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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路进了富察氏的房间,也不知道是富察氏又对着弘历说了些什么。没过一会,弘历就气冲冲的就跑了出来,对着院子里捡佛豆的吴那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吴那拉整个人都被掀翻了。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对三儿。。。。。。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了,也比不得三儿一根头发丝!”弘历火气很大,吴那拉被一掌打倒在地上,耳边嗡鸣着,什么东西都听不真切了,只看到弘历的嘴一开一合的。
她木然的爬起来,跪着。
“奴婢有罪,奴婢知错,奴婢该死,请王爷息怒。”
“你确实有罪,确实该死!”弘历用余光瞄到了吴那拉已经捡好,放在钵盂里的佛豆。冷哼了一声,上前一脚将钵盂踢翻。
豆子,又散开了。
“就在这,继续好好的给本王捡佛豆吧!什么时侯捡完了,什么时侯回去!”
“奴婢知错,奴婢有罪,奴婢该死。”吴那拉耳鸣得严重,完全听不清楚弘历在说什么,只是说自己有错、知罪、该死总不会有问题吧。刚刚弘历那一下耳光让她整个左脸都麻木了,左边的耳朵里似乎是有什么液体正缓缓的流出来。。。。。。什么都听不到,除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弘历走了,可一直低着头的吴那拉却忽然斜眼盯住了那远去的背影,眸中一丝狠辣的光茫一闪而逝。也许旁人不知道,弘历不知道,就连吴那拉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一次,她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温度。
以往即便弘历再过份,让吴那拉气得直发抖,吴那拉也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弘历。吴那拉的眼睛里,总是带着温暖和善意的。不管她如何愤怒,她的眼睛也会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无害的。可是今日,不同了。那眼神里饱含着某种嗜血的味道,直令人遍体生寒。
不过可惜的是,弘历已经转身了,他没有发现这种转变。
这天夜里,吴那拉一直捡佛豆捡到天明。因为天黑的时侯,没有办法看清楚,所以她只能摸索着,暂时休息休息。直到第二天清晨大家都复来请安的时侯,她的佛豆也依然没有捡完。那些请安的格格们从她的身边绕行而过,嘲讽的看向她。高婉容见她这般模样,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天过去,黄昏时分,当弘历又来福晋小院的时侯,才发现吴那拉还是昨天的那幅样子,依然在捡着佛豆。当最后一颗佛豆落到了钵盂中,吴那拉长出了一口气,毕竟她已经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没睡过、没吃过、没喝过了。
吴那拉在撑着,用一股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强大意志力在撑着,那种力量的名字叫做:恨。。。。。。自从嫁到宝亲王府以来,积累的所有的恨。
“王爷,佛豆捡好了,请王爷检查。”吴那拉跪着,鬓发又脏又乱,浑身乌柒抹黑、乱七八糟的。
弘历没敢看吴那拉的眼睛,觉得有点不忍心。而除了不忍以外,又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弘历甩甩头,将那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甩走。
“你的事儿,本王刚刚才听婉容解释过了。”弘历将那碗佛豆放在了一旁。
“你也是,不就是个奴才吗?打死就打死了,也值得你这样护着。也怪福晋,说话不清不楚的。昨儿我还以为是你把三儿弄伤了呢,所以才打了你,还踢翻了你的佛豆,并不是故意。。。。。。”弘历解释了半天,吴那拉匍匐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听没听得进去。自说自话得久了,弘历自己都觉得没滋没味儿的。他倒底解释什么呢?为什么要解释呢?放人回去也就是了嘛。
“奴婢多谢高姐姐的善心,高姐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铭记于心,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高姐姐。”吴那拉凭着右耳的听力,模模糊糊弄清楚了弘历的意思,这方才开口。
“嗯。。。。。。”弘历点点头,婉容向来是心善的,这府里到处都有她施过恩的人。
“那个。。。。。。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哪儿受伤了?快过来让爷看看。”弘历伸出手去,吴那拉仿佛是躲瘟疫一般的跪着向后错了一步。
“奴婢污秽不堪,还请王爷恕罪,万不敢脏了王爷的手。”吴那拉倔犟的僵着身子,面无表情,就这么无声的反抗,跟弘历无言的对峙着。
弘历的手就这么尴尬的停在了半路,他皱起了眉头,一甩袖子,一股邪火往上冒。但是再看吴那拉那一副凄惨到不能再凄惨的模样。。。。。。他还能怎么罚呢?还能罚什么呢?
“唉,罢了,你。。。。。。回去休息吧,记得叫人请个大夫来看看。”弘历难得对吴那拉这样温和的讲话。
“奴婢多谢王爷宽宏,王爷仁善,奴婢告退。”吴那拉起身,一路低着头,退出了富察氏的小院。
弘历一直盯着那抹狼狈的身影退出视线,直到再也看不见,方才回到了福晋的房中。只是却有点坐立难安,福晋在灯下绣花,孩子在身边围绕。本来这幅画面应当是很和乐、很安详的,但是弘历今天却没什么心情欣赏。。。。。.
