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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定也是想要借惩治她跟前一个下人这事立个威,对她进行敲打警告。
这会儿如果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就会被对方判定为故意隐瞒,反倒显得心里有鬼,引人生疑,不如主动把这事捅出来,同时可以打草惊蛇,看看对方的反应。
她这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可还维持为无害小白兔呢。
于是她刻意放大了情绪在脸上,引得妍妃动问,又应对了以上那番话。言下之意:我的管家丢了,我很着急,但我着急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害怕自己有什么隐私被他泄露出去,而是因为他的缺席造成我家秩序乱套。
说这话的档口,琇莹一副含泪欲泣的神态朝闻昭仪轻瞟了一眼。
闻昭仪好整以暇地理着指甲,仿若事不关己根本没来听,但在琇莹眼里,更像是有恃无恐。
其余嫔妃则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意外,秦贵嫔毕竟是后宫中的特殊人物,她的一个重要下人失踪了,自然是个引人关注的事件。但这事一挑出来,自是众人都猜到了是太后的手笔。
妍妃缓缓颔首,引得头上的累丝金凤粉珠步摇微微摇曳:“原来如此,秦妹妹无需太过担忧。本宫这便着人去打听寻找那太监的下落,芙蕖馆里缺些什么,妹妹也尽管报上来即可,本宫自会竭力照拂。”
“多谢娘娘关心,有了娘娘这话,嫔妾就安心的多了。”琇莹道。
妍妃起身道:“咱们先去向太后请安吧。”
环佩叮咚,众嫔妃纷纷离座,一齐向慈清宫进发。路上一些小嫔妃对琇莹表达了关切,琇莹一一谨慎应答,一路好好扮演着白花角色,来到慈清宫。
自步入慈清宫起,琇莹便一直在猜测,六福此刻会被关在哪里。她从前听说过,太后对待下人很是严苛,慈清宫里有不止一座小屋平时专门用来关押犯了过错的宫女太监,是这里的刑房。那样的地方,用来关押他们抓来的六福,自然也最合适。
可惜她没那透视的本事,无法从这些表面看来全然相同配间房屋里寻出那一处。
太后靠坐在东暖阁炕上,倚着杏黄金钱蟒缎子靠背,如往日一般在她们见礼过后,便不咸不淡地与妍妃说着宫中琐事。
琇莹脑中急速思索对策,却只是彷徨无计。即使明知就是眼前这人动的手脚,她又能如何从这个后宫一把手手中要的回人来?
等到太后夸赞了一句“你近来愈发将这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了。”之后,妍妃便微笑接口道:“太后这夸奖臣妾愧不敢当。咱这后宫是太平许久了,臣妾却不敢居功。眼下这不是就又出了乱子么?秦妹妹宫里的掌事太监昨日莫名其妙就失了踪,臣妾正不知如何替她处置呢。您说后宫这地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大活人怎就不见了呢?”
琇莹心头一动,奇怪妍妃为何要这么主动地提起这事。她在怡和殿捅出这事是迫不得已要做出个姿态,可妍妃听后,应该很快明白这事与太后脱不了干系,又何必这么当面提出来?这算是为她出头,故意探太后的口风么?
太后睫毛一挑,迅速扫了琇莹一眼,唇边浮上一抹冷笑:“不过是丢了个太监,算得什么大事?她一早上就来摆脸色给哀家看,你又刻意来与哀家提起,难不成你们怀疑是哀家窝藏了这个太监,故而来找哀家兴师问罪的么?”
琇莹一凛,明白了其中利害:妍妃有意提出这事,表面看来是替她做好人探问,实则是将了太后一军,眼下众嫔妃都在场,激得太后说出这话来,等于是断了太后的退路,让事情更没了转圜余地。
这么一来,太后事后只能杀六福,断不会留他活着了。
妍妃此举,实则是为挑拨离间,让事情更不能善罢。
事情不容多想,琇莹赶忙现出一脸的恐慌与茫然,瑟缩着跪下道:“嫔妾……嫔妾只因未见过世面,才为一点小事便要愁眉苦脸,太后怎会说到兴师问罪上去了呢?这……嫔妾哪里会有那个意思?”
妍妃掩口而笑:“太后您瞧,秦妹妹被您一句玩笑吓得脸都白了,您知道她胆小,又何必吓她呢?臣妾已劝过她了,不过是丢了个太监而已,她倒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哪至于的?说不定过个一半天,也就好好地找着了。”
太后悠闲地理了理刻丝褙子衣袖,淡漠道:“嗯,多去井里湖里找找看,吃醉了酒的太监,最容易溺死在那些地方了。”
琇莹表面不动声色,掩在衣袖中的手却已紧紧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自己身边一个活生生的好人就是被眼前这女人扣住折磨,自己明知如此,却无能为力,还要听这些人拿他性命丝毫不当回事的蔑视言语。
这个太后,竟这么大言不惭,若是被我证实六福就在慈清宫,她又打算怎样来自圆其说!
