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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谦叹了口气,这个小丫头实在是不谙世事,寒汐露打了她,她好像一点儿也没有介意,反而处处和卫离针锋相对,好像卫离和她有不解之仇一般。
卫离也没介意,反而一笑:“看来吕洞宾被咬了,也不能都怨狗,呵呵,大哥,看来我们今天晚上的酒是喝不成了。”
她的话说得淡然,寒汐露和秦谦都已经觉察到外边透进来的冷冷杀气。
外边有人,可是竟然听不出来有多少人,那个呼吸声均匀地律动着,但是一个人是不能有这样的呼吸声,难道是很多人同时呼吸?
人的动作可以一致,可是呼吸声如何能如此一致?如果真的不是一个人,那外边到底有多少人?
寒汐露的脸上慢慢阴沉起来,然后沉声道:“刹那,我知道你们来找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放不相干的人走。”
外边有人嘿嘿笑了一声:“寒汐露,你还挺聪明,我们奉了谷主的命令,来捉你回去,领受谷规,想来你也清楚你触犯了多少条离别谷的规矩,现在你已经是待罪之人,还有什么权利和我们讨价还价?”
寒汐露冷冷地:“刹那,你的功夫比须臾差远了,就算你带来离别谷的黯然离别阵,如果我来个鱼死网破,你们未必能讨到便宜,所以,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免得我们玉石俱焚!”
外边沉默了一会儿:“好,寒汐露,看在你最后的要求上,我们放其他人走,可是你得先自废武功,不然,你也知道我们离别谷的规矩,我们就豁出去来个鱼死网破,在场的人,一个不留。”
寒汐露不由得心头一凛,知道刹那不是吓唬她,刹那的武功在四大护法中是最低的一个,但是黯然离别阵可是十分了得,看样子印别离已经回到了离别谷,所以才启动了四大护法来擒拿自己。
刹那有些不耐烦:“寒汐露,我数三声,你要是不自己动手,我们可就动手了。”
人世何事贵愈情
玄天洞里边,几乎所有的陈设都是石头做成,就是连锅碗筷箸也是石头磨就,拿起来沉甸甸十分压手。
印无忧心不在焉,在担心石门里边的澹台梦,方才他只那么一瞥,也不知道现在是怎么样的情形,可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更重要的是,他总感觉澹台梦和列云枫在瞒着他什么事情。他也知道,这样想不对,这两个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生命中特别重要的两个人,他不应该去怀疑他们 。
直觉,凭着一种直觉,澹台梦和列云枫真的是欺瞒了他,但是他们两个人是知道的,他想不通,如果猜测不假,他们三个人可以说是共过生死的朋友,还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坦然相告?
是和离别谷或者印别离有关系?
是不是澹台玄打算对付离别谷?
就是如此,早晚也是瞒不住的事情,何必藏藏掖掖。
不过,印无忧看不出有太多的破绽,他心里也清楚,列云枫和澹台梦,都可以巧言辞色,把谎言说得天衣无缝,一个能把假的说成真的,另一个可以把真事说成假的,如果两个人联起手来骗人的话,基本上是骗死人不偿命。
最算是有所欺瞒,一定也是怕伤到自己吧?
尽管在心里自我宽慰,印无忧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适,转头看列云枫,在石板上边正在敲骨头。
列云枫的脸上,还是淡而微暖的笑意,印无忧心中不免有些生气,为什么这张脸上,总是这样浅浅淡淡地笑着,澹台梦也是那样,就是心里痛到流血,依然是笑靥如花,盈盈而立。
喂。
印无忧过去:“你,喂狗?”
他的口气有些急躁,里边澹台梦不知情形如何,列云枫这里好像没事儿一般,有一只石杵,叮叮当当地敲着骨头,旁边还有摆开的蔬菜和鸡,这些东西都储藏在石柜里边,那石柜凉的和冰差不多,一打开,寒气四溢,蔬菜都切成片了,红红绿绿,都放在石头碗里,倒是好看。石灶上边,已然准备生火了。
列云枫一笑,他听出印无忧的不满,没有回答。
一时间准备齐全了,列云枫将砂锅底垫上方才敲碎的骨头,然后放上剥洗干净的鸡,在鸡的身上均匀地码参片,枸杞子,姜片,花菇,熟火腿,鸭片和鱼片,玉兰,红枣,香芫,摆得满满,然后从另一个石柜里边,舀了泉水倒入砂锅中,漫过鸡身,这才点了火。
印无忧看看这砂锅里边的东西,五彩斑斓:“小枫,你,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沧海?”
列云枫道:“你对师祖也不放心吗?”
轻描淡写,列云枫好像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其实他心急如焚,在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看样子应该很严重,不然为什么谢神通把他们带到这里,而不是直接回到水云居呢。
这个玄天洞,可是谢神通的闭关之处,恐怕就是澹台玄,也不能随随便便进来,今天谢神通肯带他们过来,当然是因为事态严重,如果是普通的运功调息,也不该避着他们,是不是为澹台梦疗伤时,谢神通也会有危险?
