甫维感到这个名叫“翠”的女孩子十分深沉。
她道:“你懂得什么?我们这几个人轻易不会调出来巡哨,因此漆二娘此举必有深意,也许她已发现了联兆,但时机未熟,所以不曾宣布,方才我明明瞧见有人影闪动似的,也听到一点声息,都怪你走动时脚步太重,假如真有敌人的话,早就被你吓跑啦!”
那个先说话的女郎不服气地哼一声,道:“我就不信老庄主他们在江湖上威名方盛之际,竟有人吃了豹子胆老虎肝,敢潜入冷月山在找事……”
翠丫头冷笑一声,道:“告诉你吧,我的宝姑娘,今夜乃是漆二娘巡夜,如果万一那敌人乃是打我们管辖范围之内潜入,哼!你我就准备挨她那别出心裁的‘裸体示众’苦刑的滋味吧!”
宝姑娘喷了一声,一听而知乃是伸舌头的声音,接着道:“如果要我受那苦刑,我立刻先先自杀,我们可不比其他一些已经破了身的丫头。”
她歇了一下,接着又道:“老实说,我倒希望真有个把敌人潜了进来,我觉得老是住在这道护任河之内,好比是困在笼中的鸟一般,日子过得太死板啦!”
这时,在外面那道矮墙上的两个姑娘,其中之一缓缓巡道走动,不时低头察着墙上竟达两尺的道路。
另一个凝站不动,举眸遥望着河流那一边,露出一派神往的样子。她接着道:“护庄河的那一边真是海阔天空,任我翱翔,那多够味啊!”
“宝丫头你老是胡乱表露你的心意,若果碰上喜欢进言讨功之人,你就完蛋啦!’”
她轻轻叹口气,接着道:“我看你手常为人心直口快,所以才敢劝你……”
宝丫头道:“我也晓得自己的毛病,但总是改不了,自己也没有办法,你在看什么呢?”
翠姑娘淡淡道:“没有什么,我是忽然想到,假如当真有人潜入本庄之内,这个人一定身怀绝技,并且智计超人,时时会有奇妙惊人的计策……”
皇甫维墓地感到这个翠姑娘似乎与寻常女子大不相同,并且觉得她忽然离开,好似别有用意。
他方自落地,猛可瞥见左边的月洞门当中站着一个姑娘,这刻正瞪大眼睛,瞧着他,生似被他这个赤裸之人骏傻了。
皇甫维羞得满面通红,连忙用左手的衣服遮住下体,踉跄后退。
那个姑娘身躯一缩,躲在月洞门外,皇甫维惶乱地穿衣,但他心中越急,就越穿是慢,过了一阵,那个姑娘又在月洞门露出头颅,一见他还赤着上身,连忙又缩回去。
那个女孩子现身出来,道:“你随我去见漆二娘吧!”
皇甫维微微一笑,道:“好!我跟你去!”
她正要转身,忽然停住,道:“我怎知你不会趁机逃跑?”
皇甫维道:“我若果要走,早先你不敢进院之时,岂不是正好溜掉?大丈夫敢作敢为,既然胆敢夜闯冷月山庄,岂有害怕区区一个漆二娘之理!”
他的言词之间,扬溢着豪情胜慨。对方似是被他折服,踌躇一下,道:“很好,那么你跟我走!”
他们一前一后,向里面走去,穿过几个院落,走入一条甫道之内,皇甫维突然道:“翠姑娘请等一等!”
翠姑娘停步道:“什么事?”
“我想先晓得你怎知我业已潜入,并且藏身墙上?”
她笑一下,笑容甚是婉雅可爱,接着道:“我的目力异于常人,因此你纵起之时,我的确瞧见人影一闪,接着又发现墙上留有一些沙子,是以更加确定。”
皇甫维道:“翠姑娘目力高明,兼且机警过人,在下甚感佩服!”
他说得十分真诚恳挚,翠姑娘竟无法怀疑他的话乃是拍马屁之言,当下甚感受用,心弦微颤。
他们先后经过三道门户,却都没有入内,仍然照直向前走去。
皇甫维迅速地取出“一皇”所传秘图暗暗查看一下,便又收回囊中,前面的翠姑娘似是听到声响,却没有回头瞧看。
走了六七步,左侧墙上又有一扇门房,皇甫维突然伸手向那扇朱门推去。但觉门上有门闩闩住,立即潜运内力,轻轻一震,门内的木闩立时震他把木门推开一尺并右,迅即闪身入去,顺手把门掩住。
翠姑娘停住脚步,回头一望,已不见皇甫维影踪。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