我要争
我要争
当吴那拉终于走富察氏的小院时,正是踏月而行,漫天的星子闪烁着,府里一片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吴那拉慢慢的走,一步一步的走,脸上是漠然的表情。走了没两步,忽然一口血吐了出来。。。。。吴那拉趴在地上,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会帮她,没有会人伸出手来扶她一把。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吴那拉这样对自己说。她要站起来,站起来反抗,站起来报仇。吴那拉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她艰难的爬起来,继续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吴那拉回到她住的那个小院,丫头婆子们已经都睡下了。当然,即便是没有睡下,那些人也不会理会她,他们背后都是有主的,谁会来看她吴那拉一眼呢。
吴那拉走回自己房里,先是将身体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玉势掉在地上,雪白的玉上布满了红的血,而身下亦是流血不止。吴那拉仿佛没有感觉似的,还自己去水井处打了满满一桶的凉水。
吴那拉脱了衣服,整个人泡进浴桶里,桶里的水很快就被血染红了。吴那拉也不管,只是兀自搓洗干净。浑身火烧火燎的疼,左边耳朵什么都听不到,一直在嗡鸣。吴那拉知道,那是耳膜被打出问题了。清代这个医疗水准,她也不抱什么恢复的希望了。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一只耳朵。。。。。.
穿好干净的衣服,吴那拉走出门去,一直到了容嬷嬷的房门口。手颤抖着推开门,见容嬷嬷趴在床上。因着背上有伤,所以不能躺,只能这样趴着。。。。。。.
“容,容妈。。。。。。”吴那拉轻声唤着,走过去,坐在了容嬷嬷的床头。
容嬷嬷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见是格格回来了,脸上露出了虚弱的笑容,眼圈红红的。
“格格,他们终于让你回来了,格格你身上的伤。。。。。。”容嬷嬷想起身,可是忘记了自己也是浑身伤,一动就疼得要命。
“容妈,你快别动了。我就额头上这有点破皮罢了,没什么所谓的。”吴那拉安慰着容嬷嬷。
“格格,对不起,容妈给你拖后腿了。。。。。。”容嬷嬷自己都不清楚那天倒底怎么回事儿?她好好的走在路上,忽然被人绑了拖到了一个小房间里,二话不说就动用了针刑。而后就浑浑噩噩的被揪到了福晋面前。。。。。.
“容妈,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不准你这样说!现在在这个府里,也就只有你我二人能够相依为命了。”吴那拉温柔的帮容嬷嬷拢了拢头发。
“容妈,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容妈知道。”容嬷嬷不想让格格替她担心,格格已经够难的了。
吴那拉笑了,露出了她这几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好,这就好。只要容妈好好的,她就有战斗下去的力量。
也许,她真的该感谢富察·穆尔札兰,感谢弘历。。。。。。。是这两个人教会了她仇恨。
她两天,仿佛是两辈子似的。她想了好久好久,想了好多好多。反复的琢磨,细细的思量。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世上最好的复仇大计。。。。。.
富察·穆尔札兰,爱新觉罗·弘历!你们今天给我的,我都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们。
弘历自打看了吴那拉离去之后,心里头就怎么都不对劲。在福晋这里坐着,颇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直到睡前,弘历才忽然开口。
“福晋啊,你先歇着吧。爷突然想起来今儿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就不在你房里了。”弘历找了个借口。
富察氏抬起头来,温柔的笑着,点点头。
“爷,你自己多注意身子,不要忙得太晚了。”
“嗯,知道了。。。。。。”
弘历穿上外套,大步流星的离开。富察氏看着弘历那幅鬼催的急劲儿,狠狠的眯起了眼睛。
“吴来,掌灯。”出了福晋的小院之后,弘历对身边伺候的太监说道。
“到那拉侧福晋那头去看看。”
“喳。奴才遵命。”
吴来遣人在前方掌着灯,弘历一路走到了吴那拉的小院里。只觉得周围死一般的沉寂,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似的。唯有吴那拉屋子里一点微弱的灯光,在风中摇曳着,显得分外凄凉。
弘历很生气,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那么多气生。不是叫她传大夫的吗?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啊!
弘历走进房去,但见吴那拉的卧房里放着一个浴桶,里面的水粉红粉红的,显然是被血染成这个颜色的。地上赫然扔着一柄血染的玉势,弘历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了那天早上他自己做过的事儿。
她是不是傻啊!缺心眼吧!叫她戴着她就真的戴着吗!
弘历也不想想,吴那拉敢摘吗?弘历这个人,向来是学不会自我反省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
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没有伺候的人,却有一桶冒着凉气的水。到处都是血,