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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孤微微一笑,发现左飞凤总是说了一句比较受用的话,看来这个左飞凤也不是太笨。
列云枫轻轻摇摇头:“左大侠,我的意思是,您肝郁不畅,怒积难舒,已经到了颠倒虚妄,不分真伪的地步了。”
澹台梦也悠然一叹:“左大侠已然懵懂失智,幻象频生,所言所语,不足取信。”
康宝在旁边听明白了,她不认识列云枫和澹台梦,可是看得出来他们是冲着慕容孤和左飞凤的,慕容孤对她表面上特别客气,可是言语间是要从她的手上夺走一泓泪,不管列云枫他们是什么来路,就算他们和玉荷子是一伙儿的,只要先对付慕容孤,现在就不是她的敌人。
所以她在旁边一边用鹿皮擦拭一泓泪,一边故作愕然:“原来这为左大侠是有疯癫之症的人?慕容大公子,请你现在照顾你的朋友,我叔叔已然遭遇不幸,我要手刃凶徒,慰藉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大公子要约束好这位左大侠,万一他癫狂之症发作,伤及无辜,只怕到时候,大公子也无颜向大家谢罪。”
康宝这一解释,左飞凤明白了,气得大叫:“你们这些小王八蛋,居然说老子是疯子,我哪里是疯子?今天你们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老子跟你们没完!”
列云枫微微一笑:“好,左大侠,口说无凭,你来看看,这个盒子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
他说着单手托着锦盒,然后把盒子转向了左飞凤,另一只手,缓缓打开,只见耀眼的光华立时随着慢慢开启的盒盖,一下子流泻出来,青青的烟气氤氲,袅袅升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这个盒子上边。
左飞凤瞪着眼睛盯着盒子,他没有害怕列云枫会在锦盒里边放什么暗器,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没有那个胆量来暗器伤人,所以盒子开的时候,他就死死盯着,这几个找死的混账东西,居然说他是疯子,他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边卖的什么药。
锦盒,开了,光华乍现,左飞凤立时傻掉,半晌才发出一声惨叫:“妈呀,有鬼!”
纷乱恩仇何时了
一朵花。
左飞凤看到了一朵花。
在袅娜的七彩烟雾里边,那朵花在瞬间就绽放,盛开得诡异而邪恶,每一片花瓣,不单单流动着七彩的颜色,更重要的是,每片花瓣上,都有一只眼睛,碧绿色的眼睛,每双眼睛里边,竟然有幽蓝色的瞳孔,而且还是双瞳。
那朵邪恶而诡异的花,不停地舞动,左摇右摆,每一片花瓣上的眼睛,都向着左飞凤不停地眨动,发出妖媚阴冷的光芒。
花蕊,在瞬间张开,仿佛是一张嘴,吐出幽幽的一股青色气雾,夹裹着浓郁的芳香,径直喷向了左飞凤。
一切,变化得太出乎意料,左飞凤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诡异的东西,刹那,他惨叫一声:“有鬼啊,有鬼!”
然后他听到那朵花在冷笑,跳跃的花瓣,好像会伸出无形的利爪,在向他抓来。
他开始胡乱地舞着刀,乱砍一气。
有鬼。
左飞凤其实一直相信有鬼,他哪里见到的玉荷子一定是鬼魅,他怕玉荷子,也怕慕容孤,今天是慕容孤授意指证这个红衣女子就是玉荷子,该说的话,方才慕容孤在大厅外边,已然教了他好几遍,他不敢错,因为错了的代价,可能是他付不起的。
这些天,其实左飞凤一直在烧香磕头,他真的被那个浑身皆绿的玉荷子吓破了胆,现在他一看到绿色的东西,就有毛骨悚然,忍不住浑身发抖,今天陪着慕容孤来到陈家,左飞凤还是心有余悸。
慕容孤来得并不早,他比较喜欢稍微晚一点点儿来,这样大家就会注意到他。
在许多眼睛的注视下,微微仰着头,不慌不忙地走进去,那种感觉,慕容孤特别喜欢。
所以当左飞凤陪着慕容孤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红衣裳的林雪若往外跑,然后拿着剑的康宝追了出来。
一丝笑意,带着几分自得,慕容孤本来死人一样苍白的脸上,涌上浅浅的晕红。
他一定是有了什么主意了,跟着慕容孤这么多年,他的这个表情,让左飞凤心念刚动,慕容孤就附在耳边教给他如何开口。
为什么非要让这个红衣女子承认自己是玉荷子?如果她承认了,慕容孤有什么好处?如果她不承认,他们要怎么收场?
