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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伤情怎么样?”吴那拉问了一句。
“挺严重的,手脚都断了,还吐了血。伤筋动骨一百天,恐怕这半年都动不了了。大约是不会给我们计划添乱的,反正也有骥远看着,出不了大事儿。”阿林回答道。
被打得吐血的感受,吴那拉是曾经经历过的,不想去回忆。这金锁倒真是很坚强,不被紫薇拖累也好,反正紫薇也不重视她。
“紫薇被福尔康带进府里了?”吴那拉觉得脑残们之间大概都有互相吸引的脑电波吧,只要他们一相遇,那必定是天雷勾动地火。
“已经住下了,福尔康相信紫薇才是真格格,如今正跟他阿玛还有额娘争论不休呢。”福家是靠令妃起家的,而小燕子,是被令妃认下的。这个紫薇给福家带去的只会是灾难,而不会是福祉。福伦的意见是杀了她,一劳永逸。可是福尔康却偏偏喜欢上了紫薇,非要给她正名。
“等着紫薇进宫,一切就有趣了。”吴那拉满意的点点头,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弘历,你说,你会不会好喜欢跟紫薇下棋呢?会不会好喜欢听她唱歌呢?这么多年,令妃,你也腻了吧。。。。。。。
阿林在一旁看着吴那拉的表情,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每当阿姐露出这样的表情,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四周是黑漆漆的,金锁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于刀山火海,她全部的感官就只剩下一片挖心刻骨般的疼痛。她要死了吗?也许吧。。。。。。。不,不!她不能死!她得活着,她还没有完成太太的嘱托,没有报恩!小姐,小姐在哪里!
“不要,不要打小姐,她才是真的公主!”金锁猛然睁开了眼睛,她吃力的喘着气,只不过是简单的呼吸,却带来了撕心裂肺的疼。
“你可终于醒了!”骥远听到了金锁无意识间说的话,便连忙从外间走了过来。大夫都说她伤太重,活不过来,可是骥远却始终觉得,她能行。
“好疼。。。。。。。”金锁心里头藏着事儿,也不顾自己伤重,就要起来,可是身体却不停使唤,怎么都动不了。
“别乱动!”骥远粗声粗气的喝了一声,仿佛带兵打仗喊口令一样,吓得金锁当下就不敢动了。
“你肋骨断了三根,手脚全部骨折,吐血三升。能活着都是万幸了,还想起来。”骥远打发仆人们下去煎药,自己则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金锁床头。一双经过战场洗礼,充满肃杀之气的虎目紧盯着金锁。
“姓名!籍贯!为什么要去闯御驾?说!”骥远像是审问犯人一般的问道,从某种角度来说,金锁可不就是犯人吗。
骥远身高八尺,威武雄壮,穿着一身戎装,腰上别着硕大的玄铁宝剑,那厚重的剑身目测也起码能有十八九斤重。黑黝黝的皮肤,一脸的大胡子,甚为可怕。金锁哪里见过骥远这种浴血沙场的魔鬼战士呢,当场就被骥远的气势震慑住了,不由自主的开口回答。
“小,小女子金锁,山东济南人士,我们,不是故意,要惊扰圣驾的。。。。。。。”金锁断断续续的说着,到底是够坚强,竟然没有被骥远这张宛如钟馗一般的脸吓哭,要知道骥远粗鲁可怕的‘好名声’可是足已让整个京城的女子望风而逃呢。金锁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不自量力的闯御驾,是小姐太冲动了。她该死,没能拦住小姐。小姐,现在又在哪里呢?
“我家小姐,就是,跟我一起的,女子,在哪里?求求你们,不要打她。如果有罪,就让我来顶吧。”金锁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但却只抓住了骥远的一片衣角。
骥远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腹诽着,还顶什么罪?就你现在这样,稍微动一动都要了亲命了,还能给谁顶罪啊!就那个完全不管自己奴才死活的女人,你还念着她!你那么拼命的保护她,结果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你。那个女人就知道哭哭哭,哭得他头都大了,也亏得福尔康喜欢那样的货。
“你放心,她被你保护得很好,连点皮儿都没破,已经被人救走了。而今。。。。。。。。恐怕安全得很呢,你就别替古人担忧了。”骥远不屑一顾的嗤笑一声,福尔康打横抱着那个女人上马的画面,大家都看到了。男女大防什么的都死了啊,哎呦,简直帅呆了。
金锁听到小姐安然无恙,飘在半空的心,这才算是放下了,开始想自己而今的处境。她在哪里?眼前这个男人。。。。。。。
“这位大哥,请问,你是谁?”金锁虚弱的开口问着,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在刑部衙门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了。
“朝廷正三品大员,镶白旗骁骑参领,他他拉骥远。”骥远痞气十足的自报家门。
“你是,你是官老爷?”金锁听罢骥远所言,眼中顿时盈满了希望的光,称呼带着浓浓的乡野气息。
官老爷?这是什么叫法?骥远皱起了眉头,摸摸自己的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他有那么老吗?他才二十五,可还没成亲呢。。。。。。。也许,他该把胡子剃了?能显得。。。。。。年轻点?