——注意,你的情绪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再不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天枢及时出了声。
琇莹暗咬银牙,满心酸楚。我该如何控制?这里的人,没一个会在乎一个太监的性命,包括皇上在内,也包括你在内,只有我一个在乎!你让我如何冷静的下来!
这时妍妃代众嫔妃向太后告辞,琇莹情知这一走,就不好再寻理由来慈清宫,再不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六福。她心中怒火翻腾,一时间理智被愤怒与焦急冲得所剩无几,忽冒出一个想法:天枢,你告诉我六福现在关在哪里?
天枢自是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冷喝一声:你疯了?!
我才没疯,如果我此刻当着众人的面能找出六福来,让太后无可抵赖,她就只有将六福放出。
——那样的话就是与太后公然翻脸,即便今天她无话可说将太监还你了,以后你还想怎么混后宫?以你现在的本事,就想和太后真刀真枪地硬拼了?你为了一个太监,竟想冒全盘皆输的风险?
琇莹暗中冷笑:全盘皆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全盘皆输?眼下若真将事情闹大了,我自还有皇上照拂,还有守护看顾,可六福他只有我这个主子可以依靠!我不救他,他就要死!
天枢,如果我现在与太后当场闹僵了,你待如何?
——你……竟然是在要挟我?
作者有话要说:
☆、069、死局
——你……竟然是在要挟我?
听到天枢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沉冷,琇莹也感到一阵心酸怅然。没错,她就是在要挟他。她当然没有那么冲动,之所以想实施危险性这么大的办法,就是因为她料准了把事情闹到最无可收拾的地步,至少还有天枢会出手救她。而在那之前,这个守护却不会帮她救六福。所以为了救六福的命,她只有考虑铤而走险。
众嫔妃已然纷纷走出,琇莹已落在了最后,正思忖着下一步该如何处置,却忽感到手臂一紧。
妍妃握了她的手臂,嫣然笑道:“秦妹妹留神脚下,可别因为魂不守舍,就摔着了。”
琇莹暗吃了一惊,方才一刻的冲动之火被妍妃这一打岔,倒压下去了几分。
妍妃背对着太后与慈清宫的下人们,看向琇莹的眼神里明显隐含深意,琇莹便没说什么,随着她往门外走去。
这一细节下来,至少说明了两回事,其一是妍妃早看穿了她的伪白兔形象是假的,其二是,妍妃也看出她方才一刻的冲动,有意阻拦她意气用事。她虽有意挑起皇帝与太后一方的矛盾,却绝不想看到琇莹这么快惹上是非就地炮灰。
待出了慈清宫正房,妍妃轻拍了拍琇莹手背,柔声道:“妹妹别去着急,那位公公失踪了一夜有余,若是出事,早已出了,若没出事,此后便也不会出,急也是无用,还是稍安勿躁吧。”
琇莹花了几秒钟在心里翻译了她这句话:你不就是担心那太监把你的秘密泄露给太后吗?这都过了一夜了,他要是招供早已招了,若没招供,那就应该是不会招,所以你这时再为了找他而冲动行事,可得不偿失。
“多谢娘娘宽解,嫔妾知道了。”
琇莹无力苦笑:果然这些古代人没有一个会想到她是真心想要救人。在每个人眼中,为一个太监而去招惹太后,都是荒唐之举。
可是,现在又该如何?琇莹走在众嫔妃最后,茫然地朝慈清宫其余房屋望去。
——你老老实实地回去,别再想惹事,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用强。
天枢显然也是前所未有地动了怒,而这句冰冷的话却更是在琇莹心口狠狠戳了一记。琇莹心头涌起一股剧烈的酸涩,脚下踩到最后一道的台阶边上,一时重心偏了,真如妍妃所言跌坐于地。
前面的嫔妃们已散了大半,也没人留意到她这次跌倒,流霜及时上前搀扶起她来,见到琇莹的神色便体会了大半,忙低声劝道:“娘娘务须冷静,这当口决不可冲动行事,不然的话,正是为太后双手奉上罪状。”
流霜顿了顿又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娘娘对六福有这份相救之心已是不易,他能不能逃得过这一劫,也只好看他的造化了。”
琇莹看了看她,头顶的热度彻底降了下来。冲动型救人策略确实很愚蠢,如果真与太后当场闹僵,即便暂时救得出六福,又可以依靠皇上与守护的照应保得自身无虞,以后自己身边这些人可就更加危险,太后暂时动不得她,可有的是机会收拾她身边的人。这个看似救人的想法,其实是害人更多。
于是她朝流霜点了点头,由她扶着坐上轿子回转。
芙蕖馆的下人们都在翘首以盼,六福的突然消失都让他们惶惶不安,见到琇莹回来,脸色比之前更加不好,就知道形势堪忧。众人不敢直接向琇莹询问,就先来笑声问询流霜,流霜摆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聒噪来吵到琇莹。
小茜自是最为关切琇莹,跟着她进到屋中,忧虑唤道:“小姐。”
“我很乏力,想睡一会儿,你们都不要吵我。”琇莹吩咐过后,自行脱去外衣,躺到了床上。
下人们自是都不敢出声。琇莹本以为自己很难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