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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静微微一笑,轻声道,“水如姑娘,这些话,是那柳叶告诉你的吧?”
水如一愣,然后点点头。
“唉……你刚到此地,所以才会轻信了她。”
其实乐静早就知道水如是要找自己说这件事,要是在平常,她也不会对她讲这么多,可今天,乐静实在是耐不住,想与人说说话,也算是一诉衷肠了。
“我猜是她来让你找我的吧。而且还是因为她只凑齐了九个人,只差最后一个,迫不得已,所以才来找我。对么?”
乐静这么说,水如只得又点点头。
“我猜她告诉过你,要上莺啼盛会的场,寻齐十个人,很是不易。不过你应该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吧?”
“她确实没说,我也没问。”水如说,“想必其中是掺杂着一些人与人的往来,我久居世外,对这些事,实在不甚了解。”
乐静笑着说,“你还真是个豁达的姑娘。可你既然不了解其中的事,却又要参与其中,岂不知这里面险恶非常么?”
“险恶?”水如惊讶的望着乐静。
乐静轻声说,“莺啼阁中的姑娘,其实个个都想出头。在这里出头了,不仅可以报答岚少爷他们的恩情,更重要的,是能给自己后半生寻个安定。每年这里都有被赎出去的姑娘,而这些姑娘,基本都是挂了牌的。在这里,只有挂了牌,出了名,被主顾看中了,才有机会被赎身,再世为人。水如姑娘你也签了那卖身契,应该知道其中的分量。”
水如有些莫名其妙,“就算不被赎出去,一辈子呆在这莺啼阁不是也很好么?”还能每天看到古岚。
后半句话,她自然没说出口,不过能一直呆在这里才是她的目的,她才不稀罕被赎出去呢。
“唉……”乐静摇摇头,“水如姑娘你不是也说了么,女子一生最好的年华也不过三年五载,过了这段日子,人老珠黄了,就算岚少爷再和善,也不能留着无用的人在莺啼阁了。所以,这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想趁着年轻,寻个机会找个好人托付终身的。那柳叶如此费尽心机的凑人,也就是为了在莺啼盛会上一举成名。她专门找你们这样新来的姑娘,也就是怕被你们抢了她的风头。其他人,也多是权衡再三,才与那些自认为不如自己的人联合在一起的。正因为如此,想找齐十个人,才是难上加难。”
“原来如此……”水如这才想到,十个人一起上台,总会有一个出众的,自己一直想着自己要夺花魁的事,倒是未曾想过一同上台的别人会如何。
乐静看了看水如,接着说,“水如姑娘你长得漂亮,想必排舞之时柳叶会把你放在后面不起眼的位置,或是临上场时做些手脚,让你不能登台。水如姑娘,你可要小心啊。”
水如望着乐静,惊讶的问,“做手脚?会么?这么严重?”
“这种事情年年都有。”乐静叹气道,“轻则只是让人伤寒腹泻,重则也有姑娘曾经昏迷一整天,更有甚者……肢体受损,抱憾终身……”
这话出口,水如被惊的张着嘴,哑口无言。
乐静看她那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然后说,“你可知道,这小院中,为何在你来之前,只住了我一人?”
水如木然的摇摇头。
“因为之前住在这里的两个姑娘在莺啼盛会前苦斗不休,后来被人发现,双双暴毙……”
水如闻听此话,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袭来。
她突然明白早晨柳叶来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是因为什么了。
“这些事……古……岚少爷都知道么?”水如问。
“就算他知道了,怕是也阻止不了啊。”乐静低声说,“院子中的姑娘们多数都很难见到岚少爷一面,她们倒是盼着每年出些大事儿,等着岚少爷来处理了,便能见到他了。”
“啊?”水如惊叹了一声,心想,他不就住在后边不远处的院子里么?想见他,那就去找他啊!何必还非要等到弄出事儿来才能见一面呢……人类,真是深不可测啊……
“这么说来,乐静姐姐是不会加入我们了……”说这话,水如不禁有些垂头丧气。要是这个人也拉不到,不知明日柳叶还会不会有别的办法。
乐静有些惊讶的望着水如,“我都这样告诉你了,你还是要参与其中么?你不怕?”
水如苦笑道,“其实也有些怕了,只是我与人约定,要夺得今年的花魁。要是连场都上不去,还怎么得花魁啊……”
“花……魁?”这回轮到乐静震惊了,“你……你是说,你要得这莺啼阁的花魁?”
水如笑着点头道,“是啊。我一定要得到这个花魁。”
乐静在这莺啼阁中生活了好多年了,却从未听人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要得花魁。有人说,要得莺啼阁中的花魁,比被皇帝选中为妃还要难上许多,就连这院子中住着的那些挂了牌子的姑娘,恐怕也没有一个敢夸下这种海口的。更何况,这其中的变数,不仅仅关系着莺啼阁这个风月场所,更是与那些前来打赏的男人们息息相关。他们的钱财从手中散出,这背后,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利害关系!这些事,难道眼前这个姑娘都还不知道吗?还是说,她背后有什么让她能如此有信心的理由?
