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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了!不过我还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死盯着我?不去问问你的阿秀和宁儿,难道她们就干净得一尘不染?难道她们就不可能让你染上艾滋病?”
阿新越看越气愤,后来干脆将那页纸撕得粉碎。
第十二章 包的毒花养的祸再惹祸端
阿萍从阿新的眼皮底下逃走,本来就让阿新愤怒不已了,阿萍的留言条则更是火上浇油,在阿新的心头扎了一刀。
阿新知道阿萍的为人处事,更知道阿萍的精明,现在要找到阿萍来出憋在心头的这口恶气,是难上加难了。怎么办?阿新决定先去布吉,再去龙岗,找阿秀和宁儿算账。
阿秀是一个东北姑娘,据她说她家在佳木斯,父亲曾是个伐木工人,后来下岗,在佳木斯近郊办了一家木杂店,经营一些木制手工玩意儿,时不时利用曾经在林场的老关系做一两笔木材生意。初中毕业后,阿秀进城当学徒学理发,后来随师傅张姐到佛山开店。初到佛山那会儿,理发店人生地不熟,打不开局面,生意很冷淡。后来张姐终于悟出了其他发廊、理发店火爆的缘由来,那就是大多数发廊、理发店不仅理发,背地里还搞异性按摩甚至嫖娼。于是张姐也找来几个东北女子,干起了理发之外的营生。
本来阿秀是张姐理发的一个很好的帮手,但是耳濡目染,看见姐妹们利用自己的青春和身体一个个都穿金戴银富了起来,心里着实痒了几回。但她毕竟没干过那事儿,害怕,心里没底儿,只好眼睁睁看见肥水往他人田里流去。
阿秀心里的变化,没有逃过张姐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一天深夜打烊后,张姐关切地问阿秀:“钱够花吗?”
阿秀点了点头:“还行!”
“没给家里寄点儿?”张姐又问。
这一问打开了阿秀的话匣子:“给家里寄什么呀寄?我都还不够花呢!你看人家,身上穿的是名牌,手上戴的是名牌,脸上抹的是名牌,而咱们呢,穿的戴的抹的,连个牌名儿都没有,指不定是什么伪劣产品,哎——!”
张姐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干那份活儿挣那份钱呀!只要你愿意下海,凭阿秀你这模样儿,一月两月还不捞个三万五万的?”
几句话又把阿秀的心给搔痒了,但她吐出嘴边的话却是南辕北辙:“哎呀张姐,我也不眼红别人,我妈说过,人还是清贫一点儿好。”
如果阿秀真的照她妈的话去做,守住自己那一份天真和清贫,以后发展的故事就没有她的份儿了,可是她没有做到,经过生活三漂两洗的她也做不到。
一天夜里,张姐把理完了发、捶完了背的阿新介绍到阿秀面前:“阿秀,对新哥好一点,新哥可是个有良心的男人。”说完,张姐飘然而去。
窄窄的房间里空气凝固了,阿秀甚至不敢抬头看这位新哥一眼。
阿新是个老鬼,自然懂得打开僵局的手段,他从皮夹里胡乱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阿秀手里,阿秀想接而不敢接:“不!不不!我——”
阿新也不含糊,又从皮夹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票,合在一起,塞进阿秀的胸口里,趁势将阿秀压在自己身下……
那一夜阿秀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痛苦,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混在一起涌上心口,兜里的钱是鼓了起来,可是她又老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夜半她未入眠,想来想去终于想通了,正如一桩买卖,你不愿意付出又怎么能够得到呢?
阿新走后好长一段时间里,阿秀都没有去接客,说准确点,是张姐没有安排阿秀接客:“阿秀,你等着吧,新哥说月底他来接你。”
“接我去哪儿?”
“新哥那天临走时告诉过我,说他要包你。阿秀,你这可是瞎猫逮着了个死耗子,发财的机会到了!”
当阿新在布吉附近购买了一套房子之后,把阿秀接了过来,阿秀从此便过起了悠然自得的“二奶”生活。
阿新与阿秀有约在先,每月阿新给阿秀一万块钱,阿秀在五年之内不得谈朋友,当然更不得红杏出墙。
前半年阿新和阿秀还是相安无事的,一切都按约进行。后来因为阿新又在东莞上了一个项目,时间忙不过来,到布吉幽会的时间也相应少了一些,特别是有一两个月,阿新付给阿秀的“生活费”总要晚上个三天五天的,阿秀电话里一个劲儿催,钱未到手心里不踏实。
阿秀从每天忙十五六个小时到每天闲十五六个小时,小日子过得无忧无虑,但却无奈无聊,平日里没人跟她说话,她也不敢出外招惹是非,闲得实在无聊时,便招呼几个邻居打打麻将,聊一聊家常。
再后来,阿秀终于耐不住寂寞,在迪厅里结识了一个小白脸,违反了她与阿新的约定而红杏出墙。
小白脸是当地一个烂仔,他看中阿秀的不光是隔三差五同她鬼混,主要是看中她兜里的几个钱。阿秀却天真地把自己未来的希望寄托在小白脸身上,希望有一天能够名正言顺地嫁给小白脸。所以,阿秀从阿新那里要来的钱,有相当一部分交给了小白脸。
这一切,阿新自然蒙在鼓里。
阿新从阿萍那里出来,油门一轰,直奔布吉而去。
就在快要到阿秀住的那个小区时,前面急驰而来一辆摩托,第六感官让阿新觉得摩托车后座的那个女子非常面熟。是阿秀,对,是阿秀!