他越是想,心中就越是慌乱,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列云枫,你要沉住气,不要什么事情都考虑得那么复杂,也许事情本来很简单,因为这里比水云居近一些,何况谢神通和澹台玄之间总有些别扭,所以就过到玄天洞了。
至于他们两个,自然也要跟来,总不能把澹台梦扔在这里,自己回去。
他心中不敢确定,自然也不敢将这些想法告诉印无忧,看印无忧的样子,已然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说着话,看看石柜里边藏着好几坛子好酒,酒香各异,心中微微愣住,想起父亲书房里边的那些藏酒来,然后就挑了一坛香雪酒来,那香雪酒淡黄清亮,芳香幽雅,一打开就是扑鼻的香甜之气。
火先是旺的,石锅里边的汤开始沸腾,香气在石洞里边弥漫开来,列云枫翻动着石锅里边的鸡,然后又撤了有些火,慢慢炖着。
一个人还能悠然自在地煮东西,应该不会有什么了得的大事。
印无忧的心稍稍放下一些:“你这个能吃吗?”
列云枫一笑:“不知道,先让师祖试试吧。”
印无忧本来听了这话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那颗心怎么都无法放下。
列云枫弄着锅底的火:“莲姐姐说,如果不会煮东西,又不想饿肚子,就把东西都放在一起来炖,也不用特意搭配,只要不会相克生毒就好,这道菜也有个名儿,叫做百川归海,和针灸时的阿是穴一样,这法子还是和乞儿们学来,听说乞丐们要回来剩菜剩饭的时候,也都烩到一个锅里。”
砰。
一声很强烈的响动,从里边传来,好像整个石洞都摇了摇。
印无忧好像箭一样地冲到那个石门的门口,用力砸门:“开门,快点儿,沧海!”
石门纹丝不动,印无忧用尽气力,想着石门连连发掌,可是他的力道打在石门上边,毫无生息,泥牛入海一样。
印无忧急了,方才那声响,犹在耳边,里边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澹台梦会不会遇到危险:“小枫,过来帮忙!”
列云枫过来:“小印,这个石门,重愈千斤,怎么能打得开?”
印无忧恍然,暗骂自己实在糊涂,方才谢神通进去的是,应该是按动了机关,他沿着这严丝合缝的门寻找痕迹,一定会留下痕迹,任何机关,在反复开启的时候,都会有痕迹留下来。
可是找了一圈,印无忧心底发沉,因为沿着石门倒是有一圈痕迹,凹陷进去,好像经常有人触碰,磨得比周围光滑。
印无忧心中特别着急,看身边的列云枫却有些恍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先是生气,继而隐隐感觉到不安,他安静下来,摸索这沿着石门的痕迹,可是那道凹陷下去的沟槽,实在太均匀了,一定不是机关所在,因为如果有个地方是能触动机关的关键,那个地方就应该比别处凹陷而且光亮才对。
回想方才,谢神通明明按到石门的边沿处,那门就开了,只是可惜方才自己只顾着看澹台梦,没有仔细注意到谢神通到底按在哪里。
嘭。
印无忧狠狠地一拳捶到了石门上,暗恨自己白白做了这么多年的杀手,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居然忘记了一个杀手最根本的东西,连观察事物都是如此马虎。
想起以前经受严厉训练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出现如此低级的错误,这种错误在他八九岁以后,就不会再犯了。如果父亲印别离在场,一定会勃然大怒,严厉地惩罚自己。
列云枫心中固然也担心着澹台梦,但是有谢神通在里边,总强过他们两个。他琢磨着谢神通对澹台梦的身体状况也该有所了解,不然他也不会和他们抢那条碧血霓,也不会方才连脉都没有去搭,就有那么大的反应。看情形,谢神通和澹台玄对澹台梦的具体情形都心知肚明,可是两个人好像都在互相隐瞒着,谁也不想让谁知道。
在心念深处,微微触动,列云枫想如果合两人之力,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澹台梦。这些天来,他研究着那本毒经,好像真的是除死无解,他心中也隐隐有个打算,想铤而走险,可是,那是澹台梦的命,他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还有父亲交给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办,因为一直把心思放在为澹台梦解毒的上边,父亲吩咐的事情,他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真的不知道见到了爹爹,会不会被家法伺候。
临走的时候,父亲说过,这是一件几乎无法完成的事情,可是他列云枫是列龙川的儿子,所以一定要办到。
哎,想到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列云枫更是心乱如麻。
想到了父亲,又忽然想起父亲曾经问过他的话,如果杀了一个人可以挽救天下苍生的话,他会怎么选择,当时的自己还有一些犹豫彷徨,现在看来,他自己越来越清楚,如果是牺牲掉自己去救别人,他会毫不犹豫,如果要牺牲自己关心痛爱的人,他根本无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