乐静直直望着水如,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水如只是笑嘻嘻的,而且那自信,似乎不容动摇。
“水如姑娘,你说与人约定要得花魁,不知,为何有如此怪异的约定?”乐静试探着问。
水如不假思索的说,“他说我要是得了花魁就可以一辈子跟在他身边!我钟情于他,所以就算拼尽全力,也一定要夺了这个花魁!”
乐静听她这么说,心中像是一下子打翻了五味瓶。
“原来……又是为情……”乐静皱着眉头,许久,苦笑着说,“水如姑娘不仅豁达,而且勇敢……没想到,这天下,竟还有如此女子,为了钟情之人,不惜以身犯险……”
水如虽然说的雄心壮志,可一想到十人之中还缺一人,不免泄气了许多,叹道,“只可惜,要是凑不到最后这一个人,又不知道要想什么办法才能上场夺这花魁了……”
乐静坐在那里想了好半天,终于抬头,望着水如说,“水如姑娘,为你这钟情,我乐静,愿助你一臂之力。”
13 卦摊测字,再会狐妖
有了乐静的允诺,水如她们总算是凑足了十个人。名单报上去之后,柳叶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莺啼盛会的准备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莺啼阁闭阁一日,全力为盛会进行布置。
水如也被分派到了些打扫的活儿,可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情打扫。虽然上场的问题解决了,可到底能不能夺到花魁,还是未知。她从乐静那里听闻了不少关于这莺啼盛会的事情,其中不乏很多打击人的消息。
水如趁着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施了法术做好了那些活儿,然后悄悄溜出莺啼阁,去了那天见到狐妖小北的地方。
她在大街上转了几圈也没有看到小北的身影,心想,这狐妖平时说话也是有准儿的,可为何到了今天他还没来找自己呢?莫非是他没能找到他的大哥?要是他真的找不到大哥,我这边的事情不就麻烦了嘛。
水如心中焦急,只顾着原地转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大街中央。
“姑娘……姑娘……”
水如听到有人呼唤,猛抬头,发现自己眼前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素白衣衫面容清秀的男子。
那男子见水如抬头看着自己,微微一笑,晃一晃手中折扇,轻声道,“不知可否借一步与姑娘说句话?”
水如有些莫名其妙,却也点了点头,随着他往旁边走了两步,来到路边。
他们刚刚走开,只听由远而近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声。再望去,一队快马疾驰而过,恰好从水如身边冲了过去。
水如慌忙的又往旁边跑了两步,然后惊叹,“好险好险……”
等她稳住了心神,才去问那男子,“不知公子要说什么?”
男子笑着一指已经跑远的马队,“在下正是要告诉姑娘,路中间将有快马经过,姑娘需尽早躲避。”
“啊?”水如心想,哪有这么慢条斯理的人?这么紧急的情况,人命关天啊!你就不能说的有点紧迫感吗?
水如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两眼,语气生硬的说,“多谢公子相告,我还有事,告辞了。”
谁知水如刚一转身,那男子的声音又响起来。
“姑娘是个听的进良言之人。在下还有一句话,不知姑娘想听还是不想听。”
水如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转身回来,皱着眉头问,“什么话?”
“光中可取影,水中亦留金,情却无留处,只叹有心人。”
水如细细品味这几句话,却有些似懂非懂。
“公子这话,做何解释?”水如忍不住问。
那男子一笑,收了折扇,道,“在下只说告诉姑娘一句话,这句话与姑娘日后息息相关。天机不可泄露,在下也不便多说。告辞。”
“等等!”水如上前一步拦住他,“公子说这句话与我日后息息相关却又不作解释,这不是让我堵心么?”
男子微皱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在下只是觉得与姑娘有一面之缘,不吐不快。没想到却让姑娘堵心了。唉……”
“还是劳烦公子略做解释,不然我没法安心。”
水如说的恳切,可那男子看上去却是越发的为难了。他犹豫了半天,才说,“纵是在下,也不敢透露天机。不过姑娘若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日后的祸福,倒是可以到在下的卦摊上卜一卦。在下测字,也有些手段。”
“卦摊?”水如顺着他折扇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墙角那里果然摆着张小桌子,桌子前面挂着块布帘,上面写着个“卦”字。
水如随着这人走到卦摊前,那人拿了桌上的笔交给水如,然后坐到桌子后面,轻声说,“姑娘请写一个字。”
水如不懂这些,提着笔问,“写什么字?”
男子笑着说,“姑娘想到什么便写什么,无论你写什么,在下都会依字而测。”
水如点点头,略加思考,在面前的一块薄木片上写了个“岚”字。
男子见了这字就是一皱眉,然后抬头又看了看水如。
“怎么?”水如放下笔问,“这个字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