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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如一听云凌答应了,马上来了精神,拍着胸脯道,“云凌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云凌小声对水如交代着什么,一旁的阎庆几乎快要失声痛哭了。
他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什么妖魔。他也没想到,厄运竟然会降临在古岚头上!
听云凌和水如说的那几句话,阎庆就确定了眼前这个漂浮着的小小人儿便是莺啼阁的花魁姑娘水如!
怎么可能?
他不知道古岚现在是否知情,他也不知道古岚有没有受到这……这个水如姑娘的影响……
阎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龙榻上躺着的那位不知生死的皇帝。
千万不能……千万不能啊!
阎庆甚至恍惚觉得,是自己将这厄运带给了古岚。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能对得起当年收留了他的古兄?他怎么能对得起那个一直被他视如己出的年轻人?
就在阎庆恍惚的时候,云凌已经交代好了一切。
水如挽起袖子,飘荡到阎庆面前,先是抱拳施礼道,“阎老神医,你别害怕,别的事情我们后去之后再说不迟,现在还请你打开药箱,为皇帝诊病。”
阎庆木然低语,“为何……我治不了皇帝的病……”
水如一笑如花,声音清脆,“你只要照着平日行医之法做就可以了。”
181。忆往昔,命起命落
阎庆虽然满心疑惑,却也知道自己此时没有放抗的余地。他只好叹了口气,提起自己带来的那个大药箱,蹲在地上,利落的打开药箱,从里面挑出一个十分精致的小腕枕,又拿出软布和装着一些小东西的布囊。这样的事情,是他从十几岁时就开始几乎每天都会做的。
拿好东西,阎庆站起身,走到龙榻边,恭恭敬敬跪倒在地,小心的将腕枕放在适当的位置,口中念着,“臣请诊陛下龙脉……”
说完,阎庆将皇上的手腕放在腕枕上,轻轻搭上脉门,阎庆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那微弱的震动,像是生命流逝的征兆。无可挽回的,每一次波动,似乎都消耗掉了一丝生命。
阎庆的双眼微微闭起,他习惯了这样去感受脉搏之中细微的变化。
渐渐的,那微弱的脉搏似乎被加强放大了数百倍。每一次跳动,每一个间隔,都在阎庆的脑海中化作清晰无比的图画。一幅图画很快便被描绘出来。
皇帝身上的病症,十分诡异。阎庆脑海中描绘出来的图画,有几处熟悉,有几处陌生。他似乎潜心研究过其中的一部分,是哪里来着?
不知不觉间,阎庆沉浸了在这些繁杂的病症和自己的医术之中……
“唉……”
突然,一声长叹传进阎庆耳中。阎庆猛然睁开眼睛。
“朕自己都知道,朕身上这病不是一时半刻能治得好的。你们这群御医现在看着朕,怎么都像是看到金银珠宝似的?”
阎庆心中本能的泛起恐惧。他连忙抽回手,低下,轻声道,“臣等万死……”
“哈哈……万死……你们都好本事啊,能死万次不成?”
男子的声音低沉优雅,却气脉不足。
阎庆低着头,不敢出声。他知道,现在太医府中,他们这些御医其实早就都该被杀头了。几乎每一位御医都来给皇帝诊过脉,可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出皇帝到底患了什么病。若非皇帝心胸宽广,他们这些人,早就死了千百遍了。
不过他也知道,皇帝不怪罪他们无能,还应该感谢一个人。
“陛下,你看你把他吓得?人家来给你诊脉,你就该老老实实做个病患。哪儿来的那么多牢骚啊?”
柔媚的声音,听得人筋骨都酥软了。
果然,皇帝朗声大笑,“哈哈哈哈……爱妃说的是。可是,爱妃啊,朕不过开个玩笑。你看他们,轮番的来给朕诊脉,这不是拿朕练手呢么?”
“陛下……云凌大哥都说可以给你治疗了……”说话的女子似乎一下子变得忧愁起来,阎庆也没有听清她又说了什么。
“爱妃莫要担心……云凌那里的好处都不是白拿的……朕不能……”
阎庆老老实实跪在那里,如坐针毡。他不想听到这些谈话,他知道,在皇宫之中,听到的越多,寿命就会越短。可他也不敢离开,只能尽量低头,假装什么自己只是一样死物。
“哟,陛下,你看看,人家御医还跪在那儿呢!还不让人家起来啊?”女子似乎恢复的神采,笑嘻嘻的说着。
皇帝也马上开口,“起来起来,来给桦妃娘娘诊脉,看看小皇子怎么样了。”
阎庆连忙起身,把小手枕换了个地方,“臣请为桦妃娘娘诊脉……”
抬起头,阎庆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了。
皇帝身边那位女子,桦妃娘娘,也正笑盈盈的看着阎庆。
一双魅惑的狭长眼睛微微眯起,朱唇上挑,衬得那原本苍白的面容更加鲜明透亮。
“你就是那个阎庆吧?”桦妃像是述说家常事一般轻声道,“云凌大哥跟我提起过你,说你医术非常好。人品也很好,他很欣赏你……”
阎庆愣了片刻,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回答到,“云大人抬爱了。”
“嘻嘻……云大人?他说你们称兄道弟,赏月对饮来着呢。我就说他没那好人缘么……”
一旁的皇帝也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开口道,“从今日起,你调入太医府平字号……”
阎庆皱着眉头,恍惚听到了皇帝的调令。他不想调到平字号去,因为那里是宫中最为阴暗的地方。平字号的御医都是主管诸位孕有龙种的娘娘健康调养的。谁都知道,娘娘们的纷争,皇子们的纷争,不是他们这些御医能掺和的。
啪!