“这个臭娘们儿,真还给我玩起了这一套!”阿新无名之火油然而生,方向盘一拐,直朝那辆摩托车追去。
追到一个岔路口,阿新停了下来,因为前面那辆摩托拐进绿化区小道后也熄了火,停了下来。
阿新从后车厢里取出那柄尖刀,插在袖管里,倒提在手上,蹑手蹑脚朝两个黑影摸索而去。
夜静得出奇,两个黑影的甜言蜜语在阿新的耳朵里似乎放大了许多倍。没错,肯定是阿秀!
阿新弯着腰朝两个黑影摸过去,他把那柄尖刀从袖管里抽了出来,提在手上。快要靠近时,阿新一下扑过去,大喊一声:“阿秀,你这个臭婊子!”话落刀出,阿秀惨叫一声倒了下去。趁小白脸扶救阿秀时,阿新又是一刀刺去,小白脸“呀”地一声不再吭气了。
阿新在草地上擦了擦尖刀上的血迹,跑回小车旁,把刀扔进后车厢里,一溜烟消失在南国的夜幕中。
阿新驾着车如同一个醉汉一样在公路上扭着屁股狂奔,他的目的地是龙岗,他要报复的下一个目标是宁儿。
宁儿是一个四川妹子,聪颖,乖巧,嘴角一对小酒窝常常斟满笑意,小鸟依人的味道,谁见了似乎眼睛都会为之一亮。
阿新三个“二奶”中,看上去宁儿最年轻,实际上她年龄最大,今年满打满算25岁了,而且已婚,在老家四川三台有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这一切宁儿自踏上南下的火车那一刻起,就已彻底忘记,对谁也没有提及,虽不敢说自己是处女,但她未婚却是广深两地熟悉她的人尽人皆知的事,这一点阿新也坚信不疑。甚至阿新玩得开心时,还要宁儿给他生个女儿,未来的女儿也一定要有宁儿那样精致逗人喜爱。
在委身于阿新之前,宁儿是阿新龙岗电子元件厂的一名员工,也许是她的笑靥迷人,也许是她的聪颖过人,宁儿不到半年竟然连升三级,由一名普通员工成了班组长,成了阿新的办公室文员,尔后又成了阿新的秘书。
宁儿成了阿新的秘书之后接触多了,阿新心里也就越来越放不下宁儿了。他们之间的亲昵行为,在电子元件厂干部职工眼里有了异样的感觉,虽不敢公开议论,但那异常的目光着实有些恼人。一天,阿新一个最贴心的朋友跟阿新说:“新哥,你喜欢宁儿,干脆养起来算了,待在厂子里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终不是个味儿呀!”
朋友的话一说就准,只是宁儿有些想不通:“我待在您身边好好的,多少也可以给您干点儿事呀!”
有钞票开路,一切都能打通,宁儿反抗无力,只好束手就擒,做了这种哲学的俘虏。
因为宁儿是个有家的人,所以她比其他女孩子节约,加上本身的天生丽质,即使是不穿金挂银擦脂抹粉,在男人们眼里的身份和地位,一点儿也不比其他刻意打扮自己的女孩子低。节约下来的钱,宁儿总是不隔月地寄回四川老家。
但到后来,宁儿有了些变化。她实在耐不住寂寞了,便应约去楼上楼下邻居家里那些同她一样呆守空巢的女孩子玩玩麻将什么的。不过,要是赌注大了,宁儿还是死活不肯上桌的。
这天晚上,一拨“二奶”聚在一起痛诉“革命”家史,一个个把男人批得一塌糊涂。话说够了,酒喝足了,几个“二奶”又砌起了长城,而且一砌就忘记了时间。
“咚!咚!咚!”敲门声惊天动地。
“糟糕!你家老公回来啦!”
“没关系!”宁儿说,“咱们不都是女人凑在一起搓麻将吗?”
宁儿正在起身开门,门被打开了。
“二奶”们看见阿新提着一把尖刀满身血污的样子,一个个失魂落魄般惊叫起来。
惊慌失措的宁儿正要发问,只见眼前白光一闪,阿新便提着尖刀直刺过来。
“杀人啦!杀人啦!”“二奶”们的呼喊声穿过窗棂,在即将破晓的夜空中回荡。
第十二章 包的毒花养的祸不归之路有多远(1)
所幸的是,宁儿并未被阿新刺伤。
万幸的是,阿秀被刺中后也未导致伤残。
尽管如此,阿新还是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警方迅速将阿新抓捕归案,照理说这是一件痛快的好事,可是到了刑侦大队这里,却成了一件他们从未遇过的颇使他们感到头痛的事。
原因当然是因为阿新不仅是一个犯罪嫌疑人,而且还是一名艾滋病病毒携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