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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仑立即正色道: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看,我身上既不带兵器,也没有暗器,因为我只会浮水……”
“小柱子”一听,心中不由大吃一惊,他曾听老夫人和老堡主说过,真正武功高超,身怀绝学的人,才不佩兵器和暗器!
心念及此,不自觉的脱口道:
“难怪你能打败我家大小姐,原来你的武功这么高深惊人……”
白玉仑神色一惊,他确没想到“小柱子”这鬼灵精竟说他的武功高深惊人!
惊异间,只得迷惑的问:
“我打败了你们这大小姐?我怎会是你们大小姐的敌手呢?”
黑小子饶金宝立即道:
“你同打败俺姐姐,她在俺娘楼上哭?她还吵着要上吊呢?”
白玉仑神色再度一惊,心想,这位大小姐的自尊心也太强了吧?交手落败了就要上吊寻死?
“小柱子”则忧虑的说:
“我们老堡主也大发脾气,派出了总武师、总教习,和我们六爷兵分三路,一定要捉到你……”
白玉仑惊异的“噢!”了一声心想,就只为了自己的女儿吃了败仗?就如此劳师动众?如此输不起?
“小柱子”含有警告的意味道:
“这次你进堡,我们大小姐一定会和你比金枪,你最好能礼让三分,输她个一招半式……”
话未说完,黑小子饶金宝已正色紧张的说:
“千万输不得,俺姐姐哭闹着说,等大家将他捉回去,她要喝他的血,剥他的皮……”
白玉仑大吃一惊,急忙刹住了身形,脱口急声道:
“这么严重?我可不敢去!”
饶金宝和“小柱子”等人一看白玉仑刹住了身势,也纷纷急忙止步停身。
一听说白玉仑不去了,“小柱子”急忙道:
“都已经到了,你不去怎么?”
白玉仑定睛一看,果然到了一片浅谷的斜坡缺口上。
浅谷中尽是古柏松树,中央一座奇雄巨堡,赫然矗立,高耸的堡墙上,碉楼直插夜空。
堡墙上,碉楼内,一片漆黑,既看不到里面的房舍楼阁,也看不到下面反射的灯光,显得有些阴沉可怖!
白玉仑已警觉到,事情似乎不止限于交手比武或谁赢谁输?只怕这里面还牵涉了感情纠纷!
望着巨堡心念间,“小柱子”已焦急的说:
“少侠,既然你来了,索性就进去见见我们老爷……”
白玉仑只得有些迟疑的说:
“只怕你们弄错了……”
“小柱子”立即正色道:
“弄错了更好哇!我们大小姐一看你不是他要抓的人,自然会让你出来,大不了让我们六爷觉得有点儿丢面子……”
黑小子饶金宝立即憨声道:
“俺丢人并没关系,只要俺能和他学浮水!”
白玉仑急忙道:
“现在是大腊月天,所有的溪塘河流都结了冰……”
“小柱子”目光一亮,急忙道:
“没关系,我们堡里的龙潭是活水,再怎么冷的冬天也不结冰……”
饶金宝也连连颔首急忙道:
“对对,龙潭的水是活的你要是教俺浮水,你就是俺的水师父……”
“小柱子”听得精神一振道:
“对对对,如果我们大小姐说你不是她要找的人,我们六爷就可要求老堡主或老夫人,重金聘请你当我们六爷的水功师父!”
白玉仑担心进去后节外生枝,自惹麻烦,如果不去,又可惜失去一次公然进入堡中暗察详情的机会!
其实,真正令他不愿放弃的原因,还是今夜如不公然进去明后天的晚上,他仍要前来暗探一次。
心念及此,故意勉为其难的说:
“好吧!我就进去见见你们堡主和老夫人……”
话未说完,黑小子饶金宝和“小柱子”已高兴得欢声高叫起来。
他们一欢叫,中央高耸的堡墙上已传来大喝问:
“什么人在那里嚷叫?……”
停身在前面的十数持枪大汉,齐声回答道:
“是六爷回来了……”
堡墙上立即传来关切的大声问:
“人抓到了没有?”
十数持枪大汉再度朗声道:
“已经带回来了!”
话声甫落,堡墙上立即响起一片欢呼嚷叫声!
“小柱子”已喝令前面的持枪大汉们前进,白玉仑懒得再听他们彼此说些什么,立即跟在十数大汉身后。
脚下是一条笔直的人工大道,由林缘直通深处。
刚进入漆黑的松林内,蓦见树梢半空中,火光闪闪,一片殷红,显然,一直欢呼不停的堡墙上,已燃起了不少灯笼。
渐渐灯光愈来愈明亮,笔直的人工大道尽头已能看到巨石高墙!
白玉仑凝目一看,发现堡墙虽然没有门,都有一座大吊桥正“轧轧”的放下来。
到达松林出口边级,距离护堡河前尚有一片广场。
两边广场上建有轿坪、拴马柱,以及随侍人员休息或遮蔽风雨的大敞房。
这些设施,当然是为了前来走访的亲戚朋友们准备的。
“轧轧”之声停止,一座近三丈长的大吊桥已放稳在护堡河上。
早已等候在桥头河边的十数持枪大汉,一声呼喝,急步奔向了河对面。
白玉仑大步走上吊桥,这才发现护堡河很深,两岸俱是以巨石砌成,虽然看不清河底,但由河水中反映的灯光来看,水在流动,并未结冰。
抬头再向上看,只见堡墙上灯笼点点,不下百盏,看来只有南瓜那么大,而那些探首下看的人头,大小却发如桂圆,堡垒之高,可想而知了!