一只手掌拍在阎庆肩头。
阎庆猛然惊醒,扭头却看到了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
“这么拼命?已经四更天了!”
谁?
阎庆愣愣的看着那个平头正脸穿着一身御医官服的人坐在自己对面,笑呵呵看着自己。
“怎么了?累傻了么?”那人伸手在阎庆眼前晃了晃,开玩笑似的说着。
阎庆摇摇头,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累了。
“尹兄,你怎么还没走?”阎庆随口说完,才想起,眼前这人,不正是一直很照顾自己的那位尹寒成尹兄么。真是糊涂,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忘记了呢……看来真是累了……
尹寒成苦笑着说,“走?我哪儿走的了啊。自从四皇子被那个什么高人带走之后,夏妃娘娘就一病不起了。”
“夏妃娘娘的病,不是该由泰字号接手么?”太医府分工十分明确,基本很少会出现偏差。
“那边的一位老御医年纪太大,昨天一时眼花,看错了一味药。所以我就被总管叫过去给那边帮忙了。”尹寒成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阎庆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说,“看错药?不是有复检么?怎么可能!”
尹寒成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然后马上岔开了话题。
“我看你累的够呛了,赶快去睡一会儿吧……”
阎庆点头,站起身,觉得有点头重脚轻。
迈过一道门槛,砰的一声,正好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你看着点儿啊!”
被撞到的人没好气的吼叫着。
阎庆连忙躬身施礼,口中陪着不是。等他抬头,惊然发现自己撞到的居然是尹寒成……
“尹兄?你不是……”
阎庆回头再看值班房中,空空如也。
尹寒成气急败坏的推开阎庆,大步走到屋中坐下,气鼓鼓倒了杯水,咕咚一口喝干。
“尹兄为何如此气恼……”阎庆本不是喜欢打听的人,可不知为何,他还是问了。
尹寒成瞟了阎庆一眼,沉声道,“刚才去给夏妃娘娘诊脉,走错地方,被那群宫廷侍卫……你说说,我一个御医,整日不是给皇帝陛下诊脉,就是给各位娘娘送药,偶尔走错一回,难道就成了刺客,成了可疑的人了?皇宫这么大,错综复杂,谁还不能走错一回呢?”
等尹寒成说完了,阎庆弱弱开口,“尹兄,你最近走错好几次了……是不是家里有事儿啊?还是不舒服?”
尹寒成闷哼一声,气鼓鼓坐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
阎庆也坐下来,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难受。像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他又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事情……怎么回事?
突然,尹寒成抬起头,对阎庆说,“阎兄,这月初八,你可有事?”
扑通!
阎庆的心,一瞬间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阎兄?”尹寒成又问一声。
阎庆缓缓抬起头,眼睛睁的老大,像是见鬼了一样,眼中充满了恐惧。
“唉……我家岳父本月初八花甲大寿,本来以为能求总管排个空班,可阎兄你也知道,最近我被那群侍卫找麻烦,总管那边,大概也过去话了。现在去要空班,十有八九会被驳回。阎兄,你若有空,可否替我一班?”
……
“哈哈哈……我就知道阎兄是个爽快人。”
…………
“没家没口的一个人过其实更好!你看看我,整日被妻儿拖累,要不是拖家带口的,我宁愿出去自己开个医馆……悬壶济世?哪儿能呢,还是得收银子啊……哈哈哈哈……”
阎庆看着尹寒成的嘴唇不停的动,心中泛起一股又一股恶心之感。
他想说话,他想喊叫,他想推辞掉这个换班!
他不能换班……他不能答应!无论如何,他不能答应!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却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有尹寒成在那里眉飞色舞的自言自语……
不……不行!绝对不行!我不换!我不去……我不去……不去!不去!
阎庆挣扎着,怒吼着,冲上前去想抓住那个尹寒成。
他的手刚碰到尹寒成那一身官服,尹寒成就像一个肥皂泡般砰然四散。随之而来的,周围的景物,也都一点点破散开来……
黑暗,缓缓下降。那种压迫感,那种窒息感,逼得阎庆几乎疯狂。
眼前,满是血迹。
他想起来了。
想起了薄桦殿里面的事情,想起了那美丽的妃子变成嗜血的妖魔,想起了后来的杀戮……
想起了,自己被压在死人堆中。
想起了,那并不强壮的双手颤抖着把自己从死人堆中拖出来……
“杨大人……我阎庆……对不起你……”
嘶哑的声音从嘴角滑出,跪在龙榻前,阎庆紧闭的双眼之中,泪水不断的涌落……
182。悠然一梦,梦回当年景
水如收了法术,气喘吁吁的抹掉汗水,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