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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上面前失仪吐掉,苦了脸下了半天决心才算将这口药咽了下去,简直连眼泪难受得都要掉下来了。
一旁的小茜看得满心怜悯,这得多难喝,才能把多年与医药打交道的御医都逼成这样啊?
琇莹很想掩饰住自己的幸灾乐祸,却无法做到,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仪态尽失。
濂祯抱着手看着陆贤平,虽然也觉得这情景好笑,却又笑不出来。媳妇又被人下了药,在这个后宫里这么轻易地被人算计,他此刻能保持冷静没来大发雷霆已经不容易了。
陆贤平急喘几下平复了心神,欠身施礼,诚恳道:“微臣知罪了,下回……下回再替娘娘选药,一定自己尝过才来献上。”
濂祯点点头:“这回多亏了你发现。为她补益调理的事你继续费心,先回去吧。”
陆贤平正要告退,琇莹又忙道:“陆御医,小茜,你们方才发觉这茶汤有异时,可惊动了什么其他人?”
小茜忙道:“没有,当时奴婢独自接了太监送来的茶汤走进,在院中被小陆御医拦住,周围没有其余人在。”
琇莹点头:“记得此事除自己人外先别说给其他人知晓,不要让外人知道咱们已经洞察了茶汤下毒之事。也请小陆御医帮着保守秘密。”
陆贤平恭敬道:“谨遵娘娘旨意。”
等到陆贤平与小茜都退了出去。濂祯抱着双臂在屋中默立片刻,问道:“你还想将这事捂下来不让人知道?外头本已有了风言风语,说你生来不能生育,如今既然知道了原因,不正是该大肆宣扬出去,堵别人的嘴么?更何况,”
他锤击了一下圆桌桌面,发出一声闷响,“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动作,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
琇莹静坐榻边,手上抚着锦缎棉垫上的刻丝金凤:“即便要动手,也该先查清来龙去脉再说,若是一上来就大肆宣扬,恐怕于事无补。”
濂祯静默了片刻,冷笑点头:“也是,即便证据确凿,她们或许也会以为我不能将她们怎么样。更何况,妍妃那么精明的人,做事想必也不易留下把柄。”
“皇上为何怀疑是妍妃……”琇莹问出口来的同时,自己也恍然明白了过来,“我已然惯于将一切坏事都归到太后与闻昭仪头上,倒忘了……妍妃也有着嫌疑。不,不是嫌疑,这次的事就该是她做的。”
如今后位空悬,妍妃作为挂了一年虚衔的代理皇后,想做皇后的意愿绝不在闻昭仪之下,当然会是个极其不愿看到琇莹有孕的人。
而且据陆贤平的分析,琇莹是自从头次侍寝至今一直在被下药避孕,而在濂祯与太后和解之后,太后应该是期待琇莹怀孕的一方,不该会继续下这个手,虽说被禁闭的闻昭仪也有嫌疑,但还是不及妍妃。
毕竟有了濂祯与太后的那个协约,如果琇莹生下皇子交给闻昭仪,就让闻昭仪有了盖过妍妃做上皇后的条件,那才是对妍妃最最不利的事。所以说,妍妃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
濂祯冷静下来,道:“就依你说,咱们不去声张,茶汤依旧让御膳房送着,下药的人便会以为诡计仍未败露,既会掉以轻心,又不至于另想其他办法来谋害你,咱们便趁这机会遣出心腹,去暗查是谁动的手脚。不然的话,查不到证据,恨谁怨谁也都无从下手。”
“正是如此。”琇莹很欣慰,老公再不是从前那个冲动易怒的熊孩子了,这个成长可是很明显的。
他们都知道,妍妃是个比闻昭仪甚至是太后都更有心眼的,做事绝不会那么容易授人以柄,这事若真是她干的,明察确实难以查清。只有暗访,才有希望查明内情。
琇莹迟疑着道:“皇上您说……从前不知缘故的时候,您就一点都没害怕过,是我自己不能生育么?”
面对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濂祯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她,他当然怕过,当然很不希望接受那样的结果,但是,他知道比起孩子,还有更值得他在乎的东西。他也在榻边坐下来,环住琇莹的肩膀,淡然道:“我显然没有你那么怕。”
他将生孩子这事视作个人愿望,不像她视作责任义务,自然也就没那么大压力。“不过我一直觉得,咱们没那么倒霉,孩子总会有的。这下小陆不是说了么,只要将你身子调理好了,就没事了。”
琇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闻着专属于他的淡淡气味,心里一阵安逸。没错,我们一定不会那么倒霉,一定会有好几个漂亮可爱的孩子,也一定能争取到自由美好的日子。
一眼见到天枢仍托腮坐在一旁,望着一旁发呆。这种与老公亲密相处,却要忍受守护就呆在一旁的情景,琇莹也有些见怪不怪了,这会儿见他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便默然劝慰:天枢你别自责,这事你没发觉也很正常,我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么?