走过吊桥,距离堡墙仍有三四丈远,前走后跟的二十几名的持枪大汉,早已快步走向了两边。
“小柱子”向着白玉仑肃手一指半空,愉快的说:
“少侠,您请先上!”
白玉仑在路上已说过,他什么都不会,只会浮水,而他也准备一直藏拙下去,因而懊恼的摇头苦笑道:
“这么高的墙谁能上的去?除非是飞鸟!”
“小柱子”一听,愣了,举目去看饶金宝!
饶金宝立即沉声道:
“看俺的!俺先上!”
上字出口,略微蹲身,呼的一声腾身而起,直向半空中的墙头上升去!
距离墙头尚有两丈时,蓦见饶金宝双臂一振,两腿迈步,在足尖似乎踏了墙砖一下,接着直飞墙上。
顿时,墙上墙下立时响起了一片欢呼!
“小柱子”又望着仰首上看的白玉仑,问:
“少侠!您怎么样?”
白玉仑依然蹙眉摇头,反而埋怨道:
“你们家为什么没有大门?”
“小柱子”只得压低声音道:
“这是‘傲世堡’,金枪傲世堡,你少侠不知道?”
白玉仑只得佯装一愣道:
“我刚进关不久,也可说还没踏入江湖……”
话未说完,“小柱子”已仰起头来向上大声道:
“六爷!放箩筐!”
数声暴喏之后,只见堡墙上一围黑影已称至墙外。
紧接着,“咕噜咕噜”一阵隐约可闻的辘车转动声,一点黑影,很快的向下坠来。
坠到地面一看,竟是一个可容两个人并坐的箩筐,一根粗索,直达上同的辘车上。
白玉仑有些迟疑,因为他的双颊突然一阵火辣辣的发烧他敢说,他的脸一定红了。
“小柱子”一看,多少有些轻蔑的说:
“少侠,别愣啦!请吧!”
白玉仑只得佯装不安的问:“小老弟,这根绳子会不会断……”
话未说完,“小柱了”已一面推他一面随便的说:
“你放心,绝对不会!”
白玉仑半推半就的走进箩筐内,双脚刚刚踏在筐底上,“小柱子”已仰头大声道:
“好了!”
了字出口,半空中已响起辘车转动声!
白玉仑佯装一惊,急忙坐下,两手并紧紧抓住箩筐边缘!
箩筐上升的很快,瞬间已上升了一半!
白玉仑故装紧张的抬头上看,只见那些探首下看的人头和灯笼,也较方才大了一倍!
那些人同样的一式铁灰劲衣,有的持长枪,有的徒手未揣兵器,每一盏斗大雪白的大纱灯上,都用红漆写上“傲世堡”三个大字。
辘车很大,只有转轮悬在墙外,转动拐把的人却在墙头上。
饶金宝手提金枪,就站在凸起的碟垛上含笑望着他。
另一边碟垛上站着的是个身穿铁灰劲衣,却敞着胸露着半个如鼓肚皮,这么冷的大腊月天,他看来毫无一丝寒意。
看看将到墙头,白玉仑发现那人身材肥壮,浓眉豹眼,似飞的闹腮胡,浓密的几乎已遮住了嘴巴和鼻子,相貌不但威猛,看为也有几分狰狞凶恶。
自于凶汉的两只豹子眼一直瞪着他白玉仑,这使得他立时提高了警惕。
也就在到达墙头超过碟垛,早已准备好的两个堡西伸手要拉箩筐的同时,那个敞肚挺胸凶汉,突然大喝道:
“滚下去!”
大喝声中,飞起一脚,“蓬”的一声踢在箩筐上。
白玉仑虽然早已提高了警惕,但没想到他会飞起一脚踢箩筐。
心中一惊,失声惊呼,身形一斜,箩筐立时半倾,他赶紧抱住了筐边的麻绳,整个身体立时悬在了半空中。
整个墙头上,早巳暴起了一片尖呼惊呀声!
黑小子饶金宝顿时大怒,震耳一声大喝道:
“总教习你找死!”
大喝声中,挺枪飞身,直向那个凶汉刺去。
那个被称为总教习的凶汉身手十分伶俐,早已点足退纵到墙面上,同时连声解释道:
“六爷六爷请息怒,这小子有问题!”
饶金宝也跟着纵落在墙面上,同时怒喝道:
“有啥问题?俺看你才有问题呢!”
怒喝声中,呼呼呼,一连就是三枪!
被称为总教习的凶汉哪敢敌挡,一阵左腾右跳,一个翻身,不见了!想必沿着城墙内台阶滚了下去。
在旁紧张观看的堡丁们纷纷呼喝道:
“六爷别打了,人拉上来了!”
黑小子饶金宝回头一看,白玉仑已被拉进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