左飞凤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疑虑对于慕容孤来说,还不如狗屁。
方才澹台梦的一番话,让左飞凤的心里刚刚开了一个窍儿,懵懵懂懂地有些明白了,可是没想到,大白天活见鬼,那锦盒里边,居然开出一朵会转眼会跳舞的花儿来,吓得左飞凤亡魂皆冒,挥刀乱砍。
凌乱的刀光,劈不碎虚妄的幻影,左飞凤感觉周遭皆是漫天花影,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花,眨着眼睛,张着嘴巴,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斩断,一分为二,可是那些花,瑟瑟发抖后,又从裂开处长出新芽,变成了两朵。
从咽喉深处发出咕噜咕噜的低哑嘶嚎,左飞凤从来没有感觉到,原来那些花儿会如此可怕。
没有人阻拦,都微微地向后撤,虽然大厅上那么多人,可是看向左飞凤的眼光,都是幸灾乐祸。
他们此时倒是有些相信澹台梦的话,这个左飞凤果然是个疯子,如果他正常的话,怎么可能看着一只木质的香鼎发疯呢?
那只鼎,是放在锦盒里边,应该是做为贺礼送来。
鼎,漆色乌亮,镂空雕刻,十分古朴,两耳,三足,云纹花饰,从镂雕的空隙,淡淡的烟雾袅袅升起,幽幽的味道若隐若现。
一般木质的鼎,都是有金属的内胆,不然那些香火的火星蹦到,只怕会燃烧起来。从这只鼎的漆色上看去,年代应该久远,从花纹饰路的风格上看,这样东西,古朴中充满了返璞归真的纯净与大气,应该是件珍罕之物,用这样的东西来做贺礼,这礼也不算轻了。
砰。
一声闷响,然后左飞凤软软地跌倒在地。
原来是慕容孤一掌打晕了左飞凤。
他的脸,本来是苍白如雪,现在有罩了一层青灰,他瞪着列云枫,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你,为什么要暗算左飞凤?”
慕容孤心里有数,左飞凤根本就是遭了暗算了,因为这个人虽然不算聪明,可是也不是疯癫之人,只是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可以暗算到左飞凤,而且连他慕容孤也没有看到破绽?
慕容惊涛一直以剑法独到,天下无双而自居,对于暗器毒药之类,十分不屑,慕容孤却对用毒之道,有些兴趣,可是因为父亲不喜欢这些,所以他只能偶尔想想,却不敢碰。
想想这次前来,他还花了一笔大价钱买了一些毒药,实在是心痛不已。
他不知道列云枫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只是那只鼎,那鼎里的烟雾,一定有问题。一定是里边下了毒,才让左飞凤变成这个样子。
摇头叹了口气,列云枫别有意味地:“大公子,这位左大侠早有癫狂之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上次发作的时候,还是我们帮着制服,不然会乱杀无辜,今天本是陈大侠的寿辰,大公子什么人不带,怎么偏偏带一个随时会疯癫的人过来?难道不二山庄除了疯子,就无人可用了吗?”
什么?
慕容孤的瞳孔一缩,上次左飞凤发作的时候?真不是睁着眼睛说谎吗,他根本连列云枫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一瞬间,慕容孤有些后悔,上次在秋爽斋,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这个人,有问题,他的眼光,从列云枫的身上又扫向后边,蓦地看到了三弟慕容休,趴在桌子上,酣然大睡。
心,猛地抽搐一下。
这几个人,除了这个少年和那个少女,其他的两个人,不是那天的人了,而且慕容休也在哪儿,难道他们几个是慕容休的人?
慕容休,这个三弟,平日里嘻嘻哈哈,一副与世无争、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慕容孤就觉得他不简单,所以对慕容休处处小心谨慎,时时警戒提防。
这些年来,除了喜欢在外边打架拼斗以外,慕容孤从来没有抓到慕容休的一点儿错处,越是如此,慕容孤越是对慕容休倍加提防。
这样的场合,陈九州的生辰,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睡得如此安稳。慕容休还肯胡闹,他代表的可是他们不二山庄,在家族荣誉面前,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放肆,除非,他是装的,故意装睡,然后让他的手下来挤兑自己。
就是这样,不然,这几个人和自己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和自己针锋相对?
你不仁,我不义,既然你们装腔作势,我也故作糊涂,看看谁更狠!
慕容孤心里想着,眼中寒光暴涨:“林雪若,你们这些无耻之徒,宵小之辈,竟敢在陈大侠的寿诞上暗下杀手,我慕容孤岂能容你们!”
声音未落,剑已然出鞘。
慕容孤的剑法,深得慕容惊涛的真传,尤其他们慕容家的不传之秘,都传给了他,这一剑,他是势在必得,一心要杀死列云枫,所以无论是力道,剑势,还是速度,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他的眼光发亮,只要想到这一剑下去,可以在列云枫的身上刺出一个洞,鲜血飞溅,慕容孤就感觉到热血沸腾,他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血,红艳艳的血,充满腥气的血,会让慕容孤苍白如雪的脸上,有了几分暖色。
当啷。
剑尖与剑尖相撞。
然后,慕容孤看到一双比星还晶亮,比剑还森冷的眼睛。
印无忧的眼睛。
这个人,居然在自己出剑以后,再出手,而且出剑的速度、力道拿捏得如此之准,剑尖相对,不过是个花招而已,哄骗外行人,很显然,这个人是在奚落自己。
他,堂堂第一快剑的儿子,居然在出手之后,还让人中途截住剑势,这件事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