天枢扫了她一眼:“谁说我在为这事自责?我是睡眠不足,愣一会儿神不行啊?”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消失了。
你最近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为难的事?琇莹近日觉察他的状态不大对劲,时常显得心不在焉,没了从前的活力。
天枢的回答却将她噎得再没了追问下去的心情:“你就当我大姨妈来了,内分泌紊乱好了。”
这个奇葩守护……
再到午膳的时候,饭菜摆好,两人想到那茶汤里的水银,就对着一桌饭菜食不下咽。
瞬华被送来与他们同桌吃饭,看着一对爹妈都举着筷子对饭菜发愁,小萝莉忽闪着大眼睛不明其故:“父皇和秦母妃,不爱吃啊?”
琇莹勉强平静下心神,知道不能因噎废食,尤其不能耽误小孩吃饭,就哄着瞬华吃饭:“瞬华最爱吃这芙蓉鲜虾球,来,多吃一点。”
濂祯却比她还郁闷。前些天瞬华曾经眼馋琇莹的茶汤,还从她这儿分了半碗去喝,若非瞬华并不十分喜欢,琇莹就还想过让御膳房多送一份来也给瞬华常吃着呢。那下毒的人当真胆大,明知皇帝与公主都住在这里,还敢将毒物送过来,即便是用量甚微,难道就一点都不怕被他们父女误食了去?万一对瞬华这么小的孩子造成什么终身伤害,可怎么办?
真是越想越不甘心。濂祯放下筷子道:“咱们即日起就搬到乾元宫去住,一应吃食都由那里的小厨房供应。当然,这茶汤可以依旧让他们送着。搬家的理由也好解释,就说这芙蕖馆住了咱们一家三口,太挤了点。”
琇莹听后想了想,觉得这也不失为个好主意。前阵子濂祯下令扩建芙蕖馆,但后来很快天冷上冻,工程不得不停下来,如今芙蕖馆住着他俩与瞬华这三位主子,再加上三个主子的三套下人,确实是挤了点,搬去乾元宫住合情合理。只要茶汤不断,就不至于打草惊蛇,还可以避免再有人从其它方面动手脚。
“皇上想得周到,我也没什么意见。”琇莹说完又转向瞬华,“瞬华要跟着父皇与秦母妃搬到更大的宫殿里去住,高不高兴?”
瞬华看看她,又看看濂祯,喜笑颜开:“高兴。”小孩子当然会对一切有新鲜感的事都觉得高兴了。
当日下午,濂祯就带着老婆孩子搬去了自己的寝宫乾元宫。依照规矩,乾元宫除侍寝嫔妃之外,是不该有嫔妃常住在此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当今皇上是个不守规矩的,平日违反的规矩可远不止这一项,也就没人去聒噪什么了。
芙蕖馆原先负责洒扫杂役的宫女太监都被留下看家,重要下人们都随主人搬入新居,原本宽阔冷清的乾元宫这下添了好多活力。
乾元宫的尚宫素芯是个三十多岁的年长姑姑,琇莹自刚穿过来那会儿就对她印象极好。
“给素芯姑姑添麻烦了,以后还要指望姑姑多费心。”
素芯忙笑着施礼道:“奴婢可不敢承娘娘如此高看,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能有机会伺候皇上与娘娘,是奴婢之大幸。”
对于调查水银案的事,濂祯已全权交给唐汉受理。唐公公平素总是一副低调和蔼模样,实则心细如发。濂祯也是等到这次决定亲政之后才从他那里知道,他竟也像朱芮晨一样,早有布局,运筹帷幄,在这几年之间对后宫的大多数下人都摸得很透,也笼络了一群靠得住的下人为己用,为皇上的大计准备了一股力量。
所以,在后宫查案这事交给他,是最合适不过。
琇莹仍然如常去请安,时时与妍妃见面,不露声色,心中却常自想到:这位妍妃娘娘也开始加入战团了。等到我们查清真相证明真是她干的,又该怎样对付她好呢?
眼下与太后协议停战,皇上本还打算等被关禁闭的闻昭仪刑满释放,布个局去打击遏制一下闻家的势头,哪想到这当口却发觉了沈家的异动,这下一轮的斗争,看起来要更加复杂了……
作者有话要说:
☆、094、侧击
眼见即将过年,后宫嫔妃的探亲工作也进展的差不多了。只余下少数几个嫔妃因路途太远,被安排在年后探亲。阖宫上下开始为过年做准备。四处张灯结彩,节日气氛浓厚。
这天夜里,琇莹刚刚入睡,便被窗外传来的声响惊醒,听上去像是有人低低地说了几句话,中间还有女子的哭声,随后声音很快消失了。琇莹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看看身边濂祯睡得正熟,就没去惊动他,自己轻手轻脚地下了龙榻,穿好衣服,绕开外间值夜的小茜,出了门去。
外面一片寂静漆黑的夜色,仅有西厢唐汉的屋子亮着黯淡的烛光。琇莹步步走近,一点点听清里面传出的女子哭声和说话声。
只听小栗子的声音道:“别哭了,此时夜已深了,明日再将此事报知皇上与娘娘也就是了。”
又听唐汉叹了口气:“还是我布置失策,明日我自会去向皇上请罪。”
琇莹听了便知道一定是投毒事件有了新进展,当即轻轻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小栗子,一见门外是她,小栗子吃了一惊,琇莹很快打了个手势,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