“官老爷,小女子,有重大,冤情要上告。小女子,要告,告御状,我家小姐,她才是真的,还珠公主啊,她才是,是皇帝的女儿啊。”金锁知道自己没有半点证据,就这样说,又有谁会相信呢。可是她没办法了,她身受重伤,走投无路,眼前有一个朝廷正三品的官老爷。她要抓住这个机会,不管对方相信与否,她必须要把冤情说出来。
“官老爷,你,你相信我吗?”金锁自己都觉得自己无理至极,可是而今她连说话都费劲,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骥远顶着金锁的全部希望,鸭梨山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点头。
“你先养好伤再说吧,就算要替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姐申冤,也要身体健康才能实行啊。我会把你的事情告诉安郡王的,就是当朝万岁爷的大阿哥,定安大将军王。怎么说,定安大将军王也是还珠公主的亲哥哥,如果事情属实,一定会还你家小姐一个公道的。”
“谢谢你,官老爷,谢谢!”金锁颤抖着双唇对骥远道谢,额头上疼得全是冷汗,但仍然咬紧牙关忍着。
“我出去办差了,等会药煎好了,你就乖乖的喝,听话的养好身子。别想那么多了,知道吗?”骥远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没想到自己救回了一个小麻烦,真假还珠公主,来头这么大,这回可热闹了。
而同一时间,在福伦的学士府,福家人在经过剧烈的争吵之后,终于达成了初步的共识。福尔康以尚格格不如尚公主的借口,说服了全家人,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谁也不会料到,福家最激烈的矛盾,竟然是发生在福尔泰的意见上。福尔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公主,谁知道竟然是假的!而真的,又被哥哥捷足先登了!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呢?可是福尔泰在福家向来是没有地位的,他的意见,没人会听。最后三票对一票,福尔泰还是被否决了。
紫薇醒过来之后,得到了福伦福晋假情假意的照料。明明知道自己是公主,可是却完全没有当公主的自觉性,膝盖根子比新月还软。福伦福晋不过是帮她换了身衣服,她就感动得再度落泪。
“好了,衣服换干净了,人就清爽好多,对不对?”福伦福晋嗲声嗲气的说着。
“福晋,夏紫薇何德何能,有劳福晋亲自照顾,紫薇在这儿给您磕头了!”紫薇悲怯的说道。
堂堂公主,给一个包衣奴才磕头,紫薇还真是高贵啊!从这点上来说,膝盖骨硬得不得了的小燕子,倒是真的比紫薇更像个公主了。
福伦福晋内心都笑傻了,哎呦,这是哪来的姐儿啊?
“不敢当!姑娘既然到了我们府里,就是咱们家的贵客,好好养伤,不要客气!”福伦福晋这句话说得是喜气洋洋,福伦福晋也不过就是个土包子罢了,能指望她说出什么有水准的话来。什么‘不敢当’、‘我们府里’、‘咱们家’、‘不要客气’,不知道的,还当她开饭馆的呢。
无奈紫薇也是没见过世面,像吴扎库氏、雁姬那样真正有素养的贵妇,她是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也不知道福伦福晋只是绣花枕头,更纠不出她的语病来。
而后福家一家人都收到了紫薇苏醒的消息,遂聚集在了紫薇的房间里,大家开始听紫薇讲那个故事。。。。。。。她讲得凄凉,大家听得认真。紫薇边说边哭,小燕子这样背叛她,她心都凉了,死了!信物没有了,娘死了,爹……也没指望了,如今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从头到尾,紫薇似乎都从来没有发现,金锁不见了。那个心甘情愿陪着她万里跋涉,吃尽苦头,无怨无悔,不离不弃的金锁,不见了。。。。。。。可是她居然没有发觉。她只是沉浸在个人的小哀伤里,想着折扇画卷,想着小燕子,想着皇上,她的爹,难以自拔。甚至,她想着福尔康救了她的命,想着福伦福晋这么慈祥高贵,想着福伦一家人的慷慨和善良,可是她没有想过金锁为了保护她,被人几乎当场打死。
金锁,紫薇,在今天,在同一个时间,被不同的人救走了。就像一个分岔道,一个命运的临界点,她们走向了各自不同的人生。只是,此刻的她们都并不知道,仅仅就是这一个微小的差别,却让她们从此分道扬镳。
吉祥三宝
骥远终于开窍了;带了个女子回家!威武大将军府的雁姬收到这个消息;简直大喜过望。骥远这个孩子,说像努达海是真像。说不像;也是真的不像。努达海没有的担当和聪慧,骥远有。但努达海身上最典型的‘虎气’还有某些方面的‘脑残’;骥远也继承了。那叫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打仗的时侯冲在最前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杀红了眼睛;那把玄铁巨灵宝剑一出,敌人煞时闻风丧胆。回到京城;他也不把宗亲权贵当一回事儿,敢冒死直言推拒皇上的指婚。
骥远告诉皇上,他未来的妻子,要符合他对女人的要求。皇上指的那个,他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